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确認身份
第9章
“島主。”青舒帶着一幹人來到簡慕身邊,看簡慕傻了一樣的呆在那兒,有點摸不着底,“島主,剛剛在門口碰見敬天殇一夥人,他們來沒怎麽樣吧?”
青舒帶着門下的弟子正在松雲山練功,準備三年一度的全武林争雄會,剛回來,就看見一團黑影‘唰’的從島入口閃過。
“沒事,他們為藤蘿劍一事而來,已經了事了。”簡慕明顯有些神思未定,眼神回歸都是輕飄飄的。
對于一直跟在簡慕身邊的首領,青舒自然懂簡慕煩心的是什麽,于是鬥膽拱手相禀,“島主,恕屬下多言,即以夫人已經回歸真體,待我率領衆弟子去把那藤蘿劍搶奪回來,也免去您對先輩的不安之擾,那物是天仁教用命誓守的祥物,落入他手,假以時日如他生有禍亂,定要落下千古罪命不可,所以……”
簡慕擺擺手示意作罷,“不必,我自有分寸,那劍最識主人,只有在主人身邊它才會發揮它的用處,如在他處,便是廢物一個,不必擔心,敬天殇視它為命,剛剛到手還不會作出什麽亂子,等發現劍有假再來尋事滋事,再商議也不遲,現在夫人剛恢複清醒,我不想再起争端,對了,你們多加注意一些,夫人如若出島,定要前來報我。”
“是,島主。”
“去吧,把青華叫來。”
“是,屬下告退。”
青舒一幹人走後,簡慕若有所思的去了亭邊。
這裏的風景最好,也是玉兒喜歡的地方,以前兩人經常來這裏相偎閑憩,能看到遠處的山,近處的水,偶爾的漁民泛舟,楊柳飄蕩,微風輕拂,佳人常伴,甜蜜柔情,好的不得了。
而如今簡慕再踏進這個地方,猶如隔了一個世間,山還是那座山,水也是那水,綠柳紅花,蛙鳴蟬叫都如舊,唯獨這意境變得如此的冷清冰寒,讓人不覺心生寂寥。
我的玉兒還能不能回來。
不用靳誠再次提醒他,那不是玉兒,他只是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玉兒的軀殼包裹着另一個人的靈魂。
這是對他的懲罰嗎,因為他沒有保護好他的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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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玉兒又耍了小脾氣,故意在氣他。
他寧願玉兒在氣他。
玉兒生來體弱,父母當初送他去習武,也是為了能強身健體,可師兄三人中,他還是不及簡慕和晴風,每年的春秋兩季都要鬧一次病,建這花園簡慕也是為了給他配制一種去病的丸藥,幾年來,簡慕從未間斷過,這種藥既熬心,又熬人,可他依然堅持自己親自來做,不讓他人插手,為的就是把自己的這一份愛心揉進丸裏,吃進玉兒的口裏,他才放心。
說來也奇怪,玉兒每每發病都是奄奄一息的樣子,有時也會焦躁的耍脾氣,可當簡慕喂一粒藥丸進去,頃刻間就會變得神采飛揚,溫柔如舊。
所以,這裏的一花一草都傾注着他的心血,因為這是能救他心上人命的靈丹妙藥,唯恐伺侍不及,還要命人每天嚴加看護,細心照料,就怕哪一棵失了水,枯了葉,因為這些植物的種子二十年才結一次,丢了這次,也就意味着要等上二十年才能尋得那能生根發芽的苗苗,守住它,也就守住了玉兒的命。
眼前的景物讓簡慕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覺間有些傷感,他不是容易感傷的人,從小到大從知心意那天起,他就一直默默的等着玉兒長大,成人,知心彼心,就算兩兩相望如隔溝壑,他都沒覺得遙遠,因為他們的心在一起。
玉兒的眼神,兩人間眉目傳情,哪怕嘴角微微的卷翹都是對他的一種安慰和鼓勵,他相信有情人終會眷屬,相信他們肯定會幸福的生活一輩子。
可只有短短的七日,就打破了所有的美好。
那音,那貌,那透到骨子裏的玉兒所專屬的氣質,這些簡慕都熟到不能再熟,唯獨從他嘴裏說出的話,眼裏現出陌生的光,才會敲擊他的腦袋,告訴他這不是玉兒,這是靳誠。
這怎能讓他不痛苦。
來來回回,左右為難。
“島主。”青華恭恭敬敬的來到簡慕身旁,輕喚一聲拉回他的思緒。
“哦,這幾日夫人可有異樣?”因為靳誠總是神經敏感,弄得簡慕不得不住在別院,命青華小心全天伺候,所以關于靳誠的事,青華應該最知清楚。
青華不知道島主說的這異樣指的是哪些,又不敢多問,索性就全說了,“身上已無大礙,慕容醫仙已經探查過了,說夫人精氣十足,血脈通暢,并無阻滞之象,平時多注意外出走走,吃些清淡小食即可。”
青華頓了頓,想看看簡慕的表情,小家夥精的很,自從夫人醒來,這兩人的關系似乎疏遠了許多,具體怎麽回事雖說不知道,但夫人行為怪怪的,他覺得這裏面肯定有什麽事。
簡慕回看了他一眼,冷然道:“接着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島主。”青華小心的彎了彎腰,接着說道:“夫人有時說的話我似懂非懂,舉止上也和以往大不相同。”
“什麽話?”
“他不讓我叫他夫人,他說他不是您的夫人,也不是…什麽玉兒,他叫靳誠,讓我叫他誠主,還說自己不是這個世上的人,是未來的人,還跟我提過什麽手…機啊什麽東西,反正提過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我沒聽說過的,後來慕容醫仙來探病,我也背後詢問過,連醫仙都解釋不了這個,醫仙說夫人的腦子沒障礙,清醒的很,島主,要不要再請個醫仙來瞧瞧?”
青華的這一通話簡慕也本是知道,他只是想看看玉兒是不是單單對他這樣,單單跟他一個人說話行為古怪,如今看來不是,跟下人也如此,這更加确認了此玉兒非彼玉兒。
“不用了。”簡慕從石凳上站起來,“一切都按他的意願走,他說什麽你聽着便是,如沒有什麽特殊情況,不得離開夫人半步。”
前面提過,簡慕除了對玉兒溫柔和善,對其他人一律冷言冷臉,就像本身簡慕就是一個不會有第二種表情的人,青華自知島主的氣場之大,豈有不從之禮,何況今天已經是鬥着膽子說了夫人的事,看簡慕并無不快,于是頻頻點頭稱是,直到島主遠走,他才敢挪動腳步,揩下額間微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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