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
“恩,那本書裏對獸人也語焉不詳,但是書裏提到過一點。”
“什麽?”
“獸人因為是從野獸進化而來,所以不怎麽教化,更沒有文明禮儀,他們……什麽都吃,也吃人。”
……
“她在說你很漂亮。”一個頭發微卷的男人開口說道,他曾經在大學裏輔修過語言學,精通上千種語言,就算是獸語,他也懂一點。
本以為在這個翻譯器已經普及到每個角落的時代已經沒什麽用了,可是遇上了獸人的新語種,他的語言學總算派上了一點用處。來到這裏僅僅三天,他就已經弄懂了這裏簡單的語言體系,并熟練地掌握了它,成為他們之間的翻譯。
刑沐點點頭,對着對面穿着粗制布裙,布裙已經灰黑到看不清原本顏色的獸人大媽笑的像是一朵花兒一樣,她轉過頭對着身邊艾利克斯說道:“告訴她她也很漂亮,像我這樣的生不出健康的孩子,都沒有男人要我。”
艾利克斯明顯有些遲疑,他看了看不遠處的帝奕,眼神茫然,有這麽一個全奧斯力帝國最優秀的男人在身邊,那也叫沒人要?
刑沐看見艾利克斯的遲疑,瞪了他一眼,讓他照着自己的話翻譯。刑沐雖然沒有艾利克斯在語言上的天賦,可是她有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耐。
所以她雖然不知道那位獸人大媽究竟在說什麽,可是卻能夠準确地說到大媽心裏最驕傲的地方。
艾利克斯似信非信地把刑沐的話翻譯了一遍,只見獸人大媽挺了挺自己那碩大無比的胸部,掀起一陣ru浪,然後語氣驕傲地說道:“那是,我可不是你們這些柔弱的女人,我一共為哈達弩家生了九個優秀的小獸人……”
聽着艾利克斯一邊擦着汗一邊把大媽說的話翻譯過來,刑沐嘴角一翹,看來她說對了。
聽見刑沐說道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事情,獸人大媽已經完全把刑沐當成了自己人,一邊有些嫌棄地看着刑沐的身材,一邊拽着刑沐絮絮叨叨地說着一些關于生孩子的話題,其中夾雜着一些關于獸人的事情。
刑沐虛心聽教,終于,在太陽落到地平線之下後,她和艾利克斯抱着一大堆東西回到了羅德號。
刑沐将手上的臘肉放在一邊,然後打開了虛拟沙盤,在沙盤上繪制出了一個簡單的地圖。
“這個是地圖?你聽獸人說的?”安若拉看着沙盤問道,她的話明顯有些不信任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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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沐搖頭:“不,這個是村落裏的防禦圖,我偷看來的。至于地圖,你以為陛下一整天什麽事情都沒幹嗎?”
刑沐說着,把手伸到帝奕面前。
帝奕果然塞給刑沐一個小小的芯片,刑沐把芯片塞到沙盤裏,很快大半個星球的樣子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是機甲掃描來的地圖,飛船需要的能源就在這裏。”帝奕手指着那大半個星球最中心的地方,上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紅點。
安若拉有些不服氣:“那你還沒說你偷看村落裏的防禦圖幹什麽,難不成我們要攻占下這個村落?”
“當然不是,我們的目的跟這個村落沒有一點關系,我們的目的是這裏,”刑沐伸手指向了那個紅點,紅點立刻擴大,将立體的三維圖案呈現在衆人面前,“你注意到了嗎,這裏是一座城池,盡管防禦簡陋,并且獸人們的武器都只是原始的石器和鐵器,可是你也不能否認,這是一個完整的王國,而這裏,王國的核心,防守嚴密。我們所有的機甲加在一起只有十四架,獸人唯一的優點就是多,他們完全可以出動十四萬大軍,來阻止我們。”
“只要給我機甲,我一個人就可以攻下這整座城池!”
“那你去吧,我等着以你的死亡去印證獸人的攻擊方式,他們的變形和他們的底牌,我還很好奇,他們究竟吃不吃人。”刑沐轉頭看向安若拉,一臉的認真,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在說笑。
她的态度讓旁觀的人都有些糊塗,難不成刑沐是真想讓安若拉去送死?
