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二三之事

青石方磚胖長出了不知名的白色小花，點綴在缤紛的落紅中，別有一番風味。

俞璟辭手指着它們，“可知這是什麽花？”

禾津不懂，撅了撅嘴，“野花！”

“你瞧着像嗎？”白色的花沿着青石方磚延伸到拐角，走在小道上心曠神怡，滋味不與人說。

禾津逡巡一圈下來，答道“花期在秋季，花奴也是發現它們長得多才沒鏟了，不過如此望去，不像野花更像花奴特意種在兩旁的一樣！”

俞璟辭也如此認為，“不知名的野花不知不覺點綴了一條道，世間最說不準的便是機遇，與人為善就當積德吧！”

禾津詫異，望着俞璟辭側臉，積德二字從俞璟辭嘴裏說出來還真是第一次。

經過宸紳閣竟遇着了蕭珂繕，俞璟辭屈膝微蹲，請安問好，恭敬模樣比之前順眼多了。

蕭珂繕不料會遇着她，點頭徑直從她面前越過，中間未曾看她一眼，俞璟辭還記着他說的話，回榭水閣讓人請鄭霜進府。

鄭霜為李家生了個大胖小子，如今孩子兩月，她正是清閑的時候。

鄭霜進來的時候她正拿着針線做衣衫，“我的大小姐，你現在可是側妃了，有專門的針線房，哪還需要你親力親為？”在俞璟辭旁邊坐下，開門見山道，“找我來可是遇着什麽難題了？”

俞璟辭擡眸，結了手裏的線，剪斷，把籃子收好，拉着人進了內室。問了最私密的事兒。

昨日，她下身溢出不明液體，本以為是小日子提前來了，誰成想不是，因着和蕭珂繕溫存了一晚，她想是不是身子出毛病了？

鄭霜聽得面紅耳赤，氣急敗壞的捶着俞璟辭手臂，“外人都說俞家大小姐才情驚人，卻沒想到是個白癡，什麽小日子？那是......”找不着合适的措辭，只得羞赧的丢出一句，“利用得當那就是你将來的依靠，我家小子就是那麽來的！”

不怪俞璟辭白癡，都說嫁女前娘家會送些小人書壓箱底，邱氏自然也不例外，偏俞璟辭壓箱底東西太多了，邱氏也忘了叮囑她身邊的丫鬟提醒俞璟辭洞房前必須要看，俞璟辭便把壓在箱底的小人書當普通的書放在了一堆。

男女情事上，她一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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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鄭霜說完，俞璟辭不自主的紅了紅臉，撒嬌的說“你可不準笑我，母親定是忙耽擱了！”

鄭霜點頭，俞璟辭成親那會，邱氏忙得腳不離地，“皇後不是請了兩位嬷嬷嗎？她們對雌黃之術最是擅長，一句都沒提點你？”

俞璟辭搖頭，又問了一些私密問題，被鄭霜鄙夷的同時她暗暗流了把汗，難怪太子讓她重新學規矩，和她想的不同，哄着他伺候他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會給李大人寬衣嗎？”

鄭霜真是恨鐵不成鋼，咬牙道“你不自己來難不成讓他身邊的丫鬟來？告訴你別看那些丫鬟對你言聽計從的，哪個不是鐵了心思的要往上爬？”想到俞璟辭身邊的丫鬟婆子，要麽有了意中人要麽已經定親的，好笑，“還是世子夫人想得周到，早早斷了你身邊丫鬟的念頭！”

俞璟辭沉着腦袋，她想即便禾津幾個沒有說人家她們自是不願意屈身為妾的，太子府除了太子府，其他人不是妾是什麽？

“母親也是希望她們找到自己的幸福而已！”

兩人說了一下午的話，俞璟辭敞開心扉把問題一股腦的問齊了，走的視乎兩人都紅着臉不好意思，穿過垂花廳遇着同樣準備回府的邱俅，嫁人後她性子溫順了許多，而且張家門第低處處都要靠邱家提攜，對邱俅自然好。

