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入v三合一 (1)
今天是祁升難得的休息日,左晴想好了各種理由想要約他時,卻發現祁升已經穿戴整齊,随時準備出門。
“你有事啊。”左晴瞬間耷拉下唇角,聲音都帶着失望的悶悶不樂。
“怎麽?”祁升接過李叔遞來的禮盒。
“不是想着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約會啊。”左晴沖着祁升甜甜的笑,說着令人浮想聯翩的話,反正她有“身份”打掩護,該撩就撩呗。
祁升邊忙着收拾,邊說:“挺久沒去看爸媽了,我去看看二老。”
“我也去!”
不等祁升邀請,左晴便積極的“毛遂自薦”。怕祁升拒絕,左晴搶着說道:“我是在祁家長大的,又是祁家的兒媳婦,于情于理都應該去看望兩位老人。”
不給祁升反應的時間,左晴“噔噔噔”的跑上樓換衣服,片刻後又心急火燎的跑下來,一襲奶白色系帶連衣裙,溫婉怡人。與動如脫兔的左晴本人形成鮮明對比。
她在祁升面前站定,穩穩了氣息,這才抿出一個溫柔的笑,問道:“怎麽樣,我美嗎?這樣看起來是不是特別乖?”
祁升不自然的點點頭,嘴上卻毒舌道:“在我面前就別裝了,還不知道你?”
左晴皺皺鼻子,其實她還挺重視探望的。畢竟是祁升的父母,如果能夠逆轉他們對自己的印象,那肯定對祁升的影響也很大。
為了表達誠意,左晴這次可是下血本了。她專門讓司機趙哥繞道去了一趟商場,從保健品、營養品再到服裝配飾,左晴出來的時候是帶着商場服務生拎着大包小包出來的。
這場面太熟悉了,以前的左晴總是揮金如土;但看着如今她手忙腳亂的模樣,又覺得特別陌生。
一個人怎麽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是怎麽做到的?
祁升帶着深深的疑惑,看着安排妥當的左晴再次坐回身邊,只見她抹着汗長舒口氣,“原來揮霍也是個體力活兒。”
祁升不冷不熱的接了句:“你不是挺擅長的。”
就知道拿以前說事,左晴沒好氣道:“戒了不行麽?我現在勤儉持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祁升睇了眼塞得滿滿的後備箱,“我看你不輸當年風采。”
“那是,又不是給別人買東西。給自己爸媽買東西摳摳唆唆的會行?”左晴驕傲的樣子就像是從山溝溝裏飛出的金鳳凰,“再說了,剛那個商場也是寶萊集團旗下的,我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祁升将頭依靠在車窗,暗自垂眸打量着說的眉飛色舞的左晴,她這爸媽叫的還挺順口?
不多時就到了,祁老爺子和老夫人看到兒子別提有多開心了,當二老注意到跟在祁升身後的左晴時先是一愣,更多的是意外。
“小晴也來了啊,趕緊進來。”老夫人笑着将左晴請進家門,招呼着,“小王,快去泡點玫瑰佛手茶。”
随後老夫人又開始埋怨兒子:“真是的,小晴也來你怎麽不提前打招呼。”
他們誰不知道左晴是什麽樣的,還不都是看在祁升祖父的面子上供着、躲着。于是老夫人轉身就對左晴客套道:“祁升這孩子也沒跟我們說,也就沒做過多的準備,你可別介意啊。”
左晴當然能感受到兩位老人親切中帶着疏離,而且笑容也是浮于表面,與發自內心的對待祁升截然不同。
她與他們之間有一條肉眼可見的界限。
這條界限是日積月累形成的,所以想要跨過也不會那麽容易。左晴能理解老夫婦對自己的态度,畢竟有個那麽作妖的兒媳婦誰都不待見吧。
