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都市4 (11)
的不知道小智這麽智能。
都是景昊陽的問題,他一直強調小智就是個人工智障。
電話那頭的老爺子一頭霧水外加驚喜交加:“乖孫!您還認識小智!”
謝嘉文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他在我平板和手機都有備份。”
“什麽備份?”這下輪到老爺子震驚了。
謝嘉文:“人工智能啊,景昊陽給我的設備安裝了小智,我也是聽你說的想着去試了一下小智,才發現他很智能,以前我都是看它可愛叫它幫我出來打開app的。”
老爺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小智……你确定是那個負責和國家交流并談判的人竟然是個人工智能?!”
謝嘉文也覺得呼吸突然不太順暢了……
他的眼睛再次放到小智身上:“你之前幫景昊陽去和國家談判的嗎?”
小智表情羞澀:“嗯嗯,是我。因為陽神很忙,沒時間去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他都是等我談好了過來簽字的。”
話音剛落,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的景昊陽飛快沖到謝嘉文面前:“你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號稱很忙的陽神展示了一下手裏的雞鴨:“我特地去村裏買了土雞和老鴨,今晚給你炖湯補身子!你太虛弱了。”
謝嘉文咔一下捏碎了手機。
章節目錄 女裝大佬10
“您老哪兒蹿出來的?”謝嘉文腦子裏一千個一萬個mmp要講, 正等景昊陽出現,他反倒先說了個最無關緊要的:“我門兒沒鎖嗎?”
咋回事兒, 他就接個電話的功夫, 順便開小差和小智聊天, 景昊陽哪兒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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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昊陽指了指旁邊大敞開的窗戶:“我本來是想走正門的,但是着急, 又剛好看到窗戶開着,我就進來了。”
謝嘉文莫名其妙:“你上哪兒知道我不舒服來着?一回來就嚷嚷。”
景昊陽更莫名其妙了:“不是你讓小智障聯系我的嗎?”
平板裏的小智附和點頭:“對呀對呀。”
謝嘉文一臉不可置信地指着小智:“可你不一直在跟我聊天?”
小智再次點頭:“對呀對呀!”
景昊陽掏出手機, 他屏幕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小智, 朝謝嘉文笑得非常腼腆:“我可以同時處理很多件事情呀。”
謝嘉文臉上表情一滞,反應過來了,小智是個人工智能……
所以他是當場表演了個我自己侮辱自己智商。
小智倒是沒在意, 景昊陽就更不在意了。
“你在和誰打電話?要我把手機借你嗎, 你這個暫時沒法用了。”景昊陽指了指謝嘉文的手機,然後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吃完飯我給你做一個新的。”
謝嘉文面色複雜地接過景昊陽的手機,某花朵标志的手機,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人就是就是爺爺口中的天才。
“景昊陽。”
“嗯?”景昊陽回頭:“怎麽了?”
謝嘉文嘴唇蠕動,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之前跟我說你開了一家公司?”
景昊陽點頭:“是啊,怎麽了,你想看嗎?”
“想。”
“想也得吃飯,吃完了我帶你去,也不是什麽大公司,沒啥可看的。”說完他就擺擺手去廚房了, 完全沒注意到謝嘉文五顏六色的臉。
也不是什麽大公司是什麽公司?讓他爺爺這種首富都打電話來套交情的公司不是個什麽大公司?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他腦子裏不是什麽大公司幾個字一直在盤旋,感覺被景昊陽侮辱了智商。
能被國家重視成這樣,肯定是個非常大的企業了。就是有一點很奇怪,按道理來說,景昊陽應該很忙才對啊,他不去上班的嗎?明明就是個腦子裏充滿糟粕思想的家裏蹲?
飯畢,景昊陽帶着謝嘉文去到自己工作的房間——一間客房改造的工作室,價值不菲的實木床上擺滿了工具。
“嚯!”謝嘉文差點沒被裏面的機油味熏走:“你在家裏搞了個垃圾場?”
