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修訂)

倪藍簽完了協議,與羅文靜握手告別。

羅文靜終于不再冷臉,輕握了她的手,道:“我說真的,你不适合娛樂圈。能退出圈子,就趕緊退吧。多長點腦子,好自為之。”

倪藍謝過,說了些客套話,什麽希望以後還能跟靜姐合作什麽的。羅文靜沒當回事,擺手讓她走了。

倪藍出了羅文靜辦公室,洪蕾和邵嘉琪正在等她。

邵嘉琪問她:“都簽好了嗎?”

倪藍點點頭。

邵嘉琪走上兩步,将她抱住:“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我會的。”倪藍有些感動,拍了拍她的肩。

“睡的時候注意點安全措施。你這麽年輕,還是拼事業為重。”

倪藍:“……”

“踏踏實實好好工作,別抱着嫁入豪門或者什麽走捷徑的幻想。你腦子不行,玩不過人家的。”

倪藍:“……”

“就算真要入豪門,也得牛氣哄哄等他們求着你,可不能點頭哈腰。說到底,還是得有底氣,底氣就是事業。你明白了嗎?”

倪藍:“你想多了。”

邵嘉琪放開她,揉了揉眼睛:“不是,這真的是道理。我真的怕你吃虧。畢竟你這麽傻。光傻就算了,傻成這樣還長得漂亮,太容易被人觊觎了。”

一旁洪蕾幫着倪藍說話:“行了行了,盡瞎說呢。倪藍不傻,就是運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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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藍幹笑:“謝謝你們的鼓勵。”

邵嘉琪道:“你後面還有事嗎?我得趕緊把你的合同送節目組去,然後跟他們碰一下宣傳,雖然你跟公司解約了,但這節目我會幫你盯着的。當然以後有什麽事你随時可以找我……”

洪蕾也插話:“也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

邵嘉琪道:“我從節目組那邊出來就沒別的忙了,咱們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

倪藍推辭:“今天我還有事,改天我約你們吧。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了。”

洪蕾爽快應:“沒事沒事,跟我們別客氣,你好好努力,盡快把錢還了。吃飯不吃飯的,有這份心意就行。咱們随時網上聊。”

倪藍上前抱了洪蕾一下。

邵嘉琪進了羅文靜的辦公室,把要送節目組的合同拿上,說開車送倪藍。

倪藍也不推辭,紮紮實實背上了小兩百萬的債,她能摳一點是一點。

邵嘉琪把倪藍送到了派出所。這麽巧,還是上回酒吧抓下藥男人去的派出所。

邵嘉琪奇了:“上次的事還沒解決嗎?”

倪藍只說:“叫我來我就去看看,你辦事去吧。”

“那你有事給我電話。”邵嘉琪剛說完,看到藍耀陽從裏面走出來,便改口:“哦,看來是不用了。”

邵嘉琪趕緊溜了。

藍耀陽接到了倪藍的消息,特意出來接她:“我已經錄完口供了,後面律師和洲哥會處理。我們找個地方商量下。”

倪藍沒異議,剛想說話,手機卻響了。她一看,竟然是歐陽睿。

“你現在在哪兒?”歐陽睿開口就問。

倪藍看了看手上的監控運動腕表,沒好氣地報上了自己的地址。

歐陽睿道:“我也看到你在那兒。”

倪藍翻個白眼。

“我打電話問了。藍耀陽剛剛在那派出所報案錢包被盜。我現在過去。你們先別離開。”

倪藍忙道:“這種小案子,怎敢勞煩歐陽隊長……”

“我五分鐘就能到。”歐陽睿不接受拒絕。

倪藍挂了電話,跟藍耀陽吐槽:“怎麽會有這麽讨人厭的人呢。”

這時候她才發現藍耀陽的外表是已經打理過的。頭發梳了,襯衫換了,西裝一整套似乎都換過,因為褲子顏色不一樣了,連鞋都換了。

倪藍挨近一點,隐隐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香味。

倪藍:“……”

這位精致boy,真是到哪兒都保持住了光鮮亮麗。

“你那什麽表情?”藍耀陽很不滿意,看她打量他的目光,還要湊過來聞一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保持外表的整潔是基本禮貌。”

倪藍不說話了,拍拍褲子上的灰。

不一會兒,歐陽睿便到了,果然速度很快。“我正好辦完事,看離得你不遠,就過來了。”

倪藍很想怼他不用解釋,但本着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原則,還是意思意思地應了一聲。

歐陽睿便問藍耀陽:“你從酒店出來到商場然後被盜錢包,丢失了什麽特殊物品嗎?”

