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徐大夫人的出行座駕非同凡響, 行駛在路上格外順暢,很快就到了徐拓位于新城區的聯排別墅前。
蔣麗麗反而落在後面十幾分鐘才到,一下車她就忍不住來到時卿面前興師問罪:
“你對我朋友手機做了什麽?”
時卿還沒開口, 蔣麗麗就被孫姨給格擋到一米開外:“怎麽說話呢?誰碰你朋友手機了?”
蔣麗麗和她兩個朋友語塞, 明知道肯定是時卿搞的鬼,因為在徐家的時候她就說過, 如果不删照片的話, 她朋友可能會遭受損失, 但這并不能直接證明是那女人搞的鬼。
“我确實不知道你做了什麽手腳, 但這事兒還沒完!”蔣麗麗憤怒的叫嚣。
徐大夫人真是煩透了徐拓這個新老婆,不耐煩的說:
“沒完你想怎麽樣?開門!”
蔣麗麗也很生氣,自從今天去見了眼前這些人以後, 她身上那些嫁入豪門的優越感蕩然無存, 要不是徐拓堅持要給這勞什子大夫人面子, 她才懶得跟這家人走動。
這大夫人以為自己找了個多了不得的兒媳,倒要讓她看看她的好兒媳究竟有幾斤幾兩,到時候被宋大師碾壓,可別怪她沒給機會。
按下電子鎖, 蔣麗麗把別墅大門打開了。
為了配合宋大師的法陣,她連家裏的傭人都放假回去了, 所以別墅裏空無一人。
然而, 蔣麗麗從玄關走入別墅客廳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出門前明明收拾得幹幹淨淨讓宋大師來設法陣的,可現在客廳裏卻亂七八糟,水晶燈也掉在地上, 水晶碎了一地, 就連宋大師拉的紅繩做法的那些東西都東倒西歪一塌糊塗。
“啊!”
蔣麗麗驚呼一聲,迅速退後去尋求幫助:“宋大師, 你快來看,這是怎麽回事?”
宋大師進門後,臉色一變,對蔣麗麗問:
“你确定家裏沒人?我做法陣的事你告訴其他人了?”
蔣麗麗連連搖頭:“沒有啊!傭人我昨天就讓他們回去了,今早我老公出門後我才請你過來的,我兩個朋友是在外面彙合的,不可能有別人知道。”
宋大師兀自疑惑,而蔣麗麗的兩個朋友忽然推了她一下,蔣麗麗不耐煩的問:
“幹嘛!”
她那倆朋友用下巴比了比她身後,蔣麗麗蹙眉回首,就看見地上幾塊碎了半邊的水晶竟然懸浮在半空,一副蓄勢待發,馬上就要向他們砸過來的樣子。
蔣麗麗吓得花容失色,大呼:“宋大師救命。”
而宋大師此刻正在揉眼睛,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雖然是做這行的,但也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種靈異現象。
他幾乎下一瞬間腦中就想到了‘逃跑’兩個字,誰知他剛一轉身,就看見時卿帶着徐大夫人和孫姨走進別墅大門,似乎看穿了宋大師的想法,時卿随手一甩,別墅的大門就此關上。
宋大師錯過了最佳逃跑時機,客廳懸浮着的水晶說砸就砸,吓得蔣麗麗她們三人吱哇亂叫,不管不顧躲到他身後叫救命,宋大師欲哭無淚的抱着頭四處躲藏,拜托,這種情況他也想叫救命好不好!
地上的水晶砸出來以後,客廳裏的其他東西也仿佛有了生命,慢慢從地上懸浮起身,然後一件一件的向在別墅四處逃竄的三女一男砸去,客廳裏亂成一片,乒乒乓乓,丁零當啷,再配上那幾人四處逃竄的尖叫聲,畫面簡直不要太精彩。
最絕的是,宋大師被砸了好幾下,已經頭破血流,想爬窗逃走,跳上窗臺卻發現窗戶怎麽都打不開,就算跑上樓也甩不掉身後不斷打砸的東西。
徐大夫人和孫姨站在時卿身旁,眼看一顆水晶碎片濺過來,孫姨都做好保護徐大夫人和時卿的準備了,誰知那顆水晶碎片只是在她們面前轉了一下,就又濺到別處去了。
就好像她們面前有一道無形的玻璃牆,把她們保護在裏面,無論別墅裏亂成什麽樣,她們這個角落都不會受到任何波及。
“時卿,這是怎麽回事?徐拓家真有鬼嗎?”
