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醉酒
京市冬夜, 溫度是一天最低時。
高架橋上,車影稀少, 橋欄兩側,燈火燦爛的高樓直聳入雲,仿佛要将夜幕懸挂的彎月摘下。
紅色蘭博基尼Aventador如同利箭飛馳而過, 從高架而下,開進寬闊公路上,飛逝而過的風景從高樓變成燈光下葳蕤繁盛的樹木。
許未晚坐在副駕駛上,涼風卷起她精致打理過的長發, 她看着跑車一個轉彎, 駛進西景莊園,幾個彎道開過,直接開進車庫裏。
車前燈熄滅, 車身也随之停下。
車庫裏, 燈光昏暗, 揉碎在許未晚明亮桃花眼裏,像蒙上一層紗。
幫她解安全帶的齊星熠看得走神一瞬。
她見狀,伸手捏他臉,勾唇:“看呆了?”
“好看。”他握住她的指尖,親吻一下, “下車。”
許未晚推開車門下車, 另邊齊星熠緊随其後,從車前繞過,走到她身邊, 握住她的手:
“走,我帶你回家。”
她感受着掌心裏傳來的溫熱,酥酥麻麻的,直擊心髒,心跳愈發加速。
她彎了彎唇:“走,回家。”
齊星熠緊扣她的手走出車庫,穿過院前小花園,走到歐式風格的別墅門前。
他低眸看她,眼底清晰刻着她的倒影:“猜猜密碼?”
許未晚遲疑一瞬,緩緩開口:“0214?”
“試試——”他沒給準确回答,松開她手,讓她自己輸入密碼。
許未晚猶豫幾秒,擡指按下“0214”四個數字,數字屏上顯示“密碼正确”。
她有瞬愣神,偏頭,神色複雜望着看着她的男人。
她的生日是2月14情人節,當初齊星熠買下這棟別墅時,密碼就是0214。
四年多的時間過去,還沒有變過。
齊星熠長腿邁開,走到她身邊,擰開門把,推門而進:“進去了,別傻站着。”
許未晚先前那點感動,因為他這句話,蕩然無存。
她抿唇,走進四年沒有踏足的別墅。
身後齊星熠按下牆壁開關,白色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照亮整個客廳。
歐式風格的裝潢映入眼簾,牆上還挂着當年他們一起飛意大利度假購買的某街頭畫家的油畫,壁爐旁擺放着的搖椅,還放着她當年走時的那方羊絨毯。
這兒處處沒變,又處處像變了樣。
她望着偌大落地窗倒映出的自己面孔,鏡中的女人明豔依舊,只是那雙桃花眸比起四年前更多幾分成熟。
“晚姐姐,在想什麽?”他上前懷抱住她的纖腰,看着落地窗前并立的兩人,眼神溫柔,“這四年,我一直有叫人來打掃這裏,但是從未動過這裏一點東西,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
他的語氣到最後,有點像小孩和大人讨要獎賞似的撒嬌。
她看着鏡中的兩人,扯了扯嘴角,嗯一聲:“沒變。”
齊星熠挑起她剛被風吹亂的長發,鼻尖嗅見她身上萦繞的清香,恍然想起什麽,輕聲:“剛才桌上沒吃飽吧?要不要吃夜宵?”
剛才席間,因為看見陳霄和溫葉嘉,許未晚心不在焉,酒喝得多,卻是沒吃多少。
這會被齊星熠這麽問,她真感覺到有點餓了,問他:“廚房有菜嗎?”
他吻她臉側,柔聲:“有。想吃什麽?”
她想了想,回答:“我想吃羊肉面...”
因為母親阿依古麗是維族人的關系,父親早逝,許未晚大多時的口味與維族人一般無二,多愛羊肉牛肉類食物。
只因身材管理,平時很少吃。
齊星熠聞聲,捏她臉:“晚姐姐,你就逮準了為難我,家裏沒有羊肉。”
她偏頭對上他含笑眼神,笑得狡黠:“我不管,我要吃。”
“行。”他有點無奈應下,看着明亮燈光下她完美側顏,笑道:“我叫人去買,你先洗澡,待會下來吃,行嗎?”