藍耀陽道:“我剛跟警察做完筆錄了,如果歐陽警官不是偵辦這個案子的,我就不想重複了。”

歐陽睿點了點頭,走進派出所,亮出了證件。不一會派出所警員便把藍耀陽的筆錄給歐陽睿拿了出來。

倪藍真是沒話說,藍耀陽帶着她重新回到派出所,看歐陽睿究竟要怎麽樣。

歐陽睿在那邊翻看筆錄,時不時與辦案民警溝通幾句。倪藍和藍耀陽坐在遠處打量着他們,說悄悄話。

“他會不會在懷疑什麽?”

“他能監控我的位置。你在商場丢了錢包,而我在去公司的路上突然換了方向去商場,也許他覺得奇怪。”

“他雖然挺讨人嫌,但似乎還挺聰明的。”

“不是挺,是非常。他非常讨人嫌。他是不是不會笑?”

藍耀陽看向倪藍,她正盯着歐陽睿,藍耀陽便道:“我挺愛笑的。”

倪藍掃他一眼,他笑了笑。

倪藍給了他一個白眼,藍耀陽便真的笑了起來。

遠處的歐陽睿擡眼看了他倆的方向一眼,目光繼續落後案件筆錄上,跟辦案民警繼續讨論。

律師和陳洲站在他們不遠處,觀察着情況也等候着随時的被提問。

倪藍又小聲問藍耀陽:“你說,你那丢錢包的小案子,歐陽睿找不到什麽借口插一腳吧。”

藍耀陽沉吟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我為了引起警方重視,盡快把那個小偷和同夥找出來,把被竊財物價值說得實在了一點。”

倪藍:“……”實在了一點是什麽意思?

“我那錢包就差不多一萬塊,裏面現金雖然不多,五千多塊吧……”藍耀陽道,“律師說了,盜竊數額巨大,三萬到十萬以上,判三年到十年。數額特別巨大的……”

倪藍:“你錢包裏財物還能值三萬到十萬呢?”

“不是。”藍耀陽給她算,“我錢包裏有各種卡,銀行卡就算了。但有一張英國游艇協會vip會員卡,補辦得去英國。還有一張一次性消費300以上才會給的觀展貴賓券,還有……”

“你那300後面少說了一個萬字,對吧?”倪藍插話。

“對。”

倪藍抱緊了自己的包,裏面有她剛簽下的合同,這些合同标志着她欠的錢,她覺得無力償還,但還比不上人家一張券。這對比簡直太心酸了,不該問的。

“盜竊數額三十到五十萬以上,屬數額特別巨大,判10年到無期。我那錢包裏的東西湊一湊怎麽都能歸到數額特別巨大裏。”

倪藍不說話,不想發表看法。

藍耀陽卻想起來:“你合同簽好了嗎?”

倪藍點點頭。“我現在欠了183萬2千6百塊,一年之內必須還清。”

“還有零有整的。”藍耀陽道。

倪藍更不想說話了。

這時候她的手機來了微信消息,是邵嘉琪。她已經到了節目組,協議已經交上去了。倪藍與節目組的合作協議正式生效。

邵嘉琪發過來一份時間表:

明天11月9日倪藍拍宣傳照和錄制節目訪問。

11月10日節目官宣最後一名節目嘉賓——倪藍。

11月12日節目新聞發布會,六名嘉賓及游戲粉絲到席,并有記者晚宴及游戲體驗活動。

11月15日麒麟山《最高獎賞》游戲場閉園,不再接待普通游客玩家。下午四點,六名嘉賓入營。嘉賓入營活動有直播。

11月16日早上七點開始節目直播正式開始。晚上八點結束。(當天精華剪輯版在平臺上晚八點播出)

11月17日與第一天時間一至。早七點至晚八點直播。(當天精華剪輯版在平臺上晚八點播出)

11月18日早上七點開始直播,下午五點确定贏家。直播結束。(當天精華剪輯版在平臺上晚八點播出)

倪藍剛把這個表看完,邵嘉琪的電話就過來了:“你看到時間表了嗎?明天早上8點去拍宣傳照。除了你,其他嘉賓都拍完了。後天官宣。然後中間有幾天空檔,我聽說其他嘉賓都去游戲場提前訓練了,你要不要去?”

