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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瀚學催促說:“就讓你公司的人趕緊給我把流程走了,別拖了,我不樂意,他還說要起訴我呢。我哪有那麽空跟你們公司打官司。”
謝總讪笑兩聲,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您什麽時候在我公司簽約直播的?我都不知道……真對不住,二少,這要是我之前知道,我肯定不能讓他們這麽怠慢您啊。”
莊瀚學:“你知道就好。”
謝總說:“這樣吧,莊總,我們不解約了。”
莊瀚學說:“那不行吧?我現在沒那麽空做直播,肯定完成不了你們規定的直播時長。還是解約了吧。”
謝總谄媚地笑:“沒事沒事,那都是小事兒。你開心就好,哪能要求你的直播時長,是吧?你想什麽時候回去播,就什麽時候回去播。”
莊瀚學怔了一怔,腦海裏似有靈光一閃。
等等。
他想到了。
嘿嘿嘿嘿……
莊瀚學沖謝總賤兮兮地笑了笑,勾着人的肩膀:“謝總啊,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但我現在的合約是有規定的,我肯定算違約。如今是法治社會,有規定就按規定,我覺得這樣不大好,不公平。”
謝總說:“那您的意思是……”
莊瀚學說:“如果你非要我回去直播呢?我也不是不能回去直播,只要我有空,我就回去看看。可是我覺得,這就有必要重新寫一份合約了。”
謝總一口答應下來:“好好好,重新寫一份合約。不強制您的直播時長。”
莊瀚學給他一個“你很上道嘛”的眼神,又說:“那你看這個簽約金是不是該重新談個數字。”
謝總抹了把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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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是披着馬甲簽約的,想着只是玩玩,沒要你多少錢,反正對我來說多一個零少一個零都一樣。”
“您不拘小節,大人大量。”
“但現在我有點生氣。”
“我們的員工太不專業了。我替他們道歉。他們有眼不識泰山。”
“我覺得得弄個和我的檔次匹配的身價是不是?”
“沒錯沒錯。”
莊瀚學笑眯眯地盯着他,搓搓手指:“那你說,該給個多少錢的簽約金比較好?”
謝總飛快地思考起來:“這、這個……”莊瀚學都明擺着沒空直播,他給這個錢,就是白給。
但白給是吃虧嗎?不是,能搭上莊家太子爺,花錢沒關系,但真花得太多,他還是會心疼。
謝總委婉地說:“您想要多少?”
莊瀚學說:“五千萬。怎麽樣?不多吧?你們前陣子不是一億簽約金簽了那個誰來着嗎?因為我直播時間短,我就不和人家比了,只要個五千萬,厚道吧?”
謝總遲緩地吸了口氣,僵硬地笑着點點頭,咬牙說:“好的,五、五……五千萬就……五千萬。”
“我今天回去就讓人給你草拟個合同。”
莊瀚學得寸進尺地提要求:
“我每個月的時間就定個10小時吧。我盡量多上線。”
“好……”
“也不要強制要求我的禮物流水,不要設金額。”
“行……”
“哦對了,我這馬甲暫時還得穿着,這事就我們知道,你得保護一下我的網上個人隐私。嘴嚴一點,知道了嗎?”
“知道了……”
莊瀚學提了不少要求,差不多滿意了,又給點甜頭:“你的投資案,我也會放到我們公司的投資項目裏的。你這麽講義氣,我肯定也要回報你的。”
謝總這才精神振奮起來:“謝謝二少。”
莊瀚學謙虛地搖搖手:“不用謝不用謝,我這個人,就是樂于助人。”
莊瀚學說:“我這個新合同快點定下來啊。最好這兩天就定下來。”
謝總保證說:“我絕對盡快給你辦妥。”
謝總這才想起件事:“不過莊總,您在我們平臺的主播id是什麽啊?”
莊瀚學說:“我叫‘豆豆他爸’。”
什麽?
他沒聽錯吧??
謝總愣了一愣,愣了再愣,半晌緩不過來。等下,他沒記錯的話,這确實是前陣子在他們平臺大紅的主播,因為全網出櫃上了各大熱搜啊!他親自花錢找營銷公司炒熱度啊!
莊瀚學對他微笑,仿佛在用表情說“你給我買營銷號買熱搜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莊瀚學本來只想順利解約,沒想到直接空手套白狼诓了五千萬。
這可不是他從爸媽那騙的啊!是他辛苦敲……哦不,談判來的。
莊瀚學簡直不要太美滋滋,爸媽那的錢小秋不要,他靠自己掙來的錢,小秋總會要了吧?
他還高興着。
聽見背後傳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莊……莊先生?”