“媽,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麽刻意。”左晴乖巧親切的喚着,“我和祁升好久都不來一次,所以就帶了些東西來看您和爸。”
随同而來的李叔和孫嫂也趕緊幫忙拎禮盒。孫嫂還十分有眼色的幫左晴拉攏關系,“老夫人,這邊全都是小晴給您和老先生買的禮品。小晴終于長大了,知道孝敬長輩了。”
左晴沒有錯過老人眼裏的訝異,他們僵在那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還是祁升放了話:“這是左晴的孝心,你們就收下吧。”
看這樣子原主不但沒送過禮品,而且也不經常來往,虧人家祁家對她好吃好喝好招待。
不但作妖,還是個白眼狼,原主真是個十惡不赦的王八蛋!這樣一想,似乎祁升在離婚時還給她二十萬都是對她生命的饋贈。
祁升一家子都是喜靜的人,所以就算圍坐在一起也沒有很熱鬧,笑聲淡淡的,卻有一種特別的溫馨。
祁升的父親因為身體問題,并沒有掌管集團多久,而祁升的母親也不強勢。兩人就像很普通的老夫妻,只是生活特別富足,祁升就不一樣了,他的強勢應該是繼承祖父的,刻在骨子裏。
左晴随祁升落座,卻插不上一句話,安靜本分的當着聽客,一會兒就厭了。瞅着孫嫂過來的空隙,她逮着機會說:“我看廚房挺忙的,我也去幫忙。”
不等祁升的母親阻止,左晴便小跑着溜了。祁升會不知道左晴是因為無聊才蹿的,也就順道幫了一把,“媽,您就由她去吧。左晴近來都在做飯,味道還可以,等會兒嘗嘗就知道了。”
果然在廚房裏可比旁聽自在多了,而且又跟着廚子學了兩手。等到午餐時,祁升和父母的家常也聊的差不多了。
“這個肉汁小花菇很好吃,鮮嫩爽口。”祁母贊不絕口,又多加了幾筷子。
“這是小晴做的。”孫嫂有心改善她們婆媳倆的關系,忍不住多說點左晴的好。
在祁母驚豔的目光中,左晴略帶嬌羞的笑了笑,“我已經把看家本領拿出來了,在孫嫂面前,根本不夠看。”
“那邊的荷香蒸滑雞、蘇氏素燒鵝也是小晴的手藝,我看您兩位也愛吃。”
孫嫂這邊話音剛落,左晴極有眼力價,順勢就幫兩位老人夾菜,嘴巴還像抹了蜜似的說道:“要是喜歡我就天天都來這裏做飯。”她話鋒一轉,“雖說背地裏議論別人确實不地道,但是媽您這兒的幾個廚師口味有點重了。尤其聽說您血脂三項都偏高,應該再清淡些。”
祁升适時得插話:“我也這麽覺得。”
“不然孫嫂留下來照顧爸媽,家裏這邊有我跟李叔足夠了。”左晴跟祁升商量。
祁升遲疑了會兒,說道:“我沒意見,看孫嫂自己了。”
孫嫂自然是樂意,她跟老夫人有的聊,還方便在她耳邊多說說左晴的好。一場午餐吃的非常愉快,左晴能看出二老對自己是有些改觀的。
飯後,左晴還搶着去刷碗,這次是被老夫人結結實實的攔下了,她把左晴拉到身邊坐下,“小晴,咱們許久不見,你來陪我聊聊天。”
這就尴尬了。原主在祁家長大估計都沒啥說的,更別提她這個山寨貨了。
好在左晴反映快,央求道:“媽,我想看看老照片。”其實不過是她的一點私心,就是想要看看小時候的祁升是什麽樣的。
小王依照吩咐拿來了三大本相冊,涵蓋了從祁升出生到高中畢業前的各個階段,滿滿的都是回憶。祁母一邊翻着相冊,一邊和左晴講着,每一張都如數家珍般記得格外清晰。
祁升大部分時間都是表情淡淡的,有一種超越同齡人的穩重感,翻到最後,一張女裝祁升照強烈的沖擊着左晴的視線。
“噗哈哈哈……”
左晴終是沒忍住捂着肚子大笑,“這張本場最佳!”
