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青樓托身
鬼煞就是一個超級發光體,一路上熱烈的目光簡直要膠在鬼煞的身上。若不是鬼煞一路上表情肅殺,眼神冰冷,準會有些色/欲熏心的流氓湊過來。
不過還是有幾個傻乎乎的人沒意識地呆呆跟着鬼煞。
眼看鬼煞的臉越來越黑,眼神越來越冷,劉曠嘆了口氣,他早就想到了這一幕。
從垃圾桶就拿出在客棧就偷偷放進去的鬥笠,遞給鬼煞。硬着頭皮說:“…門……玉石啊,還是戴着吧。”
鬼煞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那眼神好像是質問:不讓我帶的是你,現在讓我帶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幹嘛?!
劉曠被他看的頭皮發麻,顫顫巍巍地開口道:“……這樣…看你的人就少了…能方便些…”
見鬼煞還是沒什麽反應,劉曠讪讪地正準備把鬥笠收回去,哪知鬼煞一把将鬥笠奪走,戴在了頭上。
劉曠松了口氣。
“憐花樓”是當地最有名的一家青樓。裝潢華麗不說,裏面的人也一個比一個長得标致。
“呦,阮公子,您可算是來了,姑娘們可是日日夜夜盼着您吶…”老鸨一走三晃的走過來,熟稔地向阮青打着招呼。
阮青搖搖扇子,一派風流倜傥的模樣:“是嗎…那是哪位姑娘盼着我啊?”
“阮公子,奴家可是想你想的不得了呢……”一青衣女子軟軟地就要往阮青身上靠,阮青扇子一移,恰恰擋在肩上,那女子站直身子,嬌嗔道:“公子~就因為您名字裏嵌了一個青字,奴家可是天天只穿這青色的衣呢……”
一紫衣女子聽了,打趣道:“洛兒啊,你昨天可還是一身粉衣,你忘了嗎?”
“讨厭!阮公子~你看看檀兒!”
“咳咳,別鬧了別鬧了……我今天帶了朋友來的。”阮青笑了笑,介紹到:“這位,是劉公子,這位,是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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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說想阮青想的不得了了洛兒看見劉曠,眼都亮了,一雙秋水眸波光潋滟:“劉公子,奴家名字叫洛兒……”
旁邊那位叫檀兒的也不甘示弱的湊過去,瞧那戴白紗鬥笠的公子,雖是看不清相貌,但身姿氣質也十分上等,便軟着聲音喊道:“玉公子……不如讓奴家為你彈個小曲兒…”
劉曠上一秒還在洛兒的吳侬軟語中,有些軟飄飄,這一秒看到檀兒的動作,頓時大腦驚醒,眼看這檀兒藕白的胳膊快要攀上鬼煞的手臂,劉曠心提到了喉嚨眼,不知道鬼煞這時是暴躁還是享受,正猶豫着,要把這檀兒的胳膊給拍掉!
哪知阮青上去一把握住檀兒的手腕,笑眯眯道:“檀兒,先領我們到樓上房間裏去吧。”說完,還朝劉曠眨了眨眼,似乎是在邀功。
“那就上去吧。”鬼煞聲音清冷。
他們進包間之後,一個穿着紅色羅紗裙的女子款款行了個禮,這女子,比劉曠見到的那些莺莺燕燕包括洛兒檀了兩人都要漂亮的多,膚如凝脂,唇若丹紅,秋眸含情,深深地看了一眼阮青,低頭婉聲道:
“阮公子,小女給您獻支舞吧。”
那檀兒坐在琴旁,手指在琴弦上跳動了幾下,還是汩汩如流水般的琴聲響起,如泣如訴。
那紅衣的女子又軟又細的腰身被一條金綢緞束着,豔紅的水袖卻如極大的花瓣一樣緩緩飄落,又猛然綻放,如同一朵極其奢靡華貴的牡丹。
一曲舞畢,那女子俯身于地上。
劉曠是真的看呆了,不由鼓起掌來。
那女子盈盈起身,卻款款向阮青走來:“公子可還滿意?”
“煙花的舞,我若還是不滿意,那這天下誰的舞就能入得了我的眼呢?”那阮青扇了扇扇子,調笑道。
劉曠望向阮青,心道:撩妹大師啊,快和我有一拼了。
那女子聽了這話,果然微微的笑了,朱唇輕啓,聲如莺啼:
“公子……煙花願意為公子跳一世的舞。”
劉曠挑挑眉毛,知道這是有好戲瞧了。就連鬼煞,也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碗。
那阮青愣了一下,笑道:“這有何難,我常來憐花樓便是…”
“…公子知道奴家不是那個意思。”
“煙花…”
“奴家傾心公子許久…公子不會不知道吧…”那叫做煙花的女子目光閃了一下,臉上勉強浮現一抹薄薄的笑意。
阮青看了一眼旁邊看好戲的劉曠和鬼煞,臉色有些尴尬。
那煙花眼角沁出一滴淚來。
“公子知道,奴家的身子有多幹淨…”
“…公子,奴家和媽媽已經談妥了,若是公子嫌棄煙花,就算不是妾,是個奴婢,煙花都是願意的。”
鬼煞涼涼地開口:“怎麽可能?”
