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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肯定,這家人的主要財富都堆在這個小房子裏。”
說完,他示意雲修撬開門。
雲修抽出放在腰間的刀,一揚手,就将門鎖給斬開了。
“哎呀,你的刀可真是把好刀啊!”
勞爾一邊贊嘆着,一邊推開了門,然後他們看到房間裏堆滿了箱子。
勞爾走上前,打開其中一個箱子,結果,他們看到的是一片金燦燦的光芒——箱子裏堆滿了金幣,上面畫着弋遠國國王的頭像。
勞爾欣喜若狂地轉過頭看着雲修,“內庫,你看!”
他早就猜中這裏就是這家人儲藏財富的寶庫,但是他沒有想到這裏居然有這麽多錢。
而雲修在看到這些金幣之後,卻沒有太多驚喜的樣子,他拿起其中一個,在手上玩弄了一下,然後丢了回去,對勞爾說道:“以後叫梅川。”
勞爾看到雲修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不由得搖搖頭,“唉,畢竟是沒有挨過餓的人,一點也不知道尊敬金幣大人!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依靠的就只有金幣大人了呀!”
勞爾說着,貪婪地把腦袋伸進箱子裏,使勁地聞着金幣的味道,然後一把一把地把金幣拿起來,然後又任憑他們從自己的指間滑落。
看着勞爾如癡如醉的表情,聽着勞爾稱金幣為金幣大人,站在一旁的雲修覺得說不出的可笑。
他幾乎可以肯定,如果今天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來,而且勞爾又比他強,那麽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幹掉自己。
“梅川,我……我可以嗎?”
自顧爽了一陣之後,勞爾轉過頭,巴巴地望着雲修。
“可以什麽?”雲修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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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啊!”勞爾看了金幣一眼,有些緊張的笑了起來。
雲修笑了笑,“如果被別人發現了的話,那我什麽都不知道。”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
得到了勞爾的許可之後,勞爾趕緊伸出手撈起一大把金幣,然後往褲裆裏塞。
“你不怕走路的時候,褲裆裏響起金幣的聲音麽?到時候,烏塞曼或者黑龍可一定會把褲裆裏的玩意全部拿掉。”雲修笑着揶揄道。
“呵呵,有這些東西,就不會有任何響聲的。”
勞爾說着,獻媚似的從褲裆裏掏出一團糊糊的東西,雲修湊近一看,原來是一團漿糊。
原來勞爾在出發前,就在褲裆裏放了一團漿糊,它們的作用是用來将金幣,珠寶之類的東西粘在他的胯和家夥上。
這樣,他走起路來,不會有聲響,在檢查是否私藏,大家一起蹦跳的時候,也不會有東西掉下來。
雲修情不自禁地搖着頭笑了起來,剛進莊園那股壓抑的感覺減輕了許多,“你還真是有辦法。”
“那是,沒有十年的強盜經驗,可想不到這辦法。”勞爾得意地說道。
過了一陣,勞爾貼完了,雖然他還沒有心滿意足,但是他只能藏這麽多,所以只能滿懷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了啊,這麽多金幣大人。唉,現在,我們去招呼那些笨蛋吧!”
這個時候,雲修突然想到了黑龍,于是他攔住了勞爾,“那些漿糊,你還有嗎?”
勞爾愣了愣,然後趕緊讨好地笑了起來,“我居然忘了梅川,唉,真是不好意思,來……”
說着,勞爾從腰間的小袋子掏出一團漿糊,“給你!”
雲修趕緊搖搖手,“拿開!拿開!”
“啊?”勞爾有點鬧不明白了。
“不是我要,是給黑龍的,你在這看着,我去叫他。”
雲修說完,就撇下勞爾一個人,自己去找黑龍。
第一部 不可捉摸的命運之旅 第十九節 首次任務(四)
(更新時間:2005-11-10 19:43:00 本章字數:2942)
黑龍的嗓門在整個天火盜賊團也是出了名的,所以找到他,對于雲修來說是很容易。
離開寶庫不到兩分鐘,他就徇着黑龍的大吼聲,找到了正在一個房間內翻箱倒櫃的黑龍。
在這個房間裏,一個穿着睡衣的中年婦女胸前被捅了個窟窿,倒在床邊,臉上滿是絕望,驚恐的表情。看那刀傷,雲修就知道,這一定是黑龍的所作所為。
看到這個受害的中年婦女,雲修本能地就不想再把發財的機會告訴黑龍。
看着黑龍因為努力地翻箱倒櫃而露出的寬闊的肩膀,雲修甚至有沖上去捅上一刀的沖動。
但是最後,他的無情的理性控制住了他——他必須在天火盜賊團中培養可以忠實地被自己利用的人,這對他完成任務大有好處。
他于是假裝着呵呵地笑了起來,“拜托,仆人的房間裏能夠有什麽之前的東西麽?”