祁母也被逗得合不攏嘴,“那時候小升還挺清秀的,就沒忍住惡趣味。”
左晴笑的停不下來,斜眼睨着祁升,賤兮兮的說:“別說,還挺美的。”
祁升臉上的表情跟照片上一樣冷峻,甚至盯着左晴的眸子還閃着寒意,但是左晴才不怕呢,繼續不怕死的開玩笑:“我可是有很多漂亮衣服呢,回家給你拍照呀。”
看着小兩口能在一起自然的玩鬧,在場的老人們彼此心照不宣的笑着,交流着欣慰之意。
左晴在相冊裏還看到了幾張原主的照片,但是她從來都沒有與別人同框過。她忽然靈機一動,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一起長大的,我都還沒和祁升一起合照過呢。”左晴将手機塞給李叔,懇請道:“李叔,幫我跟祁升照個合影吧。”
祁升張張嘴想說點什麽,左晴已經麻溜的在他身邊坐下,并且環着他的手臂了。感受着他手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真是太美好了,左晴心跳的很快,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祁升其實也沒好到哪去,這是他第一次與左晴這麽親密的接觸。
女人,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柔軟。
一種異樣纏繞着祁升,他不禁抽離一些。可左晴就像賴上他了似的,每抽離一點,她就貼得更近,抱得更緊一點,直到他的手臂觸到了她的心口……
祁升一怔,不再動了。
“幹什麽?”祁升壓低聲音對她耳語。
“照相啊。”左晴則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除了聲音比平時糯軟了些。
左晴更加膽大了,索性将頭靠在祁升的肩上,歪着頭笑的格外甜美。祁升垂眸睨着她,神情比平常還冷沉幾分。
“笑一笑,爸媽都看着呢。”左晴瞥着祁升,小聲提示。
祁升這才看向兩位老人,果然他們笑的跟左晴一樣開心,他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左晴的意思,彎起嘴角,小聲嘀咕:“我懂。”
畫面就此定格,左晴寶貝的接過手機仔細的看了又看,這是第一張她和祁升的合照。要洗出來,放在相框裏擺桌子上。
接下來便是老爺子跟祁升談公事的時間,左晴則和祁母以及孫嫂閑聊。她借着上廁所的理由出去躲清靜,半途卻被祁升那邊的談話內容吸引了。
門是半掩的,輕易就聽見了。
“左晴這孩子現在看上去挺好的。你長期跟她相處,應該比我們更了解。你們結婚也有段時間了,今年你也三十了......”祁老爺子沒有繼續說下去,一切意思盡在不言中。
“爸,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你說的事情得順其自然。”祁升雖然沒說一個“不”字,但是婉拒的很堅定。
“今年的寶萊珠寶最佳設計比賽準備的怎麽樣了?”祁老爺子又将話題轉到了公事上。
“下周就開始了。”
左晴沒有再聽下去,直到回去的路上都有種淡淡的愁雲籠罩在心頭。她将臉貼在車窗上,無力的嘆氣。
“祁升,傍晚的時候你跟爸在談什麽呢?”左晴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商量最佳設計比賽的事呢。”
果然有所隐瞞......
左晴漫不經心的“哦”了聲。
車內又恢複了安靜,片刻後,祁升說話了:“以後再回去,我們自然點就行,不用特意裝親密給他們看。”
左晴終于看向祁升,“你是指今天合照的時候?”
祁升點頭。
“所以你說的‘你懂’,是指你以為我是要你配合裝親密給爸媽看?”左晴已經不知道如何表情了,艱難的說出這句話。
祁升理所當然的反問:“不是麽?”
左晴:“......”
你懂?!
你懂個屁啊。
第二天祁升就出差了,左晴生悶氣一個星期都沒跟他聯系,卻默默的将祁升的微信置頂了。預料之內的,左晴沒有收到祁升的任何信息。卻在回來的前一天,收到了他的通知微信。
左晴沒有回複,這種像上下級般冷冰冰的告知關系并不是她想要的。
本想着多單方面的“冷戰”幾天,可是從祁升進門的那刻起左晴就心軟了。
祁升發燒了,飛機上就燒起來了,到家一測體溫,都快到39度了。
左晴趕緊打電話請來了家庭醫生。馬大夫是祁家的專職家庭醫生,他臨床經驗十分豐富,從全國最好的醫院退休後就被祁升高薪聘請,就是為了日常給體弱的祁老爺子和老夫人看個頭疼腦熱的。
祁升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發熱,馬大夫幫祁升打上吊瓶後,向左晴交代了注意事項,就又奔去祁升父母那裏進行每天例行的診察。
除了做飯,左晴幾乎都守在祁升床邊,就連買菜這種事都讓李叔代勞了。
在馬大夫的診治下,祁升的溫度算是控制住了,沒有再往上升的趨勢,不過也沒有降下來。當天夜裏,左晴睡得很不安穩,她爬起來好幾次查看祁升的情況,徹徹底底的體會了一把提前當媽的辛勞。
吊瓶裏有退燒的藥物成分,祁升不停的發汗。他一熱就愛蹬被子,好幾次都是露胳膊露腿的。左晴都幫他蓋了好幾次了,偏偏祁升不令人省心,當左晴第四次幫祁升蓋被子時,終于把他弄醒了。
祁升皺眉看着捏着被角的左晴,張開幹到翹皮的嘴唇,聲音沙啞的問:“半夜不睡,你在這裏幹什麽?”
