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把你當好姐妹

喝了酒終歸是不好受的,就算左晴在後座吹着夜風清醒了許多,但是頭還會一陣陣疼。

下車後,左晴沒走兩步就扶住了祁升,祁升嘆了口氣再一次将她抱起。

“我沒醉,我還能再喝一瓶!”左晴不安分的撲騰着,“放我下來,我能走!”

“你确定?”

祁升沒什麽表情,挑着尾音問出聲,直勾勾的看進左晴眼裏,一副随時準備放手的架勢。

“不确定。”左晴趕忙摟緊了祁升的脖子,癡癡的笑說:“估計得走幾步歇一會兒。”

“那還不老實點,有毛病?”

祁升說着在左晴的胳膊上擰了一下,疼的她吱哇亂叫,左晴醉醺醺的哼哼:“崽,你不能這樣欺負我。不然以後麻麻就不護着你了。”

祁升:“……”

造反了?不是天天還把祁爸爸挂在嘴邊的,現在就麻麻了?

忍了,不跟醉酒之人計較。

又在祁升的臂彎了窩了一會兒,左晴喃喃的說道:“你還是把我放下吧。”

祁升已經在心裏認定左晴喝醉後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話唠,所以懶得與她瞎扯那麽多,兀自說道:“再堅持一會兒就到了。”

你是可以再堅持一會兒,可是我再“堅持”一會兒就會想要永遠賴在你懷裏了。

“再堅持一會兒我會認為你喜歡我喲。”

左晴對着祁升的耳朵吹了口氣,感受到祁升身體一僵,左晴忽然就笑的沒心沒肺。

趁着酒意撩祁升,真是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祁升唇角抽了兩下。這個左晴,不僅僅醉酒後就滿嘴騷話,而且還變得非常惡劣。

左晴挺輕的,但是在其精神攻擊下,祁升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到卧室,甚至覺得比扛了二百斤大米還吃力。

把左晴放倒在床上,祁升就出去了,看着祁升的背影左晴就一陣陣失落。都到家了,她的“醉酒”特權應該就失效了吧,祁升肯定不會管自己了。

正難過着呢,祁升竟再一次推門而入,而且手裏還端着一個杯子。

“把這杯溫蜂蜜水喝了。”

左晴本來還心情低落呢,瞬間就像騰空的花火,高興炸了。她掙紮着坐起身,眼神光彩熠熠,聲音卻酥酥甜甜的:“祁升,你忽然對我這麽好,我會真的以為你喜歡我的。”

可能是剛才有過一次,這次祁升沒有絲毫波動,将水杯遞給左晴,“趁熱喝了。”

左晴只笑卻不接,用胳膊肘撐着頭,發絲一根根劃過她嬌嫩的唇,她用指尖輕點,拖着點可愛的音調:“你喂我喝呀。”

祁升皺了下眉,對左晴突如其來的撒嬌很不習慣,他本想拒絕,可是這種情況又不好直說。左晴也看出了他的不情願,直接湊過去,就着祁升端着水杯的手,大口喝了起來。

祁升沒反應過來,眼看着見底了左晴勾着腦袋特別費力,本能的配合着舉起杯子。左晴十分順利的一飲而盡,抿抿嘴,然後開心的連小虎牙都露出來了,“這也算你喂我啦。”

也許是醉酒的原因,左晴說話不似平時利落,舌頭有點捋不直,倒顯得有些嬌憨。她眼睛裏含着水汽,迷迷蒙蒙的,将祁升的心頭打濕了一片。

比着外貌,祁升更看重和一個相處的感覺,但他現在不得不承認,左晴的确很美,甚至超過了銀幕上的明星。

“你好好休息吧。”祁升轉身就要離開。

“再陪我一會兒吧。”

左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祁升的衣角。不過她力氣過猛了,祁升也沒有心理準備,伴随着杯子砸在地毯上沉悶的響聲,祁升直直栽倒在左晴的床上。

