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鑽戒
照片一出, 評論區瞬間爆棚。
【救命,誰說是四五十歲的禿頂油膩中年男人的,明明是清冷貴公子, 帥死我了!】
【真的想知道要朝哪個方向拜才能遇到這種男人, 有錢還帥, 被逼我求你嗚嗚】
【不屬于我的男人沒必要長得這麽帥謝謝。】
【這叫男才女貌啊。】
因為評論區極度舒适, 溫辭初心情舒暢,實在受用。
裴之默看着她:“這不是在誇我嗎?”
溫辭初理直氣壯:“大家能誇你,這不是說明我眼光好嘛?”
她大言不慚:“所以本質上還是在誇我。”
白皙精致的小臉微微揚起, 終于沒有之前那一種極度消沉的模樣,甜美驕矜。
裴之默很喜歡她現在的樣子。
溫辭初欣賞了一下照片, 就繼續去工作了。
之前比賽抄襲的事情, 也全權交給裴之默的律師團隊去處理,她提供了之前整理出的一些資料證據和季荔的買稿證據一起, 後續的事情就很好解決。
像是第三方設計公司非法将她投的廢稿二次售賣,對于裴之默的法務團隊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最後沒有任何預告,直接讓季荔和第三方設計公司賠付了大筆的賠償款, 氣得季荔半夜打電話過來。
“溫辭初!原來你在這裏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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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初握着手機, 氣定神閑:“那些證據, 可是你親愛的姐姐提供給我的呢,建議你找她聊聊。”
季荔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是她做的……溫辭初你別亂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還沒有這麽閑,她怕她的事情最後牽扯到季家, 就把你出賣了。”
在季荔說話之前, 溫辭初也懶得和她浪費時間, 徑直就把電話挂斷。
劇組臨時換了人來頂替季宛的戲份,飾演女二的女演員的戲服還是有要改的。
溫辭初連續一個月都窩在雲城的酒店裏改稿改衣服, 沒有和裴之默見面。
最後徹底殺青的時候,溫辭初都有點恍惚,好像完成了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雖然漫長,但結果卻是值得期待的。
從雲城回來,出了機場,司機已經在等候,替她放好行李後,溫辭初坐入車內,這段時間睡得不是很好,等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
說實話,她那一瞬間有些慌張,還以為自己被綁架了。
但她坐起的時候,身上滑落的西服,帶着屬于裴之默淡淡的雪松氣息。
她的心才漸漸安定下來。
房間的布置完全不是景園古典的園林風格,更像是歐式的複古風格,她下床旋開門,門外的景象讓她眨了眨眼。
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的光折射在大幅雕花彩窗上,冷冽的亮光落在木質樓梯上,複古奢華。
從她站着的房門開始,就鋪陳出一徑玫瑰花道,粉白玫瑰邊緣柔潤,還帶着新鮮濕意,甜香彌漫,從旋轉樓梯上開始蜿蜒,像無盡的玫瑰花海,指引她往前走。
溫辭初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起猛了,階梯上怎麽會長玫瑰?
但她還是不受控制般,一步一步往前走。
玫瑰花道的盡頭,是一個水晶展臺,放着一個很小的黑絲絨禮盒。
她擡手打開,一枚全美鑽戒靜靜地鑲嵌在黑絲絨的盒子中,無暇剔透,切工堪稱完美,冷冽的亮光下璀璨驚豔。
溫辭初忍不住呼吸一輕。
“喜歡嗎?”
裴之默站在不遠處,沐浴在雪色的光中,身影颀長挺拔,融入長廊中,往日清冷淡漠的聲線染上些許不真切的溫和。
溫辭初整個人像漂浮在雲端,問了一句很傻的話:“這是給我的嗎?”
他緩緩走過來:“嗯,都是為你準備的。”
溫辭初的思緒終于開始運轉起來,但還是沒太反應過來,有點磕巴小聲問:“我不小心睡着了,你等了很久嗎?”
裴之默擡眸,他的聲調輕描淡寫:“錯過了五年,這幾個小時也不算什麽。”
他看着溫辭初,一字一句:“但很幸運,最後沒有錯過你。”
溫辭初眼眸微熱。
鑽戒被戴在纖細的無名指上,尺寸剛剛好,這枚鑽石切工很好,不同角度折射微光,光華閃耀,熠熠光彩。
裴之默松開手:“很好看,我看設計稿圖的時候,覺得你會喜歡。”
她擡起手來看,看起來是很喜歡的,只是她玩心漸起,聲調拖長:“我喜歡是喜歡,但不是最喜歡的……”
裴之默握着她的手:“為什麽?是覺得鑽石太小?”