徐大夫人小聲問時卿。
時卿搖了搖頭,說:“沒有鬼。”
徐大夫人和孫姨同時松了口氣:“哦哦,沒有鬼就好!”
誰知時卿又追加一句:“但有個精怪。”
徐大夫人和孫姨:……
“什麽……精怪啊?”孫姨咽了下喉嚨,抱緊了時卿胳膊,緊張的問。
怎麽說呢,如果是那種人為的危險和傷害,孫姨那是一點都不怕,就算對方有槍,她也敢去擋,但對于妖精鬼怪之類的,她實在害怕的很。
“暫時說不好,不過沒事,那精怪力量很弱的。”時卿安慰道。
徐大夫人和孫姨看着那上上下下兵荒馬亂的架勢,對于時卿所說的‘力量很弱’有一丢丢的懷疑。
“嗯?”
時卿在客廳那些亂七八糟的飛物中發現掉落在地上的照片,暗自勾動手指,那照片便像聽到召喚一般向時卿飛來。
時卿伸手接住那張飛來的照片,是個清冷嚴肅的高挑女人,穿着實驗室的白色大褂,四十出頭的樣子,不施粉黛,知性典雅。
“蘇婧!”徐大夫人認出照片中的女人,向時卿介紹:“這是蘇婧,是徐拓的前妻。”
時卿了然,但随即有點搞不懂,照理說,徐拓離婚再娶,蔣麗麗做了女主人後,這個家裏最不該出現的就是徐拓前妻的照片吧。
疑惑着将照片反過來看了看,只見照片背面寫着幾行小字,是一個人的姓名籍貫和出生年月日,最後一行用繁體字寫着‘小人必殺’四個字。
“這什麽呀?看着怎麽有點滲人?”孫姨顫巍巍的問。
時卿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确定,說:“看樣子像是一種詛咒,不過這畫的東西就不倫不類了。”
就在這時,時卿她們身後的別墅大門外忽然傳來滴滴兩聲,然後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徐拓推開自家大門,首先看到的是三個女人堵在玄關處,目光落定在徐大夫人身上,并沒有很意外:
“嬸嬸,孫姨,這位是……弟妹吧?”
徐大夫人點了點頭,說:
“她就是時卿。”
徐大夫人很不喜歡蔣麗麗,就在來時的路上給徐拓打了個電話。
徐拓被最近的事情弄得心力交瘁,心裏像壓着大石,其實也不怎麽放心把事情交給蔣麗麗去做,在公司心神不寧的時候,徐大夫人打電話給他,聽語氣似乎有些生氣,他哪裏還敢耽擱,交代完手頭工作,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剛想問她們為什麽站在玄關不進去的時候,徐拓就聽見屋裏那些吱哇亂叫聲,他臉色大變,慌忙進去查看。
“哎,裏面危……”
徐大夫人的‘危險’還沒說完,就見時卿搖了搖頭,示意徐大夫人看一看客廳。
說也奇怪,自從徐拓進門後,別墅裏那乒鈴乓啷的打砸聲就沒有了,剛才還追着蔣麗麗一行不依不饒的東西不知什麽時候全都靜悄悄的掉在地上,就好像剛才懸浮在半空追着人打的畫面不存在一般。
徐拓看着滿地狼藉,兩只手掌在臉上用力揉搓了好幾下,他真的快要崩潰了,再這麽下去,他真的快要瘋了!
躲在窗簾後瑟瑟發抖的蔣麗麗感覺沒東西砸她了,才敢悄悄探出半邊腦袋,見周圍沒動靜後,才從窗簾後面撲出來:
“徐拓……”
徐拓扶住沖出來的蔣麗麗問她:“究竟怎麽回事?”
蔣麗麗驚魂未定,指着滿地狼藉說:“怎麽回事你看不到嗎?地上這些東西,剛才全都飛起來了,追着我砸!我就說家裏有鬼,你還不相信!”