“那可不一定,這些有錢人狡猾得很,什麽地方都可能藏着財寶。”
黑龍轉過身,看到是雲修之後,又轉過身,繼續辛苦地搜尋工作。
雲修走到黑龍身邊,輕聲在他耳邊說道:“不要翻了,我和勞爾已經找到他們的寶庫了,那裏光是金幣就有整整兩箱。”
“啊?是真的嗎?”
黑龍驚聲叫了起來。
“是啊,那娘們長得可真不錯!”
雲修一邊說着,一邊朝黑龍擠眉弄眼。
黑龍頓時明白過了,跟着雲修急匆匆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裏剩下的三個強盜正待跟來,被黑龍一聲怒吼給吓了回去,“跟什麽跟?想跟老子搶女人?”
一見到黑龍來到寶庫,勞爾趕緊走上前去,用右手幫黑龍把裝金幣的箱子打開。
黑龍先是情緒激動地撲了上去,一把把所有的金幣抱了起來,然後嘩啦啦地重新扔回箱子,同時,大把大把的金幣從他的懷裏滑落,掉在了地上。
幾乎每一個金幣掉在地上,勞爾都會痛苦地皺一下眉頭,仿佛是他的命根被剪斷一根一樣。
“我操,真是他媽的有錢啊!”
黑龍撲在金幣上,興奮地大叫道。
雲修趕緊把手伸手嘴邊,提醒他保證安靜。
黑龍馬上伸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縮頭縮腦的學着雲修的樣子噓了起來。
這種動作配合他龐大的身軀顯得十分滑稽可笑。
噓完之後,黑龍又苦惱起來,“我操,我怎麽拿啊?”
這時,勞爾馬上讨好地把左手伸到黑龍面前,他的左手上是一堆漿糊。
黑龍馬上一把将他的手打開,“操,你幹嘛?”
勞爾也不生氣,笑着在胯下做了個塗抹的動作。
黑龍愣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高興地拍了一下勞爾的腦袋,“你這個老家夥真他媽聰明!”
說完,就拼命地把勞爾漿糊搶了過來,然後趕緊脫下褲子,塗抹了起來,然後再把金幣一把一把的粘上去。
結果,黑龍因為身軀龐大的關系,粘的金幣要比勞爾多兩倍。
勞爾嫉妒得臉都發紅了,但是卻不好直說,只能讪讪地說:“隊長你的東西真是有點太大了!”
黑龍穿上褲子,走了幾步,跳了幾下,都沒有聲音,也沒有東西掉下來,于是嘿嘿地笑道:“想不到這玩意除了能幹得婊子出聲,還能幹得金幣不出聲,哈哈哈哈……”
笑完,黑龍轉過身,問雲修,“梅川,你粘了沒?”