他防備的姿态紮的左晴一陣心痛,抱臂看着他涼涼的說道:“就算我對你有想法也不會趁人之危,放心吧。”
祁升被左晴怼的無話可說,閉上眼,翻了個過。
念着祁升是病人,左晴懶的跟他計較,這才換了口氣念叨:“怎麽這麽喜歡亂踢被子,跟小孩子似的。”
左晴上前準備幫祁升掖被角,卻發現他翻身前的被單濕了好大一塊兒。她盯了一會兒,想都沒想就質問:“你都幾歲啦,還幹這事?”
順着左晴的視線看去,祁升面容上出現了罕見的驚慌,解釋道:“那是被汗水浸濕的,你想什麽呢?”
左晴一愣,片刻後才想明白祁升話裏的意思,她“噗嗤”笑出聲,“我當然知道是出汗浸濕的,你想什麽呢。”随後還沒忍住毒舌了一句:“燒傻了?”
祁升冷着一張蒼白的臉,卻沒什麽威脅性,見左晴一點都不怕,索性轉過身。
生着病的祁升連氣勢都沒那麽鋒利了,左晴趁機命令道:“起來,給你換床被單。”
“不換。”隔着被子,祁升聲音悶悶的。
幾個回合下來,祁升就是死倔着不換。
“怎麽生病了脾氣還這麽臭!”左晴被氣的直接跳上祁升的床,作勢要把他拖下床,她放狠話:“我就不信了,你都發燒了,我還治不住你。”
然而話音剛落,左晴就被煩的夠夠的祁升坐起身,然後按住了雙臂。左晴詫異的掙紮了幾下,卻發現祁升的力氣好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祁升混沌的雙眸裏卻閃着危險的光,虛弱的問:“你信不信?”
左晴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們現在的距離及其暧昧,祁升的氣息都撲在了她的臉上.....
左晴老實了,紅着臉,心跳飙升,別過視線點頭說:“我信了。”
祁升卸了力氣,沒撐住自己,一下倒在左晴的肩頭。動靜挺大的,讓本就準備上來查看情況的李叔趕緊小跑兩步,慌張的打開房間門,“少爺,你怎麽了?”
然而眼前的場景是他始料未及的,李叔也不知道該如何表情。他想關門退出去當做什麽都沒看見,卻又覺得欲蓋彌彰;想了想,終還是勸了句:“少爺,您現在還是要注意身體才行啊。”
祁升顯得很鎮定,他往旁邊一側身,靠在床頭,有些不耐煩:“我不就是發個燒,你們一個個的至于麽?”
左晴穩了穩神兒,向管家告狀:“李叔,他被單都被汗浸濕了。我讓他換他還不換,您說說他。”
祁升瞪着左晴,卻礙着有李叔在場還是同意了。
最終取得勝利的左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對着祁升做個鬼臉,“讓你換就換哪那麽多事?睡着濕被單病情加重了,才不管你。”
經過這一番折騰,左晴也徹底困了乏了,一覺睡到第二天馬大夫來給祁升挂吊瓶。
左晴是頂着熊貓眼出現了,馬大夫見狀寬慰左晴,“少爺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再打兩針就能痊愈了,夫人不必擔心。”
左晴點點頭,還是沒忍住連打兩個哈欠。
馬大夫打趣說:“想必夫人沒少為少爺的病情操心,兩位的關系真好。”
左晴僵笑:好個屁啊。
李叔倒是滿面春風的接過話:“小兩口越來越融洽了。”回想着昨晚不小心撞見的情景,李叔笑的是越發的舒暢。
馬大夫給祁升開的有安眠成分的藥,所以他走沒多久後祁升就又睡着了。李叔去采購,只剩左晴守在祁升床前。
祁升睡覺的時候比醒着可愛多了,臉部硬朗的線條都柔和了不少,左晴忍不住悄悄伸出指尖輕輕勾勒。看得入了迷,回過神兒時已是可以拔針頭的時間了。左晴慌忙按照馬大夫的叮囑拔去針,然後又盯着祁升看。
祁升瘦了,不過臉上有了點血色。現在體溫已經降到37.5度了,應該好受多了吧。
左晴趴在祁升身邊,故意将手指跟祁升的手指勾在一起,感受着他強有力的脈動,左晴困得睜不開眼。
左晴不知不覺間睡着了,祁升一睜眼就看見她睡的正香。她就穿了一條薄薄的家居服,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祁升嘆口氣,搖搖頭,從身邊拉起一條毯子搭到了左晴身上。
靠近時,祁升竟驚訝的發現左晴的嘴角有一條晶瑩,他嫌棄的扯着左晴的衣服墊了墊,避免她的口水蹭到自己的被單上。
輕微的動作卻驚醒了左晴,她吃驚的盯着祁升近在咫尺的臉,呆愣問道:“你在幹什麽?”