倪藍猶豫了一下:“暫時還不知道時間安排,我如果有空就告訴你。”

邵嘉琪:“……不是,你想不想贏啊,積極點。”

倪藍趕緊道:“我很積極的,必須贏。這幾天先确保休息好,把體能加強,而且我還得看醫生,我安排好時間就告訴你。”

邵嘉琪也不跟她瞎扯,便道:“那你明天早上8點準備好,我去接你。拍攝9點開始。拍攝加訪問估計得一天,我不能陪你一天,你自己帶點水和必需品……”

邵嘉琪巴拉巴拉交代了一堆。倪藍都答應了。

倪藍挂了電話,發現藍耀陽正在看手機,居然也是這節目的時間表。

倪藍問他:“怎麽你也有這個?”

“我投錢了啊。我是投資人之一。”藍耀陽道。

倪藍:“……”有錢人真是的。倪藍又抱了抱自己的背包。

歐陽睿那邊已經看完筆錄,他朝倪藍走了過來。

藍耀陽看到了,警惕地先站了起來。

歐陽睿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倪藍,道:“我跟他們借了間接待室,有些事需要跟你溝通一下。”

藍耀陽忙道:“是我報的案,我必須在場。”

歐陽睿再看倪藍,倪藍點頭。

于是一行三人進了派出所後頭的一間屋子。

歐陽睿把他帶的包放在桌上,對倪藍道:“關于這次藍先生的被盜案我有些問題,但在我問這些問題之前,我有些東西想給你看看。”

倪藍與藍耀陽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麽,互相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歐陽睿從包裏掏出一個本子放桌面上:“還記得你被催眠時說出的幾樣東西嗎?”他把那本本子朝倪藍面前推過來:“這是你說的黃色筆記本。”

倪藍一愣。

“醫生問你找到什麽線索,有什麽重要東西,你說有一本黃色筆記本。”歐陽睿道。

倪藍不用他提醒,她當然記得她說過什麽。當時她确實想到了一本黃色筆記本,a6大小,軟pu皮——跟眼前這個本子一樣。

“這是關樊的筆記本。她平常查案記錄東西用的。山林的案子,她在裏面記錄了挺多。但記得很細碎繁雜,我們照着上面的記錄一樣樣去查,費了不少時間。”

倪藍繼續愣着,關樊的筆記本,她為什麽會知道?

“你可以看一看。”歐陽睿道。“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麽?”

倪藍把筆記本拿起,快速翻了幾頁,然後她認真翻了起來。

歐陽睿耐心等着。

倪藍并沒有追究這本子裏記錄的內容意思,只是看了看每頁的內容。說不上是什麽感覺,沒找到熟悉感,也不會覺得裏面記錄得亂七八糟得有多古怪。

就像是,局外人在看一個普通的本子。或者不該這麽形容,但她不知如何形容才貼切。

她知道它,但不熟悉。

倪藍把本子合上了,不想表現出對它有多好奇。她把本子推回給歐陽睿。

“什麽都沒想起嗎?哪怕一瞬間的畫面都好。”歐陽睿道。

倪藍搖頭。

歐陽睿又從包裏掏出一個手工裝訂的本子:“這是複印版,頁面和內容都跟關樊這本一模一樣,你可以帶走拿回去慢慢研究,如果想到什麽,就請告訴我。”

倪藍有些警惕地看着他。這人突然這麽好說話簡直太奇怪了。

這時歐陽睿又拿一張照片:“你在催眠裏說的,迷彩訓練服、訓練基地、合影。”

倪藍:“……”

