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反派夫君四

從昨天夜裏, 阿善就心系玉清的事情無法安眠, 半夜她又累又困卻強撐着沒有入睡, 就是想求容羨放過他。

目光落在丢棄在地面的披風上, 阿善看到它呈現着被容羨扯落丢下的姿态無人敢碰,柳三娘察覺到阿善的視線, 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急。

“昨天我從你房中出來,就将廳內的木窗關上了, 但那披風玉清不讓我撿, 大概是覺得那衣服被你用過了, 他再穿你夫君會生氣。”

“可他人呢?”阿善還是不太放心。

昨晚容羨一直在她身邊,她根本就沒機會出來看看玉清。她有托柳三娘幫她照看着些, 但柳三娘也是要睡覺休息的, 不可能一晚上都守在廳堂內。

“我……今晨醒來他就不見了。”柳三娘每日醒的很早, 今晨她為了玉清還特意早起了些,然而披衣出來時人就已經不見了。

阿善帶來的這些護衛, 雖着裝統一但仔細些看就會發現這其實是兩部人。一部屬于修墨,他的護衛同他一樣都死氣沉沉殺氣很重, 二部屬于玉清,嚴肅沉穩因着玉清的緣故, 他們對阿善和柳三娘會客氣些。

兩部護衛雖然所屬的主子不同,但他們有一點是一樣的, 那就是他們同樣都效忠于最大的主人容羨, 所以當柳三娘拉着玉清的部下詢問他的下落時, 或許是接到了什麽命令, 二部沒人敢同她說話。

“連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嗎。”阿善喃喃:“這麽早就不見了,他的護衛還刻意隐瞞,三娘你說、你說玉清會不會出了什麽事?”

如今說玉清是阿善的救命恩人也不足為過,昨天要不是玉清義無反顧的将她背回,等到他們派人到彩霞口再趕着馬車回去,她的腳早就廢了,又怎能安穩的坐在這裏等它恢複。

“不行,我要去找他。”

阿善隐約想起自己睡着後,房門被人敲響過,那個時候她熬了太久幾乎是被迫陷入沉睡中,不清醒間,她感覺容羨側躺在她的身側用指腹劃過她的眉眼,就宛如是夢,她聽到容羨懶洋洋在她耳邊說了句——

如此廢物留着他何用?你說殺了他好不好?

“殺了他好不好……”阿善輕輕将夢中這句話重複出來,直到現在她都分不清這究竟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還是說只是場夢境。

“善善你在說什麽呢。”柳三娘見她走路都不穩,生怕她摔着趕緊扶住了她。

“三娘,你帶我去玉清那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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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想要确認玉清在不在房中,她想或許是容羨準他回去休息了也說不定,畢竟玉清不是普通護衛,他是同修白修墨那般,陪着容羨一起長大的。

柳三娘不知該說什麽好,她張了張嘴,幾句話就打破了阿善的幻想:“方才我見他不在就去他房中找過了,守在外面的侍衛不準我進去,還說玉清不在裏面。”

“或許他們騙你呢。”阿善還是堅持要去找玉清,柳三娘拗不過她只能陪着她去,她想或許玉清真在房內也說不定,畢竟她都沒能進房中看。

除了修白,玉清幾人的房間都在後院的廂房中,那處僻靜些住的護衛也最多。阿善去後院時看到來來往往皆是穿黑衣的護衛,在這種設有菜田和家禽的院落中,有些畫風不符。

來彩霞口的這些時日,阿善除了初時詢問過玉清住在哪裏,卻還從未往這裏來過。如今她被柳三娘攙扶着來到這裏,守在玉清門前的兩名護衛互看了一眼,有些為難道:“副衛長不在這裏。”