祁升挑眉,往後一靠,倚着床頭好整以暇的說道:“你覺得我能對你做什麽?”
确實不會做什麽……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左晴撇撇嘴,這人可真夠記仇的。
“多大的人了還睡覺流口水。”祁升隔空指了指左晴的左唇角。
左晴表情僵了一下,然後起身照鏡子,果然看到一溜水漬。她有些窘迫,豪爽的用手背一抹,逞強道:“讓你趴着睡覺也這樣。”
祁升沒理左晴,又連續咳了一陣,然後翻身下床。見狀,左晴就要去扶他,卻被推開了。
“我還沒到那地步。”祁升顯然不樂意了。
左晴還是不放心,跟在他身後苦口婆心:“你都燒了兩三天了,沒力氣是正常的。”
祁升不住的揮退左晴,“我只是發個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的什麽絕症了。”
左晴才不管祁升生氣呢,用一種很官方的說辭應付他:“照顧祁總是私人助理該做的,祁總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還真被牛皮糖黏住了。祁升剜了左晴一眼,不客氣的說:“難道我上個廁所你也要跟着?”
左晴:“……”
左晴還真的跟到了廁所,只不過是在門口等着。等祁升出來,她笑嘻嘻的相迎。
祁升面色一沉,“你是變态麽?”
左晴回答的一本正經:“李叔不在,所以我要代替他站好崗。”
祁升:“……”
為什麽家裏會有這麽個沙雕。
左晴凝視着祁升若有所思,停了會兒,問道:“祁總,發燒的滋味不好受吧。”
看着左晴沒心沒肺的樣子,祁升真想堵住她的嘴。瞪了她一眼,祁升朝卧室走去。
“聽說把自己的感冒傳染給別人,就好了。”左晴依舊小尾巴似的,跟在後面叨叨。
祁升煩的很,他真懷疑左晴是唐僧轉世,然後故意來折騰他們祁家的。
左晴挺身而出,拍拍胸脯發出豪言壯語:“作為祁總最忠誠的員工,我願意替祁總受這個罪!”馬屁精上身。
也太假了吧……
祁升冷哼,看不下去了。鐵了心要為難她,問道:“那你準備怎麽替我受罪?”
左晴皺眉,似乎是在很認真的思考。祁升靠牆抱臂睨着她,就想看她怎麽繼續編下去。
突然,她想到了。然後笑容漸漸擴大,小虎牙都露出來了,賊兮兮的凝望着祁升,瞬間變得深情了,“你親我一下吧。一定要是那種纏綿悱恻的,這樣肯定能夠傳染給我。”
“瘋子!”
祁升覺得自己一定是燒傻了才會跟左晴瞎掰扯這麽久,怎麽能指望她狗嘴裏吐出象牙來。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左晴,他嘲諷道:“傻子是不會被傳染感冒的。”
到了卧室門口,左晴一只腳還沒邁進去,就被祁升拒之門外。她敲着門,“你開門啊,我還得照顧你呢。”
祁升才不理呢,上床了進了被窩。
還照顧呢,可別了吧。這一天到晚跟個沙雕在一起,病情沒加重就燒高香拜大佛了,敢再把這個瘋子放進來,估計真要得絕症了。
左晴見敲了幾下沒人應,就放棄了。
祁升竟說罵自己傻子?
都那麽明顯的暗示他都沒反應……
他才是傻子呢,他全家都是傻子。
還沒好利索祁升就去上班了。比着“沒頭腦”還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的左晴,工作簡直太可愛了。
祁升這邊剛有起色,李叔那邊就被傳染的倒下了。左晴比以前更忙了,然而她卻連感冒的跡象都沒有。
“傻子才不會被傳染感冒。”
左晴又想起了祁升這句話,她就納悶了,同一屋檐下的李叔都被撂倒了,自己比李叔接觸祁升更多卻依然活蹦亂跳的……
莫非真被祁升不幸言中了?