景昊陽不明所以:“你不是要看我公司?”
謝嘉文:“嗯,所以呢?”
“這就是啊!”
“……啊?”謝嘉文:“不,這、你寫字樓呢?員工呢?誰要看你的廢棄垃圾站?”
景昊陽沒get到:“寫字樓什麽意思?我是科技公司啊,又不蓋樓。”順手還拍了一下牆壁,瞬間衣櫃裏、地板下、天花板等各個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打開,密密麻麻的機械臂伸了出來,場面壯觀得就像是進入了某個科學怪人的實驗室。
謝嘉文後退半步,靠在了景昊陽身上:“卧、槽……”
誰能告訴他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謝嘉文脖子僵硬地轉過頭去看景昊陽:“你能解釋一下這畫面嗎?”
景昊陽大大方方點頭,指了最近的一個機械臂:“這個是1號,負責搬重物,它比較廢,但确實挺省事。”然後又指了不遠處:“那個是2號,它做精工……還有那邊3號4號,基本就是幫忙遞東西,還有……”
謝嘉文瘋狂打斷:“不!我要知道的是為什麽你家裏會是這種樣子的?!而不是在問你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的!卧槽,你不是個鴿子嗎!”
不看網文星人景昊陽頓了頓,表情有點愧疚:“我其實一直不是很理解我為什麽是鴿子,你說過很多次,我一直沒琢磨明白。”旋即又激動起來,再次在牆上拍了一下,之前的4號5號機械臂收回去,三秒之後再出來,機械臂上已經多了一對潔白的超大號翅膀。
“你看!我特地做了一對鴿子翅膀,本來打算過兩天帶你來看的,今天正好有機會就提前了!你喜歡嗎?你應該很喜歡吧,你一直都在叫我鴿子!”
機械臂在景昊陽的試一下慢慢朝前伸,一對潔白無瑕的翅膀帶着點點微風來到謝嘉文面前。
謝嘉文一肚子的吐槽在看到翅膀根部上的背帶後更是到達了頂峰,他指着背帶不可思議地看着景昊陽:“你踏馬是打算背着這個翅膀演一次真鴿子?”
景昊陽得意洋洋:“我老婆就是聰明!”
槽多無口。
謝嘉文心底剛對景昊陽隐隐升起的一絲佩服被澆滅得幹幹淨淨,并且覺得三秒鐘前的自己根本就是個傻逼。
然後景昊陽當着謝嘉文的面興致勃勃穿上了翅膀。
——一個鳥人終于有了最适合他自己的戰袍。
謝嘉文覺得這個場面羞恥度簡直爆表。
好傻,為什麽會有人這麽傻,關鍵他自己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傻逼,他還很自豪,他還很快樂,他甚至在為自己的傻逼邀功。
謝嘉文扶額,覺得爺爺肯定是認錯人了。
世界上叫景昊陽的人肯定不止這一個,這就是個傻逼而已。
讓這個傻逼獨自美麗吧,當鴿子還有臉插翅膀。
謝嘉文掏出了景昊陽的手機,打算跟爺爺說清楚他這邊沒有什麽天才大佬只有一個沙雕中二病,就看到景昊陽背上的翅膀微微扇動起來。
噢我的天,這踏馬還是個電動翅膀。
下一秒,景昊陽雙腳離地。
翅膀還在扇動,景昊陽就像是真的長出來兩片翅膀一樣停在半空中,随着翅膀的扇動而起伏。
手裏的手機啪一下摔到地上,謝嘉文目瞪狗呆,腦子裏只剩下一句當初在景昊陽直播間看到過的垃圾話在瘋狂刷屏。
“陽神爸爸帶我飛……”
正在展示鴿子翅膀的景昊陽轟然墜落,一張臉驟然湊近謝嘉文的視野,神情激動中夾雜着不可置信與狂喜:“你再說一遍!”