雲修趕緊搖手,“我就不要了,粘了這玩意,我怕我一輩子都陽痿。”
黑龍憨厚地笑了起來,“呵呵,你不要也罷,反正你是有大好前程的,比不得我們這些人。”
“走吧……我們去把他們叫進來。”
黑龍心滿意足地大手一揮,正要帶着兩人走出去叫人。
突然,勞爾輕聲說道:“站住,有人。”
黑龍和雲修馬上豎起耳朵,發現果然有人的聲音,是從房子裏的一堆箱子裏的某個箱子裏傳出來的。
黑龍對勞爾使了個眼色,然後勞爾不情願地拔出腰間的刀,蹑手蹑腳地走到箱子邊,發現箱子并沒有上鎖,然後他一腳踢向箱子。
箱子應聲而翻,随着一聲稚嫩的哀號,一個年約四五歲的小男孩從箱子裏滾了出來。
想來是這家裏的人在匆忙之中将他藏在這箱子裏,希望強盜們不要找到他。
但是他們把這個小孩子實在是藏錯了地方,竟然和金銀珠寶放在一起。
這樣的地方,強盜們勢必是非找到不可的,和這些東西放在一起的這個小男孩,即使不是現在被雲修三人發現,也遲早會被外面那些人發現的。
小男孩蹲在地上,眼淚流個不停,他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們三個人,眼睛裏充滿了無辜和恐懼。
勞爾和黑龍幾乎是同時罵了一聲,“操,真倒黴。”
雲修不是很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這個小男孩的出現是一個意外,這在雲修的意料之外,他沒有想過自己要面對這種情形。
所以一下子,雲修有些蒙,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下的事。
但是很顯然,對于這種情況,黑龍比他有經驗,勞爾比他更有經驗。
只見勞爾和黑龍兩個人罵罵咧咧了一陣之後,勞爾笑着走到小孩身邊去,将他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将他牽到房間裏的中央地帶去。
然後,勞爾繼續慈祥地對小男孩微笑,并且輕輕地擦幹他的眼淚,撫摸着他的頭發,“沒事的!沒事的!”
看到這一幕,雲修的心裏稍微放松了一些。
勞爾的溫言撫慰不禁讓雲修安定了下來,也讓小男孩安定了下來。
只一小會,小男孩就不再流淚,只是驚恐地看着他們三人。
這時候,勞爾轉到小男孩的身後,雙手扶住他的腦袋,并且蒙着他的眼睛,同時輕輕地說:“不要怕,沒事的,就一下,不會痛的!就一下!”
就在雲修還沒有反應過來勞爾這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他身旁的黑龍已經一刀揮下,刀鋒剛好從小男孩的頸項劃過。
雲修仿佛是被巨大的石塊擊中頭部一樣,頓時聽到腦中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仿佛整個世界都被煮沸了一樣。
在這一刻,雲修完全喪失了知覺。
“這個人仿佛天生就有着作惡的天賦。無論在多麽大的打擊面前,他都決不流露情感,不恐懼,不發抖,也不流淚!他說話永遠是溫和的,含蓄的,但是他的做為卻是暴烈的,殘酷的……總而言之,是個微笑的魔鬼……邪惡軸心的每一個成員看上去都是那麽溫文爾雅,斯文之至。如果單獨擺開來,他們或許各自一生都只能是潇灑而落魄的文人,除了留下幾篇優美的文章以外,什麽也不會留下……但是當他們遇到了雲修之後,卻完全變成了另一副模樣,這個人實在是過于擅長激發人類人心邪惡欲望……這個人的第一本能便是邪惡……”
以正義著稱的歷史學家佛勒度在評價雲修的時候,這樣寫道。
事實是,在來到這個房間之前,雲修從來沒有直接動手殺過任何一個人。
當他第一次如此之近距離地接觸這種赤裸裸的針對兒童的殺戮,并且直接參與到這種痛苦中的時候,他的心靈受到的是這一生中最為劇烈的沖擊之一。
小男孩的身軀“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的頭顱依然拿在勞爾的手裏。
勞爾将他的腦袋放在地上,然後小聲地罵了一聲,“真是晦氣!”
然後,他就和黑龍一起走出門去,準備去招呼他們那些同夥進來,搬空這裏的財寶。
再過不久,官兵可就要來了。
第一部 不可捉摸的命運之旅 第二十節 首次任務(五)
(更新時間:2005-11-10 19:43:00 本章字數:2454)
當他們兩個走出門,他們才發現雲修并不在他們的身邊。
他們于是回轉過去,結果看到的是矗立在原地,緊盯着地上孩童的屍身,表情麻木的雲修。
“走吧,以後你就會慢慢習慣這種事情了。我第一次的時候也是這樣。”
黑龍走過去,費了好大的勁,才将雲修拉了出來。
但是,當他們離開門,走出幾步去之後,雲修仿佛突然清醒過來一樣,猛地一轉身,走回寶庫去。
“你幹什麽?”