辛虧他反應迅速,用胳膊墊了下才堪堪歪倒在左晴身材,不然砸下去左晴那柔弱的小身板肯定受不了。

“你開什麽玩笑?”祁升明顯生氣了,話語間都帶着怒意。

他将臉轉向左晴的方向,那麽近……

近到他溫熱的鼻息能噴到左晴臉上,近到左晴可以查清他的睫毛根數,近到他們的鼻尖就快要碰在一起了。

左晴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做了個深呼吸,猛然睜開,賭上一口氣迫不及待的問道:“祁升,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有過一點點的心動。”

祁升凝視着左晴,平日裏挂在臉上的笑意已然斂去,面容十分嚴肅,可是漆黑的眼眸卻化成了兩團炙熱的黑色火焰,熊熊燃燒着期待與不安。

祁升心中一凜:左晴,一點都不像喝醉的模樣。

冗長的沉默逐漸消耗掉了左晴那憋在心頭的一鼓作氣,那雙眼睛不再亮而有神,它們逐漸變得猶疑、躲閃。

“你真是喝醉了。”

良久後,祁升才說出這句話。左晴點點頭,随後別過臉,話音了又恢複了往常的散漫,“我才沒喝醉呢,我還能喝二斤!”

左晴又開始插科打诨了,僞裝成祁升眼裏醉酒的模樣。

她心想,酒還真是個好東西。可以借着它吐露真心,也可以拿它當掩護,再把一片真心塗抹掉。轉換就在一瞬間,可心卻像是被烈酒澆透了一般,疼的火燒火燎的。

“祁升大笨蛋!”左晴捂着心口,小聲嘟囔。

已經站起身的祁升居高臨下的睨着左晴,然後轉身就走,帶上了房門。

他的卧室就在對面,但是祁升沒有回去。聯系着左晴近來的表現,再反複品味方才的問話,祁升覺得并不突兀

——左晴似乎喜歡自己。

對于這個結論,祁升其實不确定而且不能接受。畢竟以前他們的關系挺緊張的,就算現在也不算融洽。而且平心而論,祁升并不覺得自己對左晴有多好,反正遠比不上她的付出,甚至還時常讓她添堵。

所以左晴真的喜歡他麽?

祁升倚着門框,覺得思路陷入死循環中。到底是醉酒之言還是肺腑之意,他依舊不能确定。

女人真的比事業難懂太多了。

一門之隔,左晴在房間內也是久久不能平息。吊在心中的那股悶氣無處釋放,她靜默的呆坐了會兒,終還是沒忍住嘶聲力竭大喊:“祁升是個大豬蹄子!”

話音剛落,房門又一次被打開,卻見祁升陰沉着臉,壓低嗓音:“什麽?再說一遍。”

左晴一骨碌鑽進被窩,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麽......”

“普通話燙嘴不是?”祁升斜了左晴一眼,幫她熄滅了燈,出去了。

這次,祁升是真的回去睡覺了。

又到了每星期固定給路暢打工的日子,左晴卻不在狀态。別說路老板不滿意了,就連左晴自己都皺眉頭。原本三個小時就可以完成的任務,愣是被左晴拖延了一上午,在連連道歉聲中,終于結束了。

左晴并沒因為工作完成而松口氣,反而趴在桌面上無精打采的唉聲嘆氣。路暢見狀直搖頭,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冰果汁,将瓶子貼在左晴臉上。

左晴被涼的一哆嗦,她接過冰果汁放在桌子上,求饒道:“姐們兒,你就別吓我了。這麽冷冰,我還以為是祁升那座冰山出沒呢。”

路暢在她對面坐下,翹着腿,臉上八卦之意盡顯,“怎麽?看你這生無可戀的模樣,又吵架了?”

