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58

十五一到,院試開考。

方城仕目送四位少年進了考場後就一直在外邊耐心等待。

好在這次運道不錯,直到院試完畢,四位少年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唯一一個疑點就是最後那天祚烨從校士館出來,卻被一個中年喊住腳步。

由于隔得太遠,方城仕只知道他們說了話,內容是什麽卻一概不知。

事後問祚烨也被含糊過去。

這次院試只考兩場,考完之後,方城仕詢問過四位少年意見,得到一致後便在順興府多逗留了兩日。

到了二十那日他們才啓程回青雲鎮。

考完試之後,好似大家都閑了下來。

院試的成績要半個月才出來,而在這期間,祚烨又不用去上學,方城仕就問他要不要一起去縣城。

祚烨自是欣然同意。

方城仕看着少年雀躍的背影,似被感染,也笑了出來。

正好,帶祚烨去他們的新家看看。

不過既是要去縣城,肯定得把兩個小的情緒安撫好。

晚上一家子坐在一塊吃飯的時候,方城仕把這事跟方城祖和祚美說了。

方城祖聽完,就說了句:“小烨哥每日都這般辛苦,是該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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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維護祚烨的心當真讓人吃醋,方城仕幽幽地說:“你還記得你姓什麽嗎?”

方城祖高傲地表示:“你該的。”

方城仕知道他的意思,就戳了戳他的腦袋:“我看你是想吃土了。”

方城祖在護住自己的碗的同時還夾了塊紅燒肉。

方城仕嗤了聲:“到底是飯碗重要啊。”

方城祖說:“莫欺少年窮。”

方城仕問祚美:“你要不要去玩幾天?”

祚美睜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搖了搖頭:“我想呆在家。”

這孩子養在身邊兩年,還是怯生生的,說話也不敢大聲,弄得方城仕對着她的時候也不由得放低聲音。

方城仕說:“真不想去?”

祚美說:“我想在家看書。”

“...好吧。”活脫脫就是第二個祚烨。

祚烨說:“看到不懂的可以問小祖,實在解決不了就等我回來。”

祚美點了點頭。

房間裏,兩個人都洗了澡。

先洗完的祚烨在看書,後邊的方城仕在擦頭發。

方城仕見他面前的燭火暗了,提醒道:“你挑一下燭心。”

祚烨應了聲,照辦。

燭心站起來了,火苗也跟着往上竄,一下子亮堂許多。

方城仕用毛巾把頭發擦的八分幹,就把毛巾甩到一旁坐在床邊。

他看着祚烨:“你把小美放在自己身邊教導,有沒有想過你去縣城讀書後,小美會半途而廢?”

祚烨翻書的動作頓了頓。

他沒想到方城仕會注意到這點,并且...

“還有小祖在。”

方城仕不知道他居然這麽放心方城祖。

在他看來,方城祖再聰明也是個小孩,難保誤人子弟。

而且祚烨教祚美讀書寫字明顯是動真格,怎麽聽他的語氣,像是沒把後路想好?

方城仕暗示說:“你可以把小美接到縣城。”

這的确是個好辦法,可祚烨沒有一口答應。

他在方城仕看不到的地方蹙了蹙眉。

方城仕見他不說話,喊了他一聲。

祚烨回過神,放下書轉過身看着他說:“你別擔心,我知道怎麽做。”

方城仕聽他這麽說,也道:“行,你自己抓主意。”

祚烨走過來,在他的面前凝視他:“你生氣了?”

方城仕嗤笑一聲:“我跟你氣什麽。”

祚烨抿了抿唇,說:“我也擔心自己日後會照看不了她。”

方城仕第一反應就是:“瞎說什麽。”

祚烨執起方城仕的手,認真地說:“未來充滿意外,不可預測。”

少年你很有做哲學家的潛質嘛。

有什麽話不能把我的手從你嘴邊拿開再說?

方城仕看着他說:“那天在校士館外喊住你的人到底是誰?”

祚烨笑了聲:“你還記得他呢,他就是一個問路人。”

這借口好俗,都爛大街了好嗎?

方城仕只好瞥了他一眼,默默把手抽了回來。

祚烨的手指還留有這人的觸感,一時間竟悵然所失,他用拇指摩挲了下食中二指,說:“仕哥,我真的好喜歡你。”

少年幾乎天天都要念叨一句,剛開始他還不習慣,現在方城仕已經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接招了:“再說就廉價了。”

祚烨說:“可是不說你怎麽知道?”

方城仕捏了捏他的耳朵:“用心感覺。”

祚烨笑了出來:“那你一定知道我心裏是你,眼裏是你,兩只手還是你。”

方城仕算是服他了:“你跟我說說,你老師都教你什麽了?”

