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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申請這只象龜嗎?”
邬夏幽幽嘆了口氣, 伸手摸了摸象龜粗糙棘手的腳掌,問道。
“象龜有四只,只要你的動物園具備合格條件, 當然能申請。”
此刻的張恒友就像是個推銷員, 這邊說完象龜手就朝右邊一指:“你看看這只紅猩猩怎麽樣?別看挺埋汰, 但才剛滿一歲。”
“二區還有好幾頭紅猩猩,到時候你一起領回去,就能多加個紅猩猩展區了。”
一連串不帶卡殼的推銷說了好半天,最後是好不容易注意到邬夏無奈地笑着,張恒友這才驚覺失言,幹笑着繼續領他往裏面走。
也多虧了張恒友的話痨屬性, 邬夏才得知為什麽這個救助站在動物園圈子裏不受歡迎。
雲海區救助站是海城市最早建成的一批, 随着時代發展, 站子裏很多設施都老化了, 加上人手不足,送來的動物大部分都有傷病在身。
動物園不願意接收傷員, 救助站又沒條件養, 這一來二去地就成了惡性循環。
“這批鳥種類繁多, 如果不是生病, 早被其他動物園申請走了。”
臨到鳥區前,張恒友停下腳步又給邬夏提了個醒。
邬夏點頭,表示心裏已經有準備了。
既然是走私出國的種類,肯定其中有不少珍貴品種,這碗“殘羹冷炙”是別人不要才輪到了他。
兩人說完, 張恒友打開了路盡頭的一處鐵絲網籠子。
……眼前的場景只能用凄慘來形容。
幾十只花裏胡哨的鳥, 大部分都跟瘟雞一樣蹲在地上, 半空橫挂着的樹杈上站了幾只精神看着還稍微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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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僅僅是好些, 沒梳理的淩亂羽毛,羽毛下時不時露出塊皮膚,望着他的麻木神情。
看到人類靠近,連野生動物逃跑的本能都失去了,足可見這群鳥狀态有多差。
邬夏定睛一看,從其中發現了大概三個品種。
數量最多的是十四只犀鳥,其中雙角犀鳥最多,夾雜着兩只花冠犀鳥。
看到犀鳥,邬夏心裏一驚,心裏暗想這回可撿到寶了,一上來就是國家珍稀級犀鳥。
看樣子拒絕的動物園根本不知道裏面有犀鳥,要知道的話就算是屍體都要搶回去做成标本。
據邬夏查來的資料,海城市野生動物園裏也只有一對犀鳥,寶貝得跟什麽似的,專門建造了個犀鳥園用以展覽。
“我調來林站沒多久,只聽同事們說這些鳥很珍貴,邬夏你可千萬要好好養!”張恒友站在門口又低聲囑托道。
張恒友不是專業出身,根本不認識救回來的都是些什麽鳥,打電話時也就說出個金剛鹦鹉,沒想到立即就遭拒絕了。
所以就是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正好讓邬夏撿了個漏。
[孟鳥,你看看這些鳥還有救不?]
邬夏将孟鳥喚來,自己則是小心挪步走進鳥群,看看還有沒有看漏的品種。
剩下有六只不同色的金剛鹦鹉,還有兩只白腹錦雞。
走了一圈,并沒有漏,就是這三個品種。
[小問題,本神舍幾滴精血,保證立刻活蹦亂跳。]孟鳥懸在半空中只瞄了兩眼就立即肯定道。
不過同時也表現出了不滿意,自言自語地吐槽道[這些鳥族怎如此醜陋?鳥喙笨重且看着不太聰明。]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運輸途中受了些罪,回動物園換個環境适應适應就好了。”邬夏放下心來,笑着轉頭跟張恒友說道。
張恒友迷茫的“啊”了聲,似乎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簡單。
邬夏笑着又說道:“等回去适應好了,我拍視頻給你作為依存留底。”
“這個方法好,年後工作報告我能省很多事!”張恒友笑。
看邬夏這麽有把握,他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不少,而且聽說對方是富三代,說不定救助站裏的其他動物去了安夏動物園還能享福呢。
想着想着,張恒友心思逐漸熱絡起來,邬夏看完犀鳥後,他非拉着人去其他地方看看。
這一看,邬夏就跟在超市進貨一樣,額外加了五只象龜,五只紅猩猩,一大群雁鵝以及一頭殘疾的亞洲象。
這頭兩歲左右的小象左前肢被捕獸夾夾斷,掉落到深溝裏好幾天才被人救起來,能活下來已經算命大。
腳掌雖然保住了,可成了頭瘸象,無法在野外生存才被送到了救助站養傷。
小象對人類有很大敵意,關在一間拇指粗細鐵絲特制的房子裏,飼養員都很難靠近。
邬夏開始沒想養大象的,不過看它餓得皮包骨頭,趁張恒友不悄悄丢了兩個靈果進去,小象吃完就伸出象鼻來表示親近。
張恒友趁機化身“神棍”對着邬夏好一通輸出什麽宿命說。
最後逼得邬夏答應收下,這才心滿意足地哼着歌把人送走,連手續辦理能不能過都不關心了。
***
大年初五,邬夏就提出了要回動物園。
邬劍波萬般不舍,但是留不住人,只得苦着臉把人送上了車。
年前找的專業物流初五晚上出發,初六早上就能到動物園,邬夏得先回去準備迎接。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車程,邬夏回到動物園。
一進大門,就接收到了來自阿白超乎平常的熱情接待,長成匹小胖馬的家夥興奮地原地轉圈圈,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
“怎麽了?”
