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汪家新地位

琦君看他背影消失，終于體力不支癱坐到了地毯上，剛才說了一連串謊，心跳都爆表了。

她緩過神後，忙撥通了雲卿的電話：“姐姐，汪總昨天……他把我……他發現我還是處子，我照你說的了，他……他好像信了。”

雲卿攥着電話的那只手默默地加大了力道：“汪乃謙的個性一定會再查一查的，但你別擔心，所有相關醫學證明，姐姐都會幫你做。他會覺得你真的動了修補手術。接下來你就好好當你的汪太太，哄好那個男人，明白了沒有？”

琦君點點頭，等雲卿挂了電話，還是坐在地毯上頭久久起不了身。

雲卿的話一直在她耳朵裏回蕩：

你這一年在國外的開銷都是我從男人身上睡出來的。

男人是要哄的！

琦君想象不出雙胞姐姐在這一年裏經歷了什麽，而她一無所知地在國外逍遙。

她确實欠了太多債了！

淚水溢滿眼眶，她想哭，卻緊緊咬住了手背。

再委屈，能有雲卿委屈嗎？再想念羅昊，也只好乖乖做汪乃謙的妻子。特別經過昨晚之後，她更不可能嫁給羅昊了。

琦君暈乎乎地撥通了羅昊的號碼。

“琦君，你電話怎麽一直打不通？你還好吧？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找你！你沒出事吧？”羅昊焦急不已。

琦君倒是平靜了下來。

羅昊給她的感情再美好，她也決定放手了：“羅昊，你聽我說——”

琦君沙啞的聲線把羅昊吓了一大跳：“琦君，你是不是感冒了？”

“羅昊，結婚的事不要再提了好嗎？”琦君艱難開口，“我這邊出了點問題，不要再找我了。這是為了你好。是我……我對不起你！”

羅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跟琦君處了這麽久，一直自以為了解琦君，現在卻不知該怎麽辦了。

最後，他還是溫柔道：“琦君，不管怎樣我都相信你。你發生了什麽事？都可以告訴我。現在不想說，等見了面說。現在我弄電影還走不開，等一忙完就來找你，你別害怕，我不管怎樣都會保護你的！琦君，我愛你。”

“羅昊……你自己好好的照顧自己。”琦君痛不欲生挂電話，非常害怕繼續聽到羅昊溫柔的聲音，只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次哭出來。

她不想讓羅昊再聽見她的哭聲，盤根問底，平添兩人的煩惱。

這是她的人生遭遇，只能自己面對。

汪乃謙坐在車裏頭抽着煙，也不清楚自己怎麽回事，為什麽不敢回去面對自己的女人。

他有生理上的需要，但看得出來家裏的那個小女人對他現在一直很害怕和抗拒，也許是流過産，受過傷，需要溫柔對待？

而他堂堂汪大少自從那一晚之後，居然真的不舍得再強上她了！這太不像他了。

口中緩緩吐出煙霧，他想自己需要找個地方放松一下，徹底地放松。

司機善解人意把他帶到杜鵑會所，立刻有女人們殷勤地圍上來：

“汪總好久不來啦，忙些什麽呢？”

“汪總忙着日理萬機，害得人家好寂寞！”

“對。可想汪總了！”

那些聒噪的聲音與濃濃的香水味，都讓汪乃謙打心底泛出一陣惡心，但還是笑着，左擁右抱的走進了杜鵑會所，徑自來到了專屬于他的鑽石包間。

人們只曉得汪乃謙家業龐大，是本城頭號公子哥兒，卻不太清楚汪氏究竟是做什麽的。

這些個投懷送抱的女人，甚至不曉得汪乃謙是杜鵑會所最大的股東。

汪乃謙當初投資杜鵑會所，看中了它的巨大收益潛力。

他行事低調，黑白通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竟因為家裏的一個女人而傷神。

暗嘆一口氣，汪乃謙留下兩個看得比較順眼的女人在包間裏伺候他。

那兩個女人受寵若驚，立刻開始讨好汪乃謙。

汪乃謙左右逢源，正該風流快活的時候，忽然發現了自己有些不對勁。

他……竟然被撩撥到現在都沒反應！

生怕這兩個女人看出什麽，汪乃謙一怒推開她們，吼道：“滾出去！”

那兩個可憐的女人不曉得哪裏得罪了他，連聲道歉，慌忙跑了出去。

汪乃謙忽想起昨晚被琦君當成不舉，把頭一甩，讓自己甩掉這樣的想法。

他怎麽可能不行！

打從成年起，他簡直就是匹種馬，睡過各種女人，數字都記不過來，只能用年紀、地域、甚至國籍來分類。

可現在他怎麽就是不行了？

汪乃謙把自己的臉埋入手掌。

要是不清楚他的底細，現在看他倒有幾分可憐。

汪乃謙那晚上不斷喝酒，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脆弱的神經，一直到昏睡過去。

除了喝酒，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麽了。

琦君則忐忑地在別墅裏等着汪乃謙回來，想等他回來後就照雲卿說的，好好哄着他。

一直到生了孩子就好了！

長痛不如短痛。她等生完了就可以自由了！

琦君在別墅裏一直等了他兩個鐘頭，卻終于熬不過困意，倒在床上。

當第二天清早的陽關透過窗簾與窗戶之間的縫隙投射進來，琦君下意識拿手背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她猛然坐起來，看看旁邊，被褥沒睡過的痕跡，往旁邊房間看看，也沒人。

汪乃謙這一夜都沒回來？

也不錯，琦君想，不見面，省得尴尬。

她梳洗好下樓後，看下人們已回來了，還給她準備好了早餐。

先前汪乃謙對琦君态度的轉變，加上汪姨給辭退，足以叫那些善于察言觀色的家夥們明白這個太太如今的新地位，不敢怠慢。

何況現在是換了金姐當總管。金姐算是厚道人，連帶下頭一幹傭人也死了捧高踩低的心。

琦君心潮澎湃，原來這些人總算不敢小瞧他了，只因汪乃謙的态度改變。但什麽時候他又會變回去，把她打入谷底呢？

杜鵑會所裏的汪乃謙讓秘書電話吵醒：“總裁，今天早上10點鐘有個會議，您還參加嗎？”

汪乃謙從宿醉中醒來，一手揉着太陽穴，另一只手握着手機：“今天的會議先取消吧，改到下星期。還有，我最近三天的行程都推遲，就說我有急事好了。”

秘書怔了怔，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