徐拓不知道說什麽好,一來他回家确實沒看到蔣麗麗口中所說‘東西全飛起來’的畫面,二來他也确實不相信家裏有鬼。
蔣麗麗的兩個朋友從樓梯上探出頭來,兩人形容狼狽,精致的妝容花成一片,調色盤一般的臉上滿是驚恐。
宋大師從桌布下面爬出來,頭上臉上都挂了彩,本來就沒幾根的頭發亂糟糟的貼在頭皮上,別說裝深沉了,現在的他怎麽看怎麽滑稽。
徐拓看見宋大師,眉頭緊鎖,問道:
“他怎麽又來了?我不是讓你別理這騙子嗎?”
之前蔣麗麗把這人介紹給徐拓認識,說是什麽HK來的頂級風水大師,徐拓一眼就看出這人是個騙子,于是叮囑蔣麗麗不許理會他,誰想蔣麗麗根本沒把徐拓的話聽進去。
“我,我,我就是……想讓他試試……”
蔣麗麗有點心虛,其實經過剛才的事後,她也意識到這個把自己吹噓得天花亂墜的宋大師,根本沒有任何本事,但凡他有他吹噓的十分之一厲害,剛才都不會那麽狼狽。
“試什麽?我讓你去找嬸嬸幫忙,你又跟他牽扯什麽?”質問的同時,徐拓瞬間就想到一件事,他問蔣麗麗:“你……不會還帶他一起去徐家了吧?”
要麽說徐拓聰明呢,徐大夫人電話裏根本沒提過宋大師的事,他僅憑蔣麗麗的表情就猜了出來。
見蔣麗麗眼神閃躲,徐拓哪有不明白的。
徐大夫人主動提出幫他,他很感激,想讓蔣麗麗上門去接一下,以示感謝和尊重,她倒好,直接帶個同行上門挑釁。
徐拓有點無力,自從跟這個年輕姑娘結婚以後,他才真正的理解到,跟一個智商不在同一水平線的人說話做事有多累!
以前跟蘇婧在一起,哪怕他一句話不說,只一個眼神蘇婧就能準确的知道他的意思,然後根本不必他操任何心,就利索的把事情給辦好了,妥妥帖帖,面面俱到,不會留任何尾巴讓人收拾。
但蔣麗麗不同,她是年輕有活力,可也僅此而已了。
每天在家睡到日上三竿起,中午約朋友吃個午飯,下午再去美容店做做美容,修修指甲,她的一天全都用在這種根本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不過只要家裏太太平平的,蔣麗麗的這些開銷和生活方式,徐拓都能接受,可現在這個家都成什麽樣了!
“我,我就是想,多個人,多個幫手……再說了,時大師也同意了的。”蔣麗麗試圖轉嫁責任。
這時,時卿和徐大夫人也走入客廳,徐大夫人走到蔣麗麗和徐拓面前,面色鐵青的交給徐拓一張照片,徐拓接過照片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問:
“嬸嬸給我蘇婧的照片幹什麽?”
“這照片是個詛咒。”徐大夫人看向蔣麗麗,沉聲道:“具體的你問她。問她找那個宋大師對蘇婧做了些什麽?”
徐拓把照片轉給蔣麗麗看,用眼神示意她解釋一下,蔣麗麗小聲嗫嚅:
“之前我請宋大師算了一卦,他說家裏這一陣子不太平,是有小人作祟。他說蘇婧就是那個小人,我想想肯定就是她!她就是氣不過我們上門跟她要東西,所以故意在背後害我們。”
徐拓深吸一口氣,他現在真想把蔣麗麗的腦子扒開來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麽,這種鬼話她居然也信,忍着脾氣問她:
“所以,你就紮小人,害蘇婧嗎?”
蔣麗麗有些理虧的低下了頭,嘴硬的說:“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既然敢害我們,那我……”
“住口!”
徐拓怒喝一聲阻止了她後面的話,想把照片砸到她臉上,但看到照片裏蘇婧那溫和的眉眼時,又有點砸不下去。
他捏着眉心痛心疾首的說道:
“蔣麗麗,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跟蘇婧已經離婚了,她沒有從我這兒得到什麽好處,唯一的一條項鏈,是我媽臨死前留給她的,你跟我鬧,非要拿回來自己戴,我信了你,我跟你去要了,人家也把項鏈還給我了,你還想要我怎麽樣,你還想要她怎麽樣?”
