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1)
成,吩咐道。
“是”東成點點頭,從身後取下包袱,拿出包袱裏的披風。
寧白蘇還在看東成的動作,哪知道北冥蒼爵取過披風,就是批入她身上,寧白蘇不由的驚愕,看向北冥蒼爵“給我的?”。
“不然呢”北冥蒼爵輕輕一笑,幫她系上披風帶子。
寧白蘇默了默,看一眼自己身上白色的狐裘,慢慢低下頭,嘴角輕輕勾起。
“越往上走,溫度會越低,你披上這個,可以抵住風寒”。
寧白蘇點點頭,手繼續被北冥蒼爵牽着。
待他們走了好一截路,才到達山頂,寧白蘇聽着耳旁呼嘯的風聲,只感覺臉頰被風吹得有些涼。
果然山頂和山下溫差相差很大。
北冥蒼爵拉着她停下,看一眼東成,東成點點頭,吩咐道“都分開行動,樹木,樹林,你們留下保護王爺”。
“是”衆人點頭,各自散開。
待衆人分散不久後,寧白蘇看一眼身旁的北冥蒼爵,哪知道不遠處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一旁的草叢裏滑過。
寧白蘇看向北冥蒼爵,卻見北冥蒼爵發現了那個小家夥,北冥蒼爵看一眼樹木,樹林,兩人點點頭,輕手輕腳上前。
那小家夥見有人朝着它來,快速的腳步一滑,朝着遠處跑去。
“追上它”北冥蒼爵吩咐道。
樹木樹林不做停頓,快步的追着那小家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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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白蘇見樹木樹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轉過頭,看着微有些沉思的北冥蒼爵,想起他大半夜為他師傅來抓靈狐,那北冥蒼爵的師傅必然在他心中舉足輕重。
輕問道“你師傅對你很重要吧?”
北冥蒼爵轉過視線,看着她,點了點頭“師傅...”。
北冥蒼爵的話音還沒說完,寧白蘇就感覺到北冥蒼爵拉着她的手,往後一扯,寧白蘇有些奇怪的看着北冥蒼爵,卻見他的視線正落在不遠處。
寧白蘇皺眉,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卻見不遠處,一條巨大的蛇正盯着他們,吐着紅紅的信子。
寧白蘇與北冥蒼爵對視一眼,北冥蒼爵拉過她,将她拉入身後,慢慢退後着步伐。
那大蛇見他們動作,尾巴一撲,就是快速的朝着他們攻擊而來。
北冥蒼爵拉着她的手,快速的往旁邊的樹上一跳,躍上樹枝。
那大蛇見他們動作,扭動着身子,快速朝着那棵樹爬去,想要攻擊他們。
“摟緊我”北冥蒼爵看一眼寧白蘇,低道。
寧白蘇點點頭,伸出手,摟緊北冥蒼爵。
見那蛇要爬上來了,北冥蒼爵再次抱起寧白蘇,跳到另外一顆樹上,那蛇見狀,也從另外一棵樹爬下,繞到寧白蘇他們所站的這顆樹下。
那大蛇想要爬上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急躁,爬了幾次都掉了下去,
寧白蘇有些無語的看着那條大蛇,皺眉,原來不是人執着,連蛇也很執着的。
看着那蛇的動作,寧白蘇輕問道“你說它到底爬不爬的上來”。
北冥蒼爵看向她,輕輕一笑,卻想不到這種時候,她還有閑心問這種問題,默了默,回答道“應該可以”。
畢竟蛇爬樹還是挺厲害的。
果然,北冥蒼爵的話音剛落,那蛇就爬了上來,寧白蘇微皺眉,身子就被北冥蒼爵帶離了那棵樹。
那條蛇瞬間大怒,一揚尾巴,大肆發出嘶嘶之聲。
寧白蘇看向北冥蒼爵,卻見北冥蒼爵眉心緊緊的鎖着,問道“它在幹嗎?”。
“呼喚同伴”北冥蒼爵輕答道。
寧白蘇皺眉,就見北冥蒼爵見準機會,抽出身上的匕首,快速的朝着那大蛇的七寸而去。
匕首準确無誤的落在大蛇的七寸處,那蛇砰的一下,快速落在地上,頓時血濺開來。
寧白蘇無語,看向北冥蒼爵,北冥蒼爵見她眼神,似像知道她要說什麽,幽幽一笑,解釋道“此時是最好的時機”。
寧白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默認北冥蒼爵的說法。
寧白蘇剛準備松開北冥蒼爵的手,就見耳旁傳來更多的嘶嘶之聲,皺眉,轉過頭一看,見而周圍卻是圍滿了更多的蛇。
而且有不少的蛇正在圍繞着那條死去的大蛇,寧白蘇看着那些蛇,有些做嘔,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北冥蒼爵見她眼神,坐實她的預感,輕道“是蛇王”。
果然!