溫辭初忍不住鼓了鼓臉,嬌嗔:“稍微浪漫一點好不好裴總?”
她的嗓音軟軟甜甜的,對他眨了眨眼:“因為我最喜歡的是你呀。”
裴之默倏然擡眼。
她看起來心情很好,眉眼彎彎,還很主動地勾着裴之默的脖頸,主動靠近他,很清淡的雪松氣息盈盈于鼻尖。
她垂下頭,裴之默只能感到柔軟的觸感如蜻蜓點水般,落在他的喉結上。
那是一個吻。
親完後,她還微微仰起小臉,眼眸潋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完全就是無聲的邀請。
這種行為無疑是在點火。
他神色不顯,眸色濃郁,但喉結上下滾動,那股暗火燒起來,一觸即燃。
溫辭初的身體陷入柔軟的床上時,裴之默的聲音随着吻落下,清淺低語:“明天陪我回一趟裴家。”
意識開始有點迷迷糊糊的溫辭初一瞬間有些緊張,伸手想要推開他:“去裴家?”
“不願意嗎?”
只是她的身份确實有些尴尬,溫家的假千金,沒有打過招呼的領證,随便拎出一條,都是暴雷,溫辭初總覺得裴家的長輩一概不是很認可她。
“也不是……”溫辭初偏過臉,語氣猶豫,“我只是擔心你們家的長輩不太待見我……”
這種圈層家族結婚,本來就是要深思熟慮後才做決定的,但她和裴之默結婚速度堪稱閃電,甚至沒有過問過裴家的長輩。
“前段時間已經處理好了,裴家那邊不會為難你的。”裴之默俯下身,長指一點點滑過她地臉頰,“關于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委屈。”
溫辭初望着他,輕聲:“畫螢的事……也是一樣嗎?”
不願意讓她陷入過多的自責情緒中,他一向都是默不作聲地替她處理妥當。
“溫家的事情也是一樣,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但這種解決方法在我看來是最好的,牽扯不清的時候會有很多後患。”
裴之默處理事情都是理性至極,更難聽點也叫作冷血無情,但有些時候确實能過規避很多潛在的問題。
溫辭初控訴:“不過你這種行為特別像富婆把卡甩到女朋友臉上,說這是一千萬,離開我兒子,感覺怪怪的。”
裴之默把玩她的一縷長發,淡聲道:“但這确實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不是嗎?”
溫辭初無言以對,只是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說:“我知道了嘛,但你以後有什麽事也要先和我商量。”
“以後會和你商量的。”
得到滿意的答複,随後溫辭初佯裝輕嘆:“但那是一千萬耶,我得打多少年工才能還錢給你?”
裴之默的手緩緩撫上她的腰際,淡淡垂眸道:“接個小型商演,全程穿着婚紗跟着活動走,最後說一句我願意就好。”
他說得一本正經,以至于溫辭初反應了一瞬,才知道他在說什麽。
溫辭初忍不住笑了,伸手戳了戳裴之默的臉:“裴總,少點在網上沖浪,我都不習慣了。”
“從你微博評論區學來的。”
最近陸續有人考古她的微博,她也是喜歡分享生活的人,有着她和朋友們的合照,就有不少人在照片下評論一些有趣的話。
估計是從那裏看到的。
溫辭初打趣:“小型商演可能不太夠吧?”
他的手漸漸往上:“那現在可以再給我一點好處。”
她伸手按住他,軟聲道:“回家前一天要沐浴焚香戒欲的,明天吧。”
“不行。”他沒有讓步的意思,“已經沐浴焚香戒欲一個月了,裴太太。”
“剛剛你親我的時候,已經不行了。”
他輕斂眸子,視線深邃,卻分外迷人。
他添了一句:“歲歲,稍微配合一下,不會折騰你太久。”
他伏低身子,拉着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帶着她的指尖在他的側臉摩挲:“難道你不想我嗎?”
明明是沒有什麽情緒的神色,語氣卻隐隐透出一點委屈。
溫辭初呼吸一窒,她極少能看到裴之默這種神情,無比吸引人。
她心軟了。
心軟的結果就是按照他所想的,一步步實施,順理成章。
但好在最後沒有影響到去裴家見長輩,溫辭初才放下心來。
抵達裴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雖然裴之默說已經處理好了,但她還是對未知的狀況莫名緊張。
何栖看到她,就立刻過來,親密地拉着她的手,很興奮:“辭初,沒想到我們居然能成為一家人,真的太有緣分了!”
黎淮一下子就記起溫辭初,之前在蘭江公館的小美人,當時裴之默給人家指完路後還一臉冷淡地說不感興趣,現在不還是被啪啪打臉了?