只有和刑沐正面接觸過的克裏斯相信刑沐:“安若拉,你過分了,現在刑沐是船長,你應該聽她的才對。”
安若拉臉漲的通紅,一言不發地轉頭往外走去,刑沐清楚地看見了她眼角落下的眼淚,但是她沒有叫住她,也沒有解釋。
因為帝奕,她們倆本來就不可能像是朋友一樣的相處,如果是在平時,刑沐還能容忍安若拉的任性行為,可是在這個時候,她需要給安若拉一個教訓,一個能夠讓她聽話的教訓。
帝奕開口說道:“現在你可以說了,你要這村子裏的防禦圖幹什麽?”
刑沐伸手指向她畫的那個簡易地圖,開口說道:“既然是國家,那就有官員系統,權利的高低以及高等級的特權。比如說在這裏,住着一位獸人帝國的……城防官?總之,他的手裏可能有這座主城的防禦圖。只是可能,而且獸人的嗅覺靈敏,機甲一旦接近,就會被獸人認出,我想讓機甲成為我們的底牌。”她看向刑沐,表情嚴肅。
帝奕點點頭,表示了解。
将目光重新放到沙盤上,刑沐喃喃地說道:“獸人……”
……
原以為一次教訓能夠讓安若拉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職責,但是她卻忘了,對于女人來說,自尊心是一種時刻膨脹而且不穩定的東西。
安若拉認為自己沒有錯,所以去證實了自己的話沒有錯。
刑沐沒有讓這些機甲戰士們上交他們的機甲,是刑沐犯的第一個錯誤,而錯估了安若拉的自尊心和行動力,則是刑沐犯的第二個錯誤。
在一出宇宙飛船,就看見一堆獸人拿着木槍和石刀指着她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看着最前面手持石刀,一臉自己受到了傷害表情,已經變成了半人半羊樣子的獸人大媽,刑沐笑了笑,然後立刻回身,開啓了飛船上的防禦,順便召集了所有的機甲戰士,神色冷厲地逼問。
“究竟是誰把機甲借給安若拉的?!”在機甲戰士中,雖然秉承着男女平等的原則,可是一旦遇到了炮灰的活,還是男人上,所以機甲大多掌握在男人手中,盡管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女人。
很快,一個男人站了出來:“昨天安若拉找到我,我就把機甲借給她了,我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刑沐冷笑一聲:“你是沒想到,還是不在乎,為什麽安若拉今天沒回來,而我們卻被當成了獸人最大的敵人,你還不明白嗎?”
刑沐屈指在控制臺上敲了敲,開口對帝奕說道:“陛下,你、我還有艾利克斯,我們三個人去一趟獸人主城。”
帝奕拒絕:“不行,我們三個人太危險了。”
“恰恰相反,”刑沐反駁,“我們三個人都會使用機甲,到時候就算救不了人,至少也能逃跑,但是如果再加上其他人的話,目标太大,就不好說了。而且我們沒有心理學方面的人,只能我來。”
“你也不是。”
“可是我能做到,你說呢?”刑沐直視着帝奕的眼睛,用眼裏的堅定告訴帝奕她一定要去。
帝奕也直直地看着刑沐,嘴裏卻吐出兩個字:“不行!”
帝奕這個脾氣,看他虐別人的時候感覺很爽,可是虐到自己身上之後,那絕對是令人感覺到非常不爽的事情。
刑沐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安若拉做的出來的事情,我也做的出來。”
帝奕立刻對艾利克斯說道:“不許答應她陪她出去的事情,不許教她獸人語。”
刑沐看着帝奕,目光幾乎要噴火:“你這是暴君統治!我不服!”
帝奕卻悠哉悠哉:“你不服啊,可惜沒人能幫你起義。”說着,還伸手摸了摸刑沐的頭。
刑沐偏頭躲了過去:“難不成你不打算救安若拉了嗎?”