黑龍跟在他身後,問道。
雲修不理他,徑直走進房間,然後找到個袋子,将小男孩的腦袋和屍身合在一起,放了進去。
“你這是幹什麽?”黑龍又問道。
雲修頭也不回地說道:“把他埋了。”
“埋他做什麽?”黑龍又問。
他的這一問幾乎使雲修超越了他無恥的理性的極限,轉身一刀将他斬成了兩半。
但是事實證明,雲修無恥的理性的耐性幾乎是無限,他最終還是忍住了,“這樣大規模的屠殺一定會被報紙報道。如果這個小男孩被發現的話,那新聞界一定會大肆炒作,這對我們是不利的。”
盡管內心承受着狂濤駭浪般地沖擊,但是雲修編理由,說謊話的能力還是絲毫沒有降低。
“嗯,要不然說你有前途呢,還是你有頭腦。”
黑龍笑着羨慕地說道。
在回程的路上,無論黑龍和勞爾怎麽跟他搭話,他都提不起興趣。
勞爾所講的趣聞,也只能讓他覺得厭煩。
當黑龍和勞爾問他為什麽不說話的時候,他只是推說後悔剛才沒有也跟着撈一筆,心裏郁悶。
他這麽說,黑龍也就信了,勞爾顯然是不信,但是他地位卑微,又有把柄在雲修手裏,也不敢說什麽。
回到昂素山區之後,山上馬上便開了個盛大的慶功宴。
而雲修并沒有參加這個宴會,他也擺脫了裏娜的目光。
自己一個人悄悄地在山上某個陽光不錯的地方開始挖墳。
當他挖到一半的時候,他看到勞爾走了過來,肩上也扛着把鋤頭。
“嘿,我身體不好,喝不得酒,我也來幫你吧。”
勞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夠了。”雲修說道。
勞爾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呵呵,兩個人幹總比一個人幹要快。”
“我說不必了!”
雲修站起身來,盯着勞爾,語氣僵硬,表情嚴肅,一股凜然之氣壓迫着勞爾。
突然,勞爾把鋤頭一撒,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怪我殺了這個男孩,可是我有什麽辦法?我也不想,可是我是強盜,我一定要滅口的……”
雲修沒有聽他辯解,彎下腰,繼續挖墳。
“我也是為了養家糊口才來幹強盜的,我也不想的,我家裏有那麽多口人,我要是不當強盜,他們就都要餓死,我也不容易啊……”
勞爾說着,哭得越發厲害,“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你是在怪我殺了這個小男孩,但是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雲修只當他是空氣,完全不理會他,只是一個勁地挖墳。
原本,事情也許就是這樣了,勞爾哭個沒完,雲修自顧挖墳。
挖完墳之後,雲修将勞爾扔在這裏,任他哭個夠。
但是,勞爾偏偏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我看出來你這個人不簡單,你是有大本事的人,天火盜賊團只不過是你的一個踏板,可是我們這種沒有本事的人……”
聽到這一句,雲修頓時殺心頓起。
殺心一起,他的刀幾乎是在同時就出手了。
勞爾甚至沒來得及悶哼一聲,就命喪當場。
然後整個身子就倒進雲修所挖的墳墓裏,這大概也算是當世報了吧。
雲修于是加緊挖墳,然後又将小男孩的屍體壓在勞爾身上,再把鋤頭也丢了進去,再培上土。
在即将黃昏的時候,一個墳墓做成了。
回到營地,黑龍問他,“小男孩埋得如何了?”
“埋好了,埋在一個向陽的地方。”
“嗯,好,诶,怎麽不見勞爾?”
“勞爾?他怎麽了?”
“他不是說幫你去埋小男孩去了嗎?”
“啊?沒有啊,我沒有看到他啊!”雲修故作驚愕地答道。
黑龍想了想,一拍大腿,“這個狡猾的老狐貍,一定是偷偷逃跑了。”
“逃跑了?不會吧?”
雲修眨了眨眼,不相信似的說道。
“這有什麽不會?那家夥胯裏的錢,夠他揮霍好一陣子的了,還不趕緊跑?好家夥,居然還背着把鋤頭裝模作樣,把老子都給騙了,他奶奶的!下次碰到,非宰了這王八蛋。”
黑龍憤怒地罵罵咧咧起來。
“啊?真是這樣的話,那怎麽跟上頭交待?”
“嗨,這有什麽好交代的,我們又不是軍隊,我們是強盜。賺夠了就跑的人多得是,什麽時候都有,團長不會說什麽的,烏塞曼那家夥更是,連我們現在有多少人都搞不清楚。”
聽了黑龍的話,雲修頓時安下心來。
這樣就好,沒有後患!