絕對不可能!
左晴如往常一樣,将晚餐送到祁升的辦公室後馬不停蹄的就往回趕。李叔一個人在家,她有點不放心。時間長了,就跟李叔還有孫嫂都處出來感情了,兩人待左晴很好,左晴都記在心裏。
“祁升,我要回去照顧李叔了。你自己也多注意點。”左晴臨走前還是有點不放心,叮囑道。
伏案的祁升點點頭,示意聽到了。
左晴門都打開一半了又回頭,“你還沒好利索,飯還是趕緊趁熱吃吧,一個小時後別忘了吃藥。”
被一堆報表和數據煩的頭疼的祁升終于擡起頭了,頗為不耐煩又敷衍的“嗯”了兩聲,然後指指門外,示意左晴趕緊走。
景飛在這時敲門而入,其實他剛才在不遠處就聽見左晴跟老媽子似的苦口婆心了。瞅見祁升不領情後,他“搞事情”的基因開始蠢蠢欲動。
“祁總,不是我說你。小左晴也是為你好,你這樣會傷了人家少女心。”
左晴對景飛的印象不好,自然知道他是來當攪屎棍的,于是毒舌屬性發作:“景副總今天可算是說了句人話。”
景飛一下就被噎得說不出第二句,祁升反倒有了笑意。左晴沖着景飛點點頭,算是招呼道別。
景飛反手關上門,抱怨:“她這是損我呢還是損我呢?操,這女人也就你能消受得起了。”
看景飛被左晴怼,祁升覺得真是件愉快的事。默默的誇了句:幹得漂亮。
接着他撥通了司機趙哥的電話,“趙哥,送左晴回家一趟,她這幾天也辛苦。”
“你……”景飛差點氣的背過去,“你倆合夥故意惡心我是吧。”他堂堂景飛啥時候受過這種氣啊。
景飛緩了緩,開始反擊:“前幾天領去吃飯,剛才又安排專車,你是不是對小左晴越發縱容了。”他用肩膀撞了祁升兩下,表情挺賤的,“怎麽,愛上了?我們祁總終于春心萌動了?”
祁升則顯得很平靜,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因為景飛的話而有一絲松動,反問:“她表現的越來越好給點獎勵怎麽了?”
景飛聳聳肩,“你女人,你随便。”
“別動不動就叫小左晴。”祁升盯着景飛浪蕩樣,怎麽看怎麽煩,“你跟她很熟?”
“呦,怎麽?這還吃醋了?”
景飛在祁升能殺死人的眼神下,乖乖閉嘴了。他還是吃的透底線的,調侃過了就不劃算了。
“我滾了,滾了。”
景飛麻溜的退出去,安安靜靜幫祁升帶上了門。
祁升忙完回到家的時候正碰上左晴洗澡出來,他随口問道:“李叔怎麽樣了?”
左晴拿毛巾包裹着濕頭發回答:“半個小時前吃下藥,現在睡着了。”
祁升撂下公文包,松了松領帶,嘟囔:“最近流感這麽厲害,公司好幾個經理、主管都中招了,就連王助理也來找我告假。”
然而祁升沒想到自己随口說的話卻讓正在擦頭發的左晴手上一頓。
在流感爆發的現下,越來越多的人都被傳染了,而自己與兩個病人“親密接觸”卻一點事都沒有……
左晴覺得挺不是滋味的。
于是她默默将毛巾扔一邊,任頭發滴着水,然後對着空調猛吹。
這樣就會感冒了吧,就不會被祁升說是傻子了吧。
祁升詫異的看着左晴的“騷操作”,上前一把将她拉開,生氣的問:“你這是幹什麽?”
“吹頭發啊。”左晴抹了把順着額頭留下的水滴。
“你也想感冒麽?”祁升撈起剛才左晴丢的毛巾,蓋在她頭上,“擦幹或者吹風機。”
“想啊。”左晴再一次拿掉毛巾,雙眼亮晶晶的對上祁升的,“這樣祁總會不會心疼我,讓我多坐幾次你的車呢?”