謝嘉文眼神亮得驚人,緊緊盯着翅膀:“艹!勞資要飛!你搞快點!”
景昊陽差點被這句話送走,不行不行,這太刺激了:“你再說一遍!”
急着感受用翅膀上天的謝嘉文:“我!要!飛!”
景昊陽一把撈起謝嘉文朝主卧沖,慌忙中按下翅膀解除按鈕,兩片巨大的翅膀像垃圾一樣被他抛棄。
謝嘉文眼睜睜看着翅膀理他遠去,掙紮得宛如被人調上岸的魚:“靠!翅膀!勞資要飛!”
景昊陽:“馬上就飛!”
章節目錄 女裝大佬11
任務最後是完成了的, 完成得那真是一臉懵逼。不止景昊陽,連963都覺得這操作騷氣得不一般。
謝嘉文立志于弘揚傳統文化, 不是在研究院就是在家吊嗓子, 雖說練得還行, 但總還是有幾分宅男的意思,景昊陽琢磨着這個情況, 感覺走上輝煌人生之類的任務是完不成了。
結果就在他倆婚禮當天,兩人并列走過鮮花鋪設的道路上, 963收到了任務完成的消息。
讓惡人走上輝煌道路, 迎接燦爛人生的意思是帶着惡人一起走上結婚典禮,過上美好的廢料生活?
哇哦,看不懂。
景昊陽滿不在乎, 任務不任務的, 都不影響他的快樂。
要說唯一的不爽呢,那大概就是公司層出不窮的訂單。他在網頁用紅黑色流血特效字多次發布聲明,不光自己的官網,還有各大信息門戶網站都發了, 不接訂單!不接訂單!我有啥賣啥,訂單自重!
還是源源不斷有人試圖通過各種各樣的關系來讓他接訂單。
開玩笑,任務都完成了我還開什麽公司!公司都不想開了你還指望我接訂單?
——你知道嗎,賣給你們的東西那都是謝嘉文玩兒膩了又覺得放家裏占地方的玩意兒啊。
誰見過廢品站跑別人家裏去簽合同說自己要哪一種哪一種垃圾的情況嗎?你們瞧瞧你們幹的什麽事兒。
謝嘉文斜眯着眼睛瞧着這一切,你說他當初就是來殺個鴿子,怎麽最後就找了個棒槌?
能纖毫畢現呈相的夜視儀是垃圾嗎?
國家最精銳的軍隊都還沒這配置吧,我要是再不說我玩兒膩了, 你是不是打算拖國家一輩子?
謝嘉文崇尚戲曲,又偏愛武生,骨子裏那就是非常愛國的,非常信奉家國一體那一套,教育起景昊陽來一套又一套:“國家若是需要,縱抛頭顱灑熱血又何懼!你倒好,藏着掖着一毛不拔!”
但定起價來也毫不手軟……景昊陽準備三百萬賣出去的小玩意兒,謝嘉文掃了一眼就在後面加了個零。
家國一體沒毛病,親兄弟也得明算賬啊。
你看我們賣給隔壁公司的小玩意兒可都是加兩個零的,愛買不買。
但那錢他也沒私吞,小智那麽厲害,謝嘉文幹脆把錢全給小智:“小智,我給你個任務,幫我弄個基金會,全國遍地開小學,景昊陽這家夥能賺錢,我給你多少你花多少。”
小智乖巧答應,然後羞澀地問:“我能去給他們當計算機老師嗎?”