夜幕,很快就将臨在昂素山區。
在黑夜中,在雲修的帳篷裏。
雲修将整個身子蜷在一起,他縮在帳篷的角落裏,像一只僥幸地從實驗室逃出來的白老鼠一樣。
他全無白天時那般的鎮定,也沒有那種僞裝的玩世不恭,他的身體瑟瑟發抖,眼淚快速地從眼眶裏流着出來,嘴巴裏一個勁地自言自語地咒罵着,“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黑夜并沒有幫助他忘記白天那殘忍的殺戮,反而使他愈發清晰地回憶起那一切,那小男孩無辜的眼神,恐懼的表情,單薄的身軀……
不止是這些,還有更多,更多——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的頭顱離開了他的軀體,躺在了雲修的懷裏,但是它卻依然在不停地說着話,“哥哥!哥哥!報仇!報仇!報仇!”
就在雲修拼命地發着抖,輕輕地抽泣的時候,一個人走進了他的帳篷,她輕輕地走到雲修的身邊,伏在雲修的身上,将他抱住,像個慈祥的母親一樣,輕輕地呵護道:“梅川,不要哭,不要哭。”
第一部 不可捉摸的命運之旅 第二十一節 迷茫的春宵
(更新時間:2005-11-10 19:44:00 本章字數:2434)
大概是因為哥哥是強盜的關系,裏娜在鄉下的時候就被村裏的人敬若神明,沒有一個人敢惹她,也沒有一個男孩子敢追她。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性格被動地轉向了男性化的一面,爽朗,大方,說話很大聲。
但是如今,雲修的肉體所感到的裏娜的身體卻是絲毫不輸于絲繞的柔軟。
這種柔軟的擁抱,使雲修感到一種本能地溫暖與安全感。
而這個時候,裏娜的身子已經完全伏在了雲修的身上,可以完全感覺到雲修身上的每一個顫動。
她的臉與雲修的臉緊密地貼在一起,可以感受到雲修臉上溫熱的熱度。
更重要的是,她那發育成熟的胸部也頂在雲修的背上,因為她有些有力地抱着雲修的關系,她那渾圓筆挺的胸脯被稍微地壓抑着。
裏娜的胸脯對這種壓抑本能的反抗,這種反抗對于雲修的背來說,是一種極大的刺激。
雖然雲修經歷了常人所無法經歷的事情,并且承受了這些事情帶來的不可思議的壓力,但是他畢竟只有十七歲。
在普通百姓家,這種年紀還是受着父母無微不至地呵護,成天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時候。
因此,雲修在今天受到小男孩在眼前被斬首的刺激之後,他的神經實際上受到了劇烈的刺激。
這種刺激在白天的時候,被他的本能地理性給壓制了下來,而在夜晚的時候則被充分地釋放了出來。
這種刺激強烈到讓雲修在他顫抖,流淚以及罵娘的時候,其實已經部分地喪失了意識,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混沌當中。
以至于他不知道裏娜走了進來,甚至不知道裏娜伏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切,直到雲修的身體感受到裏娜的胸脯帶來的壓迫而改變。
應該怎麽說呢,在這個時候,雲修的理性還沒有完全地恢複,他依然不知道來到身邊的究竟是誰,他所知道的只是一個簡單的概念,那就是——這是一個女人。
然後,雲修突然地轉過身,緊緊地擁抱着裏娜,這是脆弱的雲修在這個時候的本能,就像遇溺的人會抓住扶板的本能一樣。
雲修的突如其來地主動,剛開始讓裏娜吓了一跳,但是僅僅是一下而已。
一下之後,裏娜欣慰地笑了笑,繼續緊抱着雲修。
但是很快,她發現事情好像并沒有到此為止,因為雲修剛才翻身抱住他只是他一系列動作的開始。
在翻身抱住裏娜之後,雲修顫抖着用他的嘴唇在搜尋裏娜的嘴唇。
但是也很黑,雲修又沒有完全恢複神志,所以他的嘴巴,費了很久的神,終究還是沒有找到它要去的地方,只是在裏娜的身體上到處游移。
說不清是因為雲修在身上的游移撩動了少女的欲望,還是不忍心看到雲修這樣苦苦搜尋而一無所獲的樣子,裏娜有些緊張地将她那從來不曾與別的男人接觸過的紅唇送了上去。
在雲修的一片混沌中,在裏娜有些驚慌和害怕的心情中,兩個人的嘴唇終于碰在了一塊。