她應聲:“好。”
“衣帽間有換洗衣服。”
他俯身吻過她略帶涼意的唇角,松開在她腰肢的手臂。
許未晚轉身上了二樓,踩過鋪在地上的羊絨地毯,推開主卧門,房間裏的聲控燈,瞬間亮起。
冷色調的燈光照亮整個卧室,地板上鋪着白色羊毛毯,房中擺放着一張雙人床,高挑的落地窗前,清晰可見窗外夜景。
她放下手中手包,進了一側衣帽間,燈光應聲亮起,照亮黑暗。
衣帽間很大,許未晚熟稔拉開左側衣櫃門,燈火下,她最愛的某品牌這四年四季新出款式都擺放整齊挂在衣櫃裏。
她指尖拂過一件件衣裳,嘴角忍不住上揚,似乎心情很好。
她随意挑了件黑色打底衫長裙和換洗衣物,關上櫃門,走出衣帽間。
許未晚拉上窗簾,脫下身上外套、绀青色長裙,拿過一邊挂衣架上的浴袍穿上,稍整長發,走進浴室。
浴室裏,熱氣氤氲,許未晚躺在浴缸裏,及腰黑色卷發沾染了水珠,黏在雪白頸側上。
熱水侵染過的身體,白裏透紅,像熟了的水蜜桃。黑色卷發滴着水,貼在鎖骨、瑩潤肩背上。
她拿過一邊的浴巾,擦拭身體,穿上浴袍從浴室出來。
發梢水珠從漂亮的鎖骨蜿蜒而下,滑落到踩過柔軟毛毯的赤足上,打濕毯身。
她坐在化妝鏡前,粗略擦拭頭發,換上床上的黑色針織長裙,起身拉開門走出卧室。
別墅裏暖氣十足,縱是她赤足下樓,也不覺得冷。
還未到樓下,就聞到廚房裏傳來的香味。
許未晚鼻尖嗅到食物香味,腹中一陣叫喚,加快步伐走到廚房外,正好看見在廚房裏忙碌的齊星熠。
他脫了大衣,只穿了件藏青色高領毛衣,因為做飯的原因,袖口挽起,露出精壯有力的手臂,左手黑色腕表上的碎鑽映出他被暖色光線渲染柔和的臉龐。
許未晚看着忙碌的男人,抱肩斜靠着廚房門,紅唇勾起。
她對父親的記憶很模糊,只記得弟弟許歸程才出生不久,一家人搬到現在居住的地方,爸爸媽媽一起在廚房忙碌晚飯,一人切菜,一人炒菜,偶爾四目相對,溫情四溢。
似乎也和眼前場景一樣。
齊星熠已經做好她想吃的羊肉面,端碗轉身,看見赤足站在門口的女人,皺眉:“怎麽不穿鞋?”
黑色針織裙略長,只露出半只纖細小腿。她聽見他的話,擡足晃了晃腳尖,望着他:“不冷啊。”
他沒說話,将碗放上餐桌,轉身走到門旁鞋櫃拿出一雙女士拖鞋,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別動。”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腳丫,幫她穿上鞋:“去吃飯。”
他與記憶裏大徑相庭,讓她有點不适應的同時,又是心跳如鼓。
她低聲應下:“好、好。”
許未晚穿着拖鞋走到餐桌前,動筷吃熱氣騰騰的羊肉湯面。
羊肉本膻味十足,可是她正在咀嚼的這塊羊肉,只有淡淡的肉香味,沒一點膻味。
想到後面要進組《浮華》,許未晚只吃了兩塊肉,幾筷子面,用湯匙喝了兩口湯,就沒再動筷。
她放下手中筷子,對上坐在她對面的男人的眼。
他問:“不好吃?”
“減肥,不吃了。”她搖頭,打了個哈欠,胃裏有了東西,倦意就襲來,“我困了,先睡了。”
她要起身上樓,齊星熠叫住她:“等會。”
她茫然回頭,望着他。
他盯着她濕潤的黑發:“吹頭發。”
“不吹了,快幹了。”她摸了摸已經快幹的頭發,搖頭:“我有點困了。”
齊星熠看她一會,有點無奈彎唇:“你睡,我幫你吹。”
“吹風聲太大,睡不着。”她難得軟聲撒嬌,看着走到她身邊的他,“不吹了,我好困。”
他聽着她的撒嬌,薄唇上揚,擡指拽住她的衣袖,晃了晃:“晚姐姐乖——先吹了頭發,行嗎?”
