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對不起你

“噠噠噠噠”高跟鞋聲音傳來，蘇悠穿了一件大紅色的連衣裙，貼身的衣服更顯得她的身材玲珑有致。

“蘇小傾。你真是個掃把星，害死你媽媽不說，如今又害得我幾乎流光了身上所有的血。”

“我躺在病床上的這幾天。以琛哥真的很溫柔，他每天都來看我。喂我吃飯。甚至都不讓我下床走動。”蘇悠一副勝利者的樣子。

蘇小傾咬咬唇，再擡頭的時候嘴角帶着笑意，“你總是這樣。自欺欺人。”

蘇悠突然收斂了笑容，盯着蘇小傾，渾身充滿肅殺之氣。仿佛下一秒就要沖上去掐死她。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舉起手中的玻璃瓶，“妹妹，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蘇小傾心裏狠狠一縮。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緊緊攥住她的心神。

“哎呀妹妹別低頭啊。好好看看你自己的孩子。你看他都成型了，這是腦袋、這是小手、這是雙腿。這孩子真可憐。投生到你肚子裏。連個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蘇小傾臉色慘白，心髒砰砰跳動不停。她右手撫着胸口，“騙人！你以為随便拿個什麽标本就能糊弄我，蘇悠。你不要欺人太甚。”

蘇悠從包裏拿出一沓紙甩在蘇小傾面前，“你看看，dna鑒定報告在這。”她上前兩步，打開自己的手機放在蘇小傾面前，“這是風幹制作視頻，你好好觀賞。”

蘇小傾的耳邊似乎能聽到孩子無助地喊叫着“媽媽”的聲音，她的每一根汗毛都豎立起來，變成了鋼針，密密麻麻地紮遍全身。

“阿傾你看。”

蘇小傾茫然地擡頭，看見蘇悠将孩子的手臂扯下來，“這是手臂，哎呦，真的好小啊。”蘇悠又動手碰了碰他的腦袋，“你說把腦袋扯下來，他還會覺得疼嗎？”

蘇小傾心髒驟然一緊，她顧不得此刻手上的針頭，搖搖晃晃飛撲上去想要搶回來，蘇悠側身一閃，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掙紮着想要爬起來。

蘇小傾居高臨下漠然看着，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滾！”

蘇悠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出撞在牆上，手中的标本被奪走。她擡眼望去，顧誠宴眼神血紅，仿佛一頭沖出牢籠的野獸。蘇悠見四下無人，唯恐顧誠宴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撿起地上的手提包，慌不擇路地沖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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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傾。”顧誠宴抱住渾身發抖的蘇小傾，收起銳利的眼神，輕聲哄着，“沒事了，我在。”

他将标本放進蘇小傾手心裏，蘇小傾顫顫巍巍地捧着，仿佛有尖銳的錐子狠狠紮在心頭，痛楚蔓延全身。

無力感籠罩在蘇小傾周身，淚水失去了控制，剎那間有哭聲從她緊咬的唇齒兼迸發而出，她用雙手攏住頭發，斷斷續續地低吼，“為什麽我會愛上他，為什麽要懷上孩子，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