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要他的元陽

遇上了，自然就坐在一塊兒。

坐下片刻，芈笑笑說要去洗手間，桌旁就剩下林梧和郝寧羽。

郝寧羽挪動着自己壯碩的屁股蹭到林梧的身邊，小聲地問：“怎麽樣？”

林梧疑惑地看他，“什麽怎麽樣？”

“我女神，怎麽樣？”郝寧羽期待地看林梧，隐藏着炫耀，又想得到認同，還想讓高人學長給看看，他和女神能不能修成正果。

林梧，“唔……”

郝寧羽期待。

林梧看他，遲遲沒有說話。

郝寧羽忐忑了，“哥，說句話啊。”

“這個……”林梧高深莫測地說：“你們的緣分不夠。”

郝寧羽驚呆，“！！！”

“她，不屬于這裏的。”

芈笑笑回來了，林梧恰好閉上了嘴巴，低頭繼續剝松子，松子本來就開可口，炒得噴香，很容易就剝開取出裏面完整飽滿的肉，取出松子仁之後林梧會将表面的那層黃皮去掉，喂到小可愛嘴邊時就是油亮有光澤的仁。

小可愛就着林梧的手指仰頭吞掉松子仁，可惜鳥類沒有牙齒，直接一口吞，小巧的舌頭就嘗到了一點兒味。

“很特別的小黃雞。”芈笑笑說了來到這兒後的第一句話。

“你也很特別。”林梧意有所指。

芈笑笑一笑，如清荷綻放，更添風情。

林梧看她，白衣、長發，很仙的打扮，“仙衣”襯得人更似不食人間煙火，她看起來不滿二十歲的樣子，長發抿到耳後，露出精致小巧的耳朵，她雙眸的顏色很淡、是淺淡的茶色，眼尾上翹，仔細看她的眼角處同用胭脂畫出一抹嫣紅，顧盼生輝，風韻十足。口紅的顏色很正，雙唇随着說話微動，露出裏面潔白的貝齒，一紅一白，襯得雙唇更加鮮紅，如血一般。

“叮咚。”

林梧手機響了，低頭查看，無語地看向一本正經，還非常狗腿地給芈笑笑倒水的郝寧羽。

郝寧羽：漂亮吧。

林梧用意念回了他六個點，郝寧羽的運勢真的很背，喜歡個美人卻不是人。

林梧說：“郝寧羽，茶樓旁邊有家冷飲皇後，你幫我買個裏面的巧克力碎冰激淩桶，要小的，錢微信轉你。”

“不用不用，我請大家吃。”郝寧羽溫柔地看向芈笑笑，“笑笑，你要吃什麽口味的？”

“草莓香草的，多放草莓醬。”芈笑笑不客氣地指使着郝寧羽，“旁邊不是還有一家炸雞店，我要吃裏面的炸雞塊、雞排，微辣，還要放梅子粉。”

得到女神一笑，郝寧羽就暈頭轉向了，別說是炸雞了，就是天上的月亮，他都會咬牙給摘下來。

郝寧羽被支開了，林梧捧住自己小可愛，直直地看向芈笑笑，不，确切地說應該是媪大媽，“你接近郝寧羽想幹嘛？真正的芈笑笑呢？”

芈笑笑眼中浮現出疑惑，“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明人不說暗話，你把頭發別到耳後，不就是讓我看你這張臉皮是假的。”林梧的視線在芈笑笑的耳垂旁稍作停留，小巧可愛的耳垂後面有一道淺淺的紅線，在白皙的肌膚上清晰可見。

芈笑笑低低地笑了，耳後故意露出來的那道紅線消失，“眼睛挺好的。”

林梧，“……”故意露出來給自己看的，這要是看不出來要去看的不是眼科是腦科了。

芈笑笑打開自己的錢包，從裏面拿出一張卡推給林梧，“不欠你房租了，讓那把臭鑰匙別跟着我。”

林梧眉頭輕皺，沒有伸手去拿那張銀行卡，“再問一遍真正的芈笑笑呢？”

伸出右手，露出挂在手腕上的鑰匙，威脅之意明顯。

媪不滿地嘟着紅豔的唇，“真讨厭，對人家一點兒都不溫柔。”

林梧不憐香惜玉，“說吧。”

媪纖細的手指指向身後，“不用我多費口舌了，看看新聞。”林梧看過去，是茶館挂在牆壁上的電視機，屏幕上正放着本地新聞。

播放的內容林梧再熟悉不過，正是好美麗整容醫院發現屍體的事兒。

畫面內，黑色的裹屍袋被小心翼翼地搬上了車子，警方對現場進行清理，一共發現了五具，在民間流傳的十來具屬于謠言。法醫會對屍體進行進一步的解剖，已确定不明身份者的身份。有屍體上有明确的身份信息，痛苦的家人已經趕到了現場，他們在鏡頭內一閃而過，出于尊重，臉上是打了馬賽克的。

“畫皮鬼不自量力，以為有人類作掩護就肆意妄為，我以前和他說過了，取臉的時候小心點兒，不要傷人性命。那蠢貨，不分輕重，四五年裏弄死了好幾個，現在好了吧，估計被人打得死翹翹了。”媪說起畫皮鬼的時候滿是嘲諷，“之前啊，芈笑笑陪着朋友去整容醫院，被畫皮鬼盯上，你說她還活着嗎？還有那個傻小子，是個有福之人，不趁着他走背運的時候弄點兒福利嘗嘗，太可惜了。”

