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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煞的聲音陰森森的:“……藍晶, 藍雪,我怎麽不知道你倆這麽厲害。”
他話音剛落,兩個姑娘身子就猛然一僵。
右邊的藍晶愣了半響,才面部僵硬的說道:“……呵…呵…公子的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呢…”
左邊的藍雪:“…我我也覺得很像很像…”
劉曠面部扭曲地笑了一下, 猙獰地說:“像門主的聲音對不對…因為這就是門主大人本人啊…呵、呵…”
藍晶和藍雪瞳孔瞬間緊縮。看了看劉曠, 又轉頭瞅了瞅鬼煞, 哇的一聲驚叫了出來, 轉頭就跑沒了。
看着兩個女子逃竄的身影, 劉曠得意的冷笑了一聲。和我搶男人, 哼,看你倆連個膽子都沒有!
“門主,這倆姑娘怎麽都像流氓一樣啊?”
鬼煞回答:“她倆從小在山寨長大, 當初就是因為在路上看上了花離顏,想把他弄走當壓寨相公,才被弄到鬼門的。”
劉曠:“……”
兩人慢悠悠地朝廚房走去。殊不知鬼門此刻已經炸開了鍋。在藍晶藍雪兩個人瘋狂又顫抖的宣傳以及女魔頭湖水大小姐驕傲的确定下——
“天啊嚕!!我家那個光看臉就能吓哭小孩子的門主大人竟然變成了一個絕世美男子!!”的重磅新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在鬼門之內瘋狂傳播!!
幾分鐘之後, 源源不斷的有一些鬼徒“碰巧”遇上鬼煞劉曠兩人。
這些鬼徒看着鬼煞, 滿眼不可置信,再戰戰巍巍的打個招呼喊聲門主好, 得到回應後,又飛快的蹿走了。
鬼煞皺皺眉, 深感鬼徒之閑, 不厭其煩。
劉曠皺皺眉, 深感情敵之衆,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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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煞和劉曠吃完飯後,有一個鬼徒戰戰巍巍的報告道:“……門、門主……有一個人說他叫白輕硯…要見你。”
鬼煞放下碗筷,蹙眉道:“帶他進來。”
劉曠掐指一算,自知三月之期已過,便略有緊張的問道:“門主,他讓我去找白輕飏的時間到了……”
“嗯。”
“那你…真的不準備告訴他白輕飏在哪裏嗎?”
“我當時已經答應白輕飏了。”
“你确定要用除憶散?”
“再看看吧,若他仍舊執迷不悟,那邊就用了又如何?”
劉曠有些猶豫道:“問題是…如果他不想忘記呢?”
鬼煞神色淡淡的:“那麽痛苦的事情,他就不應該再記得了。”
“門主,”劉曠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鬼煞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那我是絕對絕對不願意忘記你。因為我們在一起的回憶,無論痛苦或悲傷,都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它已經烙入了骨髓,影響了我,改造了我,如果失去了,那我就不是我了。”
劉曠說完就笑了笑:“當然,我們是不會分開的~”
鬼煞心裏微微觸動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如果…那些記憶是痛苦的呢?”
劉曠眨眨眼,一動不動的看着鬼煞,認真的說:“那我……也甘之如饴。”
劉曠說完就覺得面色泛紅,他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給鬼煞夾了一塊肉:“而且門主,白輕硯和白輕飏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只有白輕硯自己徹底死心了,他倆的事情才能斷個幹淨。”
“…但是我已經答應了白輕飏不會告訴白輕硯他在哪裏。”
劉曠嘿嘿一笑:“我又沒答應他!我說不就好了!”
鬼煞點點頭,好像…也對?
白輕硯現在看見鬼煞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在來的路上聽鬼徒的話,說是鬼煞現在變了副模樣,十分好看,說讓他做好心理準備,但他也是有些懷疑的,他從來沒見過鬼煞的本來模樣。
就算是小時候,鬼煞還是“後院那個髒孩子”的時候,鬼煞也是整天臉上髒髒的,還被亂蓬蓬的頭發遮住,根本看不清楚這個孩子的臉,不過他也從來沒有好奇過。他隐隐約約知道這孩子住在後院那個廢棄的柴房裏,當時一直以為這只是哪個下人的孩子,平常見了會給他一些吃的,但是也沒有做太多挂念。
後來他有一次差點被敵國的刺客暗殺,被一名黑衣蒙面男子救了。他不明所以,正準備道謝時,蒙面男子揭開了面巾——臉龐恐怖扭曲,竟然是那兩年惡名昭彰的鬼門首位鬼徒——鬼煞!
後來在鬼煞不耐煩的解釋下,他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後院那個髒孩子”,并且他竟然是是白老爺的私生子…
從此以後,鬼煞再也沒揭下他臉上的那一面恐怖的面具。
他從來沒想過,鬼煞竟然……長這個樣子。
真是…
“鬼煞…你為什麽忽然把面具放下來了?”
鬼煞挑挑眉:“我為什麽不能?”
劉曠應和道:“是啊是啊,為什麽不能,我家門主長得這麽招人喜歡,早就應該把面具放下來了!”