謝嘉文大喜過望:“你願意的話那是最好的!到時候你弄好點的電腦,你住過去也能住得舒服。”
後來的情況是,有了好電腦就需要好網絡,要負擔那麽多網絡,就需要好電路,為了讓謝嘉文玩得開心,景昊陽想方設法低價賣技術,花國的基建因為兩口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情況開始飛速更新,一年一個新面貌,進步速度非常可怕。
可怕到什麽程度呢,以前謝嘉文根本不知道自家周邊的鄰居已經搬空了,到後來陸陸續續知道鄰居的家已經變成國家安保系統的駐紮地。
——随着景昊陽給出去的技術越來越多,最後國家大筆一揮直接在這兒建了個軍區,軍區裏唯一一塊民用地就是他們家。這也是國家建軍史裏的一個奇觀,軍區裏有一套民用別墅你敢信?
其他別墅都要麽被拆要麽做了其他用途,謝嘉文他們方圓五公裏以內并沒有軍人訓練,謝嘉文該睡懶覺的時候還是睡,本來也沒覺得生活有多大變化,他佛系得不得了。
直到某天答應讓老方帶着以前的兄弟們來他家玩兒玩兒……
老方在【老大新房一日游】微信群裏發語音抱怨:“老大,你說現在這缺德導航也太坑了吧,你給說的別墅區名字,我現在一導航它就顯示南方軍區,而且你們房子還在南方軍區正中心那塊兒的位置。這不神經病嘛,你們別墅還建軍區裏了不成?要不是你說導航準,我都不敢走了。”
謝嘉文在接受景昊陽的按摩呢,手機扔得老遠,也沒功夫聽老方那個話痨哔哔哔。
老方和幾個當年的兄弟在一塊兒風風火火往軍區附近趕,覺得謝嘉文現在住的地方應該在軍區附近才對,結果打聽了半天,軍區附近根本沒有別墅區。
缺德導航一直在說:“您已偏離路線,請在前方五十米處掉頭。”
老方呸了一聲,指着手機問兄弟:“這傻子不會打算讓我們開着車去軍區吧。”
衆人嘻嘻哈哈,一起罵缺德導航。
然後在軍區門口延展出去直徑五十米的地方畫圓。
找得頭都大了,謝嘉文想起來給他們打個電話:“人還沒到?”
老方:“沒呢,這導航有毛病,領着我們在人軍區門口轉圈呢,門崗頂我們好幾次了,我感覺再轉下去我就被當間諜抓了。”
謝嘉文一拍腦門:“艹了……你直接往軍區裏開,到門口了把電話給門崗,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老方一個急剎,車子聳出去半米,發出刺耳的聲音。兄弟們幾個在後座像被保齡球撞倒的瓶子一樣瞬間摔得七零八落的。
“老大您現在都住軍區裏了?!您多想不開啊當兵去了?這車能開進去嗎!”
謝嘉文:“你拿給他就是,跟你說了按導航走,你自己非得瞎琢磨,尋思啥呢。”
老方遙遙看了一眼軍區門口高挑挺拔的門崗,弱弱開口:“老大,我怕……”
“怕個屁!到門口了還慫了,你是不是個男人!”
老方淚流滿面:“老大你罵我我也不敢啊,人門崗看我在門口旋了好幾圈,勉強也已經混了個眼熟了,我現在去搭讪,是不是會特別尴尬啊。”
謝嘉文有種遇到睿智的暴躁:“服了你了,你等着,我來接你。”
老方突然驚恐地嗷嗷叫:“老大!軍人軍叔叔朝我走過來了!”
謝嘉文大喜過望:“你把電話給他!”
話音剛落,被門崗呼叫過來的軍人小哥屈起手指敲了敲老方的窗戶門:“同志你好,請問……”
老方刷一下打開車窗把自己手機扔出去:“啊叔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在門口瞎晃的,我朋友住這附近,我就跟着導航來的!”