帝奕頓了頓:“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奧斯力帝國的公民。”說完,他轉身往外走去,機甲戰士們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刑沐往控制臺上拍了一下,心裏充滿懊惱。
這還是帝奕第一次在和機甲戰士們開會的時候撇開刑沐,刑沐一整天都是看什麽什麽不對勁。
通過監控可以看見外面的獸人并沒有消失,只不過換了一撥人而已。
機甲戰士的思維總是偏向于武力征服世界,确實武力強大到一定地步,是可以拯救世界,可是現在是什麽時候,就算有武力,也沒有能源。不說供給飛船的能源快要沒有了,就算是機甲上的能源,也撐不了多少時候了。
飛船外的那些村民們別說是機甲戰士,就算是刑沐,不用機甲也可以撂倒他們,可是獸人世界未知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她不想在什麽都沒搞清楚之前動手。萬一獸人世界真有什麽能夠制約他們的手段,那麽到時候他們想逃都沒地方逃。
飛船上能源不足,強迫起飛之後,将會面臨沒有防護在宇宙中漂流的局面,還有那麽多人口,他們的食物也不多了。
總而言之,為什麽這些機甲戰士就這麽着急。
刑沐沒有發現,她現在的思維越來越傾向于一個指揮官的思維,指揮官是制定戰略的人,更擅長用損失最小的方法達成目的。如果她還受着以前的刑沐的影響,現在應該和安若拉的思維一樣,直接駕駛着機甲,沖進獸人主城裏找東西就是。
帝奕和他的一幹親衛從會議室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刑沐皺着眉冷着臉堵在會議室門口,偶爾有人有事找她,都是小心翼翼地問完話就走。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們的船長不高興了。
剛開始帝奕把船長的位置交給刑沐的時候,還有人質疑,可是這麽多天下來,看慣了刑沐處理事情的高效率,他們已經發自內心地覺得刑沐很适合船長的工作。
至于帝奕,只需要安靜的當他的美男子,啊不,陛下就好。
“你來這裏幹什麽?”帝奕開口問道,刑沐堵着門,他們這些人出都出不去。
刑沐呵呵一笑:“我才要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刑沐拉住帝奕的手:“跟我走,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帝奕沒有甩開她的手,任刑沐把他拉到了一個偏僻的房間之中。
刑沐松開手,和帝奕面對面站着:“陛下,你當初讓我當船長,本意是鍛煉我的能力嗎?還是相信我的能力?”
帝奕回答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知道,我不覺得誰會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一個自己都不放心的人。那你為什麽現在又不相信我了?”
“因為你現在不是一個合格的船長!你有沒有想過,比起來安若拉的生命,你的生命更為重要。”
“用裝逼,啊不對,是文藝一點的話來說,生命的本質并不包含那些後天被賦予的東西,所以我不覺得自己和安若拉的生命有什麽區別。”
“有,你死了的話,我去哪找一個船長來?!”
“能當船長的人大把大把的,誰不能當船長?”
“那我去哪找來這麽一個漂亮可愛溫柔大方又善解人意的未婚妻?”
“……呵呵,你确定說的是我?”刑沐表示帝奕一瞬間變了一個畫風感覺好累,總之是累不愛。
“留在飛船裏,別讓我擔心好嗎?”帝奕湊近了看着刑沐,一雙深邃的眼睛溫柔而憂郁,散發着擔心的光芒……
刑沐頗為陶醉地吻了吻帝奕的嘴角,然後在他耳邊說道:“不行,我是船長,聽我的。”
帝奕剛才稍微有一點的好臉色立刻消失,他抿着唇,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刑沐抓住了衣袖:“相信我,一旦出現危險,我會第一個離開,安若拉會出事,不代表我會出事。還是用我的方法,但是可以加一條,機甲戰士們在城外随時待命。”
