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陸歲歲吓得閉上了眼睛, 渾身僵硬無比。
而男人的唇,卻恰到好處地停在了離她一尺的距離。
他看到小屁孩被吓到,嘴角勾着笑, 湊到她的耳邊。
說話時, 洋洋灑灑的熱氣都灑在了她的耳垂處。
“哥哥不親你。”
“只是想要你記住,如果一個男人在這裏對你見色起意……你毫無掙脫的力氣。”
陸歲歲緩緩睜眼,看向近在咫尺的帥氣臉龐, 心裏明白他就是故意戲弄她的!
她咬牙醞釀了半天,硬生生逼出了兩滴眼淚來控訴他:“……你、你欺負我。”
“這就是欺負了?”
顧屹安輕笑調侃,然而轉為肅殺的冷,“那麽你就乖一點。乖一點, 哥哥就不會欺負你,不乖,下次就讓你試試……什麽才叫真正的欺負。”
陸歲歲:“……”
“磕噠”一聲,顧屹安打開了門, 率先出去了。
陸歲歲氣得咬牙切齒, 但怕真的被“欺負”只能乖乖跟着離開。
回家的車上。
陸歲歲獨自一人坐在後座,陸今朝和顧屹安則在前座。
許是剛剛的紅酒上了頭, 少女靠在窗上有些渾渾噩噩的。醒着難受, 睡着也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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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了清林苑。
陸今朝準備在顧家門口下車,便交代顧屹安:“哥們兒,我妹交給你了,幫我抱到樓上她的房間OK?我去看看星然。”
顧屹安通過後視鏡看向那睡着的人,神色不明, 聲音淡淡:“真放心把你妹交給我?”
“怎麽就不放心了, 當初你對這小鬼怎麽樣, 大家有目共睹。”陸今朝拍拍他的胸口, “對你我放一百二十個心。”
說完,陸今朝下了大G,溜得比狗快。
顧屹安也熄火下了車。
此時,有風吹過,扶起深夜的涼意。
男人看了眼天上的繁星,順手從副駕駛座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後座小姑娘包裹起來。
片刻後,衣服下的人像是收起了所有刺,成了只酣睡小兔,渾身皆是柔軟。
顧屹安小心翼翼地伸手過去……掐了下她的臉。
那裏的嬰兒肥已經褪去了,如今的美豔不帶絲毫的稚氣。
是他的小孩,卻又不是他的小孩了。
他怕她在車裏繼續睡下去會着涼,于是彎腰将她抱起。
這時,陸歲歲發出一聲呓語,還伸手抓住他的T恤。
顧屹安凝眉,怕她醒來,更怕她不要他抱。
誰知陸歲歲只是抓住他,并沒有清醒的跡象。
向來處變不驚的男人,此時有種做賊心虛的緊張。
他将人抱進陸家,在保姆阿姨的帶領下,去了陸歲歲的房間。
給她脫高跟鞋的時候,顧屹安下意識地給她揉了揉發紅的腳踝,半晌後,他又覺得不太妥,便給她蓋好被子,準備離開。
只是才站直身體,他就看見床上的層板上,放置着一件熟悉的擺件。
是陸歲歲曾經在陶藝課上捏的櫻木花道小陶人。
顧屹安取過小人打量,微有不爽:“送了我的,還偷回去,真是小沒良心。”
他又看向一側安安靜靜入睡的少女,像是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真的……就那麽讨厭我嗎?”
嘆息一聲,顧屹安重新将東西放好,只是收手的時候,他還是意外碰倒了小陶人。
随着燈光的折射,小陶人底部的一行小字,撞入了他的眼睑——
“見佛身安,見你心安。”
顧屹安蹙起眉頭,把小陶人拿過來細看。
一個猜想,在他腦海裏呼之欲出——
這個小陶人是他自己。
那眼尾的弧度、那痞笑的神情,再讓人熟悉不過了。
顧屹安又想起剛剛在酒吧裏,少女說的那句“我暗戀過你”。
所以……真不是故意搞他,或是開玩笑,而是真的?
顧屹安神色複雜地看向陸歲歲,最後,溫聲問了熟睡的人一句:“那麽現在是……不喜歡了嗎?”
“……嗯。”陸歲歲翻了個身,鼻子裏發出輕哼,就好像是在回應他的話。
顧屹安眸色一暗,低聲道:“我會讓你喜歡的。”
——
第二天,陸歲歲起了個大早,打算去洲頭買早點吃。
剛小跑出自家大門,她就看見一側停着輛熟悉的大G,裏邊兒還坐着一個人。
想到昨晚“押解”她回家的,就是這輛大G,陸歲歲狀若路人似地走過去,瞥到是顧屹安正在駕駛座上閉着眼睛休憩。
她一愣,好奇看了看手機裏的時間,有點兒不解——他這是起了個一大早,還是晚上就在車裏睡的?
這時,一旁陸今朝溜着小泡芙比熊經過。
陸歲歲連忙拉住他,詢問:“為什麽顧屹安在這啊?”
“這不是還沒和顧叔叔和好嗎,每次來不是睡酒店就是睡車裏,昨晚應該是太晚了就自己在車裏睡了。”陸今朝一臉見怪不怪。
“那你怎麽不把人請到我們家啊?”陸歲歲覺得自家還不至于沒有客房吧?