“怕了嗎?”北冥蒼爵見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輕問道。
寧白蘇搖了搖頭。
北冥蒼爵見她答案,抱起她的腰身,便快速的離去,也不知道最後到底跑了多久,才把身後的那群蛇全部給甩掉。
待寧白蘇累的氣喘籲籲的時候,看一眼一旁的北冥蒼爵,卻見他額上也有些虛汗。
北冥蒼爵将她放入一旁的石頭上坐着,自己則坐入不遠處,看着她,問道 “可後悔出來了”。
“後悔了你會送我回去?”。
“不會”。
寧白蘇聽完他的答案,直接選擇無視,靠在身後的石頭上休息着,好在北冥蒼爵給她選擇的休息處,地方夠大,能夠讓她躺下。
“我去識些柴火”北冥蒼爵看一眼有些困倦的她道。
寧白蘇點點頭,看着北冥蒼爵離去的背影。
待北冥蒼爵将幹的柴火撿回來,燃燒起來,夜裏的涼意并不在那麽瘆人。
寧白蘇烤着柴火,眯了眯眼睛,竟然想不到一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竟然會識柴火。
而且剛才的追逐戰,只覺得讓她疲累,火勢一烤,靠着石頭,困倦感頓時濃濃襲來。
待北冥蒼爵将火堆燃燒起來,看向寧白蘇,只見,她正縮成一團,躺在石頭上睡過去了。
北冥蒼爵見她縮成一團,不由的加大了柴火。
月色半隐,山谷間濃霧彌漫。
夜半期間,寧白蘇只感覺一股冷冷的涼風襲來,困倦中抱了抱身子,想要尋找一個溫暖的物體,輾轉間,一個溫熱的熱源将她靠近着她,寧白蘇這才沉沉睡去。
待寧白蘇蘇醒起來的時候,只見,此時空中的月色已經隐去,日月正是交彙時,日出藏在雲層裏,照紅周圍的一片天空。
寧白蘇低頭一看,自己身上正披着一件披風,轉過頭,左右尋找着,卻見北冥蒼爵正座于不遠處的石頭上。
寧白蘇伸個懶腰,解下身上的披風,慢慢走過去。
北冥蒼爵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沒有回頭,只是取過一旁的樹葉,輕輕放在嘴邊,就見一串低淺的旋律傳出來。
寧白蘇在他身旁坐下,輕輕地聽着北冥蒼爵吹奏的曲子,抱着腿,慢慢的看着山凹間的濃霧,感覺如似仙境般。
單手撐着下颚,側過目光,看着北冥蒼爵認真的吹着樹葉。
待一曲吹完,北冥蒼爵才轉過視線,對上她的眸光,輕道“這裏很美,是不”。
寧白蘇點了點頭,轉過頭,看着層山疊起,薄霧圍繞,只覺得頓時心情一片大好。
“這裏的日出也是最美的”北冥蒼爵将視線,放入不遠處的即将出雲層的太陽上。
寧白蘇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輕輕勾起了嘴角。
民間有這麽一個傳說,雖然這座山充滿野獸,但這裏卻是大和詩人筆下最喜愛的地方,而那些情意動人的詩詞裏,這裏是有着很多美好的愛情的。
笑了笑,輕道“不難怪這裏是大和衆多詩人筆下喜愛的地方,确實是彷如人間仙境”。
聽着寧白蘇的話語,北冥蒼爵側過目,看着她溫柔的側臉,白希的臉頰,高蜓的鼻梁,在淡淡的光線下,是顯得溫柔動人。
這樣的側臉美得如畫。
“快看,日出要出來了”寧白蘇看着空中那透出一點點邊緣的日出,抓過北冥蒼爵的手腕,激動的喊着。
