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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可能氣也消了,還是夏的話管用了,轉身離開,走到小男孩的屋裏,看到哥哥還在看電視,忽的又把氣撒到哥哥身上,手扇在哥哥的背上,哥哥也不知道躲閃,就任男人打,我看不過去了,沖過去把男人壓倒在地,我根本沒有這麽大的力氣,男人一下子別住我的手,我起不來,我夜間本來就渾身難受無力,夏看到後從身後抽出刀子,指着男人說“你撒手。”
小男孩開始大哭,哥哥依舊默然的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我的胳膊像分家了一樣疼,女人沖進來,抱住男人,夏把我弄了出來,然後抱着小男孩離開,“你不走啊。”夏很生氣,踹了哥哥一腳,他也站起來跟在夏後面離開。
“那個女的怎麽辦?萬一又打起來怎麽辦。”我在後面問夏。
“打死算完,狗咬狗,一嘴毛。”夏抱着小孩生氣的說着。
“哇哇哇。”小男孩開始哭起來,夏哄着,“沒事,沒事,媽媽一會就出來,咱先買糖吃去。”
我看夏抱着小孩走的十分吃力,想伸手接過小孩,他很恐懼,手一直往後不讓我抱,夏很累,抱着小孩喘粗氣,無奈将他放下,領着他走。
我們都很熱,熱的已經感受不到熱,我摸了摸我的脖子,一道道汗水,哥哥很難受,背後都是被打留的印記,還不停的出汗,汗液流到紅印子上刺激的疼,但他也不說話,就跟在夏後面走。
夏走累了,她的腳也很疼,走路一瘸一瘸的,走到大路上,随便盤腿一坐,我也不撐勁,坐在一旁,小男孩很乖,不哭了,哥哥也随我們坐下。
“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夏問哥哥。
“不想打。”
“你弟弟挨揍了嗎?”
“沒有。”
“就你和你媽媽?”
“嗯。”
“你弟弟不給我打電話,你媽都快被揍死了,知道不。”夏很生氣,聲音很大,我連忙制止住夏的責問。
“哥,你回去吧,我從這裏等會。”夏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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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什麽?”
“等會把他兩送回去。”
“送回去?”夏平靜的說着,我簡直以為她瘋了。
“不送回去,去哪裏?”
“先去我家吧。”
“你家快成福利院了。”夏看着我,右眼眯縫着,無奈的說。
夏太熱了,淩晨的風一點也不涼快,汗從夏的額頭流進眼裏,刺激的夏睜不開眼,又不敢伸手去擦,手比臉還髒。
我掏出口袋裏的衛生紙給夏,衛生紙也潮濕濕的,“将就着用吧。”我遞給夏,我的額頭也都是汗,趕緊掀起T恤擦幹,免得一會也流進眼裏,我眼角的魚尾紋可比夏多了,更容易流進去。
夏不願意帶小男孩去我家,領着他們到附近的取款室裏坐着,小男孩躺着一會就睡着了,熱在困前面根本不是問題,哥哥身上應該很痛,但在困面前也不是問題,迷迷糊糊的靠在椅子上,淩晨兩點了。
“就這樣坐在這裏?”我問夏。
“等會,等會回家。”
夏把小孩子喊醒,說回家。哥哥抱着弟弟,弟弟趴在哥哥的肩膀上,他已經被夏戳醒了,“知道怎麽給我帶電話嗎?”
“嗯。”小男孩點點頭。
“回去要是有事給我打電話啊。”夏不放心的囑咐小男孩。然後又給哥哥說“明天下午來找我啊,給你點錢,明天買點碘伏。”夏往哥哥的手裏塞錢,哥哥不要,抱着弟弟往前走。小男孩趴在哥哥的肩膀上,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們,伸出手接過了夏的錢。
夏看着他們推開家門進去,和我恍恍惚惚的走在胡同裏,我開車的時候已經非常困了,夏不停的講話,擊退我的困意。
“那男的怎麽和那女的打的這麽兇。”
“打呗,打死算完。”夏生氣的揉着自己的胳膊說。
“那個女的就這樣挨打,也不說什麽。”
“說什麽。”
“她也不跑?”