鬼煞聽了,輕笑了一聲。恍恍惚惚間,他忽然間發現自己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了。原先的種種不堪又隐蔽的情緒似乎被誰一點一點的給吹了個煙消雲散。
白輕硯面無表情的乜斜了一眼劉曠,又轉頭問鬼煞:“到底是怎麽了?”
他看着白輕硯,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什麽…就是忽然覺得,不用那張人/皮面具,我的力量也依舊能支撐起鬼煞這個名號。”
白輕硯挑了挑眉,似乎是認可了這種想法。
白輕硯移開視線,回歸正題,對劉曠說:“三月之期已到,你還沒有找到他嗎?”
劉曠道:“他要是一點都不喜歡你,你就算找到了他又如何?”
白輕硯皺了皺眉,不耐煩道:“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一聲,你找到他了嗎?”
劉曠嘆了一口氣:“他若是…已有家室呢?”
白輕硯聽了,張了張嘴,沉默半響才聲音低沉的答道:“…不可能。”
劉曠逼問道:“怎麽不可能?你告訴我,如果他真的有了愛人,有了一個妻子一雙兒女,你去能做些什麽。”
“我…”白輕硯眸中閃過一絲痛苦,聲音也嘶啞的厲害。
“…我就……護他一生平安。”
劉曠聽了,也愣了半響。
過了一會兒,他稍稍笑了一下:“好…我告訴你。”
白輕硯出門的時候挾裹着一股風,他的心跳得飛快。
三年了。
他幾乎要死寂的心終于又鮮活了過來。
輕飏…
風劃過他的臉,他心裏有團火在燒。
吃過飯之後,鬼煞因為長期不在鬼門之內,便簡短召來鬼無阿木等幾個人,處理一些問題。
幾個鬼徒剛開始看着鬼煞還一臉呆愣,滿臉驚愕。不一會便被鬼煞訓得大氣不敢出。
鬼無倒是一直面無表情。
但阿木卻是眼神躲閃,一會兒擡頭看一眼鬼煞,一會扭頭瞅一眼劉曠,最後目光放在了鬼煞和劉劉曠中間的那根細鏈子上,大致是知道了昨天晚上和門主在一起的那個幹着那什麽的事情的人是誰了,一時間,他的表情和眼神變得十分難以言述。
咳咳,說實話,劉曠也是挺尴尬。
結束之後,衆人散去,大多都在心裏松了口氣。
門主不論長什麽樣子都還是那個可怕的門主啊……
咳咳,不過以後估計不會做噩夢的時候被門主原來的那張臉給驚醒了吧?那種感覺可非常不好…
突然,鬼煞想到了什麽,叫住了鬼無:“鬼無,月尚現在怎麽樣了?”
鬼無回去的時候,阿尚頗有興致地做了些小點心擺在桌子上。看見鬼無回來了,便端着盤子湊了上去。
“阿傷阿傷,他們說的是真的嗎?那個長得能吓死人的鬼煞竟然長的很好看?!”
“嗯。”鬼無拈了一塊糕點,微微笑道。她早就見過門主的樣子了,如果知道阿尚對這種事情這麽有興趣,就早點告訴他好了。
月尚聽了,唏噓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阿尚忽然開口道:“阿傷,我是不是也能改個名字?”
“嗯?”
阿尚放下盤子朝月無眨了眨眼睛:“無傷你不是都改名為鬼無了嗎,那我就叫鬼月好了,鬼尚也行。”
“……為什麽突然想到要改名字了?”
“那阿傷為什麽要改名字?”
鬼無微微一愣,她為什麽要改名字呢?當初為了幫阿尚把蕭陵的眼睛治好,她不得不來到這樣一個傳說中煉獄一般的地方。
她當時悲傷又痛苦,頓時便覺得自己的名字“無傷”諷刺莫名。便央着門主給自己賜了一個鬼姓,改名為鬼無。
但這種話又怎麽能對阿尚說呢。
她張了張嘴,有些僵硬的撒謊道:“…沒什麽…就是任務完成的好,門主賜的。”
鬼無輕咳兩聲,轉移話題:“就月尚不好嗎?為什麽想改名字?”
月尚嘆了口氣,幽幽道:“我是怕呀,這一入鬼門這種邪教組織,以後出去會給月山派抹黑的…”
鬼無聽了,微微笑了:“那估計是不行,你這武功要是再冠上鬼姓,以後出去估計會給鬼門抹黑的。”
“阿傷!”月尚有些羞惱:“你取笑我!”
“沒有。”鬼無忍住笑,一本正經道。
“明明有!”
“咳咳…阿尚告訴你一件好消息。”鬼無趕緊轉移話題。
“嗯?什麽好消息?”
“以後你不用再經常再練武,比試,出門做任務了。”
月尚一驚:“為什麽不用了?”
“因為今天門主對我說,以後你就被調配到廚房了。”
“……”
“這樣就不會太累了,你不是還挺喜歡做飯的。”
月尚依舊沒有說話。
“…怎麽,不喜歡嗎?”
“……不是…”月尚眉頭微蹙,聲音有些沉悶:“…那我以後,是不是就不能跟着你出去做任務了…我還能…一直見到你嗎?”