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只聽鬼煞嗤笑了一聲,嘲諷道:“你家公子向來涼薄,你不知道嗎?”
阮青蹙眉道:“玉兄,你這是…”
“難道不是嗎?白輕飏?”
劉曠一驚,轉頭去看阮青。
白輕飏?白輕硯的弟弟白輕飏?!那個,将軍讓他三月之內必須找到的男人?!!女魔頭的親爹!!
阮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直直地盯着鬼煞:
“……你是誰?”
鬼煞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說:“別擔心,我不會告訴白輕硯。”
他起身,向門外走去。白紗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是只聽聲音,就覺得這人臉上該是無比的睥睨。
“他的确是不應該再死守你一輩子。”
阮青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
劉曠看了一眼阮青,慌忙跟上鬼煞,問道:“那你準備…怎麽辦?”
“一瓶除憶散灌下去,該忘的,自然會忘幹淨。”
鬼煞的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能讓愣在原地的阮青聽見,阮青手緩緩握成拳頭,臉色頓時變得十分複雜。
劉曠唏噓了一聲,沒想到阮青竟然是白輕飏……啧啧…
出了青樓,鬼煞走地飛快,劉曠小跑兩步跟上,問道:“……門主,您真準備就這樣走了?”
鬼煞冷冷道:“不走幹什麽?”
“那個……你,不準備,再好好的勸一下?好不容易找到人了…”
“找到了又如何?他還是和原來一樣,沒有一點改變。”
“他…原來是什麽樣子?”
鬼煞頓了一下,緩緩說:“對白輕硯沒一點感情的樣子。”
他本來還以為這白輕飏還是喜歡白輕硯的,沒想到他青樓逛得那麽熟悉,看來從始至終都是白輕硯那個傻瓜在自作多情罷了。
劉曠愣愣地說:“沒有感情?不會吧…白輕硯沒給我說…”
“那他給你說的什麽?”
劉曠仔細回憶了那個月朗星稀的夜晚,醉醺醺的男子說話時全是珍惜的語氣。
大致說的是,白輕飏自小便與自己親近,雖有些頑劣,經常惹事生非,但兩人關系向來都很好。
白輕硯說的時候已經很醉了,光是白輕飏讓自己上樹摘果子自己不小心掉下來後,白輕飏自責地哭腫了眼這件事就不知不覺重複了三遍。
“……不是自責。”鬼煞淡淡地說。
“什麽?”
鬼煞輕嗤笑了一聲,道:“白輕飏哭腫了眼不是因為自責,是因為我把蚯蚓放在了他的頭上和衣服裏。”
劉曠:“……”
從小就是個壞蛋的人要怎麽掰正啊喂!
“呃……你們從小就認識嗎?”
鬼煞倒是一點也不掩飾,緩緩開口道:
“我和白輕飏是……同一個父親。”
他說“父親”這個詞的時候聲音很輕,又似乎噙着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說不出的幽深詭異。
劉曠驚了一下,忽然想起當初在竹屋的時候鬼煞曾經用極其類似的語氣說出另外一句話。
“我七歲的時候,鬼羅救我二哥的條件,便是要把我帶走。”
劉曠終于想明白了,他聲音微微顫着:“……白…白輕飏……是你二哥嗎?”
“嗯。”
劉曠轉頭看向鬼煞,因為兩人離得近,隐隐約約能透過那層薄薄的白紗看清鬼煞好看的眉眼。
神色十分平淡,看不出什麽端倪。
劉曠愣愣地說:“白輕硯……白輕飏……那你叫什麽?”
鬼煞也轉過來看向劉曠,薄紗的遮掩下,那雙眼睛仿佛氤氲的一層霧氣,但劉曠卻清清楚楚的從那雙極好看的眸子裏看出了一抹淺淺的的落寞。
“我沒有名字,他們都不給我取名字。”
他忽然笑了,劉曠從來沒見過鬼煞臉上出現笑。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那一瞬間,劉曠忽然想到那個笑着說我好喜歡你的玉石。
鬼煞笑着說:“後來鬼羅給我取名叫鬼煞,可是我不喜歡………玉石…我挺喜歡你取的這個假名字。”
劉曠忽然一陣恍惚,記憶紛沓而至。
聲音帶着些哭腔。
“我知道我不叫玉石……我叫鬼煞,可是我不喜歡鬼煞這個名字,因為所有人都喊着讓鬼煞死……”
然後是酒館裏。
“我叫你玉石好不好…玉石……”
“……好。”
然後玉石的嘴唇猝不及防的地隔着白紗印在劉曠臉上。
那麽輕,那麽軟,又有些溫涼,卻又似乎真的很喜悅一般。
——因為自己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而喜悅嗎?
劉曠覺得心髒悶悶地有些發疼。
也許是為了躲開心髒悶悶的疼痛,也許是在這一瞬間,他竟然分不清鬼煞和玉石,也許是因為他自己也沒有理清的思緒,也許只是單純的想到了當時酒館裏,玉石隔着白紗的吻。
劉曠睫毛輕輕顫了顫,然後朝着鬼煞色彩淺淡的唇,緩緩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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