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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星摸出手機，撥通了秦彥的電話，那邊等了一會才接起來。先是一陣吵鬧聲，接着秦彥好像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他貌似喝了不少酒，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飄。

“栾星……還沒睡呢？”

“睡什麽呀，我才下課！”栾星無奈望天，這麽一望就望到二樓窗邊的秦彥，他擡起手用力地揮了揮，“秦彥哥哥！”

秦彥愣了一下，先朝身後看了一眼，再慢慢把視線移向樓下，庭院中的路燈下，栾星依靠着路燈杆，一手拿着手機，另一只手不停地揮來揮去，目光對視時，秦彥感覺栾星眼裏全是星星。他不由得低喃一聲：“星星……”

聲音太小，栾星沒聽清，他怕影響別人，拿出耳機帶上，把手機放在口袋裏。

秦彥靠在窗邊聽着下面窸窸窣窣的聲音，等對方做好一些後，他才慢悠悠地開口道：“不跟我說聲生日快樂嗎？”

也不知道是夜色撩人還是聲音醉人，栾星聽到這耳邊低喃，心髒跳得飛快，臉上的熱度很快蔓延到脖子，他結結巴巴地說：“說……當然說……生日快樂，秦彥……哥哥。”

說這話的時候，栾星低着頭，秦彥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可秦彥就是覺得可愛，很可愛。

張揚的小混蛋和害羞的小可愛，兩者之間能随意切換，讓他又愛又煩。

不知怎麽的，秦彥就想欺負一下對方，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說：“你的祝福我收到了，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栾星不可置信地擡起頭，我大老遠的跑過來，禮物還沒送呢，你就趕我走！！

于是，小可愛一秒變小混蛋！

“我才不走呢！”栾星重重地哼了一聲，挂掉電話，跑到自行車旁把吉他拿出來。重新依靠在路燈杆子上，抱好吉他，食指放在唇邊，對秦彥抛了個媚眼。

就那麽簡單的一個眨眼，好像一把箭一樣，咻一下戳到了自己的心髒裏。

伴随着輕快的吉他聲，秦彥的心跳開始加速。

安靜的小院裏，叮叮咚咚的吉他聲幾乎讓人沉醉其中。依靠在窗邊的秦彥，躲藏在大樹後面的孟唯，甚至一樓收銀處的店員，都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音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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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星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陶醉的開口唱：“Happy birth……”

猶如打破平靜湖畔的一顆石子，一瞬間，天籁變噪音。剛剛聽曲的幾個人都恨不得捂上耳朵。有兩個人已經這麽做了。

唯一一個自虐的依然□□地站在二樓窗邊，甚至因為這反差笑了出來。

栾星看着秦彥的笑容唱的更加起勁了。

一曲終了，栾星巴巴地望着二樓求表揚。

秦彥也不負他所望，指了指手機，栾星連忙從口袋裏拿出來。

“謝謝，我很喜歡。”

得了鼓勵，栾星興奮地說：“那我再給你唱一首吧！”

“別！”秦彥輕咳一聲，“我的意思是，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課，快回家吧。”

“那好吧，以後有機會我再唱給你聽。”

“嗯，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栾星念念不舍地挂了電話，站在原地磨磨蹭蹭地還不想離開。

“還墨跡什麽呢！”早在栾星開口的時候，孟唯都恨不得伸長了手堵住栾星的嘴巴，聽過難聽的，可沒聽過唱生日歌都唱這麽難聽的，居然自不量力地想再來一曲，栾星女朋友答應他都不會……咦，男的？

孟唯剛剛躲在樹後面，離得有點遠，看到二樓有個影子，以為栾星女朋友個子比較高挑，不成想對方是個男人，聯系之前栾星說的一個對他很好的人，孟唯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只可惜栾星有膽量也有行動力，而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人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走啦走啦。”栾星跟着孟唯的腳步朝自行車走了幾步，離開前一刻，又回頭看向二樓，秦彥還是那個站姿，目光也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突然把吉他塞給孟唯，自己朝回跑去。

“喂——”

栾星并沒有跑進小樓裏，他依然站在樓下望着秦彥欲言又止，幾經掙紮，最終什麽都沒說。

“栾星——”酒意上頭，秦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主動喊他，兩個人一人在樓上，一人在樓下，遙遙相望。

“你個主角怎麽跑外面來了。”曹潤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頭傳過來，他大步走過來，攬着秦彥的肩膀朝樓下張望，“哪個美人勾得你……咦，小星星！到了怎麽沒上來，快！”

栾星如夢初醒，他笑着說：“不用了，我明天還要上課，先回家啦！”

“路上小心啊！”曹潤說完拉着秦彥朝回走。

大樹下，孟唯已經背好吉他，坐在自行車座上，見他過來戲谑道：“我還以為你會跑上樓呢。”

栾星搖搖頭，或許秦彥現在對他的确不錯，可是他卻不敢再朝前一步，想必秦彥也是這麽想的。

一個高中生，一個工作幾年的交警，就算兩個人以後能走到一起，那也肯定不是現在。

“那可是秦爸爸，高考之前肯定要我好好學習。”簡直比他親爸都名副其實，他看了眼時間說，“餓不餓，今天麻煩你了，我請你吃飯。”

“下次吧，自從聽了你唱歌，我的胃一直在翻騰，只怕一吃就要吐出來。”

栾星騎行了幾米才發現孟唯在罵他唱歌難聽，他惱羞成怒道：“我看你就是惡心唯，天天這也惡心那也惡心！”

“總比你五音不全好，我就納了悶了，你不是說今天是一個對你很好的人的生日嗎，你就唱這種歌給他聽，到底是多大仇啊！”

事關秦彥，栾星底氣不那麽足了，他不确定地問：“真那麽難聽？”

孟唯捏下手剎，單腳支地，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他能容忍你唱完，真的算真愛了。”

聽完這話，栾星都不知道到底該高興還是該難受了……

栾星不信邪，回家見栾铮還沒睡，作為家裏對他容忍度最高的人，栾星厚臉皮地邀請道：“大哥，我最近練了一首歌唱給你聽聽？”

“好啊。”栾铮不止同意，還非常給面子的倒了一杯紅酒端在手裏，坐在露臺上的椅子上閉眼傾聽。

栾星一邊彈一邊觀察着栾铮的表情。

一開始彈奏的時候，栾铮閉着眼睛，時不時抿一口紅酒，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打。

他深呼吸一口，剛唱了兩個音節，栾铮一口酒噴出來，咳了半天。

住在三樓的老頭子大吼一聲：“栾星，半夜鬼哭狼嚎些什麽！！！”

栾铮止住了咳嗽，好心安慰道：“其實彈的不錯。”

也就彈得不錯……

栾星抱着吉他把自己關進卧室。

這送的什麽禮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