擋開熱情的馬頭,邬夏看向同來的雪青駒,不過十幾天沒見,怎麽瞧着大家好像都憔悴了好多。
雪青駒脖頸上白色鬃毛亂糟糟地堆在一起,雙眼淚汪汪地湊到邬夏身邊蹭了蹭他肩膀。
“主人,替我做主呀!”
雪青駒滿含委屈地控訴起邬夏不在的這段時間,煙雲在動物園裏做出的一系列慘絕獸寰的行徑。
俗話都說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前腳邬夏帶着豐澤幾只離開,後腳煙雲就把園子裏所有的靈獸們全部召集到了一起。
幹什麽……
讓靈獸們展示各自才藝,用直播形式獲得粉絲打賞,直接将它們當成了賺錢的“工具獸”
不聽話的靈獸就斷了靈果供應,反抗的還會被揍一頓。
“煙雲修為比我高,打,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雪青駒越說越委屈,想起前幾天還被迫表演随樂起舞的情景,就恨不得撅起蹄子給自己抹抹眼淚。
邬夏:“……”
這是受到周植啓發,找到了新的賺錢路徑?
“孟鳥!”
邬夏轉頭看向剛進大門就落荒而逃的孟鳥,朝豐澤擡了擡下巴。
豐澤露出個不屑的冷笑,身影在原地沒動,等鳥快跑到宿舍門口,這才身形一閃,轉瞬間堵到門前。
微張的嘴裏溢出森森寒氣,如霧如煙般飄向半空,孟鳥臉色大變,喊着“你來真的。”身影一轉又朝邬夏跑了過來。
“我去把煙雲帶來。” 豐澤用不含一點溫情的聲音繼續說道。
張口說話間寒氣化成冰霜飛射而來,孟鳥閃身躲過,跑到邬夏身後只探了個腦袋出來偷瞄。
雖然邬夏只夠遮住孟鳥小半個身體,依然阻擋不了它自欺欺人的躲避方式。
“這些靈獸都是豐澤帶回來的,你動了它護佑的獸,你們倆不是找死嗎!”邬夏搖頭嘆氣,只能說兩只是自找的。
“我沒參與,最多只是旁觀而已。”孟鳥辯解,而且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豐澤什麽時候管過其他靈獸的死活了……莫不是吃錯了靈丹?”
“我這麽跟你解釋吧……豐澤把動物園當成了前世的靈獸園,你說前世若是有人欺負咱們靈獸園裏的靈獸,你能不管?”邬夏嘆氣道。
豐澤和其他幾只不同,曾經有妻有子還有家,後來家破人亡,它被迫颠沛流離上千年。
讓它結束颠簸回歸平和的是靈獸園和邬夏,所以豐澤将那當成了家,他是家人,靈獸們就像是家裏養的寵物。
同樣的道理也适用于現在,安夏動物園……是豐澤的家。
聽到邬夏解釋,孟鳥忽地沉默下來,它好似有些理解豐澤的怒氣,可又開不了口道歉,鳥喙一張一合好幾下,最終只是低下腦袋靠到邬夏肩膀嘟囔了句。
“若是有人戲耍你們,我會生氣的!”
“知道了就好,日後你們若是再欺負其他動物,我也生氣了。”邬夏反手摸摸孟鳥的腦袋,低聲道。
“知道了!”孟鳥趕忙答。
沒多會兒,半空突然飄來一團白雲,豐澤還未到,雪花就先一步從雲端飄落下來。
白色巨獸口中含着只口吐人言貓咪大小的紫色小獸,緩緩落下。
煙雲揮動着四肢,徒勞無功地掙紮着,邬夏一看它張開的嘴裏沒有七彩煙霧就知修為被封了,難怪連人形都維持不住。
砰一聲,煙雲被扔到地上,撲騰着小短腿立即沖向邬夏,嗖一下跳起抱住他的腿,嘴裏大聲喊道:“豐澤殺人了,殺人了……”
邬夏:“讓你少看電視劇!”
一把提起煙雲的後脖頸,邬夏無奈地看向小紫團子。
煙雲獸的原身貓耳虎身,四肢短胖,身上皮毛冬暖夏涼,刀槍符箓不入,在修仙界中不少修士捕獲其用來制作成抵禦法寶。
偏偏煙雲獸天生就是缺心眼,誰說的話都相信好奇心又重,論找死它們排第一沒妖獸敢排第二。
“你從哪學來的用直播賺錢?”邬夏問。
紫團子一動不動,紅色的眼眸眨巴眨巴,仰着腦袋開始裝傻,邬夏笑了笑,忽地嘆氣道:“既然不想說,這個月的工資就全扣了,用這些錢買加餐。”
“不要,不要!”
其他煙雲都無所謂,反正豐澤要凍就凍吧,了不起冰凍兩天再悄悄解除,到時候還是一條好漢。
可提起扣工資那是絕對不行,沒了工資加入購物車的東西月底要拿什麽付款。
命可以丢,工資不能丢!
“是它!”胖乎乎的紫色爪子一伸,指向一直漂浮在半空看好戲的碧目:“是碧目告訴我直播可以賺大錢,我也被騙了!”
“……”
衆獸齊齊轉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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