溫辭初還是有些緊張,只是抿唇笑了笑,乖順得不得了。
何栖看出她的緊張,安撫她:“沒事的,你都能拿下裴家最捉摸不透的男人,應付其他人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溫辭初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裴之默,小聲問:“原來你的風評這麽差啊?”
但見了裴家的叔伯嬸嬸後,都是笑臉相迎,沒有态度不好的。
“是辭初吧,小姑娘長得真好,和我們家之默站在一起就很般配。”
“人小姑娘年輕漂亮,還很有才華好伐……”
随後就是一個大紅包塞了過來,讓溫辭初猝不及防。
但溫辭初也很會讨人喜歡,奉承人的話說起來都不帶喘氣的,嗓音也是帶着些撒嬌的嗲氣。
把幾位長輩誇得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
但到最後要見老爺子的時候,就不會是這麽好哄的。
在陌生的環境下,溫辭初也就越發黏他,軟聲抱着她道:“我有點害怕……”
裴之默伸手攬着她的肩:“要是害怕,我陪你一起進去。”
但溫辭初也只是撒撒嬌,最後戀戀不舍地站直身體,輕聲說:“算了,要堅強點。”
何栖和黎淮目瞪口呆,看着小姑娘抱着裴之默撒嬌的樣子,好像在看恐怖片。
何栖忍不住掐了掐黎淮:“我靠,我不是在做夢吧?居然有人敢對裴之默撒嬌?!”
黎淮被掐得吃痛:“我靠,你掐我幹什麽!”
但最後進了書房,老爺子态度反倒溫和,指着點心說:“坐吧,聽說這是小姑娘喜歡的甜點,何栖很愛吃,你也嘗嘗。”
老爺子也沒打算為難一個小姑娘,更何況是裴之默強迫人家的。
老爺子語氣溫和:“他小時候因為一些事被送到小鎮上生活過一段時間,長大後和我們都不算特別親近,只有和他姐姐還算能說上幾句話,但他在其他方面做得相當優秀完美,我對他其實是相當縱容的,所以對于這件事情我也沒有很生氣。”
溫辭初立刻表态:“沒有和您提前說結婚這件事,真的很對不起。”
“不用道歉,裴家對之默虧欠了很多,只要他喜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這一句虧欠實在勾起了溫辭初的好奇,但思來想去應該也和裴之默的母親和兄長有關,還是收起思緒沒有多問。
但最後得知裴之默被罰抄了一晚上的書後,溫辭初離開書房的時候很急。
見到裴之默,她語氣很焦急:“被罰抄一晚上,怎麽不和我說?”
但裴之默很淡然:“只是罰抄,不是大事。”
他幼時練字習慣了,有時候也會寫很多,只是現在許久沒寫這麽多,手腕貼了一段時間的膏藥。
溫辭初還是氣呼呼地:“下次要和我說,不許再這樣瞞着我了,我會擔心的。”
她小聲道:“如果還被罰,我下次陪你一起抄。”
裴之默擡眼,神色淡淡,随後他傾身耳語:“心疼我?”
當然心疼他,他向來都是只做不說的人,能讓裴家人都如此和善應該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他語氣平靜:“陪我一起抄就免了,下次在床上配合我多一點就行。”
衣冠禽獸。
溫辭初伸手推了推他,輕哼一聲:“你想都別想!”
只是沒想到剛好有人路過,看到溫辭初推了裴之默一把,正好是裴之默的伯母。
溫辭初立刻乖乖巧巧站定,佯裝無事發生。
但裴家伯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試探問:“吵架了?”
溫辭初只覺得很尴尬,立刻伸手挽着裴之默,很乖地笑了:“沒有,我們只是鬧着玩的。”
她立刻示意裴之默回答,裴之默也跟着點頭:“沒事的,伯母。”
裴家伯母好像這才放下心來:“沒吵架就好。”
這次家宴,反倒是裴之默的父母都不在場,但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氣氛其樂融融的,溫辭初壓下心中好奇,只專心吃菜。
家宴過後,溫辭初得以看手機,發現陳以音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她立刻回撥過去。
對面很快接通,只是陳以音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歲歲嗎?”
