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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83
等夏銘和顧瑤聊完所有收集到的資料,顧瑤就坐在位子上良久不語, 想事情很出神。
夏銘起身去倒水。
顧瑤仍是一動不動, 試圖将所有線索拉扯到一起。
直到夏銘端着水回來, 放到顧瑤面前, 顧瑤這才擡眼。
夏銘問“你是不是在想這五個人被區別對待的原因?”
顧瑤點了下頭。
“根據目前的形勢判斷, 儲藏間是已經設置好了一個陷阱,等陳玉敏過去,邵曉風就是帶路人。所以邵曉風的死是僞造的‘jian殺’。”夏銘坐下來,随手拿起一支筆, 在桌上一下一下的點着。
顧瑤看着那筆尖,接道“豐正輝不可能真的找一群人去jian殺邵曉風, 但在形式感上,他做的很足。”
“後來陳玉敏遭遇的事, 張銳和方奇應該也參與了, 但豐正輝報複他們的手法, 似乎只是制造了意外和急病突發,這兩種手法都沒有漫長的折磨,還不如對待張圓的。”
“這是一個疑點, 張銳和方奇身上一定還隐藏了什麽。”顧瑤喃喃道,轉而又想到王竹, 說“至于王竹在哪裏, 恐怕要等解開那個問題之後, 豐正輝才會說。”
——世界上有那麽多可愛的、可憐的女人, 為什麽我只要陳玉敏呢?
時間快到中午的時候, 夏銘隊裏叫了盒飯,顧瑤也跟着吃了半盒,就合上蓋子坐在那裏發呆。
夏銘看了一眼,問“不和胃口?”
顧瑤搖搖頭說“我還在想案子。”
夏銘将最後一口米飯扒到嘴裏“吃完飯,我打算去一趟方奇家,你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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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瑤不假思索“有,我也去。”
直到兩人和另外一位刑警一起上路,顧瑤坐在後座,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夏銘從後照鏡看了她幾次,無奈的搖了搖頭。
副駕駛座上的刑警見狀,說“顧小姐,破案和分析案情是我們隊的工作,夏副隊找你來就是希望從心理學的角度找到豐正輝身上的突破口,你也不用太拼了。”
顧瑤一怔,醒過神“哦”了一聲“好,我知道。”
事實上,她并不是在想案情,而是在想豐正輝丢給她的問題。
還有一點她始終沒忘,豐正輝在陳玉敏失蹤這些年之後,一直在找和她有共同特點的女人,還将她們拘禁,進行虐待。
這裏面的關鍵就在“虐待”,豐正輝像是集郵一樣搜集陳玉敏的替代品,為什麽又要“破壞”這些替代品呢,是因為她們是假的麽,他無法獲得心理上的滿足,所以發洩情緒?
另外,一七一中學春游那天,豐正輝上的私立學校也去了同一個地方,他和陳玉敏一定在春游當天遇見了。
這兩人許久不見,見了面一定有說不完的話,那麽陳玉敏又是怎麽被邵曉風帶去儲藏間的呢,邵曉風是用了什麽理由,才能将陳玉敏從豐正輝身邊支開?
還有,陳玉敏被欺淩之後,豐正輝是後來得知的消息,還是跑去找陳玉敏的時候就看到了?
