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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愛吃海鮮,方女醫也說海鮮只要烹熟是沒問題的,可是慧雅還是怕海鮮寒涼,因此她只是揀了幾只用青椒和蒜蓉炒的蛤蜊吃了,又給穆遠洋和趙青一人斟了一盞酒,便先回去休息了。
自從慧雅離開,趙青便有些心神不定,匆匆和穆遠洋說了滄州那邊的人事,敬了穆遠洋一盞酒,便起身告辭:“十二哥,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自便!”
穆遠洋:“……滾吧!”
見趙青真的要離開,他又悻悻道:“最讨厭妻奴了!”
趙青俊俏的臉上露出一絲腼腆的笑意,匆匆退了出去,轉身直奔後面慧雅住的小樓。
穆遠洋見趙青溜得這樣快,不由也笑了,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盞酒,舉起酒盞一飲而盡,然後起身,吩咐候在外面的蘭太監等人:“朕也累了,起駕回宮。”
弟弟不稀罕陪他,他可是有好幾十位妃嫔,都争着搶着陪他呢!
趙青回到卧室,見慧雅睡得正香,便先去細細淨了手,這才脫了衣服也上了床,側躺在慧雅身側,從上到下把慧雅給細細摸了一遍——慧雅瞧着沒怎麽變,其實身上還是豐腴了不少,摸着軟綿綿的……
他剛摸到大腿那裏,慧雅便醒了,笑着撅着屁屁讓趙青摸:“摸這裏,這裏肉最多了!”
趙青聞言笑了,從後面抱住了慧雅。
他說過不離開慧雅的,可是卻離開慧雅這麽久,心中自是愧疚。
慧雅被他抱在懷裏,覺得溫暖又安全,不知不覺又睡着了。
為了早些趕回京城,趙青已經好幾天沒怎麽睡過了,早累得快要支撐不住了。他攬着柔軟溫暖的慧雅,聞着慧雅身上淡雅芬芳的氣息,沒過多久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慧雅先醒的。
她眼睛還沒睜開,便感覺到了身後的異常,随手往後一摸,用力攥了攥,捋了一把,然後用一個孕婦罕見的速度爬到床尾下了床,立在床邊笑盈盈看着趙青。
趙青被慧雅給捋醒了,翻身仰躺在床上,鳳眼濕漉漉看着慧雅,雪白的牙齒輕咬着嫣紅的唇——慧雅此時烏黑柔軟的長發披散着,身子雪白豐腴,實在是引人遐思……
慧雅看得一陣臉紅心跳,索性轉身去了浴間。
趙青沉思了片刻,最後下定決心,起身跟了進去。
慧雅的長發軟軟垂了下來,觸着了他的肌膚,有些癢,趙青伸手撫摸着慧雅因為動作而散開來的豐厚烏黑的長發,俊俏的臉透出些微紅,鳳眼迷茫,像在做一場绮麗的夢……
用罷遲到的早飯,趙青牽着慧雅去涵翠苑花園裏散步。
徜徉在碧水之畔綠樹紅花叢中,又有心愛的丈夫陪着,慧雅心情放松得很,臉上的笑意未曾消散過。
走到一叢月季花前,慧雅見那叢月季花顏色嬌嫩花型可愛,想要掐一朵,卻又怕花刺紮了自己的手,便拉着趙青搖晃着撒嬌:“阿青,我想要月季花!”
趙青被嬌妻搖晃得筋酥骨軟,當即彎腰掐了一朵淺粉的月季花,把花莖上的細刺都去掉之後,細細打量着慧雅,尋找合适插戴之處。
慧雅雖然懷孕了,卻依舊妝扮得很是美麗,她今日穿着一件玉色交領窄袖衫,胸下系着一條真紅緞裙,頭上梳着攢珠髻,戴着趙青給她買的紅寶石串珠圍髻,耳朵上垂下一對赤金鑲紅寶石金玫瑰花型耳墜。
趙青打量了半晌,覺得慧雅處處完美,實在無處可以插戴這支月季花,最後還是把那朵月季花遞給了慧雅:“慧雅,你自己拿着玩吧!”
慧雅睨了趙青一眼,嘟着嘴接過那支月季花,放在鼻端嗅了嗅。
趙青凝視着慧雅,覺得她雖然已經有了身孕,可是柔美清雅,明明還是少女的模樣,拿着月季花的手指白皙修長,手背卻肥肥的,帶着幾個小窩,白玉雕就的一般。
他拿起慧雅的手,在她胖乎乎的手背輕輕吻了一下。
趙青的唇軟軟的涼涼的,慧雅有些怕癢,把手抽了出去,笑着道:“阿青,你可真夠纏人的!”趙青今天早上在浴間糾纏了她一早上,真是累死人了!