北冥蒼爵轉過頭,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卻見空中的太陽冒出一點點邊緣,随後,轉過視線,落在她抓着他手臂的手。
寧白蘇輕輕一笑,見北冥蒼爵的眸光落在她抓着他衣物的手上,連忙收回手。
“能來這裏看一場這樣好看的的日出,真是不枉昨夜受的罪”寧白蘇見那日出一點點的漫出雲層,輕輕一笑,話裏帶着輕微的打趣。
北冥蒼爵似乎被她這話給逗樂了,轉過頭,看着她被日出照的嫩白的側臉,笑道“其實我本來就是帶你來看日出的”。
寧白蘇挪挪嘴,眼底是明顯的不信。
見她眼中的不信,北冥蒼爵也不再多解釋,他聽聞這裏的日出是最美的,卻莫名其妙的心血來潮帶她來。
日出一點點漫出整個雲層,染紅整個天邊。
寧白蘇的餘光見北冥蒼爵的眼神依舊落在她臉上,用手撞了撞他的手腕“北冥蒼爵,你看我幹嘛”。
“或許你比日出更好看”。
寧白蘇心莫名一驚,轉過頭,對上北冥蒼爵的視線,卻見他眼中布滿認真。
寧白蘇對上北冥蒼爵幽黑的瞳孔,見那清澈的瞳孔裏,倒映着自己小小的身影,不由的只覺得這般情景讓她沉醉。
迷茫間,只感覺脖間一只粗粝的手指搭落在那,微涼的唇,帶着晨間的水汽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之上。
晨間的鳥語花香,一一綻放,遠處的落日也一點點布滿天空,山坳裏薄霧籠罩着整個山間。
晨間的日出撒在兩個側臉上,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般,美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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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到一半就悲催的斷網了
☆、喜歡上了
揉揉有些疼痛的額頭,寧白蘇看一眼自己的雕花木chuang,寧白蘇并不記得怎麽回的寧府,只記得似乎那般浪漫的時候,後來被自己的一個噴嚏打斷了,當時還聽到北冥蒼爵無奈的聲音道,寧白蘇,你還真是沒情調。
在後來就感覺自己迷迷糊糊,頭有些暈暈的,就聽到東成尋找他們的聲音,似乎還聽到那靈狐的嗚咽之聲,然後她暈暈乎乎,感覺頭重腳輕,身子更是往一旁倒去,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接住了她,只聽到北冥蒼爵在她耳邊呼喊她,而最後,剩下的她一概不知道了。
待寧白蘇時再醒來,她就已經在寧府了,而大夫也已經幫她檢查過傷情,說不過是在山頂吹風,受了寒涼。
“六公子,快些起來喝藥吧”蘇嬷嬷端着藥碗進門,小心翼翼的遞給寧白蘇。
寧白蘇坐起身,端過蘇嬷嬷遞過來的藥碗。
看着那黑色的墨汁,不由的皺皺眉,疑慮,哎,想不到上山抓次靈狐,她就會感冒,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了?