這些疑問一個接着一個,似乎每一個都是一塊拼圖,非得把所有拼圖都翻過來,拼成一幅完整的畫,才能解開豐正輝提出的問題。
顧瑤想了一路,直到車子開到方奇家,方家住的是別墅,有自己獨立的院子和停車位,前來開門的是保姆阿姨。
顧瑤跟着夏銘兩人進了方家,前來接待的人是方奇的父親,方勝駿。
夏銘照例詢問了幾個問題關于方家的情況,和方奇出國留學回來之後到得急病身亡之間的事。
方勝駿看上去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大,兩鬓已經白了,聽說方奇的母親因為這件事整日恍恍惚惚,精神衰弱,一到晚上就做噩夢,無法關上燈睡覺,所以方勝駿請了保姆前來照顧妻子。
方勝駿回答完,就覺得奇怪,也反問了夏銘怎麽警方突然要調查這件事。
夏銘知道,任何一個普通人接觸到刑警都會心裏一咯噔,但現階段還不方便吐露太多案情,只是告訴方勝駿,現在警方正在調查的一樁案子,嫌疑人和方奇生前有過交集。
顧瑤默默聽着夏銘和方勝駿一問一回答好一會兒,目光也不忘環顧四周。
看的出來方奇的死對這家人打擊很大,整個屋子雖然很大,物件卻擺放淩亂,這說明保姆阿姨平日來就是照顧方勝駿妻子的,并不包括打掃,或是根本無暇抽出時間打掃,方勝駿身為主人也沒有做要求,更沒有自己動手,反而放任屋子裏的淩亂,要不就是他并不在意,要不就是他沒有精力在意。
方勝駿的妻子這時正在樓上休息,原本應該是安安靜靜的。
誰知夏銘的問題進行到一半,樓上就傳來尖叫聲。
樓下幾人相繼一怔,唯有方勝駿沒有露出詫異的表情,還說“是我太太,她又做噩夢了。”
果然,尖叫過後就再沒出過其他聲音。
緊接着,夏銘就将問題轉向方奇去世前的身體狀況。
方勝駿說,這孩子從小就身體健康,特別皮實,在國外吃得好睡得好,除了學習不好之外,他沒有任何問題,很少得病。
夏銘跟着又問“那麽方奇在突發急病之前,有沒有什麽征兆?”
方勝駿仔細想了想,說“那幾天我在外面出差,我妻子陪我一塊兒去了,家裏就是我父親,還有當時照顧我父親的護工在。方奇三天兩頭不着家,我也是後來知道的,他在外面玩了好幾天才回來睡覺,這一覺睡了快二十個小時也沒下樓吃飯,我父親就讓護工敲他的門問問,誰知……”
說到這裏,方勝駿低下頭,沉沉的嘆了口氣。
顧瑤和夏銘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眼中都有着疑惑。
按照方勝駿的說辭和醫院方面的報告,方奇應該是享樂過渡,體力透支,導致心髒猝死。
這件事無論是看上去還是聽上去都沒有可疑,如果不是豐正輝把方奇的名字在集體照裏圈了出來,恐怕……
想到這裏,顧瑤輕聲對夏銘說“能不能讓我問幾個問題?”
夏銘點了下頭。
顧瑤便開口了“方先生,你好,我是心理咨詢師,顧瑤。”
方勝駿愣了愣,擡起頭“你是心理咨詢師?”
“是。”
“哎,不瞞你說,其實我也帶我太太看了很多醫生,精神科也看了,心理醫生也換過好幾個,可是都沒有什麽用,那些醫生除了給她開藥之外,她的情緒就沒有好轉過,吃了藥倒是能睡覺,可是一做夢就驚醒,白天精神恍惚,有時候還會出現幻覺,說是看到兒子回來了……”
方勝駿唠叨了一通,其中不乏對“看心理醫生”的排斥和不滿,顯然當顧瑤的心理咨詢師身份亮出來之後,方勝駿第一個感受到的就是挫敗感。
除此之外,方勝駿臉上的表情,身體的細微動作,也都顯示出他對太太的關心,甚至他的精神也受到了困擾。
顧瑤很快安撫了方勝駿幾句,并拿出一張名片地給他,說“根據您太太現在的情況,我個人的意見是,可以先不用把她帶到我的診所,最好是選擇她熟悉的環境進行心理輔導,或是用遠程的方式。選在她熟悉的環境,是希望她不要豎起心理防線,畢竟你們前面已經換過不少醫生,您太太對心理醫生已經有了排斥心理,她最想看的也不是醫生,而是你們的兒子。至于遠程輔導,這種方式也會讓您太太在心理上獲得安全感,只有語音交流沒有視頻,在某種程度上也有一定的私密度,隔着屏幕,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她會更願意吐露心裏的痛苦。當然,最難的部分還是在心理輔導的過程,具體的要等我接觸到您太太之後才能做出下一步判斷。”
方勝駿聽的很認真,也仔細看了顧瑤的名片,但他卻沒有明确地表示,只是問“也就是說,不用面對面的輔導?”