“殺人犯法，國家有特殊部門對付你們的。”林梧晃晃鑰匙，他一天不收房租，媪一天就受他挾制，休想害人。

媪楚楚可憐地說：“我可是秉公守法的好市民，吃素很久了。人家也不想吃他的腦子，只想要他的元陽，童男子，很美味的。”

林梧= =。

媪羞澀地說：“我已經不吃人腦兩百多年了，我現在吃的都是新鮮的腦子，豬腦、羊腦、牛腦……比人的好吃多了。”為了證明自己，媪還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國安一處頒發的那個，她經過重重審核才拿到手的合法證明，“現在相信了吧。”

林梧：“……”他為啥腦子裏全是送禮走人情、貪污受賄、以權謀私……

“啾啾。”小可愛焦躁地叫了兩聲。

林梧安撫地摸摸。

“腦花拼盤。”服務員小哥把腦花拼盤送了上來，林梧都不知道媪什麽時候點的。

媪說了聲謝謝，就開心地吃起了腦子，腦花拼盤是鹵味，裏面有一整顆的豬腦、羊腦，以及若幹小腦子，估計是雞鴨鵝等等禽類的，天曉得，為啥一家氤氲着茶香的茶館裏有鹵味？看媪，小腦子一口一個吃掉，吃得噴香，滿足極了。林梧看她紅豔雙唇張開，吃着腦子，猶如血盆大口。

“人死當入土為安，你不能夠頂着芈笑笑的身份。”

媪反問：“是嗎？”

郝寧羽正好回來，提着兩手的東西，有冰激淩有炸雞，竟然還有三大杯奶茶，女孩子喜歡吃的，他考慮的非常周到。不過……林梧一言難盡地看向優雅吃着腦子的“芈笑笑”，一個人包了一大盤子的腦子，郝寧羽的女神濾鏡怎麽那麽厚，一點兒沒有錯愕的表情。

···

最終林梧沒有拿那張銀行卡，媪的表現太不穩定了。走的時候林梧隐晦地提點了一下郝寧羽，讓他不要單獨和芈笑笑在一起，特別是晚上的時候。郝寧羽知道自己最近運勢低迷，一口答應，并且保證晚上就窩在宿舍打游戲，絕對不出門。

走的時候，小可愛眸光深深地看着媪，在她彎起嘴角輕輕的笑意中，林梧捧着小可愛轉身離開，他說：“小可愛放心，我沒有全信媪的。”

小可愛點點頭。

回到家，他給宅宅打包了一些好吃的，拿了香爐上香之後，林梧喊：“宅宅出來吃飯了。”

宅宅推開門，探出了腦袋看，眼眶一下子紅了，“哥哥，我不嘴饞的，你不要為了我破費。”

“傻瓜，要是沒有錢，哥哥也不會買這麽多東西。”林梧打包回來了炸雞、薯條、章魚小丸子等等小孩子喜歡吃的零嘴，宅宅肯定都沒有吃過。

林梧還把小可愛的光輝戰績說了一遍，“所以不用擔心，我們現在有錢了，明天我就找人過來看房子怎麽裝修。”

宅宅放心了，安心地吃着章魚小丸子，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他從未吃過這麽多好吃的食物。

把食物給了宅宅之後，林梧拎着香燭紙錢到大樓外面給地縛靈們燒紙，看他們衣衫褴褛、面黃肌瘦的，死後的生活未免太慘。

夜色下，随着火堆的點燃，越來越多的跳樓鬼聚集了過來，在燭火中他們享受地閉上了眼睛，有些甚至發出了嘤嘤的哭泣。孤魂野鬼受到了供奉，表象上看着都好看多了，林梧用木棍挑了挑紙錢，讓它們燒得更旺，“對不住了各位，我以前囊中羞澀，自己吃得了上頓思考下頓的，實在是沒有餘財給你們燒紙。今兒個我發了財，也帶衆位享受享受。”

“樓主太客氣了，發財了還想着我們。”跳樓鬼的頭頭馬愛雲說話，受了供奉，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紅光滿面，假裝假裝人都可以。

其他鬼七嘴八舌地表達着自己的感謝，林梧笑着說：“我要先裝修重點裝修大樓的幾個房間，等這個工程做好了，就立刻找來道士超度大家。”

“那就麻煩樓主了。”

林梧又用棍子挑了挑紙錢堆，看全被引燃了，于是和衆鬼說了一聲就回了大樓。

火堆旁，衆鬼們久久沒有散去，馬愛雲一條腿平直、一條腿曲着坐在地上，死掉後他再也沒有擔心過身上的西裝會出現褶皺。

“溫暖的感覺原來是這樣，我就死掉一年而已，竟然就忘了溫度。”

馬愛雲手淩空在火堆上，低聲地說：“是啊，都忘記了。”他是最早從萬象樓跳下去，他也以為自己已經忘了當人的感覺，現在才發現，不是忘了，只是下意識回避而已。

“老大，院子圍牆那邊有動靜，有人要爬牆。”

火光徹底熄滅，馬愛雲站了起來，說：“去看看。”

院牆邊的動靜不大，還未傳到專心致志學畫符的林梧耳朵內。

作者有話要說：

媪：我吃素，我為各種腦子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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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梧：這是我長這麽大聽到最不要face的代言。

……

誰設計出的連體褲，太不友好了_(：3 」∠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