然後,雲修就仿佛在沙漠裏失水一個星期的旅人突然發現了一個水源一樣,他的嘴巴緊緊貼在這水源上,他的雙手緊緊抓住大地,嘴巴拼命地吸食着甘甜的泉水,仿佛要一口氣将這地下的水源完全地吸入到自己的胃中去一樣。
裏娜真的是被雲修這突如其來,狂熱的熱情所吓倒了,她本能地,驚慌地伸出手,将雲修推開。
但是,當她這麽做的,她才發現原來雲修的臂力竟然比想象中要大這麽多,她的那點力量相比雲修的力量來說,簡直太微不足道了。
于是,幾乎是在半強迫的情況下,裏娜的舌頭被吸進了雲修的嘴裏,與雲修的舌頭纏綿地糾葛在一起。
但是過了一會之後,裏娜因為試圖反抗而僵硬的身體重新變得柔軟起來。
因為,她發現在經過最初的驚慌之後,雲修給她帶來的是一種不可名狀,但是妙不可言的感覺。
那……那是她從前怎麽也想不到的感覺。
從前,她以為接吻就是兩個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然後害羞地彼此微笑。
但是,現在她才知道那或許根本就不能算是吻吧?
什麽才叫吻呢?應該就是像此時此刻這樣吧?
是啊,就該是這樣!
雙方都仿佛要通過一條舌頭,将對方的一切都吞下去,将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對方!
舌根被對方舌頭的吸力拉扯地生疼,從心底流露出來的甘甜地液汁被對方一滴不剩地吞噬,而源源不斷的甘汁,也從對方的舌尖送來!
是的,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才是真正的吻!
當雲修的動作進行得越久的時候,對于吻的定義,裏娜越發地肯定。
她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但是她現在真的覺得自己仿佛要在這激烈的吻中将自己的全部融化進去。
于是,裏娜的動作由剛開始的抗拒,開始變成服從,然後是配合,最後是激烈地回吻。
因為是第一次的關系,裏娜并不熟練,而且顯得過于激動。
她的身體比雲修還要劇烈地顫抖起來,她覺得自己簡直要激動地哭了,簡直要幸福得哭了!
她不顧一切地抱着雲修,和雲修一起顫抖,然後,在激烈,狂熱的吻中,将自己完全地獻出。
慢慢地,他們雙方都達到了亢奮的極點,他們互相攀比着,争鬥着,似乎要不惜一切比對方更加激烈和狂熱。
他們的雙手在對方的身上無序的,激烈的愛撫着。
然後,他們從席子上翻滾到地上。
他們兩個人都完全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雙方都完全忘記了這個世界是怎麽回事,而自己又是怎麽回事。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衣衫是在什麽時候撒滿了整個帳篷。
他們也無法确切地記起,他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交媾。
最開始的時候,是裏娜顫抖着坐在了他的腰間,還是他顫抖着刺入她的身體。
不記得,什麽也無法記得了。
不過裏娜記得,在她的身體與雲修的身體完全地接觸的那一刻,她的下身的一陣劇痛讓她的全身都痙攣起來,她于是情不自禁地顫抖着響起了飽含幸福的痛哭聲,然後她好像夢游一般呓語着,“梅川,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一定一定也要愛我啊……”
第一部 不可捉摸的命運之旅 第二十二節 春宵後遺症
(更新時間:2005-11-10 19:44:00 本章字數:2135)
兩個人之間近乎瘋狂地交媾,最後以雲修的身體一陣抽搐做為結束。
而就在這一刻,雲修仿佛靈魂歸體般,突然一下子完全地清醒了過來。
然後,他看到雙手扶在他的腰間,滿身是汗,面色潮紅的裏娜。
她就在他的胯下,雙眼微微地閉着,仿佛大戰歸來的戰士一樣沉重地喘息着,因為口中的液體過于稠密,嘴巴不停地一口一口一張一合着,喉嚨裏傳來一陣陣地輕微的聲音。
然後,雲修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裏娜,你……怎麽會來這裏?”