莊瀚學沒分辨出來,回過頭,看到一臉驚異的林嘉慕。莊瀚學笑着打招呼說:“啊,林先生。又見面了,真巧。”
林嘉慕覺得有些出乎意料,但又順理應當。
昨天聽莊瀚學提起,他就有五六分猜測莊瀚學是莊家那個消失好些年的二兒子,他回去還打聽了下,沒什麽人記得莊家的兒子,有印象的也只說:“……好像最近回家了?聽說前幾年去國外讀書了,但還是不怎麽成器。跟他大哥比差遠了。莊家這也是沒辦法,本來沒打算培養小兒子,大概是怕兄弟阋牆,結果現在只能讓小的接班,才發現是個沒出息的。”
莊家大兒子出櫃跑路是他回國之前的事了,他聽說過一些,但并未見過其人,更別提這個小兒子。
不過,他們家兩個兒子都和男人糾纏不清嗎?
莊瀚學想起件事:“哎?林先生,我聽小秋不是說今天你要帶他去見投資商嗎?”
林嘉慕一言難盡:“……就是來這裏,除了我相熟的幾位老板,還準備四處看看有沒有機會。”
莊瀚學:“……”
莊瀚學:“那小秋也在這啊?”
林嘉慕讪讪地說:“我們坐在後排。早知道你也在,不如讓你幫他介紹。”
莊瀚學靠近他,壓低聲音,暖息拂過他的耳背和脖子:“我不敢啊,我倆不是談地下戀愛嗎?暫時不好被家裏人知道。”
林嘉慕覺得他靠得太近,身上還有一股清新的男士香水味道,他不自在地挪開半步。
莊瀚學突然抓住他手臂。
林嘉慕回過頭。
莊瀚學伸手,指尖的風從他的臉畔輕輕拂過,林嘉慕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弄得心尖一跳,莊瀚學碰了一下他的衣領,笑了笑說:“你這裏夾着根頭發,看得我好難受,我得給你摘了。這下我舒服了。”
林嘉慕突然感覺脊背一涼,他回過頭,看到秋哲彥皺着眉大步走過來。他沒來由地一陣慌張。
莊瀚學見着秋哲彥,沒像之前那樣沒個正經樣,他雖然肚子裏沒貨,但是繡花枕頭還是要裝一裝的,立即裝成和秋哲彥不太熟的樣子。
秋哲彥問:“你們在做什麽呢?”
莊瀚學裝成冷淡地說:“沒什麽。”
“莊總。”
又有人圍上來,莊瀚學衆星拱月般被簇擁離開。
秋哲彥問林嘉慕:“莊瀚學剛才為什麽摸了一下你的衣領?”
林嘉慕趕緊說:“他看到一根頭發,幫我撿掉而已,我太粗心。”
秋哲彥黑着臉點點頭,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莊瀚學身上。
莊瀚學與昨日完全不同,他若站直了,再板起臉,倒有幾分精英的架勢。
那些人都在谄媚他。
這時,秋哲彥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朝着莊瀚學走去,幾個男人轉向那個人,讓出位置,叫她能和莊瀚學說上話。
是江若芸。
跟上一次見面時不同,這個虛僞做作的女人這次盛裝打扮,她穿一身昂貴黑裙子,戴着鑽石首飾,像匣裏的一顆黑珍珠,側臉與人說話時的肩頸線條極美,又像是一只引頸的黑天鵝,美得豔驚四座。
莊瀚學與她不知道在說什麽,兩人有說有笑。
林嘉慕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委婉提醒說:“小秋,你再盯下去,別人要以為你跟莊先生有什麽仇了。沒人願意給得罪莊家的小公司投資。”
秋哲彥這才低下頭,整理心情。
林嘉慕拍拍他的肩膀:“不過是應酬而已,所以才和女人說說話,這你都要吃醋啊?你的毛病這麽多年了,還沒改好嗎?”
秋哲彥悶聲悶氣地說:“不是,那女人是他的前女友,他們還差點結婚了呢。”
林嘉慕:“……”哦,那難怪了。
這可真是一個尴尬的局面。
只有莊瀚學依然自在自得,過了一會兒,同一群大佬們聚餐去了。
秋哲彥眼睜睜地看着他走了。
真叫人懊惱,明明莊瀚學是他的,但在外人面前,他連叫住莊大總裁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憑什麽那個女人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莊瀚學身邊?
甚至還回頭對他笑了一下,絕對是在挑釁他。
林嘉慕說:“走吧,小秋,我帶你去飯局。你先去一趟廁所。”
秋哲彥回過神,說:“沒事,我不用上廁所。”
林嘉慕說:“不,你得去,最好照一下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臉色有多恐怖,你這是談生意,還是去報仇?”
秋哲彥:“……”
秋哲彥打起精神去飯局上應酬,因惦記着莊瀚學的事,是以格外疲憊。
他剛回到酒店,還沒洗漱,接到“懶蟲”的電話,一接起來,莊瀚學便在那頭叫叫嚷嚷:“小秋,你快來救救我。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她想占我便宜……啊!你還打我!你怎麽還打人呢?”
秋哲彥焦急地問:“你在哪?莊……”
只聽“啪叽”一聲,電話挂了。
“嘟嘟嘟……”
秋哲彥黑着臉,沉氣,打開筆記本,藍光幽幽映在他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小秋要拿出黑客技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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