鬼無怔了怔。月尚忽然一把抱住鬼無,把頭放在鬼無的肩膀上,低聲呢喃道:
“……我不想再和阿傷分開了。”
鬼無心裏忽然柔軟了下來,她拍了拍月尚的背,低聲說:“不會的,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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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那個劉曠第一次遇見鬼煞的洞窟。
夜明珠随意地灑在地上,發出瑩潤的光芒。中間那片寒潭,冒着淡淡的冷氣,鬼煞走在前面,不發一言。
劉曠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囚月每次發作之前,鬼煞總是這個樣子。
劉曠從垃圾桶中掏出提前準備好了黑布條和一片床單。把垃圾桶蓋住,然後把黑布條蒙在自己的眼睛上,安靜地蹲在牆角。
鬼煞扭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不知名的情緒。一步一步走進寒潭中。
寒潭冰冷的很,幾乎能冷的讓人消失了知覺。
連疼痛也會消失幾分。
往常總是如此。
只是今日…
冷…
錐心刺骨一樣的寒冷。
劉曠聽到有水花拍動的聲音,便知道鬼煞是進了寒潭中。
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放心,突然,他聽到了一聲呻/吟。
劉曠心仿佛被紮了一樣的疼。
“…唔…好冷…啊…”
顫抖的微弱的幾乎都要沒有聲息呻/吟,緩緩的透過水聲傳了過來。
劉曠手握成了拳。
“好冷……劉曠…”
鬼煞在叫他。
“…劉曠…我好冷…”
劉曠終于忍不了了,他把布條猛的扯了下來,踉跄着跑到了寒潭裏。
鬼煞渾身都濕透了,眼睛緊閉着,臉色蒼白的吓人,烏黑的頭發被水濕了一些,映在他慘白的面龐上,嘴唇都沒有一點顏色了,發出一聲接着一聲的痛苦又微弱的求救。
劉曠覺得心髒被狠狠的勒住,難受地要命。他飛快的撲過去,把鬼煞從寒潭裏拖了出來。
鬼煞依舊輕微的顫栗着,仿佛已經沒有了意識。
他的身子冰得吓人。
劉曠抱住他的時候,整個人都冷得打了個激靈。
然後他抱得更緊了。
“乖,不冷了…”
他死死地抱住鬼煞,仿佛要把他鑲在肉裏,然後擡起頭,一點一點的親吻他冰涼冰涼的唇。
“乖…不冷…不冷了啊…”
黑夜。
唐德客棧。
花離顏躺在床上,看樣子似乎已經睡着了。黑夜中有誰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莫少華悄無聲息的站在花離顏的床前,雙眉緊蹙,表情掙紮。
終于他緩緩的俯下了身子。
那一刻,他連呼吸聲都停止了。
甚至害怕自己的心跳聲會吵醒床上的人。
他一點一點的俯下身子,輕輕的用嘴唇觸碰的那個人。他速度快極了,快的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有沒有親吻上那個人。但他又猛的站直身子,覺得心跳的飛快。他甚至有些慌張的捂住了心跳聲,然後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輕微的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
剛剛還是熟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慢慢伸出左手,把手懶懶散散地搭在自己的臉上,然後阖住眼睛。
許久之後,他發出一聲嘆息。
明天就去解決了林夜城吧,花離顏…
突然之間,感覺讓自己親手殺了那個人也不是那麽困難了。
他的中指緩緩的摩擦着嘴唇。
好像是誰,給了他了結過去的勇氣。
鬼煞醒來的時候,劉曠正在睡覺,他雙手還抱着自己,眼睛下面有淡淡的烏青色陰影,一副倦怠疲憊的模樣。
他抱了他一夜。
鬼煞輕輕撫過劉曠的眉眼,忽然就感覺心髒有些發熱,唇角不自覺的輕輕彎了起來。
鬼煞試着運行了一下內力,想看一看他現在功力如何,因為往常囚月毒發之後,他的武功多少有些減弱,需要再休息些時辰才能回複。
突然之間,他的臉色變得奇差無比!
怎麽可能?!
劉曠醒來的時候,被鬼煞的表情吓了一跳。
鬼煞的表情是少見的難看,透出濃濃的陰霾和濃重的死氣。
“門主?…怎麽了?”
鬼煞沒有說話。
劉曠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但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只湊過去輕輕地握住了鬼煞的手。
一時間這個屋子十分安靜,靜得可以聽到兩人平穩而清晰的心跳。
沉默半響,鬼煞垂下眸子,終于緩緩開口道:“劉曠……我……內力沒有了。”
劉曠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無意識的問道:“……為……為什麽?”
鬼煞嘆了口氣,聲音中略有疲憊之感:“我也不知道……可能……囚月的期限已經到了吧。”
劉曠手已經握成了拳。
囚月的期限……是什麽?
內力消失之後……又是什麽?
劉曠聲音嘶啞:“……門主,莫家莊的那本醫書…有關于囚月的藥方嗎?”
鬼煞眸子閃爍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種難以描述的情緒,但他只是平平淡淡地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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