頂多二十出頭的小哥哥:……
好歹還是拿起了電話接通:“您好……謝先生啊……好的,沒問題,我會幫您把他們帶過來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您不用客氣。”
然後将手機歸還給老方,面帶笑容引老方往門口走:“同志,我待會兒開車在前面給您帶路,您跟着我就行,謝先生和景先生現在都在家等着你們的。”
老方大氣不敢出,眨巴着眼睛點頭,看到小哥哥走出去三米遠才松了口氣,回頭看自己的兄弟們。
“這事兒……是個咋回事兒……”
幾個鹌鹑兄弟們安靜得不行,來的路上麻雀了一路,什麽歌都瞎捷豹亂唱來活躍氣氛,現在全都萎了。
一路膽戰心驚跟着小哥哥的越野車往裏面走,尤其在看到裏面穿着軍裝走路的人的時候,幾個沙雕趕緊把車窗緊閉開始尖叫:“啊啊啊真的是部隊裏面!老大現在什麽情況!”
老方也尖叫:“啊啊啊啊剛剛來敲車窗的人是不是應該比我小十幾歲啊!!!我還能不能活了!”
章節目錄 将軍的迪奧侍妾
和和美美走過一生, 景昊陽和謝嘉文一前一後閉眼,再睜眼時, 景昊陽已經回到了任務空間。
兩人的一前一後就相差了三秒不到, 景昊陽一查謝嘉文的方位就發現那小沒良心的又在任務中了。
這行為就做得太明顯了, 景昊陽簡直不敢相信,在小世界裏還親親熱熱叫他親愛的, 一回到任務空間就翻臉不認人了。
網戀這麽久,不考慮奔現的事兒?
躺上傳送機, 在任務勞模景昊陽第一次生出了要不把晉江炸了吧這種心情。
睜眼。
頭頂的橫梁很矮, 而且是木頭的,旁邊還挂着粉色的蚊帳,裏三層外三層疊在一起, 襯得空間格外狹小。
旁邊還墜着一條線, 不知道是什麽,在繩子尾端有一把穗子,像是在吸引人去拉它。
這是小人國住的房間?橫梁矮得讓人難受,景昊陽煩躁地坐起來, 烏黑亮麗的長發輕盈劃過他的臉頰,耳後的發絲從肩上滑下來,正巧落到他腰間的位置——
“艹!又來?!”
又是長頭發,景昊陽熟門熟路伸手去撈自己兄弟,這場面他熟,女裝大佬專場。謝嘉文是不是有什麽變态嗜好,專吸引這種人去幫他完成任務。
這房間實在是太小了, 困得人喘不過氣來,他起身的時候順便拽了一下那根欠拉的繩子,一道清脆的鈴铛聲音突然從蚊帳外響起。
景昊陽又拉了兩下聽響。
原主不會是個癱子吧,弄個玲在床邊。
一分鐘不到,門外響起腳步聲,有人打開房門走了進來,一點一點掀起了蚊帳,是個十來歲的男娃娃,頭頂是一個丸子發髻,身上穿着古裝。
景昊陽掀開被子走出來才注意到他剛睜開眼看到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橫梁,而是一張巨大的嵌在牆上的床,那張床分前後兩段,一段是床,另外一段貌似是梳妝臺。
只在血肉橫飛的世界裏求過生存的景昊陽從沒見過這種樣子的床。
和前幾個安逸并且有一定科技程度的世界完全不一樣,這裏所有家具都是實木的擺開不談,連房子都是實木的。
那男孩兒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遞過來一方毛巾:“公子,這是知秋今早采的晨露,用來洗臉最是滋養不過了。”
聲音纖細嬌柔,把景昊陽聽得雞皮疙瘩冒一身。他自認沒有看走眼,對面這家夥應該是個男娃才對。
用晨露洗臉他是認真的嗎?
景昊陽有點佩服,竟然有人浪費生命到去接露水洗臉的程度。
任由知秋幫他穿好衣服,景昊陽活成了一個不會穿衣服的低能兒,衣櫃裏一櫃子潔白帶白沙的衣服,沒一件是他會穿的,幸好知秋警覺,不然他可能就只穿着內衣出去了。
白色的長袖長褲,在這裏叫中衣,景昊陽結合他說要穿着這身衣服出去的時候,知秋那震驚驚恐的表情翻譯了一下,是內衣。
所以他最後是穿着古裝出門的。
出門前,景昊陽抓着寬大的袖袍凝眉問了知秋幾遍:“沒有你這種貼身袖子的衣服?”
