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簡涵說完,內心忐忑地等待慕锟的答複。
她心裏很清楚,兩人剛确認戀愛關系沒幾天,彼此還在一個适應和磨合的階段,這份感情是再進一步還是戛然而止都有待确定。
這個節點上,她不适合求他,更不适合提到錢的問題。
可養父母逼得這麽急,無非是給她施加壓力,他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錢。能逼得她答應孫九斤,他們會得到錢,能逼得她借到錢,他們一樣會得到錢。
十六萬對于簡涵來說像大山一樣沉重,但對慕锟不是。
她不想在他面前硬撐什麽賢惠的樣子,她是什麽樣子就展現什麽樣子。兩人差距那麽大,難道她對未來還能有所期待嗎?
頂多,是陪他走一段路罷了。
她是借不是要,借了會還,但要,就屬于另一個層面上的意思了。
慕锟聽完她的話,不加思索地說道:“把卡號發我。”
簡涵內心驀地一松。
無論如何,他答應了。
她編輯了自己的銀行卡號發送到了慕锟的手機上。
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她的手機便傳來“叮”的一聲提示音,她急忙滑開。
實時到賬二十萬!
慕锟竟然打了二十萬給她。
她正發愣,慕锟的短信接着跟進來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簡涵沒想到慕锟還挺細心的,急用錢的話肯定是有事,有事的話,止不定是需要幫忙的。
簡涵猶豫了會兒,“這樣就可以了,謝謝。”
慕锟沒有多問,也沒有任何猶豫,她內心不知道有多感激。
周日的中午,簡涵背着自己标志性的大包,敲開了養父母家的門。
養母看到她表情有些讪讪的,将臉扭到一邊,不冷不熱地問道:“錢帶來了?”==
上來就是錢啊,真是冷漠。
簡涵換了鞋子進屋,她掃眼屋內,“爸在家嗎?”
養父打着呵欠從裏屋走出來,他眼睛無神,沒精打采的,看來昨晚不是打撲克就是摸麻将了。
簡涵站在客廳中央,“爸,媽,你們過來坐。”
一副要說大事的樣子。
養父養母彼此對視了眼,兩人分別坐到了長沙發的兩端。
簡涵沒坐,她往前走了兩步,站到兩人的前方。
“爸,媽,你們要的錢太多了,我想盡辦法也是湊不到的。”
“你湊不到?湊不到你拒絕孫九斤?”養母用手指着她,“孫九斤是多好的條件?不嫌棄你的出身,還答應幫你弟弟張羅結婚的房子,這種好事哪裏去找?你以為你是天仙啊,還滿世界挑着找?”
養父哼了聲:“站着這山望着那山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養母身子往旁邊一偏,“反正你現在大了,我們管不了。但起碼不能白養你,養育費總要給的。說起來三十萬也不多,算是個公道價。”
三十萬不多?
簡涵心裏冷笑,她從小到大,統共沒花家裏多少錢。上大學,父母就幫她付了第一個學期的學費,後面的學費都是她自己賺來的。
從她懂事起就幫父母幹活,母親生下弟弟後,哄孩子的事情幾乎都是她幹了。
她不像是這家的女兒,倒像是這家的保姆。
弟弟之所以喜歡她,跟她從小帶他不無關系。
簡涵閉了閉眼,忽然雙膝一軟,撲嗵一聲跪下了。
她沖着二老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再擡頭時,額頭明顯泛紅了。
養父神情不悅地瞪着她,養母露出吃驚的表情,她舉起雙手,“你,你這是要幹嘛?”
養父咳嗽一聲,“下跪也不行,錢該還得還。還是那句話,還不上就去公司裏鬧,鬧到你還清為止。”
他以為簡涵是還不上錢,來求他們不要去公司鬧事的。
他偏不。
養母沒吱聲,大抵是看到簡涵額頭的紅痕,略有些不忍心了。
簡涵慢慢站了起來:“爸,媽,你們這樣,我很寒心。既然我們彼此都很寒心,除了錢已經沒什麽可以支撐下去了。那不如解除收養關系吧,只要解除收養關系,我立馬給你們錢。我賣血賣腎也會還上你們的錢。”
她聲音沉而狠,像是要在今天切割掉往日所有的一切。
磕三下響頭算是對養父養母最後的感恩。
養父養母都愣了。
停了會兒,養母聲音發顫地問:“這麽說,你,你借到了錢?”
沒錢的話,簡涵怎麽來的底氣?
簡涵:“我說過,被逼無奈,我賣血賣腎也會給你們錢。只要解除收養關系,錢會馬上到位。否則,我以後不再償還任何錢,只負責往家裏買米買面。”
她是女兒,對長輩負有贍養的義務。
法律意義上他們是一家人,她就沒辦法脫離掉。
養父眼睛轉了幾圈,又跟妻子對視了下,之後,他痛快地點了下頭:“行,只要錢到位,馬上解除。”
“我讓人往我卡裏轉錢,我們現在先去排隊辦理解除關系的手續。”
要解除收養關系,需要到相關部門辦理手續。
養父站起來:“我先聲明,看不到錢我是不會簽字的。”
養母跟着站起來,猶豫地問道:“能行嗎?”