南安王府容羨手下,修墨和玉清各掌一部,一內一外被稱為正副衛長,玉清就是他們口中的副衛長。

此時守在玉清門前的這兩人都是他的部下,不像修墨手底下的那般目中無人,他們對阿善這位‘不受寵’的世子妃還算尊敬。

“我要進去看看。”阿善見不到玉清是不會死心的。

兩名護衛猶豫了片刻也不敢硬攔,就在這個過程中阿善輕輕拍了下柳三娘,柳三娘明了,越過他們迅速推開房門,帶着阿善闖了進去。

——門是開了,然而裏面空空如也。玉清果然不在這裏。

不止如此,阿善走進來還發現玉清的床榻整整齊齊不像是被人躺過的樣子,不經意的扭頭,她看到窗前擺了一盆小小的清眠花。

這花兒是阿善在藥田采藥時送給他的,清眠花也稱安眠花,每日夜晚開花花香能使人安眠,她見玉清自跟了她後整日臉色蒼白時常沒精神的,就以為他是休息不好。

輕輕推開窗門,阿善才發現這間房子的窗戶正對二樓她房間的窗口,柳三娘見阿善注意到後還特意同她說:“本來他可以選間更好的屋子,但他因這間的窗口正對着你房間,才特意向我要了這間。”

是保護也好,監視也罷,但放眼望去整個南安王府,似乎就只有玉清肯對她這麽上心了。

窗前恰好又經過幾名侍衛,其中一人手中拿着個鐵鍬,守在那裏的人問:“你找好地方沒有?”

“找好了,快擡着人出來吧。”

幾人應聲離開,留下的那人拉住路過的一名侍衛,又将地上的鐵鍬拿起道:“一會兒你同我去坑地。”

那人不解道:“去那做什麽?”

“埋人啊。”說話間離去的幾人擡着個蒙白布的架子出來,拿鐵鍬的人瞥了眼道:“你還不知道嗎?今兒寅時主子處置了個人,就是你們二部的。”

“你說什麽?”這話不是路過的侍衛問出,而是站在窗邊的阿善。

沒想到随意的推窗竟然會聽到這樣的事情,阿善目光落在他們擡着的木架上,隆起的白布之下的确是蓋着個人,看身形與玉清很像。

“玉清——”阿善窒了一瞬,險些呼吸不上來,倉促走動時牽扯到腳傷,柳三娘趕緊扶着她出去,等到二人走到木架前,阿善竟不敢伸手去掀開。

“你們說……容羨處置了誰?”哽咽着問出這句話,阿善有些站不住。

她不相信,不相信玉清真的就這樣死了,然而她又對容羨的無情太過了解,清楚他無論做出怎樣過分的事情都不奇怪。

可是,玉清沒有做錯什麽,他是無辜的啊。

就在阿善顫着手想去掀開白布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站定冷着聲音問:“你們在幹什麽?”

“衛長!”

擡木架的幾人看清來人後瞬間站直,其中一人慌張解釋道:“是世、是夫人攔着我們不讓走的。”

修墨走近了幾步,在看到阿善後他眸光變得更冷,“小夫人這是何意?”

寒風吹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被吹起一角,露出一小塊黑色的布料。阿善沒理會修墨,她将手落在白布上,正要去拉,一只手快速截住她的手腕,毫不客氣的問:“你做什麽?”

“誰準動手動腳的,你平時不是和玉清關系要好嗎?怎麽如今見他死了卻無動于衷?”見阿善被抓,柳三娘皺着眉去拍修墨的手,卻被他一下子甩開。

“玉清?”目光落在木架上,修墨頓了一下接着先阿善一步拉開了白布,嘲諷笑道:“你以為這是玉清?”

“顧善善,你是多大的臉才會認為,主子會為了你處決從小跟在他身邊的部下?”

白布在風中飄着慢悠悠落在地面上,失去它的遮擋,阿善一眼就看清了躺在木架上的男人。

——不是玉清,不是他。

阿善緊繃的情緒瞬間松懈,她吹了一夜的寒風嗓子有些不舒服,開口時嗓音有些發啞:“那他人在哪裏?他……還好嗎?”

