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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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秋季，市集上卻不減往日的熱鬧。小攤小販在道路兩側吆喝，人來人往，行人皆是淡定從容，國泰民安的繁榮景象。秋疏是喜愛寂靜的，但也愛這世俗的喧阗，煙火之氣，讓人覺得朝氣蓬勃。她望着來往行人，心生歡喜。

“小姐，長安街真是熱鬧。”添雪掩藏不住孩子心性，開心地大聲說道。

秋疏微笑，看向蘇子傾時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對他說道：“子傾，你這樣出來真的沒關系麽？”

“應該無甚大礙。”

一語既罷，便聽見後面兩個逛胭脂攤的姑娘說道：“看，那就是蘇子傾的表妹。”

“他們兩個人看起來感情很好呢。”

“可不是？他們真是一對璧人，讓人好生羨慕。”

“現在城裏的姑娘都不奢望了，紛紛選擇嫁人，你沒覺得最近張媒婆很忙嗎？天天笑呵呵的，都說是托蘇少爺表妹的福呢？”

“啊？那我是不是該抓緊時間了？不然盡是些挑剩下的，我可不要。”

“可不？便宜了那幫男人。”

秋疏聽罷，淡然笑了笑說：“不成想我的一個謊言竟然幫你解決了如此難題，陰差陽錯，也算是一件好事。”

“秋疏姐姐，你可是幫了哥哥一個大忙呢。”曦和笑得天真爛漫。

“小姐，你看這支玉簪，蝴蝶雕刻得真是栩栩如生。”添雪站在不遠處的小攤，舉着手中的玉簪笑着說道。

秋疏走過去，凝視着那支蝴蝶玉簪，碧色的簪身，簪頭雕刻着一只振翅的翠色蝴蝶，靈巧精致。她望着添雪喜出望外的笑容說：“你喜歡？我送給你。”說罷向攤主問完價，輕輕地将玉簪簪在了添雪的雙環髻上。

“秋疏姐姐，你看那邊好多人圍着，不知在做些什麽，我們去看看吧。”曦和拉着秋疏的袖子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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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看一看啊，只要能夠對得出來這些對子，就可以贏得二十兩紋銀，街坊們不要錯過。”站在人群中央書生模樣的人大聲說道。

“對得出來就有二十兩，天底下有這麽便宜的事？”曦和低聲說道。

“有些文人就喜歡做這樣的事，無非是擺弄炫耀，還能為的什麽？”旁邊的一位大叔說道。

“我來。”站在秋疏身後的一位書生舉起了手。

“好，這位公子，請聽上聯，松葉竹葉葉葉翠。”

那書生沉思一會兒笑答：“秋聲雁聲聲聲寒。”

“好，這位公子果然才思敏捷，下一個可沒有這樣簡單了。我的上聯是，士農工（宮）商角徵羽。”

“寒熱溫涼（良）恭儉讓。”書生笑答。

“好。”觀衆傳來一陣歡呼之聲。

“這位公子想必也是對對子的高手，今日我再出一對，若公子還答得出，我必将二十兩紋銀悉數奉上。”

“請說。”

“我這上聯是，水仙子持碧玉簪，風前吹出聲聲慢。”

“這上聯真是絕妙，水仙子、碧玉簪、聲聲慢都是詞牌名，而且還描繪出一幕情景，這書生倒是不簡單啊。”旁邊的大叔細細品着上聯，露出稱贊的神色。

應答的書生思索良久，始終沒有想出下聯。臺下的觀衆也是冥思苦想，紛紛搖頭道：“此聯甚是絕妙，難難難。”

“這位公子有答案了麽？”

應答的書生一直沒有說話，露出為難神色。

“曦和，我們走吧。”秋疏淡淡一笑。

“這就走了麽？可還沒有人對得出下聯呢。”

“這上聯是很巧妙，但若仔細想還是對得出的。我想以那位公子的才智，是可以想到的。”秋疏笑笑。

“這位姑娘的意思是，你已經有了下聯？”旁邊的老者摸着花白的胡須，語速緩慢。

“有是有，卻有些小家之氣，難登大雅之堂。”

“姑娘不妨說說看。”

“虞美人穿紅繡鞋，月下引來步步嬌。”

“虞美人、紅繡鞋、步步嬌，果真是好對。姑娘過謙了。”

“讓您見笑了。”

蘇子傾微笑望向秋疏，對于秋疏的才情，他略顯驚訝。再次看向眼前的女子，淡眉入畫，面若梨花，纖弱卻不孱弱，自有一股倔強清冷之意。秋疏察覺到他的視線，粲然一笑，雙眸如月清朗。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