知秋表情又是驚恐,連連搖頭:“這怎麽使得!知秋身上的衣服是下人穿的衣服!”
衣服還分上人下人呢。
即便再不滿,沒有加點縫紉技巧的景昊陽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走路大步流星,将原本仙氣飄飄的衣袍兜了一袍子的風,知秋一路小跑跟在後面,哭喪着臉想知道公子究竟是什麽時候失了智。
景昊陽還沒搞清狀況呢,但是按照之前每次都被安排有錢人身份的情況,他這次混得也應該不錯。這座宅子很大、綠化很好,時不時能看到在忙碌的傭人,看到他的時候都會微微對他伏身。
雖然很煩走哪兒都有人對他打招呼,但是這房子是真不錯,花草樹木應有盡有,這樣下來,整個房子的空氣都非常不錯。
景昊陽非常滿意。
耳邊突然傳來破空聲,景昊陽耳朵微動,确定了方向,大步朝那邊走過去。
那邊有人在練槍,破空聲不絕于耳,行雲流水,肯定是把好手。
這兒還有人玩兒兵器!這次的身份挺棒的,看樣子能玩得盡興。
冷兵器時代他還真沒玩兒過。
景昊陽的步伐越來越大,兩個袖子兜起一個特別大的氣泡。後面知秋喘得肺葉子跟破風箱一樣,見到景昊陽往那邊方向過去的時候,眼裏還是飛快浮起一抹驚駭。
“公子!快回來!您別去了!”
想要大聲,卻又拼命壓抑聲音,本就喘得不行的知秋喊完就開始劇烈咳嗽,但好歹是把前面一往無前的景昊陽喊停了下來。
知秋一邊咳一邊往景昊陽身邊跑,他的膽子可能只有芝麻大點吧,臉上的表情除了驚慌就是驚恐,跑到景昊陽身邊的時候還驚魂未定的樣子。
“公子,別、別過去了,将軍讨厭人出現在他練武的地方您忘了!咱們快離開吧,被将軍發現了就糟糕了!”
将軍?
景昊陽挑眉。
聽這意思,他對這宅子似乎并沒有掌握權的樣子,至少這個将軍是淩駕在他上面的。
那他什麽身份?在将軍家裏還享受了一路主人待遇。
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能威脅到他的人還沒生出來。
去會會這個将軍,反正冷兵器時代最大的便利就是做什麽事都可以無所顧忌的做,反正再怎麽傳播那也都是小範圍自娛自樂,真等傳出去的時候,都已經傳得妖魔化了。
所以如果那個将軍不長眼想對付他,那便殺了就是,反正謝嘉文也看不到,看不到就等于沒殺人。
這麽想着,景昊陽直接一躍而起,身子騰空,飛檐走壁直沖破空聲傳來的地方。
裏面一個全身上下都被盔甲包裹的男人挺槍上前劈刺,那身盔甲起碼有五十公斤,連頭帶腿都被保護得很好,身形大開大合卻能浮光掠影,果真是個高手。
景昊陽從牆頭一躍而下,眼裏升起熊熊戰意,順手就從練武場旁邊兵器架上抓起一把同樣的□□刺出去,正好擋住男人的進攻。
男人眼裏滿是震驚,被景昊陽擋住一次之後,虎口猛地一震,有了僵麻的感覺,可對方跟個沒事人一眼,甚至勾起嘴角,整個人興奮了起來。
迅速撤回□□,男人連刺十五槍,槍槍被格擋。
“景昊陽?你是什麽人派來的奸細!”