左晴似乎總有出人意料的答案,祁升對上她那張嬉笑的臉,氣的直想上手捏。他狠狠剜了左晴一眼,不再管她,罵了句:“瘋子。”
又被罵了。
左晴一時氣不過,将毛巾團成團,狠惡砸向祁升。看着祁升憋着怒意的面容,左晴卻不氣了,她平靜的說:“不被傳染感冒就被說傻子,想得感冒又得被說瘋子。”左晴苦笑,“我就不能是個正常人?”
祁升:“……”
左晴上樓回房間了,腳步聲都帶着氣憤。
祁升則随意坐靠在沙發上沉思:他真的有總是說她麽?
祁升不記得了。但是十分确定的是,左晴近來對自己的态度又不一樣了。不只是一味的讨好谄媚,還有點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祁升用手撐着額頭,他不喜歡看不透的任何事物。就在他自以為站在這個高度可以了然一起之時,那個讓他迷惑的存在出現了,而且就在身邊。
祁升對着左晴的房間眯了眯眼睛,真有意思……
左晴靜了會兒,開始後悔了。
人家祁升根本都沒當回事的話被自己惦記了那麽久,她覺得是自己矯情了。祁升現在一定莫名其妙吧,他生氣了吧,會不會煩自己呢?
左晴陷入了慌亂,惱不會控制情緒。
可是被喜歡的男人總是“瘋子”“傻子”的嘲笑,沒有哪個女人能心大到不在意。除非是不愛,不然都會傷心。
喜歡一個人真的好累,所有的情緒都會變得敏感,會被被牽着走,好像都不能做自己了。
怎麽辦啊?
左晴在床上轱辘來轱辘去,卻一點辦法都想不到。
祁升回卧室的時候特意瞄了左晴房間一眼。自從她承諾不再鎖房門的那天起,就真的沒有再鎖過了。他看見左晴一人托腮坐在書桌前發呆,時不時還嘆口氣,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動靜。
門大開着,祁升依然敲敲門板,直到看見左晴瞧過來,才張口說話:“剛才忘了跟你說,明晚我有個飯局,就不用跑去辦公室送飯了。”
對于祁升能主動來找自己說話,左晴還是很意外的,她半天才緩過神祁升說了什麽,然後愣愣的“哦”了句。
祁升轉身就往對面走,可是沒走出兩步又折回來了,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盒費列羅放在左晴的桌子上,再次往外走。
“這是給我的麽?”左晴不敢相信。她站起身挺急的,伴随着椅子摩擦地面傳來紮耳的“刺啦”聲,快步走到祁升面前。
“前幾天出差轉機時買的。”祁升說話時略顯生硬,想到之前的那個MCM背包,他又加了句:“你要是喜歡就收了吧。”
“喜歡!”左晴笑的眼睛都成兩條縫了,“非常喜歡!”她開心的連小虎牙都露了出來。
只要是祁升送的,就算是不喜歡也得喜歡,這是原則!
一會兒陰沉,一會兒放晴,女人的臉都是莫測的天氣麽?
不過看這樣子,左晴應該是真的喜歡。
“這幾天你辛苦了,一點禮物。你喜歡就好。”
祁升說完就回了自己房間,直到房門關上,左晴臉上的笑意都沒褪去。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祁升送的禮物,左晴寶貝的抱在懷裏親了又親,她在房間裏巡視了一圈,準備找個顯眼的位置擺着供起來。
尋覓着,左晴忽然停下來了,越想越不對勁兒。她放下手中的巧克力盒,敲響祁升的房門,急促而響亮。
好一會兒門才開了,看着外面将急切寫在臉上的左晴,身着家居服的祁升依靠着門框,聲音有些懶散的問:“有事?”
“你剛才的巧克力是因為這幾天我辛苦才送的,是這樣的吧?”
祁升被左晴問的有些懵,他點頭,反問:“有問題麽?”
但是左晴的提問還沒有結束,她像連珠炮似的又問:“可是你也說了,這盒費列羅是你出差轉機時買的,對吧?”
因為有方才在樓下那場不愉快的聊天經歷,所以祁升有些警惕,生怕這顆敏感的小火—藥又燃了,他盯着左晴觀察了會兒,覺得應該不會炸,才遲疑的點點頭。
剎那間左晴眼睛就亮了,好像眸子裏藏着整片星河。她歪着頭,模樣嬌俏的說:“祁總,你說的話有漏洞哦。”
看着祁升不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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