“六公子,老奴拿了蜜餞來了”見寧白蘇面帶猶豫,蘇嬷嬷一笑,拿過桌上的蜜餞遞給寧白蘇,笑道“六公子,良藥苦口利于病,大夫說了你是受了寒涼,所以,趁熱喝了這藥,會讓你身體好的快的”。
寧白蘇點點頭,眉心依舊蹙着,半響後,才一副壯士犧牲的表情,仰起頭,咕隆咕隆的一口将藥全部喝了下去。
蘇嬷嬷見她喝下藥,連忙将蜜餞遞了上去。
寧白蘇含下一個蜜餞,這才感覺口中的苦澀淡了很多,将碗遞給蘇嬷嬷,問道“蘇嬷嬷,是北冥蒼爵送我回來的?”。
蘇嬷嬷一笑,接過她遞過來的瓷碗,點了點頭“嗯,是,老奴原本不知道,是今日攝政王的一個侍衛去敲老奴的房門,老奴才知道六公子你病了”。
寧白蘇點頭,眉心皺了皺眉,再次問道“可有驚動府中人?”。
蘇嬷嬷搖了搖頭“六公子,你放心,沒有,東成公子囑咐我不能驚動府中人,所以,府中的衆人都不知道,而這些藥也是早就抓好了,只要讓我老奴熬給你喝,當時攝政王還帶了一個大夫來,說是只要你喝了這貼藥,便就沒事了”。
寧白蘇點點頭,為在語,只是想到還要繼續喝藥,眉心就展不開了,剛準備休息,就見楚之推門進來,一見她楚之的表情是一變再變。
最終,還是沉默着。
寧白蘇挑眉看着他,都要以為他不會開口,卻聽到楚之的聲音響起“寧白蘇,你昨晚是和王爺一起出去了,然後才生的病嗎?”。
寧白蘇看向他,卻見楚之的表情有些哀怨,默了默,點頭。
楚之見她點頭,微微沉默着。
半響後,聲也不做,快步轉身走出房門,寧白蘇見他離去的背影,微微皺眉。
一旁的蘇嬷嬷見楚之的背影離去,看着寧白蘇,有些奇怪道“楚之公子這是怎麽了,先前六公子你病了時,他那着急的樣子,可完全和現在不同了,怎麽問了你一個問題,人就變了”。
寧白蘇看一眼蘇嬷嬷,搖了搖頭。
“唉”蘇嬷嬷看着楚之離去的背影,幽幽的嘆了口氣。
正當初蘇嬷嬷蹙眉沉思時,哪知道楚之剛離去的背影,又再次折了回來,站在寧白蘇chuang前,蘇嬷嬷瞪大眼的看着楚之,驚道“楚之公子,你怎麽又折回來了?”。
寧白蘇見他身影挑了挑眉。
楚之卻無視他倆的表情,也不回答蘇嬷嬷的問題,一把拿過桌上大夫留下的藥道“寧白蘇,我去幫你煎藥”。
寧白蘇微微一笑,勾起唇,莫名的被楚之的這個表情逗樂。
“好啊”寧白蘇笑意的點點頭。
一旁的蘇嬷嬷聽楚之這麽說,瞬間“噗嗤”一笑,道“原來楚之公子是回來拿藥的哦”。
寧白蘇看一眼蘇嬷嬷,點了點頭,将視線轉向楚之,剛準備開口,就聽到楚之略微傲嬌的話語,道“不要和我說話”。
寧白蘇剛準備開口的嘴,癟了癟嘴,好吧,不說就不說,笑道,回答“好”。
楚之見寧白蘇帶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那算了吧,我怕你憋着不舒服”。
“...”寧白蘇無語,半響後,才看着他,有些磨牙霍霍道“你到底是要我說,還是不要我說”。
楚之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半響後,看着寧白蘇道“寧白蘇,我去幫你煎藥了”。
寧白蘇輕點頭“嗯”。
說完,便轉身離去。
待楚之一離開,寧白蘇就聽到蘇嬷嬷的聲音,道“其實楚之公子待六公子真的還是挺好的”。
寧白蘇輕輕勾了勾唇,沒有回答,若是楚之真的有異心,她不會讓他留在她身邊的,她要的是能夠讓她相信的人。
寧白蘇生病的消息不知道為何還是不胫而走了,待寧白蘇剛從chuang塌之上起來時,就聽到蘇嬷嬷來報,告之寧左晨和宋雅琴來看望她了。
