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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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十年，這算得上是元曉和聞韶第一次正式的見面, 之前在聞家, 他甚至都沒有擡起頭看自己一眼, 之後找他，他更是悄無聲息的搬了出去。

現在她坐在聞韶面前，當初那種感覺似乎變得強烈起來, 她本來以為都過去了那麽久, 再見到聞韶的時候不會再有那種名為“喜歡”的感覺, 但事實上, 那種感覺從未消失過, 只是被時間稍稍隐藏了一些，等到與他再見面的時刻, 那感覺猛的出現，撞擊着元曉的心髒。

她笑着, 她知道要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也知道現在的自己無論再怎麽對面前的人心動都沒有意義了, 因為這個人的心裏早就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位置，在她任性離開的那些年的時間裏, 或許那個地方曾經為她留下過那麽一個位置, 但現在, 那個位置在遇到他喜歡的人的時候就已經被填滿，不再給她任何機會。

聞韶坐在她對面，心情平靜，悠悠得喝着茶, 之前或許是覺得元曉這個時候回來絕對沒有好事所以才一直躲着她，但現在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複雜，自己坐在她的面前心情也不會再有任何的波瀾，甚至在她開口說話之前他不由自主想着的居然是容知錦中午吃的是什麽，而不是在想着元曉會和自己說什麽話。

最後還是聞韶先開口的，他覺得如果元曉來見自己只是為了在自己的面前笑那麽個十五分鐘的話，那大可不必在這裏浪費時間。

“你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說，你在那裏笑着是幾個意思？”

元曉微微挑眉：“你說話的方式倒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容小姐學了一些，你以前可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聞韶淡淡的回答：“人都是會變的。”

元曉笑了笑，也是，人嘛，都是會變的。

“我來這裏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為了當年的事情和你說一聲抱歉，盡管你可能已經不在意了，但我還是想親口和你說，就當是徹徹底底的了結那個時候的事情。”

聞韶看着她。

元曉說：“聞韶，對不起。”

她還說：“是為了當年的事情，也是為了現在給你造成的這些麻煩，我通通都很抱歉，我不奢求能夠從你的嘴裏得到那句原諒，我只是想讓自己心安，有些話，要是不說，以後可能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元曉喝了一口杯子裏的茶，已經有些涼了，她笑了笑，說：“謝謝你的茶，也謝謝你答應和我見面的事，雖然只有十五分鐘，只能一起喝杯茶，但我已經覺得很滿足，謝謝你。”

說完後，元曉起身準備離開，聞韶卻喊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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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因為當年的事怪過你。”

元曉愣了愣，腳步頓住，卻沒有回頭。

她笑着說：“我只是想讓自己安心而已。”

聞韶抿了下嘴唇，又說：“再見。”

元曉忽然有些想哭，眼淚瞬間就充滿了眼眶，她卻是笑着，極力的隐忍着，然後頭也沒回的走出了聞韶的辦公室。她害怕自己的眼淚被聞韶看到，她害怕看到聞韶那溫柔的一面後自己就真的舍不得離開，她害怕她還喜歡着的那個人從此以後都不再願意看自己一眼。

離開，是她可以想到的最好的選擇。

她沒有後悔的餘地，當初的選擇，誰也沒有逼她那樣做，是她自己任性做出的，現在，便要她自己承擔這個後果。

-2-

元曉給自己的行程安排的很緊湊，這天中午才和聞韶見了面，晚上去了酒吧進行了最後一場演出，和老板說了辭職的事後背着小提琴在酒吧外面的路上走了很久。

晚上有點冷，但她之前沉重的心情卻在此時得到了緩解，結果如何對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她在跟着葉梓安回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聞韶是不會有結果的。

手機響起，是葉梓安打來的電話，她笑了下，接起。

“元曉，你真的已經決定要回去了嗎？就算你不接受我的請求，但也不需要那麽快就離開，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不能在國內多待一段時間嗎？就當是陪陪我可以嗎？”

“阿姨，”元曉的聲音依舊柔和：“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是我已經買了明天晚上的機票，到時間了我就會離開這裏，您要是想我了，歡迎您來美國找我，我會帶您到處玩兒，只是這國內嘛，我也不熟悉，在這裏生活的這段時間其實也不是很習慣，我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

“可是你……”

“好了，阿姨，您就不要擔心我了，我好歹也這個年紀了，又不是小孩子，我很清楚我做出了怎麽樣的選擇，沒關系的。”

