37
坐上車之後,在劇組缺乏睡眠的徐以青就感覺到了困意,他閉着眼向着內靠在椅背上,準備眯一會。
“剛還說要聽好消息。”白凡拍一把他肩膀,“還聽不聽。”
“不聽……”徐以青有氣無力擡手揮了揮,“我要睡覺。”
“真不聽?”白凡坐直身體,“算了,你睡吧。”
徐以青一覺睡到收費站,迷迷糊糊醒了,才發現自己手機在震。
他低眼四處找了一陣,發現手機被白凡手腕壓着,這人睡得比他還香,這麽震動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徐以青拿起手機,看見上面的名字,趕忙接了起來。
“我跟你說,我到了。”陶函剛等徐以青接了電話馬上就說道。
“到哪兒了。”徐以青擡手揉了把頭發,慢慢又靠回椅子。
“不是和學生出來旅游麽,到重慶了……坐了十個多小時火車,哥哥我快死了。”陶函叼着煙站在火車到達的門口,“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坐這種交通工具了。”
徐以青還迷迷糊糊的:“累死了吧……都晚上了,到酒店了好好睡一覺。”
“嗯,你在幹嘛?”
“剛準備轉場,也快到地方了……到……”徐以青看着前方,收費站的紅色燈光隐隐約約寫着江北。
“我到哪兒來着……”徐以青揉了揉太陽穴,“啊,我在重慶?”
“……哈?”陶函頓了頓,“不是吧,這麽巧?”
“我也在重慶拍戲啊。”徐以青笑起來,“我們在一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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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師!”那邊有人喊他,“車來了!”
“有人喊你了。”徐以青說,“去吧,回酒店了再聊。”
“好。”陶函應了一聲。
他把手上的煙在垃圾桶裏摁滅,向着他們那堆男生走去,就覺得胸口有說不出的興奮和激動感。
“陶……”于梓連剛要說話,陶函一把拍上他的肩膀,“把你們那破酒店退了,我訂別的了。”
男孩們面面相觑了一陣,于梓連震驚道:“……你什麽時候訂的……”
“我在火車上坐得腰酸背痛的時候,煩躁得我只想花錢。”陶函說,“下不為例,出來幾天玩就別委屈自己了,主要是別委屈你們老師我。”
男孩們發出一陣歡呼,高高興興往車上搬行李,于梓連湊過來說了聲謝謝。
“兩個人一個房間。”陶函看看他,“你負責分吧,多了也沒有。”
“好。”于梓連向他右邊看,看見陳珏低頭在玩手機,一把摟住他,“你和我住吧。”
陳珏擡眼看着他眨眨眼:“哦……”
陶函看了他一眼,推推兩個人:“走吧。”
……
“陶函?”白凡閉着眼問了一句。
“嗯。”徐以青挂了電話,笑笑,“想不到他也在重慶。”
“慘啊老徐。”白凡說,“你要拍戲,在重慶估計也見不到。劇組人多嘴雜的,那麽多眼睛看着你呢。”
徐以青點點頭:“我知道。”
他就是覺得,每天想到和戀人能睜開眼呼吸一個城市的空氣,想想還挺浪漫的。
白凡拍拍他肩膀:“別心理不平衡,要不我拿你倆存我這的小金庫請他去吃頓火鍋吧。”
“?”徐以青看着他,“你要點臉,還有,把他錢轉給我。”
白凡擡手給他轉錢,邊轉邊說:“我和你說點正事兒吧,之前說的好消息。”
他說:“……這場戲結束後,準備新的單曲,給你半年時間恢複狀态,明年下半年開始開演唱會。”
“演唱會?”徐以青愣了一下。
“你幹嘛這麽驚訝啊。”白凡失笑,指指自己,“我白凡不要賺錢的?天天給你放假啊。”
“嗯……我這幾年頁面發什麽專輯。”徐以青說。
“唱老歌啊。”白凡說,“你放心吧,先安心拍戲,回頭我會告訴你。”
車停穩在了酒店門口,徐以青和白凡下車。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酒店門口還有來來往往的人,白凡下車之後走在前面,徐以青在後面輕聲叫住他:
“白凡……”
“別和我說謝謝。”白凡回頭看看他,“我是你老板,也是你朋友,大家都不容易……有人比我更想你好起來,你說是吧。”
“嗯……”徐以青手插在口袋裏,在原地溫和地笑了笑,又大步跟上了白凡的腳步。
“請你吃宵夜。”徐以青說,“吃嗎?”
“吃。”白凡笑起來,“必須吃。”
…
陶函洗完澡,于梓連喊他去吃宵夜也不想動。整個人癱在柔軟的床上吹着暖氣,幾分鐘後,徐以青給他發了張圖:
——[圖片]
看起來相當好吃的一鍋紅燦燦的鍋,陶函看了一會,都覺得胃痛。
陶函:
——辣不辣啊哥哥。
徐以青:
——有點……[捂臉]
陶函:
——和白總一起嗎?
徐以青:
——嗯,還有倆助理。
陶函:
——我學生也出去吃宵夜了,寂寞。
徐以青:
——我好想你啊。
陶函拿着手機,把後背的靠墊墊得舒服了些,仰起頭看着上面的字。
“我也好想你啊。”陶函對着空氣說。
徐以青:
——重慶拍攝的時間很緊,如果能見你就好了。
陶函:
——我也要帶學生呢,看情況吧,見不到不是過幾十天可以上海見了嘛。
徐以青:
——也是。
陶函聽見房門外有動靜,一聽就是那群吵死人的學生回來了。他坐起來回了個:——學生回來了,我看看他們去,吃完早點回去啊。
他丢下手機,就往門外走去。
一群男生一起出來放飛自我,各個喝得滿臉通紅回來,看見陶函出來站着還知道叫老師好。一群人裏還有人在哭,陶函哭笑不得,一個個看他們回了房間才放心。
于梓連和陳珏走在最後,于梓連看起來也喝了不少,但挺清醒的。陶函過去踹了他一腳:“挺能喝嘛。”
“他幫我擋的……”陳珏在旁邊扶着他,低聲說,“老師對不起啊,吵到你了。”
“答應你了,照顧好他不讓他喝。”于梓連點點自己腦袋,“我記着呢。”
“回去睡覺吧。”陶函看他們都回去了,和于梓連揮揮手,“我也困了。”
他看着于梓連和陳珏進了房間,才慢慢往自己房間走,刷了門卡進房間,剛想關門,後面有人推了一把門。
“……?”陶函轉頭,看見陳珏站在門口。
“怎麽了?”陶函把門打開,陳珏蹭着門進來。
“想找你聊聊……”陳珏說。
陶函把門關了,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坐到了書桌前的椅子上,看他神色有些奇怪,給他拿了瓶水:“到底怎麽了?你們剛在外面鬼哭狼嚎什麽?”
陳珏喝了一口抹了下嘴,似乎在思考怎麽開口。
“于哥他剛吃飯時候說……”陳珏擡眼看着前方,雙目沒什麽焦點,“可能這次從重慶回去,他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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