想了半天,雲修問出這樣一句話。
裏娜羞澀地咬了一下嘴唇,将身子從雲修的身下抽了起來。
在她動作的時候,她感到下體一陣疼痛,那是處女之身喪失之後必然的疼痛,但是她只是微微一皺眉,就将這種疼痛掩飾了過去。
她站了起來,從地上将衣服一件一件撿起來,把雲修的放在雲修的旁邊,把自己的衣服全都穿上。
等到兩人都重新将衣服穿上之後,裏娜才重新坐在雲修的身邊,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地說道:“是烏塞曼叫我來的,他說你這個時候或許需要我。”
“烏塞曼?”
這個名字讓雲修感到有些詫異,難道這個家夥一直在盯着自己嗎?
雲修的心中升起一陣警惕之意,但是他又本能地覺得烏塞曼這個人好像并不會對付自己。
“不管怎麽樣,對這個人還是應該放在心上才對。”
最後,雲修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之後,雲修和裏娜之間就陷入了沉默當中,整個帳篷裏只能聽到兩個人輕輕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裏娜笑了笑,站了起來,“看你現在好多了,那我……就走了!”
雲修跟着站起身來,他很想表現得自如一些,以配合他白天花花公子的形象,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有做好準備。
不過,在裏娜真的邁出步子之前,雲修到底還是想到了一句話,他于是抓住裏娜的手,輕聲說道:“今晚,你不會怪我吧?”
裏娜轉過臉,看着雲修,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摸着他的臉,“傻瓜,今晚是你被我強奸了。”
雲修笑了起來。
裏娜也跟着笑了起來,“放心吧,我暫時不會告訴我哥哥的。等到适當的時候,我才會告訴哥哥。”
雲修點點頭,“那……我送你回去吧。”
裏娜想了想,點點頭,“好啊!”
雲修和裏娜的帳篷相隔其實只有幾百步的距離。
所以,很快,雲修和裏娜就來到了裏娜的帳篷前。
在分手的時候,雲修對裏娜說道:“可以的話,讓我見見你哥哥吧,我很好奇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如果他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值得跟随,那你會怎麽辦?”裏娜問道。
“那當然是馬上走人,另找一個厲害的人咯。”雲修答道。
裏娜歪過腦袋,問雲修,“那我呢?”
雲修揪了裏娜的臉一把,“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跟着我當慰安婦吧!”
說完,雲修小聲地笑了起來。
裏娜瞪了雲修一眼,然後紅着臉鑽進了帳篷。
雲修在裏娜的帳篷前站了一會,然後便轉身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當他走到自己帳篷前的時候,迎面碰到烏塞曼和他的親兵,好像是剛剛查崗回來的。
他看上去又喝了不少,渾身酒氣,看上去也是醉醺醺的。
當他看到雲修之後,他便揶揄地拍了拍雲修的肩膀,然後仰首大笑了幾聲之後,帶着親兵離開了。
雲修不知道他這個舉動到底是什麽意思,一頭霧水地鑽進自己的帳篷。
剛躺下不到五分鐘,黑龍就鑽進了他的帳篷。
“啧!啧!啧!啧!啧!”
一進帳篷,黑龍就跳到雲修的床邊,然後舌頭和上颚之間就不停地碰撞。
雲修坐了起來,不解地問道:“你幹嘛?”
“還幹嘛?你少裝蒜了。”
“我裝什麽蒜?”
“你知道你們剛才多大動靜嗎?我敢保證,整個營地都聽見了。”
雖然雲修的城府已經是非同尋常的深,但是聽到黑龍這麽說,臉上還是挂不住,刷得一下紅了起來,“有嗎?”
“還有嗎?要不是知道在你帳篷裏的是團長的妹妹,我敢打賭,剛才你們搞的時候,帳篷外一定堆滿了兄弟!”
黑龍畢竟是個粗人,用語也不會選擇,用的這個“搞”字讓雲修頗為有點不爽,但是也不好說什麽。
“你知道嗎?剛才你送裏娜小姐回去的時候,幾乎全部留守的兄弟都怕起來流口水啊。你現在算是所有人的公敵了!”
這個時候的雲修神志已清,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又完全恢複白天時候的僞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