修墨冷冷看着她,視線如刀子般往她身上刮。柳三娘本以為這人是也會同其他人那般不告訴阿善玉清的消息,誰知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想要見他嗎?那你随我來。”

柳三娘見他是往自己的房間走,她不放心正要陪着阿善一起過去,那人背後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就你一人來。”

呸,這人有什麽好嚣張的。

柳三娘被擋在門外氣的不行,她同阿善一樣都讨厭死了這面癱臉。明明阿善才是主子,可他卻像個大爺似的臉上明晃晃挂着‘厭惡你’三個字,當衆頂撞阿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竟然還敢命令阿善。

“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讨厭你嗎?”阿善進入房間後,修墨就砰的一聲将門閉阖。

他顯然是有話想單獨對阿善講,所以才将柳三娘隔絕門外。

“一直以來,我都想不通主子為什麽會娶你,直到修白同我講了錦州城的事情。”

這大概是修墨有史以來對阿善講話最多的一次,卻也是最難聽的一次。他似乎完全不考慮阿善如今的身份,直呼她的名字質問道:“顧善善,你以為你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就能拴住主子?讓他愛上你?”

修墨嗤笑,似是在嘲諷阿善的自不量力:“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你得不到主子,他永遠都不會愛上你,甚至等到你該死的那一天,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這些其實不用修墨來告誡她,阿善自己就清楚的很。她進來也不是為了聽修墨講這些廢話的,面對他的冷臉,她面無表情的無視他的那些話:“玉清呢?”

“你還有臉提玉清。”修墨握緊手中的劍,努力壓抑着情緒。

他大步往屋內走去,推開門沖着阿善恨恨道:“自從主子讓玉清跟了你,你看看你把他害成什麽樣了!”

修墨讨厭阿善不是沒有理由的。

一開始,他只是覺得這女人配不上自家主子,對她存着輕蔑心态但并不厭惡。直到容羨忽然将玉清派到阿善身邊,他命他看緊阿善,卻一次次為了她身負重傷。

第一次,他為了救阿善出後廚,自己被着火的木梁砸到不說,因為看護不利的罪名主子還罰了他。

第二次,明明是顧善善支開玉清同雲芳縣主打了起來,而主子卻又因看護不當的罪名罰了他。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那次處罰之後玉清本該休養,可因阿善鬧着要去藥谷采藥,才養了幾天的玉清一聲不吭帶着傷陪阿善一路奔波。阿善什麽都沒發現,于是玉清就什麽都不說。

接下來他又帶傷陪阿善來彩霞口,不提傷勢強背着阿善在暴雪中行走。

玉清已經到極限了,所以當他被容羨處罰跪在廳堂中時,承受不住的他暈倒在地至今未醒。此時他人就躺在修墨的床榻上,正身朝下露出傷痕累累的背部,阿善看的出來,很多傷口明顯是因外力強行撕裂的舊傷。

“你也會難受嗎?”

修墨見阿善眼眶都紅了,他嗤了一聲。明明命玉清跟随阿善的人是容羨,不分對錯下令處罰玉清的人也是他,可修墨卻将全部的錯歸咎于阿善身上。

阿善此時沒心情和修墨探讨誰對誰錯,她見玉清背部的傷口雖得到了處理但明顯手法不精,正想上前幫他查看一番,修墨就反應極大的推了她一把。

“別碰他。”

他自認自己沒用多少力氣,但他忘了阿善右腳有傷,本就站不穩的她因這一推跄踉着直接撲在地上。

右腳與地面的直接接觸讓阿善痛到悶哼,于此同時房門被人大力推開,容羨緩步走進來瞥了眼倒在地上的阿善,扭頭看向修墨:“你在做什麽?”

修墨臉色一白,垂着頭趕緊跪在地上。

“……”

當容羨抱着阿善出來的時候,修墨面無表情的從房中跟了出來,一聲不吭跪在雪地中。

柳三娘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她只見阿善出來時被容羨打橫抱着雙目無神,就以為是修墨欺負了她,路過時她斜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嘲笑道:“活該!”

修墨沒有理會她,雙手抓入雪中冰的手指失去知覺,他心中似有火燒,仍舊不信自己主子竟會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來處罰他。

也是,主子為了她連玉清都罰了一次又一次,更何況是他呢?

回到房中後,容羨将人放回了榻上。他自從來到彩霞口一直都戴着面具,心思不外洩的他此時更是難辨情緒。他站在木架前,推開窗門望着樓下跪在雪中的人,瞥了眼榻上捂着臉嗚咽的小姑娘,“哭什麽?”