“這不是咱媽怕你知道了不高興,另一個就是顧叔叔也說了,不允許任何人收留。說當初顧屹安瞞着他去入伍,不把他當老子,現在回來個什麽勁。”
陸歲歲“啊”了一下:“顧叔叔這氣性那麽大啊?”
“心疼你屹安哥了?那你去把他請進家呗。”陸今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陸歲歲凝眉,冷嘲熱諷:“誰心疼了,就是覺得這車停我家門口……擋道了!”說完,女生小跑着離開。
“嘿,真是沒良心!”陸今朝看着妹妹跑遠,唾罵一聲,而後走到顧屹安車窗邊敲了敲,“诶,醒醒。”
裏頭的人其實早就醒了,見陸今朝過來,顧屹安搖下了車窗,漫不經心地問:“怎麽了?”
陸今朝直接開啓胡謅瞎編模式:“今天晚上到我家睡,我妹說要收留你。”
顧屹安不太信,眼神帶着一絲看透。
陸今朝撓頭,坦白:“是我爸媽。他們過兩天又要出國開展新業務,交代我必須在家好好看着妹妹。我真的是……你說那小鬼都多大了,還用得着人看着嗎,真煩人。”
“嗯,然後呢?”
陸今朝笑得像是一只薩摩耶,頗為讨好:“我其實早就計劃和星然去旅游個十天半個月的,但昨晚看那小鬼還會去夜店那種地方玩,覺得不管也不行。”
“嗯,繼續。”
“你負責給我看妹妹。”
“好處。”
“靠!”陸今朝覺得自己很生氣。
顧屹安擡眸看他,眼神幽幽的。
于是,陸摩耶只能嘆息一口氣,繼續讨好:“大不了到時候給你介紹優質的女朋友,各個大美女。”
顧屹安沉默了一下,最後答應:“行。”
“嘿?開竅了啊,想找女朋友了啊?”陸今朝笑得像花一樣。
顧屹安點燃香煙,眸色帶着一絲玩味:“嗯,想找了。”
——
華城的夜晚清涼,但下午的時候異常炎熱。
下午,陸歲歲畫完漫畫就跑到樓下去翻冰箱,找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自己帶回來的那幾桶冰激淩。
她對着冰箱“面壁思過”了一會兒,最後從喉間爆發出一聲憤怒:“陸!今!朝!你丫的又偷吃我的冰激淩!”
她憤憤然關上冰箱,踩着拖鞋就狂奔到二樓。
打開陸今朝房門的時候,她看見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窗戶前,逆着光。
對方身着白色背心,露出緊實的肌肉,而他的下半身是一條灰色的休閑運動褲,襯得雙腿十分修長。
他背對着她,戴着頭戴式耳機聽着音樂,一派自在的模樣。
不是陸今朝那個狗比還能是誰。
“陸今朝!我咬死你!”
吼完,陸歲歲甩開拖鞋,借助陸今朝的席夢思彈跳了一下,撲上了男人的後背,一只手勾住對方的脖子,想要來個鎖喉。
那時候,她想的是要讓陸今朝叫姐姐認錯,并讓他賠償自己二十個冰激淩,這事才能完。
誰知道下一秒,自己身下的男人一個熟練的轉身過肩摔,将她重新扔到了床上。
陸歲歲在柔軟的床上彈了一下,無措地半躺在床上。
随後,她也看清了居高臨下的那個人……
不是她哥哥,而是……顧屹安?
靠!
顧?屹?安?
在這裏的人,怎麽會是顧!屹!安!
陸歲歲看了看房間,确定自己沒有穿越到隔壁顧家,這裏就是陸今朝的房間沒錯。
她又指了指顧屹安的褲子:“這也是我哥哥的褲子。”
顧屹安摘下耳機,歪頭,酷酷的,拽拽的:“嗯。”
“你你你……你怎麽會在這?”
“你哥把你交給我了,我就在這了。”
回答完她的話,顧屹安看着她驚恐的模樣,覺得有點兒好笑。
他忽然就想要逗逗她。
男人半是彎腰,半是單膝跪床,朝她靠近。
果然,陸歲歲吓得朝後縮去,整個人都靠在了背板上。
“你、你想要幹什麽,這兒、這兒是我家。”
“嗯,你家。”
陸歲歲咬着唇,手裏也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眼前,男人的俊臉逐漸放大,他身上緊實的胸肌,也在贲張性感。
女生覺得自己有那麽點兒呼吸不暢。
在她看來,顧屹安是可以靠美色殺人的,這一次怎麽開始用肉……體了呢?
少女咽了咽唾沫,暗嘲自己這都能垂涎,真是沒骨氣。
她默默抓起一旁的毯子擋在兩人中間,只露出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然後勉強穩住自己的聲音,發問:“你要幹什麽?”
“你猜猜,我離你那麽近,是要幹什麽?”男人繼續揶揄。
陸歲歲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一眼眼前毫不掩飾自身欲色的男人,聲音裏帶着淺淺的哭腔:“你是想做一個禽獸嗎?”
“呵。”男人被逗笑,從她屁股底下抽出了自己的外套,而後交代,“哥哥白天,不做禽獸。”
作者有話說:
陸歲歲:這話是你說的哦。
顧屹安:不包括在一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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