論撒嬌,許未晚還真比不過他。
她望着他燈光下有點像琥珀色的眼,妥協同意:“好。”
“乖。”他擡手摸了摸她濕潤的烏發,拉着她的手往樓上走,推開主卧門,找出吹風機。
她頭枕在他雙腿上,長發散落開,像盛開的墨色花朵。
他插上電源,試了風的溫度,才幫她吹頭發。
他的長指在她發間穿過,吹風機裏的熱風一點點吹幹她的長發。
不知過了多久,許未晚倦意襲來,再睜眼時,發現自己被齊星熠攬着腰,睡在他懷裏。
她看向落地窗外,路燈映着濃濃夜色,天空中飄落着雪花。
漫天小雪徐徐落下,洋洋灑灑的,在燈火映照下,像是一顆顆落下的星辰。
“齊星熠,下雪了。”
她看着窗外的初雪,有點興奮,推搡身邊的齊星熠。
齊星熠睜開略顯疲憊的眼皮,看着她臉上燦爛笑容,捧住她臉胡亂親了兩下,嗓音還有點沒睡醒的沙啞:“晚姐姐,再讓我睡會,待會陪你看雪。”
許未晚被他逗得有點好笑,小心翼翼移開他抱住自己的手臂,掀開被子下床,看會窗外下起的雪。
她轉頭看着牆上挂鐘,時針已經指向六點。
只睡幾個小時,但她毫無倦意,目光移到熟睡的齊星熠臉上。
他睡着時,眉眼安靜。與平日裏的嚣張不羁,一點都不像。
看着窗外愈下愈大的雪,許未晚想起這些時間齊星熠的異常,初初重逢時,他還像個長不大的大男孩,才堪堪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他似乎變了一樣。
溫柔體貼,處處将就着她的喜好來,哄着她,縱着她。
就是每次看向她的目光裏,總是欲言又止,又像是愧疚得很。
許未晚抿緊了唇,有點走神,回神後,忽然升起想喝酒的欲.望。
她回望眼熟睡的齊星熠,輕手輕腳走出房間,憑着記憶走進走廊拐角的房間。
這棟別墅才買那會,她剛好飾演一個角色是品酒師,齊星熠為她收羅了不少酒,還專門弄了一間房來放這些酒。
許未晚推門而進,她随意在酒櫃前拿了瓶酒和酒杯,找了開瓶器,開了酒。
倒滿酒後,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走下樓,來到壁爐旁,躺上搖椅,閉目飲酒。
不知是否是這酒後勁上頭,許未晚只喝了幾杯,就醉意上頭。
她靠在搖椅上,翹着腿,嫩白的腳尖慢慢搖晃着。
酒瓶擱在一旁,她手握着酒杯,杯中深紅液體随着搖椅晃動,蕩出漣漪。
她垂眼,端起酒杯遞到唇邊,想要再喝一口,腕骨被人捏住。
許未晚長睫顫了顫,睜開眼,看見半蹲在搖椅旁的男人,“你醒了?”
齊星熠沒說話,奪了她手裏的酒杯,放在一側,攔腰将她抱起。
她在他懷裏,半刻也不安分,纖細小腿亂晃不停,手一下一下的打着他臉,活脫脫一個醉鬼的樣子。
他抱着她上了樓,把她放在床上,看着她因為酒精,酡紅的雙頰,有點無奈:“為什麽喝酒?”
她沒說話,迷蒙着眼望着他,眼底一片水意潋滟。
齊星熠有點無奈,幫她拉過被子:“睡會,我叫人送飯過來。”
他要去拿一邊的電話,她忽然坐起身抱住他的腰。
他語調疑惑:“怎麽?”
“星熠,你轉身看着我。”
他如言轉身,一個帶着醉意的吻落在他唇角。
許未晚從他唇離開,藕臂勾着他脖頸,仰頭望着他,燈光下那顆淚痣,愈發勾人。
他被她勾得火意四起,擡手捏住她的下颌,吻住她因為飲酒,愈發潋滟的紅唇。
她纖指緊握住他的衣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死死不松手。
他吻過她唇角,忍着火意,将她松開:“別鬧了,我還有行程。”
和醉酒的人講理,就是對牛彈琴。
“不要——”
她搖頭,指尖緊緊握着他的手不松,水霧迷離的桃花眼望着他,說:“星熠,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齊星熠沒說話,只是眼神難掩愧疚和柔情。
許未晚迷蒙着視線望着他,沾了淚珠的長睫一顫,緊緊抓住他的手,小聲開口:“我不想讓你知道,你就算知道了,也裝着不知道,好不好?”
他溫聲應下:“好。”
過了會,她貝齒咬唇望着他:“所以,你是知道了嗎?”
此刻,她無神的眼,忽然恢複一點光,望着他,靜等他開口回答。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