聞言趙青有些讪讪的,俊俏的臉微微漲紅,在濃長睫毛的掩映下,鳳眼含水,都不敢直視慧雅了——他這次一走就是一個月,足足忍了一個月,見了慧雅,未免有些不知節制……
慧雅走了幾步之後,見趙青沒有追上來,便回頭去打量趙青,不禁有些看呆了——趙青不知在想些什麽,正立在原地發呆,他比往日瘦了些,輪廓卻更加明顯,俊俏中多了幾分清俊之意,襯着身上月白繡銀紋的袍子,立在那月季花旁,當真是玉樹臨風好看得很……
她不由笑了,道:“傻瓜,站在那裏做什麽?”
趙青抿嘴笑了笑,擡腿走了過來,牽着慧雅的手繼續散步。
到了竹林前,趙青見侍候的人離得遠遠的,便低聲問慧雅:“慧雅,在你生孩子之前,咱們是不是一直得……”
“得什麽?”慧雅雪白瑩潤的臉上一雙黑瞳瞳的大眼睛寶光璀璨,好奇地看着趙青。
趙青:“……”
他的臉又紅了。
慧雅其實心裏明白,她是故意裝糊塗的。
調戲夠了趙青之後,慧雅道:“我問過方女醫了,方女醫說三個月之後可以的……”
趙青聞言,默然不語,片刻後腼腆地笑了,鳳眼含水望着慧雅,聲音低啞:“慧雅,再有一個月就可以了……”
慧雅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也笑了,道:“還是得注意力度和深度的。”說完她自己有些臉熱心跳,覺得自己說得太直白了。
趙青一本正經地“嗯”了一聲,攬着慧雅的腰肢向前走去。
在亭中坐下之後,慧雅這才問趙青:“阿青,接下來有沒有變化?”
趙青知道慧雅問的是他們的生活,便道:“我在東京再呆四個月,等明年過完年,你的胎象穩了,再做別的打算,也許要放外任。”
這是昨晚他和穆遠洋商量的結果。
原本穆遠洋是想讓他去北方重鎮任職,只是趙青無論如何不願再和慧雅分開了,可是慧雅胎象又不穩,不能遠赴外地。
最後兄弟倆商議的結果是趙青繼續留在東京,一直到明年正月過罷年,然後再帶着慧雅赴外任。
慧雅聞言,心情有些澎湃起伏,過了一會兒方笑着道:“你怎麽這麽不求上進?我其實可以……”
趙青秀眉微挑:“我都這麽會投胎了,為何還要求上進?難道趙氏一門想控制大周的朝政?我還是好好陪我的妻子好了!”
他的表兄是當今天子,他的父親是滄州節度使,他的大哥新升任了工部尚書,他不用那麽上進,只要一步一步腳踏實地,認認真真做好該做的事情就行了;過于冒進,對他來說其實并不是好事。
慧雅細細想了想,覺得趙青說的話大有道理,便轉移話題,問道:“阿青,穆遠池呢?”
趙青抱起慧雅放在腿上,道:“他如今要做禮部尚書了。”
慧雅想了想,又問道:“元靖呢?聽說他已經搬入了東廳,不會一直在咱們眼前晃悠吧?”
趙青凝視着慧雅,微微一笑:“慧雅,我自有辦法,你等着瞧罷!”
趙青陪着慧雅又在涵翠苑住了兩日,這才帶着慧雅回了開封縣衙。
縣令大人回來,開封縣衙的各級官吏在縣尉元靖、縣丞秦書宇等主事官吏的帶領下出外迎接。
元靖的視線掠過前面騎馬的趙青,直接落到了後面那頂青紗四人擡轎子上。
可惜轎簾低垂紋絲不動,轎夫直接擡着轎子往後宅去了。
趙青看到了元靖隐含失落的眼神,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是絲毫不顯。
如今穆遠洋雖然登基為帝,可是穆遠池一黨依舊不可小觑,兩派的鬥争還在繼續着。
對于穆遠池一黨的錢袋子元靖,趙青一時半會兒還真不能把他怎麽樣,只能暫且忍着,等合适之時再出手了。
趙青這次離開的時間頗久,積壓了不少事務,便開始忙碌起來。
接下來的這幾日,慧雅足不出戶呆在內宅,日日看書寫字賞花散步,從不見外客,也不出門。
元靖心中焦急,面上卻平靜無比,和秦書宇一起配合着趙青,把本職工作安排得甚是妥當。
這日趙青正與衆官吏在外書房議事,小厮丁小五匆匆進來了:“禀大人,侯爺來了!”