顧瑤瞬間就讀懂了他的顧慮,說“如果是面對面輔導,您太太一定需要您的陪同,而且還要到一個陌生環境,無論是在時間安排上還是環境選擇上,這都不是最優的選擇。”
聽到這裏,方勝駿才點了一下頭。
顧瑤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等方勝駿漸漸習慣了節奏,放下了心理防線,這才将問題帶向方奇的死。
“方先生,我剛才聽您說,方奇去世之後,您太太還說在家裏見過他?請問當時有其他人在場嗎?”
方勝駿說“哦,當時我就在我太太身邊,我正陪她看電視,她忽然就站起來,對着空氣喊‘小奇’。我後來問過醫生,他說是吃藥的副作用,但是每個病人的反應程度不一樣,我太太算是比較明顯的,要給她換一種藥。”
“其實藥物的副作用有時候是會受到一個人身體和心理上的條件左右的,您太太是不是到現在都無法接受方奇的離開?”
“對……她時不時就會念叨,小奇身體那麽好,人還那麽年輕,我們家又沒有心髒病史,他怎麽就會猝死了。”
顧瑤下意識朝周圍掃了一眼,又道“我剛才聽您說,方奇出事的時候,家裏還有您的父親和護工在,請問您父親現在……”
如果她的判斷沒錯,那位老人家應該已經不在了。
果不其然,一提到父親,方勝駿又是一聲輕嘆。
“小奇走後沒多久,我父親也因為悲傷過度,很快就不行了。”
也就是說,目前經歷過方奇心髒猝死當日情形的人,就只剩下護工了,而且這個護工還是第一個發現方奇屍體的。
顧瑤問“方先生,請問那個護工現在在哪裏,你這裏還有他的資料麽?”
方勝駿一愣,勉強回憶道“因為這個護工是雇來照顧我父親的,我父親之前做過一次手術,在醫院的時候就是這個護工照料,術後護理做的非常好,我們家這才把護工請回來再照顧我父親幾個月,我父親一去世,護工的工作也就完成了,我們就沒有繼續續約,至于她後來去了哪兒,我倒沒關注。”
方勝駿話落,就喊了一聲保姆,保姆阿姨很快下樓,按照方勝駿的囑咐去樓上方勝駿父親生前的房間裏找當時的雇傭合同。
這時,方勝駿問“夏警官,你剛才說,小奇生前和你們現在調查的嫌疑犯有過交集,但是你們問了這麽久,問的都是小奇突發心髒病的事,難道這件事你們有懷疑……”
方勝駿心裏有些打鼓,腦海中也徘徊着妻子的那些念叨,越想越沒底。
夏銘未免在沒有明朗的結果之前,方勝駿就會胡思亂想,很快解釋道“方先生,您先不要着急,方奇生前的交友情況我正準備問您。不知道方奇有沒有跟您提過他回國這一年來都跟什麽人來往?”
方勝駿擡手敲了敲頭“小奇很少在家裏提外面的朋友,就算他提了,我這腦子也記不住,哎,都是一些酒肉朋友,我想小奇也沒當真,就是回國之後他不太适應國內的環境,整天醉生夢死,我們說了他也不聽。”
方勝駿很快就講起方奇生前的那段時日。
那時候很像是方奇剛到國外的那兩年,他也是這番說辭,說他在國外無根,沒有歸屬感,沒有親人,也沒有真心的朋友。
他在國外無心念書,就是花錢和打游戲,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去上課,就連學校要考試了都沒人告訴他。
學校裏那些學習好的中國學霸不會和他一個墊底的混子來往,當地人更不會瞧得上他,除非他樂意當凱子,拿錢請大家揮霍,人家才會願意跟他稱兄道弟,但是一旦他拿不出錢了,這些酒肉朋友就會瞬間做鳥獸散。
方奇回國以後也是如此,他是留學回來的,但是英文卻說得磕磕絆絆,詞彙量也不夠,人家一聽就知道他是出國混回來的,根本沒有真才實學。
方奇在國外社區大學買的“假學歷”回來就會被拆穿,一張嘴說英文就露怯,自然找不到正經工作,除了像是在國外一樣花錢買朋友之外,也沒別的辦法,他那看上去熱熱鬧鬧的朋友圈裏沒有一個是真心的。
說到這裏,方勝駿又道“對了,我倒是忽然想起一個人,他是這麽多年小奇在家裏唯一提過的朋友。”
夏銘“是誰?”