帝奕和她對視良久,總算緩緩吐出了一個字:“好。”
得到帝奕的答應,刑沐總算放松下來,她依舊拽着帝奕的衣袖,卻沒有了剛才咄咄逼人的氣勢,相反的,變成了一種撒嬌似的委屈表情:“還以為你不會答應了。”
帝奕看她一眼,一臉嫌棄,衣袖卻始終沒有掙開。
刑沐微微一笑,拉着帝奕的衣袖站了起來。
第二天,刑沐用特殊方法讓帝奕改變了主意的這件事傳遍了整個宇宙飛船。意味深長兼意猶未盡的特殊方法四個字,讓所有聽見這條信息的人琢磨了好久。
而這個時候,刑沐他們已經踏上了去獸人主城的道路。
宇宙飛船上雖然沒有精通心理學的人,可卻有一個精通藥劑學的人,她調劑出了一種可以令人昏睡的藥粉,這種藥粉用在嗅覺靈敏的獸人身上效果出奇的好,為此,刑沐特地讓她準備了很多這種藥粉。
三個人已經喬裝打扮過,可是畢竟不是同一種族,看上去和獸人們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僞裝畢竟不是在頭上插一只牛角,屁股上插一根牛尾巴這樣簡單的事情。
真要做到以假亂真,飛船上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為了不被獸人當成敵人攻擊,三個人趕路的時候誰都沒用機甲,好在三個人的速度都不慢,才在趕了一天的路之後,來到了熙熙攘攘的獸人主城。
不來到獸人主城,都不會知道獸人究竟是有多少,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各種各樣的獸人,還有受了刺激變成獸型的,這麽一看之下,他們反而不起眼了起來。
混進人群中,趁着混亂進了獸人的主城。
獸人的主城依舊是貧窮落魄的樣子,只是比村落好一點,他們的房子不是用木頭,是用石頭建築的。
能在獸人主城生活的獸人,對于其他獸人,也有一種獨特的高傲感。
刑沐來到一個擡起鼻孔看人的女性獸人面前,用從艾利克斯那裏學到的不怎麽流利的獸人語說道:“請、請問,這裏有租房子的地方嗎?”
女性獸人從鼻孔裏噴出一絲煙氣,又用眼角看了看刑沐。
刑沐依舊是那一副低着頭渾身顫抖的樣子,她頭上包着一層黑黝黝的勉強能看出來是麻布的頭包,看上去完全符合從偏僻村落來這裏讨生活的獸人形象。
女性獸人很顯然照着刑沐安排的劇本那麽想了,她哼了一聲,嘟囔了一句什麽話。
翻譯過來大概就是:“鄉下來的鄉巴佬就是麻煩。”
刑沐自始至終謙卑地跟在她身後,而帝奕和艾利克斯則裝作兩個并不相互認識的人,遠遠地跟在刑沐身後。
女性獸人帶着刑沐來到了一處擁擠的草房裏,将刑沐帶到這裏之後,她就毫不客氣地沖着刑沐伸出自己的一雙青灰色大手。
那意思很明顯,給錢。
這裏流通的貨幣是金子,可是這裏并沒有像樣的切割技術,所以并沒有統一的貨幣值,被欺騙收了高價賣了低價,那也只能算你倒黴了。
刑沐一臉為難得在女性獸人手裏放了一塊金子,接着一臉肉痛地說道:“姐姐,有沒有好點的地方啊?俺家裏可大了,俺住不習慣這麽小的地方啊。”
女性獸人輕蔑地看她一眼:“果然是鄉下來的,鄉下不就是地方大嗎!這裏可是主城!不是你家那破地方!大房子你住得起嗎?”
住在這種別說是隔音,根本就是擴音的地方,他們晚上行動肯定會不方便,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刑沐寧願住在這裏,還少一點事,不那麽眨眼。
刑沐陪着笑臉,在女性獸人手裏又放了一塊金子。
女性獸人掂了掂,再次看了刑沐一眼:“還是個有錢人。”說着往外走去,“跟我來吧。”
這一次,她們走了很長時間,七拐八拐的,至少從東城區走到了西城區。終于,女性獸人把刑沐帶進了一個地方,這裏看上去比一般獸人的房屋都要整潔一點。
刑沐看了一眼周圍,突然發現,隔壁不就是獸人國王住的地方嗎?!她按捺住心中的欣喜,表面上有些遲疑地說道:“這裏不行吧,這裏俺能住嗎?”
女性獸人有些不耐煩,她惡狠狠地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還住不住?!”
“俺住!”