“恐怕比這還嚴重。”左晴哭喪着臉,“我喜歡上他了。完犢子,你說我喜歡誰不好,偏偏是祁升。”

“一點都不奇怪。”路暢聳聳肩,喝了口果汁,“我要是你肯定早淪陷了。祁升這人,臉長得好,自身條件更好,活兒好不好......”她忽然笑的變态,“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你試試就知道了。”

“試個屁啊。”左晴滿臉愁容,“反正我是熱臉貼冷屁股,每一天都是煎熬。”

路暢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來勁兒了,湊近左晴問:“你終于對祁升伸出了罪惡之爪了?”

“反正沒有直說,但我覺得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我就不信祁升察覺不到,他應該是故意無視的。”

左晴越說越難過,聲音都染上了哭腔,“我都要快放棄了。”

“別啊。”路暢也收起了玩笑,認真幫左晴分析:“先不說你是合法的正宮地位,就說你們天天住在一起,肯定也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你們以前關系不好,現在正慢慢改善,你得有耐心,給祁升一個過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真的麽?”左晴眼巴巴的盯着路暢,好像又看到了點希望,可轉念想起近來每天都被祁升虐心,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我的眼光向來準。”路暢顫抖了一下,站起身,“比着愛情,我還是選擇毛爺爺吧。”她使勁撇撇嘴,“愛真是個折磨人的東西,有毒!”

路暢剛走到工作臺,就聽見左晴的手機響了,她轉頭看向“裝死”的人,喊了嗓子:“親愛的,你手機。”

“幫我看一眼是誰,謝謝!”

“速豐快遞!”路暢話音中都是一言難盡的語氣,“你現在不是一心都鋪在祁升身上了,怎麽還和他有聯系?”

路暢的話讓左晴在三伏天裏驚出一身冷汗。她都忘了自己穿書者的身份,直白問道:“速豐快遞到底是誰?”

“你還真把人給忘了?”路暢“啧啧”了兩聲,“這麽喜新厭舊。不過忘的好。”

“……說重點。”

左晴挺煩躁的。她就怕原主亂搞男女關系,結果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要替她“擦屁股”到什麽時候。

“就那次咱們去酒吧玩,跟你聊的歡的一個小白臉。一看就是個吃軟飯的,誰知道你鬼迷心竅什麽呢。”

左晴追問:“然後呢?”

“然後你當場甩了30萬,暗示要包-養人家。”

左晴被路暢說的話吓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不禁爆了粗口:“卧槽,我還要包那種貨色?”

路暢也被左晴弄的莫名巧妙,“你自己做出的事你問誰啊?”

左晴陷入了沉默。

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原因,路暢會奇怪當然很正常。應該說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匪夷所思。

路暢以為左晴在自責,于是好心安慰:“還好你也就撒點錢。之後就是又還我錢,又圍着祁升轉的,看你也分身乏術。上次去酒吧,彬子還惦記着你呢。”

這麽聽完,左晴立馬不慌了。看來原主在剛有壞念頭的時候,自己就及時穿過來了。

“這渣男近來這麽頻繁聯系我,一定是惦記我的錢,還想騙我這個冤大頭。”左晴雙眼一眯,眼神變的犀利,“老娘還缺錢呢,做夢吧!”

“下一步準備怎麽辦?”路暢問道。

“暢姐,我知道你人脈廣,幫我調察一下彬子這個人呗。你懂的。”左晴狗腿的給路暢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的。

被按的很舒服的路暢眯起雙眼,潇灑的一揮手,“安排!”

左晴極為上道,補充了一句:“後面三個月的拍攝算我的謝禮,不收工錢。”

路暢摩挲着下巴,睇了左晴一眼,頗為風流的說道:“如此八面玲珑的妹子,祁升要是看不上就來跟小爺我混。包你吃香喝辣的。”

???

我拿你當姐妹,你卻想泡我……

左晴沒好氣的踹了路暢一腳,“什麽祁升看不上我?瞧瞧你說的是人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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