“是我,師姐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下班回來發現有些發燒,實在是走不動了,想吃你熬的鮮蝦粥……”
之前在國外念書的時候,她們倆一起合租,對方生病了也是互相照顧,但大多數都是陳以音照顧她,之後溫辭初就會做好吃的答謝她,陳以音比較喜歡吃海鮮,所以溫辭初會熬鮮蝦粥給她。
“你一個人在家嗎?我馬上過去。”
陳以音一個人住,生起病來沒有人照顧,溫辭初還是很擔心。
裴之默在書房,溫辭初只能低頭打字:【我師姐生病了,身邊沒有人照顧,我現在得去看看她,可以嗎?】
溫辭初知道貿然離開家宴很不禮貌,但也接近尾聲了,她實在沒有辦法讓陳以音一個人。
裴之默回複很快:【我讓人送你過去。】
司機在車庫等着,溫辭初準備偷偷離開的時候,被人發現了。
“剛剛就覺得不太對,真的吵架了?”
裴家伯母的聲音略大,其他人也被這句話吸引過來。
溫辭初連忙擺手:“伯母,我們沒有吵架。”
“那怎麽不和之默一起走?”
溫辭初啞口無言,總不能說為了私事提前離開吧?
大家紛紛勸解:“夫妻倆鬧別扭是正常的,但有事情要溝通交流的,不能冷處理……”
“對對對,有事情說開了就好。”
好……好有道理。
随後就替溫辭初撐腰:“辭初,別和之默一般見識,我替你說他。”
裴之默剛從書房出來,迎面而來的那些叔伯就開始唠叨,但也不會真的給裴之默臉色看,只是苦勸:“之默,怎麽和辭初吵架了,女孩子嬌貴,要哄的。”
他頓住:“吵架?”
“辭初都不願意和你一起回家了,還不是吵架嗎?”
裴之默這才看到溫辭初發來的消息。
溫辭初:【江湖救急!】
溫辭初:【我們倆好像被長輩們誤會吵架了!!】
此時的溫辭初一臉百口莫辯,也不知道該不該把真相說出來,要是為了其他私事提起離開,給人的印象也不太好,所以小臉糾結起來。
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還沒糾結出一個所以然時,但她看到裴之默後,霎時眼睛都亮了。
救星。
溫辭初愁眉苦臉地做口型:“救我。”
他身影颀長,緩緩走來,長輩們看見他,立刻轉移戰火,向裴之默進行言語轟炸。
“怎麽才一會就鬧別扭了?之默,小姑娘是要哄的。”
裴之默主動背了這個鍋,替溫辭初解了圍,微微颔首:“好,我會去哄的。”
衆多長輩才放心:“好好哄啊,之默。”
“回家好好哄哄,可別再吵架了啊。”
怎麽感覺整個裴家都在維護她和裴之默之間的感情,好像他們吵架,這些長輩比他們還着急?
等到長輩們都離開時,溫辭初才松了口氣。
“這種态度,有點奇怪啊。”溫辭初好奇,“感覺你家長輩好像很擔心我們會吵架鬧別扭什麽的。”
“當然擔心。”裴之默牽着她,“按照結婚協議,如果我們倆分開了,我會淨身出戶,所以懂了嗎?”
所以為了裴家大家的利益,說什麽也不會勸他們倆離婚。
但淨身出戶這個條款,她還是有點出乎意料。
“那萬一我們沒有和好,真的離婚的話……”
裴之默打斷她的話,淡淡說道:“沒有萬一,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打算放你離開。”
這句話像一小塊石子,“咚”地一聲,砸在她的心湖上。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放手。
溫辭初心跳加速,但還是佯裝面無表情地評價:“詭計多端。”
話音剛落,溫辭初的手機震動,是陳以音的電話。
溫辭初接起,對面陳以音的聲音顯然沒有先前這麽虛弱了:“歲歲,你不用過來了,我這邊已經吃過東西了,也有人照顧了,你先忙你的。”
那邊有一道男聲,好像在讓陳以音吃藥,聽起來有點熟悉。
陳以音頓了下:“是我一個朋友。”
溫辭初心下有點明白了,沒有再過多探究,也不打算過去打擾了:“好,那你先好好休息。”
挂斷電話後,溫辭初對裴之默說:“師姐說已經有人送藥過去了,準備睡了,讓我不用去了。”
裴之默點頭,低聲問:“那要不要在庭院裏走走?一會出去的時候,就和那些長輩說和好了。”
“如果現在不給他們一個回答,估計還會再來問。”
好像這個主意不錯。
溫辭初就牽着他的手,在庭院裏慢悠悠地散步。
這段時間他們都很忙,像這樣手牽着手散步的次數屈指可數,雖然只是偶爾說一兩句話,但還是讓人感到分外治愈寧靜。
裴家老宅的庭院很大,初夏已經有了幾聲蟬鳴,落在寂靜的灌木叢中。
正當他們準備繞出去時,一道身影卻出現在他們視線中,正在和裴家人交談着。
是許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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