祚烨摟住他的肩膀:“老師從不教這些。”

方城仕覺得好笑:“那是誰教你的?”

祚烨說:“不告訴你。”

方城仕揉了揉他的後腦。

少年随意束起來的頭發就這麽散了,但是襯着少年無雙的面容,不覺淩亂,反倒妖冶。

方城仕看了會,挪開了視線。

祚烨卻不打算放過他,他湊到方城仕面前,鼻子都快碰到鼻子了:“仕哥,我想吻你,像小簡哥和二少那樣。”

轟隆...方城仕被他雷得不輕,卻也察覺到問題所在。

原來還是那時候埋下的禍根。

就說少年怎麽開竅了。

方城仕這會真想把那時的自己抽出來打一頓,讓你失職,讓你去湊熱鬧,攤上大事了吧。

他用一根手指撐着少年的腦門頂開兩人的距離:“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麽?”

祚烨很自然地說:“你。”

被人這麽真摯地望着,方城仕也感到害羞,他咳了聲,中氣不足地說:“別胡鬧。”

祚烨看是讨不到便宜了,就退後一步說:“不那樣也行,你讓我碰一碰。”

不知道怎麽的,方城仕想起了“我就蹭蹭不進去”這句話。

卧槽...方城仕被自己肮髒的思想震撼到了。

太污了...他撇開頭,有點接受不了。

“仕哥...”

方城仕頭疼:“別說話。”我想靜靜。

祚烨強硬地把他的頭轉過來,親了他一下。

方城仕幽幽地說:“你問我的意義何在?”

祚烨為難地說:“表達了我有通知你。”

方城仕就送他兩個字:“呵呵。”

鬧完兩人就睡了,還是相擁而眠的姿勢。

習慣太難改,兩個人琢磨琢磨,還是就這樣吧。

第二天吃過早飯不久,方城仕就帶着祚烨去縣城。

兩個人駕着馬車的話會浪費時間,而且一匹馬也能坐下,就暫時委屈馬兒。

祚烨是第一次騎馬,可他也不覺得害怕,還跟方城仕說他也想學騎術。

方城仕覺得技多不壓身,就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祚烨得寸進尺地說:“我要你教我。”

方城仕哪能不知道他是什麽心思,無非就是想抓住一切機會跟他共處。

講真,天天黏一塊他也不膩。

方城仕很快就為這想法付出了代價。

過了山道進縣城,那就是不一樣的景象。

到了春風樓,更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祚烨是第一次來,等他進了樓,發現裝修格局和其它酒樓是完全不一樣的畫風,他就知道這是誰的傑作了。

這時也快到晌午,他們兩個正好趕上午飯。

許典不在春風樓,唯有方化簡忙進忙出。

方化簡見他回來,還帶着祚烨,問了句:“考得如何?”

祚烨笑着說:“沒問題。”

方化簡很欣慰:“過了院試就是秀才,也不枉仕子特意買好宅子等你到縣城上學。”

“什麽?”乍然聽到這話,祚烨有些不敢置信。

方化簡狐疑:“仕子沒跟你說?除夕那天他讓二少幫忙找房子,我以為他知會過你。”

縱使他和許典成了親,大家的習慣都保持在二少這個稱呼上。

祚烨愣了愣:“我不知道。”

方化簡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可別告訴仕子,他估計想給你驚喜。”

方城仕要是聽到這話,準對着他的腦袋來一下。

他好不容易有個能讨祚烨開心的東西,結果就被方化簡嘴上沒個把門給賣了。

他說完這話就走了,而方城仕也從後廚出來。

他是去後邊洗手的。

出來就看到祚烨在櫃臺後站着發愣,有些疑惑:“怎麽了?”

祚烨擡起頭,眼神複雜地看着他:“仕哥你...”

“不習慣?”方城仕看了看周圍,畢竟是酒樓,嘈雜很正常。

祚烨搖了搖頭。

方城仕說:“等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地方。”

然而祚烨已經知道是什麽地方了。

但還得掩飾住激動、愧疚裝懵懂。

吃完飯,他們就牽着馬去城北。

畢竟在鬧市中,騎着馬行走難保不會出事,為了安全起見,兩人還是決定走完這一段路。

從春風樓到城北的宅子要走小半個時辰,方城仕跟祚烨說如果他覺得累可以做馬,他牽着走。

祚烨拒絕了。

他無比珍惜每一刻和方城仕在的時光。

他知道他們終有一天會分開。

宅子的牌匾也安裝上去了,端正的兩個字,方宅。

随處可見的兩個字,此刻卻是那麽的不同。

方城仕拿出鑰匙,開了鎖,推開沉重的木門:“進來吧。”

祚烨進了門,一目望去,是和鎮上完全不一樣的格調。

方城仕解釋說:“這處是新宅子,沒有要修葺的地方,和家裏不一樣,你看着可能不習慣。”