衆官吏皆知所謂的“侯爺”,便是新任工部尚書、定遠侯趙琪,便紛紛笑着起身:“大人兄長來了,我等還是先回避吧!”
趙青情知哥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含笑送了衆人出去,自去迎接大哥趙琪。
趙琪最近在官場春風得意,可是在家裏卻焦頭爛額。
父親趙嶺臨危受命,前往滄州赴任,把繼母嚴氏及嚴氏生的一對兒女趙穎和趙勤留在了定遠侯府。
這段時間,他的夫人尹氏與嚴氏及趙穎天天對掐,鬧得家宅不安,他都沒法在侯府呆了,天天尋借口留在衙門辦事,政績倒是頗為卓著。
如今八月十五中秋節将至,又到了合家團聚家族聚會之時,趙琪擔心趙青到時候又不回去,這才提前過來勸說趙青。
趙青也不含糊。
他知道大哥最愛面子,自己不回去的話,無論怎麽說作為一家之主,大哥的面子都不好看,便趁機開出了條件。
等趙琪把來意說明,趙青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飲了一口,這才道:“大哥,母親嫁妝中有現銀五萬兩,我記得是存在東京長福記,現在還在長福記存着麽?”
東京高門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大周最大票號長福記的幕後老板正是大周天子,因此長福記生意一向穩當,一般人都會把巨額現銀存入長福記。
穆夫人臨終前留給趙青的財産中有一項便是白銀五萬兩。
趙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半晌方勉強道:“這筆銀子……我不太清楚,等我回去問問你大嫂。”
趙青擡眼看向趙琪,表情寡淡:“大哥,先帝早把長福記交給了我十二哥。”
尹氏把穆夫人生前存入長福記的五萬兩白銀全部取出,在外放高利貸,穆遠洋一接管長福記,就把這件事問清楚了。
趙琪臉色蒼白,沒有說話。
尹氏已經吃下去的東西,要讓她吐出來,簡直是難如登天。
趙琪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他若是開口,尹氏那瘋狂的模樣。
趙青淡淡道:“大哥,這筆銀子,大嫂已經代管了十一年了……”
趙琪嘆了口氣,匆匆起身:“阿青,你等我的消息吧!”
趙青起身送大哥離去。
若是家族真的需要他付出,趙青願意付出,可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尹氏侵吞母親留給他的遺産,還覺得理所當然。
尹氏正在和小嚴氏怄氣,聽丫鬟說侯爺回來了,也愛答不理的,并沒有起身的打算。
前段時間嚴英真過來做客,誰知她在侯府足足住了一個月,卻根本不提離開的事,日日和趙穎混在一起。
嚴英真瞧着也是高貴端雅的大家閨秀,卻一肚子壞水,昨日竟然慫恿着趙穎往尹氏獨子趙子節房裏安插美貌丫鬟。
這些事情都是尹氏先前在趙青那裏做慣了的,如何能看不清楚?
她今天早上發現之後,便去把趙穎和嚴英真給諷刺了一頓,誰知小嚴氏護短,和她吵了起來。
尹氏這邊人多勢衆,小嚴氏自然是大大地吃了虧。
誰知尹氏卻更郁悶——明明是自己的家,卻多了個繼婆婆,真真讓人難以暢意!
因此當趙琪提出要把母親留給趙青的那五萬兩白銀還回去時,尹氏不顧丫鬟婆子們都在場,當場暴跳起來:“趙青孫氏倒是想得美!銀子是婆婆的嫁妝,你是嫡長子我是嫡長媳,憑什麽把銀子給他們?”
趙琪忍住氣道:“那是母親留給阿青的——”
“那是母親偏心!”尹氏高聲嚷了起來,“這世上哪有這麽偏心的母親!我偏不給,趙青和孫氏又能把我怎麽樣?我就不給!”
那些銀子都借出去了,讓她怎麽收回來?她就是賴定了!
紫菊忙示意衆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
素蓁立在廊下,聽着裏面的動靜,思索着如何把這些消息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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