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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好好一個生日鬧得全家人擔心不已,羅聰一晚上都擔心他情緒,晚上把人好好地摟着睡,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卻發現昨天的事兒春風早忘到了腦後,一起床就哼起了歌。
看春風沒把昨日的事兒放在心上,羅聰也就放心了,兩人不需要下地幹活,吃了早飯便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羅聰如今專心科考之事,每日總會看上幾個時辰的書,剩下的時間大多都用來默寫看過的故事了。每隔上一段時間,京裏就會來人取稿也送來銀子。
春風對于女紅之事就連皮毛也不曾涉獵,所以想要學習自然要找個好老師,這個老師他沒想到自己阿娘,反而想到柳絮了。
敲門聲傳來的時候,春風就知道是柳絮來了,趕緊開門之後柳絮果然站在門口。
“絮哥,快進來。”柳絮手裏拿着針線盒子,春風想着這是大伯娘用慣的,看來大伯娘也是同意他過來的,那自己便不用趕時間了。
五月之後,日頭便不是暖和了,曬久了熱得很,羅聰家裏和春風家裏不同,沒有高大的樹木遮陽,兩人便坐在堂屋裏,留了羅聰一人在他的書房看書。
春風他們早上吃的面條,不過大姑家裏送了好些包子過來,這是今年新出的麥子蒸出來的包子,春風很喜歡吃,知道柳絮要過來,他專門留了幾個。
東西還被放在鍋裏溫着,春風去拿了回來之後,院外又有人敲門,不用想也知道外面的肯定是他的表嫂。
“春風,我來找你玩了。”周九九肩上胸前挂着一個布包,看着鼓鼓的,春風知道裏面定然全是吃的。
春風讓人進門之後,看着前面的人走起路來一蹦一蹦的,嘴裏還哼着小調,仿佛永遠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他和個小孩子一樣,春風都不知道自己表哥當初為什麽會喜歡他,就連現在成親了,也把他當個孩子養着,而且大姑一家仿佛也沒意見。
“命真好。”周九九的嫁妝,春風大概有數,他知道他表面帶過來的東西不多,但是壓箱底的銀子很多,而且家裏還給了五十畝的良田做陪嫁。當初周家給水田的時候說的很清楚,他家的孩子在家裏是連糙米都沒有吃過的,成親之後除非孩子想要吃別的,不然頓頓都要準備白米飯。
春風兩人進去的時候,柳絮拿了一副鞋底出來,他準備指點春風量衣剪裁的時候納鞋底。
三人也算熟悉,見了面也不客氣,春風給人分包子,九九也往外掏零嘴出來,為顯公平,還有模有樣的一人一塊的分給他們。羅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三人分吃的,他腦子一下子出現了一副小學生站小賣部外面分東西的場面,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一笑,惹得三人同時看了他一眼,他趕緊朝人擺手,喝了水又趕緊進去了。
“絮哥,你真厲害,什麽都會。”春風張着雙手讓人給他量尺寸,他準備做身夏衣,正好的用來練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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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不說話呀,平哥說你不是啞巴呀。”丢了一個瓜子在嘴裏,周九九繞着兩人轉了一圈之後,盯着柳絮的臉,有些不滿朝人問道。
春風原以為他不說話是不會說話,可聽着九九話裏的意思,他會說話的?
臉上有些為難,柳絮嘴唇動了動,張合幾次之後,小聲地吐出了兩個字:“我會。”
“那你怎麽不和我們說話。”九九問的幹脆,春風卻突然有些擔心,他覺得柳絮肯定是有什麽原因,才不願意開口說話的,誰願意被人當做啞巴啊。
“嗯,表嫂,絮哥不是不和我們說話,他害羞,等到以後日子長了他就會和我們說話了。”春風想着,他華哥和大伯娘都是好人,時間長了,柳絮把他們當做家人了,自然地就能變成個正常人了。
春風不知道他華哥和人相處的怎麽樣,但想着兩人慢慢都會好的,卻不知道他大堂哥家裏卻是發生了大事。
開年之後,大伯身體大不如前,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且讓那個女人管着的事情越來越多。萬大軍也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便直接将他爹的藥加大了劑量,甚至還往裏加了些不能言說的東西,等到有天早上他二娘尖叫着跑出來,他趕緊進去的時候,他爹身體都硬了。
萬大軍帶着妻子兒子狠狠地哭了一場,想着這下子家裏終于輪到他做主了!萬大軍成為家裏主人決定的一件事就是把迷惑了他爹的那女人給趕出了門,他原本以為他女人定會哭天搶地不願意,哪成想她竟然也識趣得很,幹脆的走人了。
趕走了那女人之後,萬大軍準備把阿爹運回村子裏安葬,哪知道阿爹喪事都還沒辦好,他卻被闖進家門的衙差帶走了,罪名是謀殺親爹!而就在萬大軍被抓走之後,他的妻兒也被趕出家門去了,有人拿着家裏房契地契來趕人了,說是家裏屋子鋪子一應財産全都在半年前就被抵押了!
噩耗一個個的傳來,這所有事情的發生也不過三兩天,等到春風他們知道的時候,還是李氏帶着林子回來的時候。
春風阿爹知道自己大哥不在了,侄子還被關了,什麽都沒說,直接往鎮上去了,他給自己大哥買了棺材,去到衙門卻是沒能領回大哥屍體,不過倒是見了侄子一面。
因着萬常松死因未明,如今屍體不能妄動,得要放在縣衙看管。
萬阿爹回來之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兩兄弟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好好說過話了,但那畢竟是他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且兩家到底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如今人沒了他們都沒能見一面,他心裏實在難受。
“阿爹,要不要讓聰哥陪你喝點兒酒?”春風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人,他大伯的好話壞話,如今他都不想說了。
羅聰幾乎沒有和春風大伯接觸過,但這個人他倒是熟悉的很,畢竟也是村裏人茶餘飯後的談論對象,他想不知道都難。像春風大伯這樣的人,羅聰見過不少,甚至行為更甚的人都見過不少。
他不想對這類一朝得勢便抛妻棄子的男人多做評價,只是覺得這些人有些太過天真。
他們天真的以為,丢了家裏的老妻,重新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自己也能回到青春年少的時代,卻不知道年輕的妻子或許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羅聰從來不擅長安慰人,聽到春風的話,便準備去倒酒,看阿爹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便進去打了一點酒出來,量不多,但喝一點應該能好睡一點。
羅聰陪着人喝了點酒,便和春風一起伺候人睡下了,之後兩人也沒回去,而是留在了家裏。
“哎,也不知道大伯娘怎麽樣了。”自己阿爹不好受,也不知道大伯娘怎麽樣了,春風直覺大伯娘不會好受的。
羅聰對那個老頭沒有好印象,也确實是一點不為他難受,只是看春風也不好受的樣子,便想着還是算了吧,畢竟是親戚呢。
“春風,你大堂哥還在牢裏,我應該能去見他,你要去看他嗎?”自己家裏之前有京差前來,雖然之後他們低調了,但是自己和京裏貴人有關系縣官大人是知道的,自己在他那裏應該也算有點薄面吧。
春風被一提醒,才想起來大伯已經沒了,大堂哥還被關着,也有性命之憂啊!這弑親罪名可不小,可是要被處以極刑的!
“這......這怎麽辦啊?聰哥,你說我大大伯他,他真的是我堂哥做的嗎?”春風心裏也有自己的分析,可他不願意相信!
羅聰想法和春風一樣,所以他想聽聽春風想法,他這堂哥他要不要救。
“聰哥!我們先去見見他吧。”見了之後再說吧,見了之後才能知道是怎麽回事。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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