很好,一切都很完美,刑沐的表演恰如其分地打消了女性獸人的疑慮,不枉費刑沐在自己身上塗了一種味道熏人,可以模仿獸人身上的草汁。
接着,刑沐跟着女性獸人走進了這一座有着兩層的旅館。
這裏到處都挂着皮毛和幹草的裝飾,當然,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掩飾掉獸人身上那股特殊的,與生俱來的熏人氣味,她左顧右望了一番,這裏翻翻,那裏看看,表現的就像是一個鄉巴佬,嘴裏還不時地發出驚嘆。
刑沐偷眼看着女性獸人和一個男性獸人開始調.情,大概還有着關于她的一些話題,因為他們總是時不時看她一眼,然後一起發出笑聲。
不過刑沐一點都不介意,她要做的就是吸引他們的目光。她又等了一會,才走到他們身邊:“俺、俺的屋子在哪裏啊?”
男性獸人充滿輕蔑又不失挑.逗地看了刑沐一眼,換來刑沐瑟瑟發抖的身體和女性獸人的哈哈大笑。
男性獸人領着刑沐上了二樓,指了最外間的屋子給刑沐,然後對她說道:“一塊金子一天。”
“多、多大的金子?”刑沐從包裹裏做賊一樣地掏出了一塊金子,男性獸人看也不看就奪了過來,“這次就先饒過你了,下次的金子要更大一點。”
刑沐喏喏地應了,他才離開。
刑沐拉開門,果不其然看見帝奕和艾利克斯就在屋子裏。
刑沐解開自己的包頭坐在石床上看向窗外:“這個地方怎麽樣?”
“這裏位置不錯,晚上我們就去看看獸人的皇宮。”帝奕開口道。
“如果要去獸人的皇宮,那光靠這種草就沒用了吧。”刑沐拿出那種可以迷昏獸人的藥粉,“如果找到了安若拉和能源,我們就直接迷昏整個獸人皇宮裏的獸人。”
“這點劑量不夠,帶着我們找到安若拉倒是夠了。”艾利克斯說道,“不過我懷疑他們其實并不想殺掉安若拉。”
“哦?”
“都已經這麽多天了,要是想殺她的話,早就殺了,我猜是想用她來當誘餌,來釣我們這些剩下的魚。”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帝奕看向刑沐。
刑沐點點頭:“而且我懷疑獸人皇宮中有特殊獸人,可以尋找蹤跡的那種,如果安若拉真的是誘餌,那她身邊肯定會有這種獸人。”
“我們不清楚他們變形的特點和方法,很難掌握主動。”
“不管怎麽樣,晚上去看看再說吧。”
深夜,三個人影從這座旅館二樓跳到地面上,三個人的動作都很輕巧,落地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們穿過一道窄窄的巷口,然後就來到了城牆防衛最薄弱的地方。
三個人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獸人的皇宮中。
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麽波折,随便打昏了一個獸人,他們就問出了安若拉所在的地方。
這一路順利的不能再順利,在安若拉的房門前,他們反倒猶豫了。
“好歹是皇宮,怎麽一點守衛都沒有。”艾利克斯說道。
刑沐嗤笑一聲:“那是人家守衛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裏面肯定有防備。”
“那就別急着進去了,裏面有沒有安若拉還難說呢,先去找能源。”帝奕開口說道。
刑沐攔住他:“我有一個新計劃。”
帝奕:“什麽計劃。”
“你去取能源,我在這裏拖延一會,你要能能拿到能源,就先拿能源,拿不到,就回來救我。”
“就你們倆?怎麽拖延。”
“我自有辦法,你快去,你身上還肩負着重大的使命。”
帝奕看了刑沐一眼,有些不放心地走了。
“陛下走了,就我們倆,怎麽進去?”
“走進去呗。”說着,刑沐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艾利克斯,給了他一個耳墜,“帶上它,能幫你抵擋三次攻擊。”
“可是我沒耳洞。”
“不一定非要戴耳朵上。”
“哦……”
“你打算怎麽……哎!你幹嘛?”艾利克斯看見刑沐就打算這麽大咧咧地走進去,連忙叫住了她。
刑沐轉身,臉上帶着千軍萬馬盡在掌握的微笑:“你知道嗎,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憑借一把琴就逼退了千軍萬馬。”
艾利克斯:“我知道,是精神力2s的音樂大師霍姆!”