“好像是叫張rui,具體是哪個rui,我也不确定。”
“方先生,您家裏有張銳的照片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就算有,也是在小奇的房間,我太太不讓我們把他的東西收起來,說要時常拿出來看,不過大部分照片都是小奇出國前拍的……”
就在這時,保姆阿姨拿着雇傭合同下來了。
夏銘也在此時起身,說要上樓看一下方奇生前的物品,方勝駿點了下頭,讓保姆阿姨帶着夏銘上樓。
顧瑤和另外一位刑警就留在樓下,刑警跟着提了兩個問題,方勝駿回答時,顧瑤也快速翻看了一遍雇傭合同。
并沒有什麽特別。
這個護工從名字判斷的話應該是個女人,名叫林萌,但合同上沒有貼林萌的照片,後面只附了一張她的身份證複印件。
但大概是因為複印的油墨太重,身份證上的人像已經模糊到一起了,五官黑乎乎的,難以分辨。
顧瑤将雇傭合同交給刑警,這時,就從樓上傳下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很快,那個女人就咒罵起來。
“你是誰,你為什麽要拿小奇的東西!”
是方勝駿的太太。
這下,樓下幾人都坐不住了,方勝駿和刑警一前一後快速沖上樓,顧瑤緊随其後,循聲而至。
方太太和夏銘就在方奇的房間裏糾纏,夏銘試圖掙脫開,卻不敢太用力,以免傷到方太太。
方太太的力氣實在是大,她旁邊有保姆阿姨和方勝駿,都拉不開她。
她的雙手指甲有些長,已經紮進了夏銘手臂的肉裏,半截指甲沒進去,由于旁人急于要将他們分開,那指甲已經在夏銘的手臂上劃過幾道深深的血痕,被劃過的地方血肉翻起,看着觸目驚心。
方太太還在嘶吼着,她的眼睛不像是人類的,更像是兇狠的野獸,像是要跟夏銘拼命。
夏銘卻只是皺着眉,低聲安撫方太太,不敢講聲音揚高刺激她,似乎要等方太太冷靜下來再掙脫。
顧瑤目睹了這一切,也是一愣,但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她并沒有沖上去和幾人糾纏到一起,事到如今強行用武力根本無濟于事。
顧瑤快速環顧了一圈方奇卧室的環境,又順着幾人糾纏的地方往旁邊的地上看,有一本相冊掉了,攤開一頁,在幾人糾纏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提了一下,相冊就劃出包圍圈,孤零零地躺在一邊。
顧瑤拿起相冊,只看了一眼,就發現方奇和張銳的一張合照。
兩人都穿着一七一中學的校服,勾肩搭背的站在那兒,笑的很開心。
顧瑤将相冊合上,很快就注意到靠牆放置的一組音響,是外國進口的名牌貨,上面還有編碼,是拿過世界級比賽的标志。
音響旁邊的唱片架上,有一個唱片盤打開了,裏面沒有唱片,顯然就在音響裏。
顧瑤直接按了播放鍵,很快的,整個房間裏就被灌滿了輕搖滾樂。
那音樂非常有穿透力,加上音響播放的效果,整個天花板、樓板似乎都在跟着一起震。
原本糾纏在一起的幾人紛紛停了下來。
方太太的身體定住了,她的注意力被這音樂帶走,手上也放松了,随即緩慢地轉過身,看向站在音響旁邊的顧瑤。
隔着幾米的距離,顧瑤對上方太太的視線,極其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用這個細微的動作進一步安撫方太太的情緒。
方太太向前走了幾步,似乎要過來,卻被方勝駿和保姆阿姨及時拉住。
直到搖滾樂進行到高潮,方太太一下子哭了出來,倒在方奇的床上,身體劇烈地抖動着。
顧瑤、夏銘和刑警三人不動聲色的一起下了樓。
沒多會兒,樓上的音樂聲變小了,應該是方奇的卧室門關上了,方勝駿跟着下來,只将保姆阿姨留在樓上陪伴方太太。
方勝駿一下來就跟夏銘道歉,還說要送他去醫院。
夏銘婉拒了,并和方勝駿打了招呼,要将雇傭合同和相冊帶回警局,稍後如果發現和本案無關,再給方勝駿送回來。
至于方奇屋裏的其他線索,只能再找時間調查。
三人離開方家,第一時間去了醫院的急診室。
醫生給夏銘包紮了傷口,還問夏銘是怎麽傷的,什麽人這麽狠,他是不是遭遇了家暴等等。
說話間,醫生還似有若無的将目光瞟向坐在旁邊木凳上,一直低頭看相冊的顧瑤。
顧瑤感受到醫生的注目禮,只用餘光就能判斷自己中槍了,遂淡淡的開口“不是我。”
夏銘也是一聲輕咳,跟着解釋這和家暴無關,是執行公務的時候和人起了沖突。
等醫生包紮完,又囑咐了幾句傷口不要沾水,要按時換藥,就離開了。
刑警去幫夏銘拿藥。
顧瑤這才擡起眼,将椅子挪到夏銘跟前,問“傷口怎麽樣?”