寧白蘇皺皺眉,宋雅琴來看她,她覺得還有可能,而想不到寧左晨竟然會來看她,還真是不知道太陽是從哪個疙瘩彎裏升起來了。
寧白蘇沉默之際,就聽到腳步之聲進門,寧白蘇擡頭,看着宋雅琴跟在寧左晨身後進來。
“父親,七娘”有禮的請了個安。
“嗯”寧左晨看她一眼,點了點頭,坐入主座上。
“蘇兒,你父親聽聞你病了,特意來看你的”宋雅琴笑意看向寧白蘇,一揮手,身後的紅兒便将帶來的禮物放入桌上。
“父親有心了”寧白蘇恭敬道“多謝父親”。
寧左晨只是看着她點了點頭,随後,将眸光落在她身上。
寧白蘇感受到那道眸光,始終是低垂着頭。
“丞相,你怎麽不說話,不是您說要來看蘇兒嗎?”見寧左晨看着寧白蘇的目光,略帶審視,宋雅琴快步的上前,挽着寧左晨,輕言笑道。
寧左晨收回落在寧白蘇身上的視線,不耐的皺了皺眉,看向宋雅琴,“走吧!”。
“啊,丞相,這麽快啊,你都不和蘇兒說句關心的話嗎?”宋雅琴聽着寧左晨這般說,笑意輕聲道“這蘇嬷嬷茶都沒上,您就走啊”。
“你好生休息吧”寧左晨看一眼寧白蘇,不做多言,也不在多留,邁過步伐,起身離去。
宋雅琴見狀,看向寧白蘇,道“蘇兒,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快速的跟上寧左晨的步伐,出了門。
紅兒看一眼四周無人,步入寧白蘇身旁,輕道“六公子,我們七姨娘邀您三更,huayuan見”。
寧白蘇看着紅兒點了點頭,紅兒見狀,快速的離去。
寧白蘇看一眼門口,走入桌旁,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輕抿着,低笑一聲,嘴角嘲諷的勾起,看來寧左晨其實也并不是那麽後知後覺的。
寧左晨終歸還是将視線轉移上她了, 說來看她是假,不過是來探測她罷了。
或許是大夫人透露了什麽,又或許是寧左晨去查,查到了什麽。
但是不管怎麽說,她都不會留下證據,讓寧左晨查到什麽呢。
待寧左晨剛走不遠,楚之就端着藥進來了。
寧白蘇皺眉,看着楚之手中的那一碗藥,咬牙道“楚之,誰讓你現在就熬了”。
楚之瞪她一眼,不以為然的說道“不是現在熬,那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一般都是一天三輪,剛才已經喝過一輪了,下一輪自是中午之後”寧白蘇無語說道“難道你都沒有基本常識嗎?”。
聽完寧白蘇的話,楚之臉一紅“...”。
默了默半響之後,才看向寧白蘇“那怎麽辦”。
寧白蘇指了指桌上,道“放在這裏”。
“好吧”楚之将藥放入桌上,沉默一下,像似在思考什麽,道“可是,不都說要趁熱喝嗎?”。
寧白蘇看着他一臉無語道,“等下拿去熱熱”。
“那好吧”。
楚之見她咬牙的表情,自知做錯事,剛準備離去,可轉念一想,又不對,轉過身,看着寧白蘇,道“寧白蘇,你是不是怕喝藥?”。
寧白蘇聽他這麽一說,表情大囧“哪有?”。
“沒有?”楚之緊緊盯着她的表情。
“沒有”寧白蘇回答,随後不耐的揮了揮手“我要休息了,你快些出去”。
楚之見她表情,皺眉,寧白蘇見他不動,走過來,就是将他推出房間。
等楚之出了房間,就見蘇嬷嬷立在門外,問道“楚之公子,藥您給六公子熬了嗎?”。
楚之點了點頭“熬了,放在她桌上了”。
“那六公子八成怕是不會喝,六公子剛才喝藥的時候,看那藥的表情可是非常的害怕,而且那大夫臨走親,還特意囑咐了,一定要喝上兩碗,才能将體內的寒氣驅離”蘇嬷嬷一聽他這麽說,有些驚訝道。