刑沐臉上的表情很微妙,此時她更希望自己沒有問出這個問題:“……不,他叫諸葛亮。”
刑沐的話音剛落,所謂有安若拉在的那間屋子,房門被緩緩打開,一張滿是絡腮胡子的臉露了出來:“兩位在外面呆的夠久了,無論是霍姆還是諸葛亮,我都想認識一下。”
刑沐動了動手腕,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匕首,匕首在她手裏轉了一圈,然後突然以一種快的人眼都看不見的速度飛了出去,接着原本是一塊石頭的地方,溢出了一絲鮮血。
“變色龍?不錯的技能。”刑沐說着,一只顏色泛綠的動物已經浮現了身影,它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樣。
刑沐走過去,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絡腮胡子臉色有些難看:“它不會是死了吧。”
刑沐搖搖頭:“沒有,它只是睡過去了。”
絡腮胡子松了一口氣,然而他這口氣還沒有松完,就看見刑沐反手将匕首插在了他心髒的位置:“這次死了。”
絡腮胡子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他冷冷地看着刑沐,那種目光,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下一秒就會撲過去掐死刑沐。
然而刑沐毫不畏懼,嘴角含着笑,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小醜。
兩人對峙了一會,還是絡腮胡子首先收回了自己的怒氣,對兩人說道:“你們是來找你們的同伴的吧,她在這裏,進來吧。”
刑沐挑挑眉,絲毫不顧艾利克斯的阻攔,跟在絡腮胡子身後走了進去。
安若拉果然在,雖說是被捆着的,但是人嘛,還是安然無恙的,只是看見兩人的時候異常沉默,尤其是在面對刑沐的時候,她幾乎都撇過了臉。
“現在,幾位可以告訴我,你們來到我的王國,是為了幹什麽嗎?”絡腮胡子把玩着桌子上的石碗,一上來便直奔主題。
刑沐拍拍手:“豪爽!痛快!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說話,不用繞彎子!不過,首先我要确認一件事,你是這裏的國王嗎?”
絡腮胡子點點頭:“說出你們的要求吧,我就是這裏的國王。”
刑沐翹了翹嘴角:“我們需要一種叫做能量石的東西,這種東西,好像就在這裏。”刑沐的雙手指了指自己腳下站的地方。
絡腮胡子目光奇異地看了刑沐一眼:“你是說,神石?”
刑沐不說話,只笑眯眯地看了絡腮胡子。
絡腮胡子跟她對視了一會,突然轉頭看先一邊的安若拉。他開口說道:“你們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要她。”
安若拉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她雙眼含着熱淚,轉頭看了一眼刑沐,她的眼神在說她不願意。
刑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絡腮胡子:“你缺仆人?”還是缺肉?難不成獸人真的吃人?
絡腮胡子搖搖頭,眼神火熱地看了一眼刑沐:“我缺的是王後。”
刑沐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人和能量她是肯定都要的,那麽問題來了,用什麽方法,才能更快地得到這兩樣呢?
就在刑沐還在思考的時候,帝奕走了進來:“我是他們的首領,這件事我可以做決定,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我現在就要拿到能量。”
帝奕做的決定,刑沐也沒有必要反駁了,只是她擡頭看了安若拉,顯然如果剛才她還對獲救抱着一絲希望的話,那麽現在,她就已經完全不抱什麽希望了。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不可是,她絕對服從我的命令,你信不信,我現在命令她自殺,她也會自殺?”帝奕強勢地開口說道。
但是絡腮胡子依舊猶豫,刑沐開始補刀:“那天安若拉,諾,就是她,給你們造成了不少傷亡吧。”
刑沐點點頭:“你難道以為我們只有一個安若拉嗎?我們擁有很多個像她這樣的戰士,甚至比她還悍不畏死,想想吧,如果他們都沖進你的城市……”
刑沐的話音未落,絡腮胡子就點頭說道:“我答應你們的要求。”說着,他拍拍手,門外立刻出現了兩個風情萬種的女性獸人,絡腮胡子吩咐了一句,兩個女性獸人便立刻退了出去。
“她們已經去取神石了,請兩位稍等。”
刑沐不可置否地點點頭,然後她開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能不能讓我和她單獨說兩句?”
絡腮胡子看了看安若拉,點頭答應了,之後他和帝奕兩個人退出了房間。
刑沐拿出藥粉,往周圍灑了一點,屏住呼吸,順便也捂住安若拉的口鼻。又過了一會,刑沐才打開窗戶,對安若拉說道:“他們是怎麽抓住你的?”