葉梓安在電話那邊忽然沉默了起來。

元曉知道她在想什麽。

于是她開口問葉梓安打破了這異樣尴尬的氣氛：“葉阿姨，您還記得我昨天晚上和您說的那些話嗎？”

葉梓安猶豫了下，說：“記得。”

“我今天中午去見過聞韶了，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容小姐，他對其餘的人是半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我想，不管您用什麽樣的方法想要讓他和容小姐，最後的結果都只可能是失敗。”

“……”

“另外，還有一句話我想要奉勸給葉阿姨您的，”元曉在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進去後接着說道：“那位霍相思霍小姐，真的不是那個适合待在聞韶身邊的人，她做了些什麽您也看到了，如果聞韶和容小姐離開，她成為了那個留在聞韶身邊的人，以後，您的處境不會比現在更好。”

“元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容知錦她……”

“沒有人可以代替容知錦。”

“……”

這是元曉發自內心的看法。

單單是憑着聞韶喜歡她這一點就已經是別的人比不上的了，更別說其它的。

元曉雖然不是什麽特別會看人的人，但這麽點事情她還是看得出來，她想其實葉梓安也可以看得出來，只是因為容知錦對她的态度實在是太差讓她覺得自己這個聞家女主人的身份遭到了威脅，但說實在的，但凡是葉梓安主動對容知錦示好，不要用那麽強勢的語氣自以為是的說些讓容知錦聽了會惱怒的話，容知錦絕對不會用那種嚣張跋扈的态度對她。

容知錦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人，最起碼，就元曉目前了解到和相處下來的感覺，容知錦不是。

容知錦因為葉梓安對聞韶的态度，和對她曾經做出的威脅表示不滿，所以不會主動去給葉梓安示好，但葉梓安可以，因為，一直以來，做錯事情的人都是她，而不是容知錦。

元曉握着電話，說：“葉阿姨，如果我是聞韶的話，我一定會堅持自己內心的感覺選擇容知錦，而不是挑一個您覺得滿意但實際上很差勁的人陪在自己的身邊，這個道理其實您都明白，只是不好意思低頭，對嗎？”

葉梓安沒說話。

元曉笑了下：“葉阿姨，我能說的我都已經和您說了，要怎麽做，那是您的事情，我只是把我的看法告訴您。”

“我不喜歡容知錦。”

“我知道，但是聞韶喜歡。”

“……”

出租車在紅綠燈下面停着，等着紅燈。

元曉說：“我明天晚上走，所以中午回約着容知錦一起吃個午飯，要是您做好了決定就來找我們，地址到時候發給您。”

“……”

“如果有些話您覺得不太好意思說，我來代替，這是我在國內能夠為您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

元曉挂斷了電話。

她從車窗外看着隐約可以看見星辰的夜空，笑了，她想，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3-

元曉出國前約容知錦吃最後一頓午飯，容知錦肯定是不好意思拒絕的，甚至是有些開心的在卧室裏挑着衣服，準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過去。

洗完澡出來的聞韶看她正拿着衣服在鏡子面前比劃，悠悠說道：“你在這裏比劃能看出個什麽東西來，不如穿起來試一下，反正都是你的衣服。”

容知錦覺得聞韶說的有道理，于是跑去換衣服，然後一一在聞韶的面前展示讓她看看是不是合适穿着出去和元曉吃飯。

一連試了五件，聞韶都搖頭說一般，容知錦累了，她換回了睡衣雙手叉腰站在他的面前：“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身材這麽好，怎麽可能穿的都一般？”

“我說衣服一般。”

“……聞韶，你就是故意整我的吧！”

聞韶失笑，坦然坐在床上，一副惬意的模樣：“是啊，就是故意整你的，現在才察覺到嗎？笨蛋。”

容知錦怒了，直接撲了上去，但她哪裏是聞韶的對手，聞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一翻身，就将她壓制在了床上。

容知錦想要踢他，奈何剛擡起腿就被聞韶的大長腿給壓了回去。

聞韶眼底都是笑意：“你可不要亂動，否則，我不介意将你就地正法了。”

容知錦頓時紅了臉，卻還嘴硬着：“我亂動怎麽了，你能拿我怎麽辦？”

話音剛落，聞韶便吻了上去。

容知錦睜大了眼睛，一時之間忘記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