這聲音有點耳熟。
景昊陽出槍的速度慢了一點,對面男人一眼就盯住了這個破綻,猛地朝景昊陽刺過去。
景昊陽卻突然扔了槍,靈活扭過身子沖到了男人的近身,一把抱住了這個連臉都被遮得嚴嚴實實的謝嘉文!
謝嘉文猛烈掙紮,不知道景昊陽暗中觀察了他多久,對他的習慣了若指掌,他的每次揮拳都會被景昊陽像是提前預知到的一樣緊緊握住!
景昊陽竟然有如此武功!謝嘉文雖被制住,但脊梁不彎,冷哼一聲:“你到底是何人!死心吧,我身穿寶铠,近身搏鬥你完全傷不了我!放棄□□,你的敗績已注定!”
你對我都沒這麽信任過!
景昊陽發出被看低的嘆息,硬生生撕開了謝嘉文面前的鐵頭盔。
頭盔裏露出一張泛着嫣紅的小臉,剛被鐵網遮住的桃花眼也完全展現出來,微微帶着水潤,因為吃驚而瞪大了幾分,瞳孔微縮,一副勾魂奪魄的模樣。
景昊陽失望地啊了一聲:“你怎麽當将軍了突然長出來一副侄兒的模樣啊,星際那個不挺好的嗎。”
謝嘉文:“星際?你的主人?呵,我倒是小瞧你了,有這麽厲害的武功,竟然還柔柔弱弱扮演了一個侍妾角色三年。”
侍妾?
章節目錄 将軍的迪奧侍妾2
侍妾……
他是不是聽錯了。
“什麽侍妾?”
景昊陽因為這兩個字渾身都變得不對勁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你再說一次?”
謝嘉文一聲冷哼, 仍在掙紮,并不回話。
景昊陽把他困得很結實, 确實很難掙脫, 但不代表他會放棄脫困的機會:“你敢在将軍府暴露, 看來是我觸及到你們的利益了?溪狼國最近對我國邊境騷擾不斷,皇上透露出想要攻打的意思, 你們是溪狼國的探子?”
但他又覺得不對:“溪狼國的人五官深邃,你分明就是中原人的模樣, 看來不是探子, 而是走狗。”
景昊陽頭都大了,哪兒來那麽多彎彎繞繞的猜測,兩口子之間不應該更直接坦誠一點嗎:“溪狼國是什麽?我不認識, 我就是來找你的, 本來是聽到有人在練槍,我過來一塊兒練練,誰知道竟然是你。”
謝嘉文一聲冷哼,十足的諷刺:“胡言亂語, 景昊陽,當初你爹将你送入将軍府的時候,你一步三搖,一副走快一點就會累死的樣子,區區三年不到,你便能力能扛鼎?”
聽謝嘉文說話簡直就是在解鎖資料片,這會兒又冒出來了個野爹和一步三搖的弱雞人設, 景昊陽簡直就要懷疑謝嘉文這種人設真的能當将軍嗎?他是不是和人聊着聊着自己就把情報聊出去了。
謝嘉文沉了口氣,身子猛地向下壓,把面色憋得通紅,卻也都無濟于事。景昊陽就跟長在那兒的一樣紋絲不動。
景昊陽看得都不忍心了:“要不我把你放開咱倆聊聊?你想知道啥我都直說,你這點勁兒在我面前是真的完全不夠看。”
謝嘉文氣得當場掐斷了長、槍的棍子,化槍為匕,猛地朝景昊陽刺過去。
可惜這呆着怒意的雷霆一刺,景昊陽僅僅只是略微偏頭就躲了過去。
“你速度太慢了,而且在刺向我的時候意圖性太強,你手上的肌肉一動我就知道你要幹嘛,別掙紮了。”
奇恥大辱!謝嘉文何曾受過這種鄙視,他從戰場上摸爬滾打一路沖殺到現在這個位置,誰不誇他一句神勇無敵,落到景昊陽眼裏居然被輕視成這樣!