安若拉說道:“他們手裏有能量炮,還有一種可以吸收機甲能量的網,這兩種東西簡直是機甲的克星,他們的能量炮還帶着自動追尋功能,就算我再怎麽逃也都沒有用,最後還是被抓。”
刑沐點點頭:“果然,背靠着能量這座大山,他們怎麽可能只把它們當做普通石頭或者是象征意義給擺在祭臺上。那你觀察過他們的能量炮是什麽樣的嗎?按理來說,以他們這種科技水平,別說是能量炮了,就算是火藥他們也沒有把。”
“對,那座能量炮上的花紋很多,有些像是能量陣,有些就好像完全只有一個裝飾的功能,我也看不懂,不過我把那天的事情全部記錄下來了。”說着,安若拉往刑沐手裏塞了一個芯片。
刑沐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收下芯片之後,刑沐說道:“好好在這裏玩吧,我先走了。”
她一句話說的安若拉又要眼淚掉下來,原來自己掏心掏肺的付出,只換來別人的一個玩字。
安若拉追出去,只看見刑沐和帝奕并肩離開的背影。
她有些不甘心地大吼道:“陛下!我願意為奧斯力奉獻一生!”
可是兩人連個停頓都沒有,更別說感動的痛哭流涕了。安若拉伸手擦了一把眼淚,可是眼淚卻怎麽也擦不幹淨。
刑沐和帝奕并肩走着,刑沐開口說道:“能量拿到了?”
帝奕回答道:“拿到了,這些能量足夠我們在宇宙中飛三年了。”
“不錯,要不然我們多儲備點東西放飛船上,就飛個三年,說不定就找到回家的路了呢。”
就在這時,從兩人身後傳來安若拉聲嘶力竭的聲音。
刑沐差點就停下了腳步:“你就沒有一點心疼嗎?”
“別回頭,獸人國王不知道哪裏弄來一種可以克制能量石能量的東西,他答應我說我們離開之前,就把解除那東西的方法交給我。”
“哦,那就糟糕了。”
“恩,他打算後天和安若拉結婚,大後天給我們方法。”
“還讓我們多留一天,心真寬。”
“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什麽都沒忘,反正我身上沒少什麽東西。”
“我身上也沒少,大概是錯覺吧。”
艾利克斯:“我!你們想想!我被留在這裏了!”
……
安若拉如同入定一樣看向窗外,獸人王國的窗戶通常開的都不怎麽是地方,所以窗外壓根沒有鮮花野草,而是一堵看上去不那麽平整的牆。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堵牆,在安若拉眼裏,也比獸人國王那張長滿了絡腮胡子的臉好看的多。
獸人國王的眼神卻火熱深情,他站在安若拉身後,眼神炙熱地盯着安若拉的後腦勺:“親愛的王後,你的那些朋友們,都已經抛棄了你離開這裏,你還在想他們嗎?”
他在說什麽?
“親愛的,我以後會讓你幸福的。”
他到底在說什麽?
“親愛的,我們的婚禮你打算辦成什麽樣子的?”
他總是叫我幹嘛?
別怪安若拉,她只跟着艾利克斯突擊了一點點的獸人語而已,至于親愛的這三個字,都是因為最近獸人國王總是說,她猜出來這三個字是在喊她而已。
論語言都不同怎麽在一起?
獸人國王實在是得不到她的回應,只好嘆口氣站起身走了。
安若拉依舊呆呆地看着窗外,突然,一顆腦袋從窗外冒了出來。
“艾利克斯?!”安若拉呆呆地說道。
艾利克斯沒有跟安若拉廢話,拉起她的手,利落地蹿出了屋。屋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一架機甲。
機甲是月白色的,這個顏色安若拉無比熟悉,這是陛下的機甲。
難道說……
安若拉捂住嘴,驚喜的眼淚落了下來。
月白色機甲看見兩人立刻将機甲大手放下,讓兩人跳上去,而另外一只手上,則站着刑沐。
刑沐朝帝奕打了一個手勢,帝奕便開動了機甲。
獸人國王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出來,看見這一切他怒火沖天:“你們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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