養父瞪她一眼,“現成的二十萬塊錢,你不要?”
想到一堆白花花的鈔票,養母忙去裏屋換衣服了。
三人打車來到民政部門,取了號之後坐在長椅上等待。
養母碰碰養父的胳膊:“簡涵不會騙咱們吧?”
“騙什麽騙?看不到錢,到號了咱也不去。”
養母直點頭。
二十萬哪,這輩子她也沒一下見過這麽多錢。
還有三個號碼到他們的時候,簡涵低頭在手機裏操作一番。
養父聽到口袋裏手機響了一聲,急忙拿出來看。
他興奮地排着數了數:“個、十、百、千、萬……”
養母興奮地捂住嘴巴。
實時到賬二十萬。
簡涵站到養父面前,“爸,媽,待會兒你們要寫張證明,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關系了,包括情感、債務等等。”
互不相欠,一筆勾銷。
養母拿眼斜她,“你在哪兒弄到的錢?這可不是筆小數目。”
簡涵面無表情:“網貸聽說過吧,我借了二十幾家網貸,好不容易湊到了這個數字。我寧願承受網貸的利滾利,也不願意繼續下去咱們這份關系了。”
她攤了攤雙手,“如果你們現在反悔的話也可以。要麽把二十萬退還給我,要麽跟我一起還網貸。”
養母一聽,趕緊拽住了丈夫的胳膊,“快把手續辦了吧。”
養父眼神流轉,好像也是這個意思。
前幾天,有電視臺到小區進行科普宣傳,裏頭就講到過網貸害死人的例子。
網貸利滾利很可怕的,一旦沾上就毀了。
簡涵眼睛裏一派寒涼。這就是她所謂的父母,明知網貸害死人,也不管她的死活。
這樣的養父母不趕緊解除收養關系還等什麽?
辦手續的時候,養父養母相當配合,叫寫什麽就寫什麽,恨不能立時立刻跟簡涵劃清界線,老死不相往來。
辦完手續,養父還特地小聲問工作人員,“師傅,要是簡涵以後有貸款或者未還完的債務什麽的,肯定跟我們無關了吧?”
工作人員點頭:“是的,她現在跟你的關系就跟我和你之間的關系一樣。你想想,我的債務能不能跟你搭上關系?”
養父笑逐顏開:“那就好,那就好。”
三人步出民政局大廳。
簡涵站定,目光冷漠地看了眼兩位老人,“咱們在此別過吧,以後,希望你們各自保重。”她頓了下,“簡單那裏,我會跟他說的。”
“不用不用,你以後不用聯系簡單了。不是一家人就不要操心我們的事情。行了行了,我們走了。”養母拽着養父的胳膊,像躲避瘟疫一樣遠離了簡涵。
簡涵擡起手摁了摁自己的額頭,剛才磕過的地方隐隐有些疼,可見磕狠了。
辦完了一件大事,簡涵內心像卸掉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內心瞬間輕松了。
她給姚冷玉打了電話,兩人約在一家咖啡館碰面。
姚冷玉很快趕到,她風塵仆仆地推門進來,坐下來的第一句話就是:“簡涵,你沒事吧?”
簡涵苦笑:“你覺得呢?”
“你爸媽怎麽會同意解除收養關系?”姚冷玉覺得挺神奇的,“他二老就認錢,難不成你又給他們錢了?給了多少?”
“二十萬。”
“你不是說還欠十九萬多麽,怎麽給了二十萬?”
“都要解除收養關系了,多點兒少點兒又有什麽關系?我是故意多給了他們一點兒。”
“你也真夠大方的,你從哪兒弄到的錢?”姚冷玉表情憂慮,“我知道你,你手裏頂多三萬兩萬的家底。”
姚冷玉還真是了解簡涵,她通常手裏會留個幾萬塊錢以備應急,再有錢就還給養父養母了。
要一下子拿出二十萬,沒人幫忙的話,她鐵定拿不出。
簡涵輕輕抿了口咖啡:“管別人借的。”
“你!”姚冷玉有些生氣,“這麽重大的事情,你不管我借卻管別人借?我怎麽也能借你個三萬五萬的,你可真行。”
好閨蜜處處替簡涵考慮,連不找她借錢都會生氣。
簡涵瞪大眼睛,“冷玉,謝謝你!”
“我又沒借你錢,你謝我幹什麽,你應該謝借你錢的那個人。”姚冷玉沒好氣地說道。
簡涵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
她從包裏掏出手機,編輯了一則短信發送了出去。
慕锟正在跟朋友聚餐,看到手機亮了下,便拿起來看了眼,是一條短信:謝謝你,大樹!
慕锟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