“做人不能這麽沒底線吧你!”徐拓指着蔣麗麗罵道。
蔣麗麗被罵得很不服氣,想辯解,想反駁,可發現自己一點底氣都沒有。
而這時,宋大師見勢不妙,就想貼着牆根逃跑,被徐拓高聲喝住:
“站住!”
宋大師早已被這家詭異給吓壞了,乍聽到徐拓的高聲就吓得條件反射抱頭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騙人的。是她,她請我來的,我,我把她給我的錢都還給你,我全還給你,你放過我吧!”
徐拓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往沙發靠背上一摔,舉着蘇婧的照片說:
“你對她做了什麽法?立刻馬上給我解開!她要是有什麽損傷,我廢了你!”
宋大師害怕得不斷擺手求饒:
“沒有沒有,我就是做了個三災五病的小法陣,她,她不會有太大損傷的,你放心,我,我馬上解,馬上就解。”
宋大師雙手接過蘇婧的照片,從唐裝口袋裏掏出一支馬克筆,伏趴在沙發上寫寫畫畫起來。
蔣麗麗看到徐拓的反應,好像終于找到了一點撒潑的理由,她對徐拓質問道:
“徐拓!還說你和她已經沒什麽了,你看看你多緊張她,你都沒有這麽緊張過我!口口聲聲說愛我,都是騙我的!”
徐拓頭腦要炸,懶得跟她多言,一眨不眨的盯着宋大師的動作。
“不用解了,讓他走吧。”
時卿覺得這場戲看到這裏夠本了,繼續看下去的話,還不知道這些人要鬧到什麽時候呢。
徐拓和蔣麗麗的目光同時轉向時卿,徐拓有些為難,說:
“不解怎麽行,蘇婧她……”
“你自己看看他的樣子,像是能做出三災五病法陣的人嗎?這破玩意兒,連天橋下十塊錢三張的符都比他有用。”時卿直接開嘲。
宋大師被人當面這麽評價委實沒有面子,可此情此景他哪裏敢反駁,還是先逃跑比較重要。
徐拓的目光在宋大師身上掃了一圈,發現時卿說的沒錯,這麽個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人,又怎麽可能做出能真正傷害到人的法陣,是他太過緊張,關心則亂了。
放走宋大師以後,徐拓又把蔣麗麗的兩個朋友也趕走了,他親自把客廳裏稍微掃了一下,把沙發收拾出來,請徐大夫人和時卿她們坐下,然後才開始正式讨論徐拓家的情況。
“徐拓,你剛才說,你們去跟蘇婧要東西是怎麽回事?”徐大夫人問。
徐拓慚愧的低下頭,嘆息道:
“我和麗麗結婚後,她看到我媽以前的照片,脖子上戴了一條項鏈,問我這條項鏈在哪裏,我告訴她我媽給了蘇婧,她當時就吃醋了,說我和蘇婧藕斷絲連,還打電話去騷擾蘇婧,讓蘇婧把項鏈還回來,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蘇婧不勝其煩,就跟我聯系,說同意還項鏈,我就和麗麗一起去她家把項鏈拿回來了。”
想起這件事,徐拓就一萬個擡不起頭,前妻跟他風風雨雨二十年,兒子已經快大學畢業了,她在自己這裏什麽都沒得到,臨了最後一條項鏈,還被迫還了回來,徐拓午夜夢回都要被愧疚折磨得難以入睡。
可有什麽辦法,選擇離婚的是他,選擇跟蔣麗麗結婚的也是他,就算他再怎麽愧疚,跟蘇婧也已經是過去式了。
徐大夫人有點印象,問:“是淑君的那條藍寶石項鏈嗎?”
徐拓點頭:“是,就是那條。”
“糊塗!”徐大夫人怒斥:“那項鏈是淑君當衆贈送給蘇婧的,我在場是見證,淑君當時明确的說,無論今後發生什麽,那條項鏈都屬于蘇婧的個人財産,你們有什麽理由把項鏈要回來?”
“呵,徐拓啊徐拓,你還真是絕情!蘇婧跟了你二十年,幫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最後你給了她什麽?她什麽都不要就答應離婚,你以為是她傻嗎?錯了!是她已經看透了你,認清了你,她不想要你任何東西,覺得髒!”