楚之聽着蘇嬷嬷的話語,連忙轉向寧白蘇的房間,咬牙吼道“寧白蘇”。
哪知道房門只是快速的“啪”的一下合起來了,而房間裏傳來寧白蘇睡意朦胧的聲音“我已經睡了,什麽都聽不到,你如果聽到我在說話,那一定是我夢游,所以,請不要叫醒我”。
楚之,“...”。
蘇嬷嬷一聽寧白蘇這麽說,“噗嗤”一聲,給笑了出來。
後來任憑楚之怎麽敲門,寧白蘇都是裝睡不理。
夜色落幕,寧白蘇翻個身,睜開眼,眸光裏有些無聊,果然這人一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翻來覆去間,終于聽到二更的打更聲響起。
起身,穿上衣物,寧白蘇剛走出房間,就見楚之正坐在欄杆上,看着天空,看着那背影,寧白蘇有些奇怪,怎麽楚之這麽大半夜還沒睡覺。
淡淡的月色落在楚之背上,寧白蘇莫名腳步一愣,有些皺眉,她第一見這麽傷感安靜的楚之,看起來顯得很孤寂。
不由的走過去,楚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來,看着寧白蘇。
寧白蘇攏緊眉心,如果沒看錯,她似乎在看到楚之眼底有淚水在閃爍。
寧白蘇剛準備開口,就聽到楚之開口,很輕很淡的聲音道“寧白蘇,什麽都不要問,也不要說,讓我抱抱”。
說着,還不等寧白蘇回應,就抱緊寧白蘇的腰身。
寧白蘇的指尖愣了愣,原本準備推開楚之的手,終歸還是因為楚之傷感的語氣,而停落在了楚之的肩膀上。
楚之感覺到肩膀的手,不由的将寧白蘇抱得更緊了。
淡淡月色灑落,兩人相對無言,時光靜谧,寧白蘇站着,楚之坐着。
寧白蘇想要開口,默了默,卻又不知道要怎麽開口,這一刻的楚之給她的感覺,讓她覺得太傷悲了。
想了想,準備開口,說上幾句安慰的話,“楚之,我...”。
哪知道楚之此刻竟然将她推開了“好了,寧白蘇,我沒事了”。
寧白蘇看着他,皺眉。
就聽到楚之嬉皮笑臉的聲音“寧白蘇,我騙你的啦”。
“...”寧白蘇皺眉,半響後,才瞪着他“楚之,你找死”。
“寧白蘇,誰讓你上午欺騙我”楚之見她這麽說,不以為然的聳聳肩膀,最後,看着她,打趣笑道“寧白蘇,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事實””。
寧白蘇微眯着眼睛,等待他口中的那個很嚴重的事實。
“那就是你摸起來真不舒服,幹巴巴的,咯的手疼,真的還不如一般怡紅院裏的姑娘”楚之見她眯眼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道,随後,那漂亮的眸光裏湧現出大量的嫌棄“寧白蘇,所以,我還是喜歡你長胖點”。
“楚之”寧白蘇瞬間從無語變成咬牙切齒。
楚之見狀,連忙笑道“寧白蘇,我困了”。
說完,在寧白蘇怒火的眼神下,快速的朝着房間而去,臨了,在進房間之前,看一眼月光之下的寧白蘇,小心翼翼道“寧白蘇,你不能無視你的缺點,不然,我都替你擔心,擔心你以後可能真的都...”嫁不出去的。
楚之的話未完,只是輕輕動了動唇形,說完,在寧白蘇發火之前,快速的關上門。
寧白蘇見那快速緊閉的房門,不由的低吼道“楚之,你給我滾出來”。
“不要”。
說完,用力的鎖上門栅,任憑寧白蘇在門外用力的踹了幾腳。
“寧白蘇,你踹吧,踹爛了到時候我幫你修”。
“...”