“表姐！”俞璟辭仰着嘴角，輕聲喚道。

邱俅正和陸怡顏說話，早俞璟辭過來時她就注意到了，她故意不和俞璟辭打招呼，尤其看她膚若凝脂，璀笑嫣然時心底就憋着一股火，嫉妒的火！

“給側妃娘娘請安！”邱俅曲着身子，欠了欠身。

俞璟辭愣了片刻，穩着臉，“平身吧！”

她知曉，有些東西再難回到從前，與其強求不如順其自然！

和鄭霜揮別，俞璟辭腦子還在思索鄭霜說的話，若讓她張嘴問邱氏和周氏，她是萬萬張不了口得，和男子更不必說了。

“俞家妹妹稍等！”陸怡顏盤着精致的發款款而來，百褶裙的流蘇随風飛揚“聽聞俞家妹妹喜歡大紅袍，恰好前兩日家兄贈了些，不若去我那兒喝上一杯？”

京城盛傳俞璟辭愛兩樣，一是茶，二是衣服，後者俞璟辭承認，前者卻覺得莫名，她愛收集茶多是為了俞墨淵，他愛喝她便想了法子收集，其實她偏愛花茶，原始香味更得她歡喜。

“今日卻是不行，若姐姐有雅興便換個日子，我陪你好好品一番！”明日三朝回門，她還得準備禮物，不能讓他們為自己擔心。

陸怡顏似也想到什麽，了然于心道“好，改日再一聚吧！”

回了榭水閣換了身衣衫，吩咐夏蘇做幾樣清淡的菜，又對禾津道，“你找找太子爺，說我有事兒與他商量，備了晚膳等他！”

蕭珂繕來得快，掀開簾子時俞璟辭正坐在桌面寫字，列了一長串的東西，他自然知曉那些是幹嘛用的，他出聲阻止，“內務府對每位側妃三朝回門禮物都有記載，明日會有人替你裝好，列這麽多可是想帶回家？”

看宣紙上寫着人參，鹿茸，靈芝皆為名貴藥材，一看就是為老人準備的，“這些東西府裏有，找太子妃拿了庫房鑰匙自己去搬吧！”

他猛地說話吓得俞璟辭重重在宣紙上寫下一撇，她轉過身子，沒責怪他的叨擾，“若內務府準備好了就按着規矩來吧！”

她心底只想着讓他們安心些，可腦子一轉有什麽能比蕭珂繕陪着自己回府更讓他們滿意的？想通了這層便讨好的巴結，“殿下，妾身讓夏蘇備了好幾份點心，嘗嘗？”

笑得兩腮的酒窩跟着顫動，蕭珂繕抿嘴笑道，“好啊！”

收起桌上的宣紙，蹭到蕭珂繕身邊，拿出自己珍藏的大紅袍倒了兩杯，小心翼翼遞到他手邊，“殿下，您請！”

俞璟辭坐在他一側，瞪着大眼睛望着他，“殿下，明日可有事務忙？”

蕭珂繕老實點頭，明日上朝就得拟出去南方救災的大臣人選，想必朝堂又要争執一番，看她立馬拉隆着耳朵，慢悠悠補了句，“下午倒是有空！”

俞璟辭雙眼又亮了起來，“那殿下可否與我去一個地方？”

蕭珂繕被她膽怯緊張的模樣逗笑，開玩笑的搖了搖頭，伸手将她抱于自己膝上，清新的體香傳入他耳鼻，咬上她耳垂，看她在自己身上發顫。

“今晚若你不暈過去，我倒是能考慮考慮！”慢慢移向她後背，解開脖頸處結，手順勢探入她身後，一用力，大紅肚兜垂地，起身抱着她往內室去，滿室迤逦他自然不會讓她輕易得逞，每到關鍵時刻就出聲要挾“睡過去就什麽都沒有了！”總能引起她一波又一波的戰栗！

一晚上，俞璟辭就像被人抛至高空又狠狠摔下，靠地時被人接住再往上抛，如此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