歐陽睿把相片遞給她:“你可以看一下。下面一排左三是關樊,她旁邊那個法國姑娘叫蘇菲。上面那排右一是馬克,俄羅斯人。”

倪藍整個人都僵住了。相片被塞進了她的手裏,她認真看着,心跳得很快。

“他們全是特警,被各國挑選出來在美國納奇基地做城市反恐特訓。這是三年前的事。這張照片,關樊一直擺在桌面上。她認為這次特訓機會是她職業生涯裏的幸運之階,讓她邁上了一個高度。

她受訓回來的那一年,就參與了一項重要行動。三名持槍劫匪搶劫商場金店後被追進了旁邊的辦公樓,劫持了保安和職員做人質,占領了大廈一層,包括保安監控室。

我們隊和特警都到了現場。關樊侵入大廈監控系統,讓我們重新得到了現場畫面,并通過網絡破解了劫匪通訊,了解了他們的具體計劃和後續安排。

然後她假扮成女職員,混進了人質裏,裏應外合,把那幾個劫匪抓住了。人質除了有兩名受傷外,沒有其他傷亡狀況。”

倪藍安靜聽着,這故事似曾相識。

歐陽睿道:“關樊因為這個任務拿到了嘉獎,也被袁局關注。後來我們又合作過一次,也是在現場。關樊表現非常出色,袁局覺得她能補充我們隊裏的弱項,便将她調了過來。”

藍耀陽看了看照片,認了認關樊的模樣。

歐陽睿問倪藍:“這些事你知道嗎?”

倪藍搖頭:“不知道。”

“沒有曾經聽說過的感覺?”

“沒有。”

歐陽睿又道:“你看看照片,還能認出什麽嗎?”

“除了關樊,我誰也不認得。”倪藍答。

歐陽睿道:“催眠之後,我找了朋友去查,找到了與關樊同期一起去美國訓練的隊員,我甚至還找到了照片裏的蘇菲。沒人知道你。

關樊同期訓練學員裏,沒有你。三年前你才十八歲,他們都說,這個年齡的小姑娘,不可能有資格參與這樣的訓練。”

倪藍不說話。

“所以,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知照片的,又是怎麽知道照片中的人名的。”

倪藍自己也無法解釋。

藍耀陽面色凝重。看遍ip小說,投資影視劇的他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魂穿,但理智告訴他不可能。

歐陽睿繼續道:“關樊的電腦裏,格出了一個硬盤分區,裏面有個設置了密碼的文件夾,我們輸入密碼錯誤,系統跳出提示,輸錯三次,将啓動文件自毀程序。”

倪藍徹底傻眼。

驚愕已經無法形容她的感受。關樊的電腦,居然,也有這樣的設置?

“你在催眠裏說出的那串秘密,是關樊在警局內網登陸密碼。我看到那個上鎖的文件夾後,第一個嘗試的就是那個密碼,但是是錯的。”

她試了也是錯的。

倪藍很警覺,她不知道歐陽睿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在試探她,畢竟這人的狡猾她是領教過的。

倪藍搖頭:“我并不知道密碼是什麽。”

“你是說你不知道催眠中說出來的密碼是什麽,還是不知道那個文件夾的密碼是什麽?”

“兩樣我都不知道。”倪藍答。

“那麽。”歐陽睿問她,“這樣的操作方式,你有印象嗎?”

“沒有。”

歐陽睿很耐心,他拿出了他的手機,調出視頻,把手機遞給倪藍:“這裏有幾段關樊的視頻,你看一看,是否能想起什麽?”

倪藍點開了視頻,藍耀陽湊過來一起看。

第一段視頻關樊穿着常服,她短發,看上去很幹練,挺有氣勢,她端坐池塘邊,在釣魚。鏡頭對着她那嚴肅的臉,畫面氣氛都有些凝重,下一秒,關樊突然尖叫着跳了起來,她拉着魚杆,在原地跳啊跳:“釣到了釣到了,哈哈哈哈,快看快看。”

鏡頭轉向魚,魚脫了勾,在草地上蹦着。

“啊啊啊,別回去,別回去,等等。”關樊在大叫。

一人一魚在草地上一起蹦,然後魚跳回池塘了。

關樊對着鏡頭喊:“你拍它幹嘛呢,你拍它它害怕就逃了。”

畫面外是歐陽睿一本正經的聲音:“你讓我快看快看。”

關樊振振有詞:“我讓你看人,讓你看魚了嗎?”

