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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廷謙在五月底返國,這次出國是進行複診,幾年前紀廷謙出了很嚴重的車禍,車禍十分嚴重,車禍後一直上着呼吸機,待在ICU一個多月才醒來,之後又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才稍微恢複,接着又是漫長的複健。

這樣一個大事故導致了紀廷謙的退圈,不過事情被瞞得十分好,事發之處這條新聞便被紀家壓了下來,所以當時紀廷謙的粉絲一直以為紀廷謙是出國進修。

當初紀廷謙是在M國接受的治療,紀家在M國有莊園,幾年前紀家花了一大筆資金将莊園中的某棟別墅進行改造,俨然成了一個小型醫院,這裏住着一整個團隊,由他們為紀廷謙制定複健計劃。

其中艱辛自然不用多說,好在紀廷謙恢複能力強,最終雙腿才能夠行走如初。

好的差不多之後,紀廷謙便回到了海娛,但是換了一個經紀人,戲也是愛接不接,也是他人氣高,那麽久過去大家都還記得紀廷謙。

其實,最初紀父紀母是絕對不願意紀廷謙回娛樂圈的,畢竟紀廷謙受了那麽重的傷,他們還是希望紀廷謙能夠靜養,然而他們最後拗不過紀廷謙的決心,只能讓他回去。

這兩年紀廷謙一直往返于華國和M國,只要不是在拍戲,那就會在M國,直到今年年初檢查結果顯示紀廷謙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了,往返頻率才低下來。

這次檢查以後,下次便是年末了。

回來之後,紀廷謙先是回了紀宅,說來也是有點好笑,自從紀廷謙出事以來,他幾乎沒回過紀宅,哪怕是過年都是在M國與姑姑一家一同過。這次回紀宅距離上次已經有一年,剛剛回來的時候,紀廷謙甚至生出一絲恍若隔世的感覺。

紀父紀母在國外出差,紀家大哥和二姐也在別處有房産,為了方便就不怎麽回紀宅過夜,因此老宅中就只有紀廷謙一人。

這兩年紀宅變了許多,人幾乎換了一批,老宅好幾個阿姨都因為上年紀而回了兒女身邊,現在留在宅子裏的阿姨就只有李姨一個,不過她也五十多歲了,依她所說,再幹兩年她也要回鄉了。

李姨在紀宅做的事情很是輕松,家中有一個老管家,李姨其實也與管家差不多,不過她喜歡動手,閑不住的那種,像紀廷謙兄妹幾個回家是定然要做許多好吃的。

下午,紀廷謙在花房裏看書,李姨端着一個小盤子走了進來,上頭放着一份餅幹以及一壺奶茶。

奶茶是冰鎮過的,餅幹也是現做晾涼才端上來的。

紀廷謙并不嗜甜,其實紀家大哥和二姐也不喜甜,但是李姨做甜點卻十分有一手,像是特地練過似的。李姨并非不知道這點,但奇怪的是,他記憶中自己是吃過不少這些東西的,他總覺得缺少一些什麽讓整件事串聯起來。

“謝謝阿姨。”紀廷謙略微思索,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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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将其一一擺盤,臉上是和藹的笑,“廷謙,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餅幹,你嘗嘗好不好吃,不好吃再跟我說一聲。”

又是這句話。

“阿姨,”紀廷謙将書放下,手指微曲摩挲着泛着涼起的杯壁,他擡眼,臉上有些疑惑的神情,“您從前是不是很喜歡讓我來試這些甜點的味道?”

“啊……”李姨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怔忡,她臉上的笑容變得不太自然,“哎呀,廷謙,你是不是不喜歡啊,那阿姨以後不讓你試了。”

紀廷謙當然沒有這種意思,但阿姨的表現總是說不出的奇怪。

“沒有的事,我就是問問。”紀廷謙解釋道,怕阿姨不信,他撚起一塊餅幹吃到了嘴中,“很好吃。”

“那就好。”李姨心裏像是藏了事情,說完這話就離開了花房,一刻也不願意多待。

又是這樣,紀廷謙深深地望着桌上的碟子,從他回來開始他就一直有種感覺,好像與他稍微親近一點的人都在不約而同的隐瞞他一件事,一旦有所觸及,就想不留痕跡地轉開。

他知道自己忘記了一些事情,他也曾問過醫生能不能恢複記憶,然而醫生未能給出一個确切的答案,人的海馬區實在過于神奇,失憶更是罕見,誰也無法給出一個絕對的答案,他得到過的最好的一個答案便是“可能恢複”。

過了會兒,紀廷謙離開了花房,往三樓房間走去的時候,兩個傭人正好從二樓的一間房走出來,似乎是剛剛收拾好。

這兩個人不是熟悉的面孔,紀廷謙腳步一轉到了兩人面前,他看着她們手中籃子裏的被單,疑惑問道:“家裏最近有客人來嗎?”

“是小少爺回來住了兩天。”其中年輕些的女人笑着說。

還未等紀廷謙生出別的心思,年長些的女人便擰着眉頭開口,“什麽小少爺,那是大少爺。”

說着,年長些的女人又溫溫和和地跟紀廷謙解釋:“是大少爺和二小姐回來小住了幾日,小芳是新來的,還不認人。”

說完之後兩人便匆匆忙忙地走了,紀廷謙快步走向那間房,急切地伸手一擰,他想要進去看看,可房門已經被鎖住,就這麽一剎那,他冷靜了下來,這是大哥的房間,貿然進去似乎不太禮貌。

可理智似乎控制不了行動,等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已經站定在管家面前讨要鑰匙,管家和藹的笑笑找出了一串鑰匙,然後跟随着紀廷謙來到了房間前,而後打開了門。

紀廷謙往裏面走去,房間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若是要說什麽的話,那就是房內溫馨的裝飾與他那冷冰冰的大哥着實不大相符。

“這是大哥的房間?”紀廷謙不認為前不久才見到的大哥會在短時間內變化如此大。

管家笑了笑說:“對的,大少爺房間在去年從三樓搬到了二樓。”

晚上,紀廷謙做了一個冗雜的夢,一夢到了天亮,可在睜眼的一剎那卻什麽都不記得了,只有那種心驚與害怕镌刻在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紀廷謙以手覆着額頭出神地望着上方,過了會兒,他起身然後拿過手機,現在不過六點半,他一看,明淮果然還沒有發消息來,思忖片刻,他擡手打了幾個字發過去:【早安】。

往下一瞥,傅海榮昨晚發了條消息過來,只有短短一句話:【新戲男主是你,男配你推薦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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