“她能跑嗎,兩個小孩誰養。”
“那個大點的小孩怎麽這樣,打成這樣了還看電視。”
“就他挨打挨的多,別問了,聊點別的吧。”夏癱在副駕駛上,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我也很難受,加快車速回家,淩晨的夜晚,人們都躺在自己各自溫馨的家裏,只有我和夏,還在馬路上奔馳。
我和夏回到家,身上都是汗,都很髒,什麽也不顧,夏坐在地板上,我躺在地板上,過了會,我喊夏去洗澡,我都做好離開的準備,夏也沒說話,抱着衣服進去匆匆沖完出來,我也緊接着匆匆沖完出來。
夏坐在沙發上,頭靠着牆,夏打電話問小男孩情況,是女人接的電話,“姐,他們回家了嗎?”
“那我挂了啊。”夏兩句話介紹了,找萬能充給自己的手機充電,我也躺在另一邊沙發上,思緒亂飛,說“夏,我覺得你太不易了。”
“啥,哪裏不易了。”
“我這幾個月天天在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就跟你當了幾天同事,什麽事都看了一遍。”我說着,伸出手數“你拿刀讨錢,租房子住倉房裏,還遇見了兇殺案,看你翻牆上課,然後還有今天,家暴現場,我的天呢,天天都有事情,你活的累嗎?”
“沒覺得,都這樣吧,誰還沒點事啊。”夏笑着給我說。
“你這事也太多了吧,我覺得一個月遇上一件,這一年就挺辛苦的了,你可倒好,這才十幾天啊,我看着都累。”沒想到,我這一語成诘,這才是開始,日後,這種讓我猝不及防的事情鋪天蓋地卷來。
“沒事,哥,我明天住宿舍你就看不到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住這裏就是的,還有人和我拉拉呱。”我坐起來着急的解釋,我覺得夏表面陽光的外表下,一定是顆敏感多疑的心。
“沒事,我找到地方了。”
夏的手機又響了,電話那頭說了很多,夏就說了一句話“不還有明天的嗎,明天不活了。”說完,夏就挂了電話,我問“什麽事?”
“沒事。”夏說完,沉默了好久,好久,好久,突然一撓頭,那手指在頭皮劃過的聲音令我頭皮發麻,夏攤在沙發上,一聲長罵“都他媽死絕了吧。”
“你沒事吧。要不我開車帶你回去。”
“沒事,明天再說吧。”夏爬起來,走到自己屋門口,又轉頭問我,“哥,你今晚不會還失眠吧。”
我點點頭,夏把手機遞給我,說“那你聽到點電話行嗎,我太困了,電話一響你喊我。”
夏手機的電池在充電,我把夏的卡放進我的手機裏,一直放在身邊,直到天亮,也沒有一個電話進來。夏真的困了,八點多才醒來,醒來着急忙慌的出門,說輔導班遲到了。
夏走到門口,又停住了,覺得自己這個點肯定混不進去了,索性下午混進去,。
“哥,你不睡覺不困嗎?”
“睡,下午睡,只有下午睡得着。”
“哦,那也不算失眠吧,就是睡的時間不一樣而已。”
“你下午去哪個輔導班?”
“不知道,現找。”
“你怎麽進去,你又沒交錢。”
“你不說誰知道,我悄麽悄的坐最後一排,又不耽誤人家,最後一排很多空桌子的,再說又都不認識。”夏自己坐在沙發上,自覺地掏出試卷,開始趴在茶幾上寫字。
“學費多少?”
“現在的補習班都一兩千,太貴了,賺死了。”
“你就這樣一直上補習班的。”
“當然,隔三差五去,這附近的補習班我都知道,那個小旮旯都去過。”
夏盤着腿坐在茶幾旁,轉筆轉的賊溜,我看着手都癢癢,我肚子餓了,但是家裏什麽吃的也沒有,想着夏也剛起床不久。
“夏,你吃飯不,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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