待寧白蘇三更天到花園時,只見,宋雅琴是早早的等在那兒呢。
一見到她,宋雅琴邁步過來,表情有些着急。
寧白蘇看着她,走近低道“等了很久了?”。
“嗯”宋雅琴點點頭,随後,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不會”寧白蘇輕道,看向她“你找我什麽事?”。
“我發現大公子在調查我”宋雅琴看着她,有些憂心的說着,最近,她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盯着她,不由的心慌慌。
“大哥?”寧白蘇皺眉,不由想到寧逸臣昨個問她的事。
“嗯,昨天我見大公子的仆人出現在了我的院子外,所以,我猜測肯定是他在調查前天夜裏的事”宋雅琴看着地地道,手中的帕子也是被她緊緊的揪着。
“那你還敢出來”寧白蘇看她一眼,寧逸臣可不是随便能夠忽悠的,而且早前寧逸臣就去寧安調查過她。
她讓展安隐隐約約留下了一些線索透露給寧逸臣,寧逸臣才會知道,大夫人曾經給這個原身下過毒,而且将她毒死過,是後來好不容易被人救了過來。
可是,寧逸臣不知道這個原身早就死了,而占據這個原身的,是她這個來自現代的人。
所以,寧逸臣對她是有些愧疚的,而也是這些愧疚,寧白蘇才與寧逸臣走得那麽近。
“可是,我有些不知道怎麽辦,我怕大公子會查出前天夜裏的事,更怕他知道那個孩子是我...”宋雅琴話未完,捏着帕子,一說起那個孩子,就眼眶布滿淚水。
寧白蘇看着她,終歸沒在責怪,默了默,道“你先安心,無論如何也不要露出馬腳,前天的事我既然能夠安排出來,大哥他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查得出,而且,重要的事他需要時間,還有,你不要在随便約我出來,一旦有些小細節暴露,他一定會抓住的,若是被他抓住,你到時候就麻煩了”。
宋雅琴聽她這麽說,點了點頭“嗯”。
“父親最近待你可好?”看一眼宋雅琴,寧白蘇問着。
“丞相他帶我很好,而且最近都是請各種大夫來幫我看病,說是等我身子好了,到時候再懷上一個孩子”宋雅琴輕輕一笑,面上有些嬌羞,半響,輕輕低嘆了口氣,話語裏有些似有若無的悲涼“不過,我總覺得他有時候看着我,卻感覺像似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有時候我叫他,他都會沉默好久,才回過神來”。
寧白蘇聽完她的話,不由的微皺眉,端詳着宋雅琴與那個女人有些相似的臉盤。
她知道宋雅琴說的另外一個人是誰,那是那個女人,那個愛了寧左晨一輩子的女人,也是苦了一輩子的女人。
“你去學戲曲”寧白蘇見她臉上似有若無的傷悲,轉過身,看向夜色中的huayuan,輕道“他一定會對你更好的”。
寧左晨喜愛聽戲,這是她曾經調查過的呢。
宋雅琴看一眼她,有些皺眉“可是我從來沒聽丞相說過他喜歡聽戲啊”。
“他會喜歡的”寧白蘇輕道,她曾在那個女人的手劄裏見過,寧左晨與她的初次相遇,就是戲場。
而那裏面更是寫着寧左晨所有的愛好,而提及最多的就是陪寧左晨去聽戲,而後來寧左晨會經常帶她去戲場,更是會對她傾訴衷腸。
那個女人便傻傻以為這些都是愛,卻都最後才知道,原來,在那個看似深情的男人眼裏,什麽都不上權勢滔天的權利,再多的郎情妾意,也比不上一個地位相稱的夫人。
“對了,聽管家來報告說,寧若水并不習慣安若寺的生活,哭着哀求要回寧府”見寧白蘇沉思着,宋雅琴開口道。
寧白蘇微皺眉,默了默:“就回來?”。
寧若水不是一直生活在府外嗎?怎麽一出去,就不能習慣了,寧白蘇不由的勾起嘴唇嘲諷一笑。
