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虛回陣
一股似曾相識的壓力突然同從天而降,像是巨石壓在了每個人身上。所有人都驚惶地去看其他人,發現沒有人幸免,包括剛剛站在天坑旁邊的許明鏡。
他不知何時跌落了下來,躺在平地上動彈不得,屬于皇帝的尊貴華服都被弄髒了。可是沒人願意管他。
于明蕭這個時候才發現在場的所有妖族,沒有一個是鳥族。
她終于知道一直以來隐約的違和感是什麽了。
皇室以前的坐騎明明是鳥族,現在卻統統換成了狼族,一路上她也沒有見過鳥族的蹤跡,就好像……整個族群都不見了一樣。
那只長着和笨蛋哥哥九成相似的臉的孔雀……叫她鳳凰。
鳳凰是鳥族始祖,她現世,鳥族卻不見了,這其中沒有關聯,她是不相信的。
旁邊的虎族開始攀爬光滑的坑壁,一爪子撓下去,卻沒在岩石上留下半分痕跡,若這是正常的岩石,以那只虎族的修為絕對不止于此。
楚狂刀抖得更厲害了,刀身和刀鞘相撞,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于明蕭幾乎要握不住。
“你想要提示我什麽?”于明蕭低聲問道。
楚狂刀沒有回應,依舊瘋狂地抖動。
所有人都開始尋找上去的方法,這個時候再看不出這地方有鬼,那就是他們傻了。
唯一保持着鎮定表情的是一開始領他們下來的狼族。
那只姓柯的老虎一看就脾氣暴躁,上去不成,他直接抓住罪魁禍首,一把薅過那只狼的衣領,低吼道:“這是什麽鬼東西?”
那只狼鎮定道:“不會對諸位造成什麽傷害的,請諸位稍安勿躁。”
老虎一指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許明鏡:“這是你們東河國皇帝,你怎麽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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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輕蔑:“這一切都是明先生的意思,諸位靜待片刻。”
聽到明先生的名字,衆人焦急的心情有所緩解,但又有一只河馬站了出來。
“那為什麽剛剛明先生不說呢?”
“明先生的意思,我等揣測不透,我的性命就在各位手裏,若是出了什麽事,各位殺了我洩憤也無可厚非。”這一番操作,很多人的心情被安撫了下來。
場面靜下來後,于明蕭手裏楚狂刀的抖動聲顯得格外刺耳。
“你讓你的刀安靜點。”那只老虎把狼一丢,轉頭惡狠狠地對于明蕭說。
于明蕭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若這把刀聽我的就好了。”
“你的刀不聽你的,還能聽誰的?”
楚狂刀的抖動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于明蕭嘆了口氣:“它聽誰的,你自己問呗。”
“你……”你字還沒有說完,一只巨大的影子從頭頂壓了下來,遮天蔽日,整個天坑幾乎都被遮擋住了。
所有人擡頭看着頭頂,于明蕭輕聲道:“看吧,它的主人來了。”
“曲桑!?”有妖驚呼出聲。
屬于大乘期妖族的威壓讓本來就被壓制住的衆人更加難受。
這只巨大的狐貍漸漸縮小、再縮小,最後縮小成能夠被人抱在懷裏的小狐貍,一躍而下,直接跳到于明蕭的面前,像只乖巧的寵物。
“跟我走。”這只純白無暇的狐貍保持着蹲姿,仰頭對于明蕭說。
見到了真正的主人,楚狂刀頓時不抖了,變得安安靜靜的。
于明蕭說:“你出的去,我出不去啊。”
狐貍仰頭看了一眼半空:“我可以的。”
“狐君!”有人出聲打斷他們的對話,“敢問狐君可有辦法?”
曲桑眼睛都沒轉一下,只看着于明蕭,低聲道:“那個老頭來者不善,跟我走。”
于明蕭二話不說指了指地面,曲桑瞬間變大,變成合适人坐上來的大小,于明蕭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裏騎上了曲桑的後背,并且抓住了他潔白無比的狐毛。
被罵過下賤的狼族見狀眼睛閃了閃。
曲桑即将騰空而起的時候,一道淡藍色的虛影在半空中閃了一下。
于明蕭拉住曲桑:“停!”
下一秒,那點虛影在半空中點了兩下,瞬間迅速向外擴散,變成一張巨大無比的網,罩住了整個天坑。
若不是于明蕭及時拉住曲桑,他們剛剛就要撞上去了。
網沿着陸地一路向下,将整個天坑包裹起來。
還企圖從坑壁上去的那些妖族人族通通被彈了回去,壓力更甚一籌。
于明蕭喃喃道:“陣法……”
曲桑馱着于明蕭回到地面,罵了一句該死。
于明蕭問:“剛剛他說是雨陣的,是不是這個玩意兒?”
曲桑點點頭:“這個陣法是在國師塔外看到的,我以為只有國師塔有,沒想到這裏才是整個陣法的中心。”
“這是什麽東西?”
“明先生到底想要幹什麽?”