倪藍:“……”剛才聽事跡挺牛逼的一個大姐,現在看起來怎麽這麽傻冒。

下一段是關樊在射擊,這一次她完全沒說話。她穿着警服,在靶場,戴着耳機,拿着手槍,專注地盯着靶瞄準中,那眼神淩厲,很有殺氣。

她呯呯呯連發數槍。過了一會靶紙被傳送過來,她看了成績,舒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還突然比了個剪刀手,剛才的嚴厲氣場頓然散開。

第三段,似乎是什麽歡慶活動。倪藍認出畫面裏的地點是警局。周圍有穿警服的,有穿便服的,但一看就知道,全是警察。關樊笑容滿面,一個年輕女警送給她一束花,關樊将花抱在懷裏,笑得更甜。

歐陽睿站在人群裏,跟大家一起鼓掌。

袁鵬海穿着制服,向關樊伸出了手,熱情地道:“歡迎你。”

這人物、這臺詞!

倪藍與藍耀陽不約而同看了對方一眼。

他們的這個反應,落在了歐陽睿的眼裏。他沒說話。

第四段視頻是關樊在一個會議中發言。倪藍和藍耀陽都沒什麽心思看了。

總共也就四段。

歐陽睿收回了手機,問倪藍:“有沒有想起什麽?”

倪藍搖頭:“沒有。”

歐陽睿轉向藍耀陽,問他:“你呢,想起什麽了嗎?”

藍耀陽淡定反問:“跟我有關?”

“剛才袁局那段怎麽了?”

藍耀陽道:“哦,想起你們局長調包醫生催眠倪藍的事了,也就是倪藍沒事,不然我們會投訴上告的。”

歐陽睿看了看倪藍,倪藍也道:“确實想起了這位局長當時道貌岸然的樣子。”

歐陽睿打量倪藍許久:“這些東西你都可以拿走。關樊的視頻我也發你。希望能對你恢複記憶有幫助。”

“好的好的。”倪藍點頭。

歐陽睿又道:“我并不相信什麽鬼神玄幻,任何事都有正當合理的原因。所以雖然廖新把辟邪紅線都系上了,但我依然肯定,你的記憶不是關樊的,就是你自己的。

那也不是幻覺和想像,你不可能憑空想像出另一個人的記憶出來,這麽多吻合的點。”

歐陽睿頓了頓:“你認識關樊。你知道她的過去,你知道她在查案。看剛才的反應,你還記得袁局。”

倪藍剛想開口,歐陽睿又道:“你肯定發現了什麽,而且你發現的東西能證明你違規違法,所以你想跟警方簽個協議,以确保自己安全。你确實真心想幫忙破案,不管是自證清白還是自保。”

倪藍與藍耀陽都盯着歐陽睿。

歐陽睿道:“我是警察,我的責任是破案,我并不為調包催眠師感到抱歉,你有嫌疑,我的破案方法并不包括照顧嫌疑人的情緒。我們以事實說話,憑證據下結論,你同意嗎?”

“然後呢?”倪藍問。

“如果你與我有這樣的共識,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們真誠合作,共享線索與資源,一起把真相找出來。”

倪藍思索着。她看了一眼藍耀陽。

藍耀陽也看了看她,然後問歐陽睿:“你又怎麽證明你合作的誠意呢?畢竟你出爾反爾可是有前科的。我們怎麽知道你現在不是又在用什麽策略,找個替死鬼好盡快結案。”

“關樊是我女朋友。”歐陽睿道:“全警局的人都能給我作證,她是我的戀人。我不着急結案,我要的是真相。”

屋子裏半晌沒聲音。

倪藍沒說話,藍耀陽也不知能說什麽。

忽然倪藍手機震動了一下,倪藍低頭看了一眼,表情非常驚訝,然後她擡頭爽快道:“可以,就這麽定了。我們好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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