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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看你還往哪躲,這回被我逮着了吧?
梅香輕易能讀出此時高楚臉的上表情透出的意思,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實在有失他皇朝王爺的身份。
“王爺趕了大半夜的路,想必這時候也疲累了,怎麽不好生歇着,外面天寒地凍的再傷了王爺,豈非奴婢們的罪過?”
梅香這話說的也着實不客氣,一聽就是有底火,她現在倒是不怕,高楚既然存了心思,肉還沒吃到嘴裏頭哪舍得處置她。想想他也挺‘委屈’,向來不缺美人的秦王爺,竟然也有斷糧的時候,嬌妻哺兒侍候不了,這裏又是窮鄉僻壤的一時又找不着像樣的人,可不就只得将就将就拿眼前兒的湊數嗎?
可她就不明白了,夏荷的像貌可比她強多了,難道就因為昨天晚上誤認了她就将錯就錯了,這不是等同于草菅人命嗎?哦,貌似說的有些過份,也真是被這口氣給憋糊塗了。
高楚好像沒聽出她話裏帶刺,盡管臉上笑的陰邪可語氣倒是溫和:“你怎麽拿這麽多柴,這得多沉哪,再累着你怎麽辦,我可是會心疼的。”心裏暗暗比照了下來之前跟身邊門客學來的招數口吻,那門客自诩風流,對逐花追月最是拿手,盡是聽聞有女子為他所迷。
身為秦王世子的他打從知曉了人事起就沒在女人這上頭費過心,且不說身邊的人為他張落這個賜那個賞的,光是主動投懷入抱想爬他床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女人之于他不過就是必要時拿來解決身體需要的物件兒,随丢随走,這個不用了還有更多的等着補上來。向來只有女人讨好他的份兒,何曾去費心思想讨好她們?
彼時年少輕狂不知輕重,只當女子也不過如此。沒曾想卻在那年遇見了她,全數撥亂了先前的認識。
明明她就在眼前,卻每次想親近些卻總是被誤解,這次他算是下了決心,打門客那裏好一番請教研學,嘗試着先來上一招試試。
門客說了,對女人要溫柔小意,多多關切噓寒問暖,這樣才能博來好感。盡管他覺得有些那個,還是照着做了,語氣上跟先前學着時倒是一般無二,為了這聲調他還特意練了半日呢。
這句高楚認為感覺良好的語言聽在梅香耳裏哪是關切啊,分明就是流裏流氣對她毫無遮掩的調戲。
彼時在相府裏頭無意間聽見幾個婆子們聚在一起說葷話,有個就說這男人前人後兩張皮,床上床下兩張嘴,想着那事兒的時候甜哥兒蜜姐兒的什麽好聽的說什麽,涎就臉就饞着那點兒事,等真的吃進嘴裏頭爽快完了立馬臉子就拉下來了。
剛聽完那會兒她還小對男女之事懵懂無知,等大了些時候整日裏同男子打交道,各式葷語段子聽了不知道有多少,有兩次還險些被人拉進花樓楚館,就是想裝不懂也不行啊。
盡管沒有真身實切的體會內裏一番,可她也明白了個八九成,男女之事最是能惑迷人心,女子尚且念頭小些,男子這上頭卻是禁不得,若是時日長了總是會掂記,高楚小半年都在軍營裏,瞧着架勢估摸着這是憋得狠了,現在就同那餓了久許的野狼一樣,光是聞着肉味兒就直流口水。而她毫無疑問就是那塊兒看着挺新鮮的肉,而且昨兒個夜裏剛被舔了兩口。
那些婆子也說了,這時候的男人最是惹不得,梅香壓下心裏頭的煩燥,摟了下懷中的木柴:“王爺多慮了,這點重量奴婢還拿得動,不瞞王爺,奴婢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手上還算有把子氣力。”當日她執槍殺敵王府裏的那麽多雙眼睛都看見了,她就不相信沒人回報給他。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功夫,卻裝作什麽都不知曉,還假意的又是關心又是問候的,婆子們說的還真是對,這男人啊為了那麽點兒事還真是什麽都肯做。既然他不說,那她就先挑明了,也省得再拿這樣口氣來惡心她。
“哦對,你是會功夫的。”高楚幹幹的笑了兩聲,可能沒想好接下來要說什麽,一時語塞的頓在那裏。
梅香一聽果然如此他就知道了,也回個皮笑肉不笑:“那王爺奴婢就先回去了,王妃現在可是餓不得,早晨的飯食得好生準備才行。”
高楚張了張嘴,伸手想攔她硬是沒找着合适的話來說,看着她打眼前兒走過去,直走出園子轉個彎兒沒了影,狠狠的跺了跺腳,這個笨哪。跟在後頭不就是想再偷個香嗎,剛才幹什麽了都?
他在這裏懊惱,那邊梅香已經點着了火開始做起了早食。
錯失了良機的高楚這一天都在郁悶中,可能是想避着些倒沒再做出什麽不妥當的事。
眼瞅着天色将黑,魏明珠喂哺完了小兒正吃着第四頓飯食,高楚坐在桌前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爺這次來已有兩日,途中怕是也沒少耽擱,那邊的情形可還穩當?”
這話乍一聽起來倒似在關心戰況,可細裏尋思卻是不對味兒,高楚本就是那敏銳之人,哪裏會聽不出來,可他偏作不知般随口應道:“嗯,有人看着不必擔心。”
魏明珠本來備着一肚子的詞兒可被他不冷不淡的這一句就給堵住了,愣是接不下去了,拿眼直往外屋瞅,指望着梅香能來救個場,在她的意識裏,有了難處最先想到的就是梅香,也沒去想她的身份是否合适當此重任。
按原來的計劃是年前便來場‘東風’讓一對母子病倒,可是沒想到高楚就這麽蹦出來了,李晏那頭還等着接應聽信呢,這邊又給不了确切的日子,當然是有些急了。
眼下就盼着高楚能早點走,可他卻住的挺安穩似的半點沒有要走的意思。魏明珠拿話提醒他,意思是幾十萬大軍最是緊要,住了兩天就差不多行了,別再出了什麽差錯就完蛋了。哪知道他根本不理會這茬兒。
這人不走,還能往外攆不成?即使再心急那也不能這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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