“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殺了你!”那只虎族對着狼惡狠狠道。
狼面無表情,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所有人惶惶然地看着包圍天坑的一閃一閃的網。
于明蕭腦海裏迅速閃過種種陣法,最終靈光一閃。
“虛回陣!”她拉過曲桑,“你可知道陣眼在哪兒?”
曲桑現在滿臉狐毛,也看不清楚神情,但于明蕭從他眼睛裏看到了凝重:“我從未聽過這個陣法。”
于明蕭懊惱道:“你怎麽沒把幽魂珀帶來,它知道啊!”
曲桑一怔:“來之前我把幽魂珀給了大長老……”
于明蕭嘆氣道:“之前重明樓裏困住我的,不止是鎮河刀,還有虛回陣。”
“那老匹夫究竟想做什麽?”曲桑問。
這個問題,于明蕭也想知道。
她盤腿坐下,蹙眉思考。曲桑繞到她背後,蹲坐下來,尾巴放在她身前,這是一個守護的姿态。
許明鏡是在場修為最低的人,他第一個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當了坐騎的那只狼一眼都沒看過許明鏡,這架勢,好像許明鏡和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不少妖族和人族都把眼睛瞥向曲桑這邊,但是曲桑一點表情都沒有,只仰頭看着天空,守着皺眉思考的于明蕭。
“你要有麻煩了。”耳邊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
于明蕭一怔,那道女聲接着說:“陣眼近在眼前。”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于明蕭小聲問道。
女聲道:“虛回陣應該是困不住你的,你好好想想吧。”
聲音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于明蕭忍不住又擡頭看了那亮晶晶的淡藍色。
虛回陣,虛虛實實,來來回回,陣法超然,上達天聽……
上達天聽!
于明蕭眼睛一亮。
但頭頂藍色的網突然鋪天蓋地落下來,所有人躲閃不及,全部被網了個正着,于明蕭腦袋一空,眼前一暗。
下一秒,所有人都已經不在天坑裏了。
喀噠一聲,有什麽落在了地上。
這片土地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微風吹過,只剩一柄黑色的刀靜靜地躺在原地。
明先生被人攙扶着走到天坑旁邊,一邊咳一邊往下看。
看到遺留在原地的楚狂刀,明先生微微一笑:“昔年種下的因,都成了果啊。”
一擡手,楚狂刀頓時飛起來,落到明先生的手裏,感受着刀柄粗糙的手感,那點刀身的微顫明先生都不放在眼裏了,他溫柔地撫摸着楚狂刀,誇獎道:“你做得很好,幸苦了。”
楚狂刀頓時一動不動,好似已經死去了一般。
于明蕭再次恢複意識,發現她正泡在水裏,順着河流漂流而下,而頭頂是高高的懸崖,身下是湍急的流水。
于明蕭花了大力氣才從仰躺變成了站立,水面不深,只到她肩膀。
感受了一下身體裏的修為,很好,這次修為沒變,她還是歸華期的大佬。
她嘗試着呼喚那道婉轉的女聲,但是失敗了。
環視周圍,也并沒有和她一起落水的人。
于明蕭想了想,幹脆順着流水往下游。
游着游着她卻發現水裏浮起一絲絲血色,她下意識地擡頭看,發現頭頂有一個漆黑的影子,孤零零地挂在從峭壁裏伸出來的樹枝上,正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于明蕭神色一凜,飛身上去把那只渾身是傷的毛茸茸給抱下來,找了塊突起的石頭把它放下。
……這是一只雜毛狐貍。
灰黑白,看起來醜醜的。
于明蕭不知為何松了口氣,緊接着開始替這只狐貍清洗傷口。
把皮毛扒開細細察看,發現狐貍身上最重的傷都不是落下懸崖的撞傷,而是那深一道淺一道的抓痕。
看起來很新鮮,應該是和同族打架來的,甚至連臉上都有可怖的傷痕。
于明蕭回憶了一下狐族族地的那些狐貍,各個友善可愛,打架切磋從不打臉——畢竟狐貍精靠臉吃飯。
若抓臉了……這得多讨厭這只狐貍啊。
于明蕭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感,她仔細給狐貍理了理皮毛,然後抱着它游啊游,終于看到了岸邊。
于明蕭精神一振,直接上了岸。
但是緊接着她身形急劇縮水,衣裳也為之一變。
一切變化都在轉瞬之間,本來輕巧的狐貍頓時抱不住了,于明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狐貍還在昏迷,一下子壓在她柔軟的肚子上。
于明蕭茫然地擡手。
握了握,又握了握。
不是,這場景怎麽這麽眼熟?!
她怎麽又變成八歲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情提示:蕭蕭跟幽魂珀推導過整個重明樓的構造,九百九十九階漢白玉,九層九角樓上樓,蕭蕭一直出不去重明樓就是因為虛回陣。
曲桑和一神秘人打鬥,神秘人把楚狂刀打落進瓊河了。後來曲桑去找楚狂刀,蕭蕭被凍住,過了七年曲桑才上岸,蕭蕭也被解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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