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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歲歲最後還是發現顧屹安的傷了。

深夜, 陸歲歲一直熬着沒睡着，想用繩子測一測顧屹安無名指的大小，然後去做一副情侶對戒。

哪怕是很細微的撥弄, 顧屹安都警覺地醒了過來, 見到是她後，翻身想将陸歲歲抱在懷裏。

但陸歲歲也是個身手敏捷的小家夥，像是魚兒脫水一樣, 騎到了他身上。

“嘶……”顧屹安倒吸一口冷氣。

陸歲歲意識到自己坐着他的腰了，立馬翻身去掀開他的衣服。

結果就看到他的腰間有紗布，紗布上都是血。

“哥哥……”小姑娘的臉色也煞白一片。

最後，顧屹安還是被她送去了醫院。

醫生重新縫針, 也再三交代陸歲歲：“做女朋友的注意點，腰不可以再傷到了，房事上能避免的就避免。”

陸歲歲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最後瞪了一眼顧屹安, 然後像是乖寶寶似的答應了。

今晚兩人是在病房睡的。

陸歲歲啓動鈔能力, 包了一間VIP病房，讓顧屹安這幾天都在醫院裏好好休養。

她削着蘋果, 目光垂着, 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緒來。

顧屹安想要說話，陸歲歲轉身就去拿刀切蘋果。

顧屹安要去幫她拿紙巾，她順勢轉身，當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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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目中無人”四個字，演繹得很生動形象。

顧屹安又怎麽會不知道她在耍小脾氣, 他在她又一次準備離開的時候, 伸手抓住她, 并表示：“你掙紮的話, 會扯疼哥哥的傷口。”

“疼嗎，裝了那麽久，我還以為你不會疼呢，疼死你算了。”

說完最後半句話，陸歲歲就後悔了，但話已經出口，她收回不了，只能看着他滿目委屈，欲哭不哭。

顧屹安當然知道，這不是她心裏的話，她是着急了。

“過來，親親哥哥，哥哥就不疼了。”

陸歲歲委屈吧啦地走過去，撲到他身上，不顧一切嚎啕：“嗚嗚嗚，顧屹安，你吓死我了！”

顧屹安摸摸她的後腦勺：“對不起啊，歲歲，哥哥不該瞞着你，反而吓到你了。”

陸歲歲湊上去親他，無比珍惜地親他鼻尖、雙唇、下巴，一記一下：“不疼了。”

“知道嗎？”顧屹安捧着她的小臉蛋，笑得開心，“哥哥沒能在你高二高三那年保護好你，但是這一次，哥哥保護好你了。”

陸歲歲微有錯愕，有些不理解他的話。

“那個造謠你，還偷拍你的人，哥哥痛扁了他一頓，還把他送到警察手裏了。”

是圖海？

是他把圖海送進去的？

“歲歲不用害怕了，以後都有哥哥在呢。”

陸歲歲哽咽地點點頭。

兩人躺在一個床頭，陸歲歲把自己高中時候的所有，都輕輕告訴他。

“高二分班後，是有很多男生很喜歡我，但他們還挺友好的，只是也有些男生因為被我拒絕就給我造謠，他們說我裝，說我不知好歹，說我私底下亂搞。”

“可能我是被家裏弄得驕縱了些，所以對他們也沒有什麽同理心，拒絕就拒絕了。而且我有喜歡的人，就更不可能跟他們任何人扯上早戀的可能了。雖然那時候我喜歡的人沒有在我身邊，但我只要想着他，心裏就能好受些。”

“但後來我也不想着他了，每次想到他不要我了……”

顧屹安順着她的頭發，很想告訴她他沒有不要她，但那時候在小歲歲那，自己做的事，确實跟丢下她沒什麽區別。

“有一段時間，我真的很低沉，甚至還到了唾棄自己，自我懷疑的地步，并為此自殘過。”陸歲歲說到這，擡起頭看顧屹安，“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我媽媽。”

“……嗯。”

可是顧屹安知道她自殘過，心也是疼得揪緊的。

“後來唐朝熙把你的日記本帶給我，我就好了一些。看着你的祈願我就不想傷害自己了。”

陸歲歲将過往平鋪直敘出來，總算輕松一點。

顧屹安正想說些什麽，陸歲歲又道：“不過以後都有你了，我就不用傷心了。”

“嗯。”顧屹安揉揉她的腦袋，“以後就算是欺負哥哥，也不可以傷害自己。”

“以後我們不互相傷害，我們相親相愛。”

—

陸歲歲和顧屹安的JQ，是在回華城的第三天，被陸爸陸媽發現的。

第一天，顧屹安聽從安阿姨的建議，去給顧叔叔講和，在家門口跪了三個小時才被允許進去。

陸歲歲呆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見雨中的那抹跪在地上的身影，心疼不已，又想到他身上有傷，恨不得當即跑到顧家為他一起求情。

但最後，顧海還是原諒了當年顧屹安的執拗。

陸歲歲躺在自己的床上，給他發消息：「睡了嗎？」

顧屹安：「疼得睡不着」

那時候，顧屹安想逗逗小家夥：「怎麽辦，好像得親一口才能安撫了。」

結果好久，手機都沒有再有過動靜。

顧屹安以為她是睡着了，正準備熄燈，這時手機裏再次閃進一條信息。

「哥哥，我爬到二樓之前住的那間的陽臺了，但是進不去。」

顧屹安凝眉錯愕，最後嗤笑一聲，從床上起來，快步下了二樓，渠道西邊的小房間，給她開陽臺的門。

門一開，陸歲歲就鑽進了他的懷裏，黏糊糊地撒嬌：“哥哥，我好冷啊。”

“怎麽還學會爬牆了？被哥哥帶壞了？”

顧屹安看着懷裏的小鬼，眼尾帶笑，手上又正好有自己帶下來的外套，便給她裹上了。

“對，就是被你帶壞的。”陸歲歲仰頭看他，“不過你的腰還疼不疼了？”

“哥哥騙你的，怎麽會疼呢，在明城的時候歲歲親力親為照顧哥哥，再頑固的傷都得好了。”

陸歲歲立馬笑得開心。

“待會我送你下去吧，大晚上的還跑出來，萬一叔叔阿姨看到了，你想怎麽解釋啊？”

“還能怎麽解釋，就說我跟你在一起了呗，我要給你名分！而且我出門的時候把家裏的門都關了，也沒帶鑰匙，回不去了……”

顧屹安無奈地揉揉她的頭發：“那在這睡。”

“不要，我要去你的房間。”陸歲歲扯了扯身下這張床的被子，“一看就落灰了。”

顧屹安仰頭，一臉苦笑：“歲歲，你要跟哥哥在一個房間，哥哥還怎麽睡啊？”

“怎麽就不能睡了？”

顧屹安只定定地看着她，一臉“你說呢”的神情。

她對他的吸引，比任何事還要大。

陸歲歲當然能知道他的意思，臉上笑得開心：“可是哥哥，我跟你睡久了，現在不習慣一個人睡了。”

“我……”

“而且我相信哥哥一定不會對我那麽禽獸的。”

顧屹安氣笑：“好，哥哥克制自己，今晚乖乖睡知道嗎？”

陸歲歲點點頭。

于是兩個人躲過顧家的“視線”，一起跑上了三樓。

陸歲歲再次看了眼顧屹安的門牌——《合歡》。

現在她好像要賦予它原來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