“那項鏈是淑君給她的,她念着淑君的好才一直留着,沒想到你們居然還去要了回來!哎喲喂,真是夠不要臉的!不要臉!”
徐大夫人很少這麽生氣,因為覺得生氣不優雅,但現在她已經顧不得優雅不優雅,只想罵這個打着追求愛情的旗號抛妻棄子還自以為體面的男人。
徐拓被罵得無地自容,他說:
“嬸嬸罵得對,明天我就把項鏈給蘇婧送回去。那确實是她的東西。”
誰知蔣麗麗卻不依:
“憑什麽!那是你媽媽給兒媳的,她都跟你離婚了,我現在才是你媽媽的兒媳,那項鏈就應該給我!”
那條項鏈是藍寶石的,有鴿子蛋那麽大,蔣麗麗把項鏈要回來的第二天就已經拿去鑒定過了,确定是極其罕見的真寶石,市場估價不少于五百萬,這麽貴的項鏈她怎麽可能讓給徐拓的前妻?
“你懂什麽?那是我媽給蘇婧的,跟你有什麽關系?”徐拓怒斥。
蔣麗麗突然撒潑:“我不管!那就是我的!你跟蘇婧已經離婚了,你再給她東西,我就去告你出軌,告你轉移財産!”
徐拓算是徹底認清了蔣麗麗的嘴臉,也徹底明白自己貪圖新鮮的選擇有多愚蠢。
就在兩人為了那條項鏈争執不下的時候,時卿再度開口:
“那條項鏈到底給誰你們說了都不算,不如問問它自己吧?”
時卿的話讓人不解,徐大夫人小聲問她:
“時卿,什麽意思?”
時卿說:“我之前不是說,這家裏有個小精怪嗎?應該就是個珠寶精,把它叫出來問一問就全清楚了。”
“珠寶……精?”徐大夫人也是沒想到,這年頭,珠寶也能成精?
不過時卿既然這麽說了,那就肯定有這回事,徐大夫人扭頭對同樣疑惑的徐拓說:
“淑君那條項鏈呢?把它拿出來看一看給時卿看一看吧。”
徐拓雖然很懷疑,但徐大夫人開口了,他總不能不應承,更何況只是拿出來看一下。
他甩開蔣麗麗不斷拉他衣擺的動作,兀自上樓,從保險櫃裏把那條晶瑩剔透的藍寶石項鏈取下樓來。
藍絲絨的長形禮盒打開,裏面放着一條白金鏈子藍寶石鑲鑽項鏈,看到這項鏈,徐拓腦中滿是兩個女人戴着它的模樣。
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就是蘇婧。
他一聲嘆息,把首飾遞到時卿面前,時卿沒有伸手去接,蔣麗麗就不放心的在旁邊叮囑:
“你小心點,這項鏈很貴的。”
時卿沒有理她,而是反手放出徐昴的貝殼法器,蜃氣頃刻間籠罩了整個客廳,然後她才對着那項鏈淩空彈出一指,喊了聲:
“出來。”
只見徐拓手中的首飾盒忽然震動起來,徐拓吓得一松手,盒子掉了下去,但裏面那條藍寶石學項鏈卻懸浮在半空,綻放出越來越強烈的藍色光芒。
從那藍色光芒裏出現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她一襲藍色長裙,時髦的波浪卷發,纖細柔弱的樣子我見猶憐。
客廳裏,徐拓和徐大夫人都驚呆了,兩人同時喚出:
“淑君?”
“媽?”
這個從藍寶石項鏈裏出現的藍裙女子,竟然長着一張徐拓媽媽蘭淑君的臉,只是比他們印象中要更年輕些。
藍裙女子先掃了一眼徐拓和蔣麗麗,秀麗的眼眸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然後才飄到徐大夫人身前,溫柔的打招呼:
“白姐,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徐大夫人震驚了,因為這個藍裙女子不僅臉長得像徐拓媽媽蘭淑君,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很像……淑君從前就是稱呼她為‘白姐’的。
她難道就是淑君?
而跟徐大夫人認識了一輩子的淑君,徐拓的媽媽竟然是個……珠寶精?!!!
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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