“是啊,聽說寧若水第一天去的時候,似乎就嘔吐不已,高燒不退,大夫人聽聞是哭得傷心過去了,不顧一切,跑出院子哀求丞相”宋雅琴低眉,語氣裏有些恨意。
“那父親同意了?”聽着宋雅琴話語裏按捺不住的恨意,寧白蘇輕問。
“還沒有,不過似乎是動了恻隐之心,而且大公子也去求過丞相”宋雅琴繼續說着“聽聞後來大公子出來之後,丞相在書房裏坐了很久,就連我當時去看他,丞相都是閉門不見,只是吩咐管家讓我回院子”。
“你可有像父親說什麽”寧白蘇看着宋雅琴。
只怕是那嘔吐不已和高燒不退都不過是借口罷了。
“我最開始是不同意的,丞相就數落過我幾次,後來我也就不敢開口了”宋雅琴低低道,宋雅琴抓緊手心,她以為她在寧左晨心裏好歹有些地位了,卻不知道終歸還是比不上一個寧若水。
而且,她怎麽可能會讓仇人之女就回來,可是,寧左晨卻當衆說她沒大度之心,竟然容不下一個小輩。
寧白蘇輕輕一笑“她要回來就回來吧”。
相信寧若水一回來,她的生活也會跟着豐富起來。
“可是...”宋雅琴還想說什麽,可一看寧白蘇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收了回去,随後,只是輕道“罷了,她要回來就回來吧”
“你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寧白蘇看一眼有些憤恨的的宋雅琴,低道。
“嗯”。
寧白蘇戴上披風帽子,快步離開了huayuan。
※※※
清早,寧白蘇剛從chuang上起來,聽見楚之咋咋呼呼從門外推門進來。
寧白蘇瞪他“你都不會先敲門進來”。
楚之步伐一停,快速的退到門邊,象征性的敲了敲門。
寧白蘇看着他,無語“...”。
“寧白蘇,我和你說,寧若水回來了”無視她的無語,楚之站入她面前,告訴着她他剛收到的消息。
寧白蘇依舊整理着自己的衣袍,當做沒聽到。
楚之蹙眉,湊到她面前,細細的觀察着她的表情,不悅道“你不會又提前知道了吧”。
“嗯”寧白蘇點點頭。
“沒意思”楚之見她答得理所當然的表情,皺眉“你怎麽每次都要比我先知道”。
“我是寧府的主人,自然比你先知道”寧白蘇看着他,一句話将楚之堵得死死的。
楚之無語,咬了咬嘴唇,扔下一句“我去煎藥了”。
然後就走了。
看着楚之離去的背影,寧白蘇走進一旁的臉盆旁,拿過幹淨的帕子,入水打濕,擰幹,随後擦拭着臉頰。
微微沉思,寧若水回來了,看來府裏又有一場血雨腥風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寧白蘇頭也不回,直接道“你不是去熬藥了嗎?”。
身後的聲音卻沒有回答,步伐也停在數米之外。
寧白蘇皺眉,轉過身,卻見北冥蒼爵竟然出現她房間裏,而他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寧白蘇目光一愣,不由的想起山頂的那晚,北冥蒼爵眸光看着她,輕柔的吻落在她額頭。
寧白蘇只感覺臉頰有些通紅。
“你想讓本王幫你熬藥?”北冥蒼爵見她垂着頭,輕笑問道。
寧白蘇皺了皺眉,對上北冥蒼爵帶笑的神情,不答反問“王爺可會熬?” 。
“寧白蘇,你若喝,本王就熬”北冥蒼爵低淺着一笑,淡淡的回答。
寧白蘇不答。
卻見北冥蒼爵走近她,眸光緊鎖着她。
寧白蘇輕問道“王爺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蘇兒,你病了,本王自是來看你的”北冥蒼爵邪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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