夏銘說“哦,沒什麽大礙,小事。”
顧瑤點了下頭,就将相冊攤開在他面前,無縫切換到案件話題,比夏銘這個刑警表現的還盡職盡責。
“這裏面有三張照片,都是春游那天拍的。一張是張銳和方奇的合影,一張是邵曉風、王竹、張圓和陳玉敏,還有一張是陳玉敏和另外一個女生。”
夏銘一陣無言,只順着顧瑤的手指看向照片。
顧瑤對此毫無覺察,非常認真的說“你看張銳和方奇的照片,無論是肢體動作還是臉上的笑容,都說明這兩人當時的關系很鐵。根據方勝駿的描述,方奇很少在家裏提到朋友的名字,這并不是因為方奇和父母交流少,相反,方家人的關系還非常親密,否則方勝駿不會花錢請護工回來照顧老父親,方太太也不會因為方奇的死悲痛欲絕。而方奇前後有過那麽多來往的朋友,方勝駿統一的形容都是‘酒肉朋友’,這說明方奇連那些人的名字都懶得提,唯獨張銳是他提過的,所以方勝駿一下子就記住了。”
顧瑤又拿出第二張照片,指給夏銘看“這張照片裏四個女生,你有沒有注意到她們的肢體動作和站位,非常有趣……”
夏銘仔細看了看,卻沒看出門道“好像沒什麽特別。”
顧瑤笑了一下“這也難怪,這些都是女生之間的小心思,你仔細看,有沒有發現邵曉風的眼神不太對,她沒有看向鏡頭,卻斜眼瞟着陳玉敏。張圓和王竹沒什麽特別,但是陳玉敏卻笑的額外的甜,而且笑容裏還帶着一點羞澀。那麽問題來了,當時給這四個女生拍照的人是誰?目前可以判定的是,這個鏡頭是俯拍的角度,那麽拍照的人應該比這四個女生都高,大概高了她們半個頭,而且還是個男生。”
夏銘一怔,忽然想到什麽,他很快把剛才張銳和方奇的照片翻出來,開始分析“方奇的身高是一米七五,張銳的身高是一米八二,而這四個女生的身高差不多是一米六三到一米七之間,不過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他們都還在上高一,這之後可能還要長個幾公分,以此倒推,當時能出她們四人高半個頭的男生就只有……”
顧瑤“只有張銳。”
夏銘的眉頭跟着擰了起來,他的手指在照片上敲了敲“如果假設拍照的人是張銳,那麽陳玉敏暗戀張銳?”
顧瑤“其實剛才在去方家的路上,我就在想,春游當日陳玉敏最迫切要見到的應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豐正輝,但是她後來卻被邵曉風帶去了儲藏間,邵曉風一定要有一個讓陳玉敏無法拒絕的理由,甚至勝過豐正輝和她的情誼。那麽,如果現在假設是邵曉風騙陳玉敏,說張銳正在等在那裏準備跟她告白呢?”
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那麽他們之前的調查都是被誤導了。
豐正輝和陳玉敏的确是青梅竹馬,但陳玉敏暗戀的卻是高中的同班同學張銳,豐正輝只是單相思。
難道這就是豐正輝此後多年依然無法釋懷,無法忘記陳玉敏,還要找代替品的原因?
不,似乎還不夠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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