祚烨說:“不會。”

方城仕說:“我把馬牽到馬廄,你四處走走。”

祚烨嗯了聲。

為了讓祚烨從大門進,方城仕可是把馬都扔在外邊。

祚烨挑了個方向往裏走。

這大概是到後院的路,走過小徑,拐個彎眼前就寬敞起來。

沒有竹子,只有梅樹。

祚烨吸口氣,壓下想哭的情緒。

那時候的方城仕縱使在拒絕他,卻也在為他盤算着。

而他呢?不僅斤斤計較,還對方城仕心生怨怼。

他何德何能,能讓方城仕這般忍讓。

這個人這般好,真的是一輩子也不想放手。

方城仕綁好馬回來,找到祚烨,卻見他在傻站着...

“小烨。”

他喊了聲,祚烨轉過身,看着他。

方城仕對上他通紅的雙眼,心頭一個咯噔:“怎麽了?”

祚烨抱住向他走來的人。

“小烨?”

祚烨悶在他懷裏說:“仕哥,我愛你。”

還知道愛呢,方城仕笑了笑:“知道了。”

祚烨擡起頭,用一雙泛紅的眼睛看着他:“你親親我,好不好?”

七個字,眼神卻很執拗,好像方城仕敢說一聲不,他當場就哭出來一樣。

方城仕摸着他的頭:“你還小...”

祚烨不依:“沒關系,只要是你,就一下,好不好?”

方城仕看他就快要崩潰的樣子,壓下心裏的疑惑,在他的額頭親了下。

眼淚順着祚烨的臉頰滑落下來。

方城仕一愣,随即就慌了:“到底怎麽了?”

祚烨說:“我只是高興。”

方城仕不信。

但好像又是這麽回事。

于是方城仕半信半疑。

祚烨抹掉眼淚,抽了下鼻子,對方城仕說:“我們去牙行吧。”

方城仕嘆口氣:“有我在,你什麽都可以跟我說,就是別憋着,知道嗎?”

“嗯。”

“走吧。”

他想走,卻被祚烨牽住了手。

這回方城仕沒有拒絕。

如果新宅子只任用新人方城仕是不放心的,但福叔要照顧方城祖,不可能把他調到縣城,再則福南也還在青雲鎮。

方城仕就打算把楊理兄弟調過來。

于是新宅子請了六個護院,兩個廚娘,就沒找其他。

做完這些,方城仕就想着挑個時間擺搬家酒,入住新房子,這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不想操勞就可以小擺,請三兩好友加上一家子吃個飯就好。

吉日選好了,就在五天後,也就是二十八那天。

就在方城仕等着吉日的時候,忽然在某一天早上發生一件事。

方城仕從旖旎的夢中驚醒,不但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某個部位還精神抖擻。

十八歲一到,這具身體就像覺醒了某個技能,開始作妖。

祚烨還枕着他的手臂睡得十分香甜,意識到自己夢見什麽的方城仕忙不疊地把手抽出來,又一下從床上驚坐起。

他像條缺氧的魚,大口地呼吸。

他的內心很慌亂。

青少年做春夢很正常,十八歲的身體已經接近發育成熟,遺.精什麽的都不是事。

但這具身體內裏的靈魂比表象整整大了十歲,有些事情可以控制。

何況方城仕本身就是欲望淡薄的人。

可夢裏是一張模糊不清卻與他極致糾纏的臉。

雖然隐隐約約,但半遮半掩更迷人。

方城仕抹了把臉,盯着自己的□□看了好一會。

這會不用字幕,不用吶喊,他也知道自己出問題了。

方城仕心裏發苦地想:“你栽的毫無預兆啊。”

他扭頭看了眼少年,也顧不得□□,就想來支煙。

他...很...憂...愁!

方城仕坐了一會,等感覺消下去了才把亵褲脫下來,換上幹淨的。

然後面無表情地去做每個青少年早上都會做的事。

安逸太久,他都把這事給忘了,現在重來一回,感覺不是那麽美妙。

吃飯的時候,祚烨發現方城仕的表情不對勁,可他去問又沒問出什麽。

于是這事就被他記在了心裏,吃過早膳,他們就去了春風樓。

方城仕偶爾會在後廚幫忙,偶爾會招呼客人。

祚烨能做的事不多,他就幫賬房先生算賬,收收錢。

方城仕的臭臉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有更陰郁的趨勢。

他繼續扒髒褲子。

這天祚烨又感覺到了方城仕的怪異。

到了第三天,方城仕已經不想說話。

精神這麽好也是沒誰了。

總不能怪他自己吧。

洗完褲子後,方城仕就把祚烨交給方化簡,自己一人回了青雲鎮。

要入住新宅子,起碼要把這事告訴方年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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