隔着那麽厚的盔甲鐵板,景昊陽又怎麽肯感覺到他的肌肉運動!
——但事實就很能說明一切了,景昊陽不僅能看出來,并且能飛快制約住他。
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如何評論他他都是不能反駁的。
從未有過這等屈辱,景昊陽并沒有殺他的心思,但一舉一動像極了逗弄耗子的貓兒,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間。謝嘉文終于不再掙紮,而是冷了語氣讓景昊陽放開。
“會客廳聊。”
話音剛落,景昊陽就放開了他。
謝嘉文飛快除去自己身上的盔甲。
在戰場上的時候,這樣一身盔甲能防止很多來不及躲避的刀劍,甚至能給他省點力氣讓他有更多精力去殺敵。
但是在單打獨鬥的時候便大大的制約了他的戰鬥敏捷,和景昊陽打起來這麽久,每次他本能輕易閃開的攻擊都變得應對吃力,只能站在原地被動挨打。
謝嘉文在脫盔甲的時候非常大方,既然景昊陽連他的頭盔都已經撕開了卻沒有殺他,就證明他暫時是不會動手的。
就算景昊陽要動手,他穿不穿盔甲也都沒用,還不如脫了舒服點。
如他所料,景昊陽确實沒動手。
就是眼神很奇怪,帶着莫名其妙的熾熱,目光上上下下在他身上刮來刮去,就像是想要從他身上刮下來一塊肉一樣。
謝嘉文輕嗤一聲:“怎麽,你看出來了什麽不同?”
景昊陽聲音幹澀:“什麽都不同,你身材很不錯,要繼續保持。”
……突然跳躍到誇獎環節,謝嘉文莫名其妙。
“不管你耍什麽花招,如果你要是想對榮國不利,我是絕不會姑息的。”
謝嘉文放完話,率先往會客廳走,走了兩步才又發現自己滿身都已經被汗水打濕,衣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極為不雅。這個時候他不可能抛下景昊陽自己回去換衣服,也并不想去人來人往的地方展示自己的狼狽。
腳步頓了頓,他回頭看向景昊陽:“算了,書房聊吧。”
“書房?”景昊陽嘴角帶笑:“關門嗎?”
謝嘉文坦蕩點頭:“如果你想的話。”
景昊陽又趁機問了一句:“就我們兩人?”
謝嘉文還是點頭:“就我們兩人。”景昊陽的動機沒搞清楚,他現在貿然叫人過來,怕是會打草驚蛇。
就他們兩人去書房的話,仆人看到也不會覺得有問題,畢竟景昊陽本身就是他的侍妾。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去找人來端茶倒水以待客的方式面對景昊陽話,那完全就是在跟人直說這裏面有貓膩。
謝嘉文的配合态度大大愉悅了景昊陽,他心情頗好,跟在謝嘉文後面往書房走。
驕傲如陽神,就是別人帶路那也都是他走在別人前面的,但他對待謝嘉文的時候還是很不一樣的。景昊陽在謝嘉文面前基本沒有任何什麽亂七八糟的堅持,只除了某些廢料事件,他一向都非常随和。
這次跟在謝嘉文後面其實也都是兩人相處的常态,只是唯獨也就這次,實在是讓人難以把持。
試問,你老婆擁有一副魔鬼身材,而又濕身走在你前面,薄薄的衣衫勾勒在他身上,你能不能把持得住?
反正滿腦子廢料的景昊陽表示不行。
……但也得忍。
前面謝嘉文再驚疑之後也已經漸漸平複了情緒,帶路的時候一語不發,心裏卻一直在回想景昊陽作為他的侍妾三年來,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角色,期間他又和誰走得進,而他自己有沒有無意間在景昊陽面前透露過什麽消息。
這個應該是沒有的,擡景昊陽這個男妾回家完全就是軍中将士起哄來的,他這麽多年甚至沒怎麽見過景昊陽,更別提讓一個外人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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