阿善擦了擦眼淚狠狠瞪向他:“你為什麽要處罰玉清!”

“他犯了錯我自然要罰,何況我處不處罰他與你何幹?”容羨寬大的衣擺微晃,他轉過身似笑非笑看着阿善:“什麽時候你也能幹涉我的事了?”

阿善一噎,又想起玉清背後的傷勢。“很多次明明他都沒有錯,以前沒錯現在也沒錯,你根本就沒理由那樣對他。”

容羨笑了,有雪吹入房中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衣戴着半張面具,薄唇揚起時笑意三分,卻過于寡情。

“我說他錯了他就是錯了,如果我每次處罰辦事不利的下屬時都要替他們想功過孰大,那誰還會認真辦事?”

阿善還想在說些什麽,但容羨已經沒有耐心聽了。

“昨天的事情我已了解清楚,負責看守車馬的那人我已處死,這事就此了結你最好別再給我提起。”他這麽說着走近了阿善,見坐在榻前的小姑娘咬着唇瓣滿臉不甘,他無所謂一笑,俯身。

“乖善善,別拿你那套仁慈在我這說教,我是什麽樣的人我以為你足夠清楚了。”手落在阿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他食指彎曲将阿善咬着的唇瓣救出。

忽然又憶起那日阿善撲入他懷中啃咬的畫面,容羨眸光一暗,指上用力擡起阿善的下巴湊向自己。說起來,他這小世子妃大膽‘咬’了他兩次,而他還一次也沒碰過她。

正要貼近,阿善睜着淚蒙蒙的雙眼看着他道:“世子爺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

容羨微微一頓,用拇指擦了擦她的唇瓣有些漫不經心,“什麽?”

阿善從沒想過容羨要親自己,就算兩人現在靠的這麽近,她也不太相信面前這個前腳剛對她表無情的男人後腳會擡着她的下巴想親她。

眨了眨眼睛,阿善積在眼眶中的一滴淚掉落。她看着面前這個男人,隔着面具與他的眼睛對視道:“從前有一個農夫他救了一條蛇,後來那條蛇的傷好了,卻又把辛辛苦苦照顧它給它溫暖的農夫咬死了。”

容羨聽出了阿善的意有所指,他放開人緩慢站直身子,想要親她的欲.望散的幹淨。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蛇是冷血動物,它們習慣了寒冷不懂感情從不需要溫暖,所以那個農夫是活該的,他明知自己的熱血暖不熱冷血,卻還是救了。”

容羨不言。

“現在我就是那個活該的農夫,而你就是那條咬了我的蛇。”阿善頓了頓,這話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如果時光可以倒回,我是真的不願意救你。你要比故事中的那條蛇還毒,我根本就惹不起。”

大概是憤怒讓阿善變得膽大,她在說出這些話時,竟然一點也不怕惹怒容羨。

她現在不止是替玉清感到悲哀,也替自己感到悲哀,因為直到今日,阿善才從修墨口中得知,那日後廚起火的涉事仆從全部被容羨所謂的處罰打死了。

不是說那群人不該罰,相反的他們被罰再重阿善也不會求情,畢竟他們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但無論怎麽錯,他們也沒錯到該賠上一條命。

掩上的木窗被風猛然吹開,鵝毛般的大雪湧入落在地板上,很快又融化成水。

容羨聽到阿善的這些話似乎一點也不憤怒,又或者說他掩蓋的太好,再有自知之明些,就是因為他不在意阿善,所以他也不會把阿善後悔的話放在心上。

定定盯着阿善看了幾秒,最後他只是慢悠悠回複她:“嗯,你也比農夫聰明。”

如若不是她聰明懂得自保,那麽阿善就如同故事中說的那般,早就被‘毒.蛇’咬死了。

……

玉清的事情只是個插曲,阿善如今受制于容羨,不可能和他徹底鬧翻。

那天的暴雪下的要比前日還大,修墨被容羨罰跪一天,等到了夜晚他身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已經看不清他衣服的顏色,柳三娘順着窗口往外看,她問阿善:“他這樣跪會不會被凍死?”

阿善才沒那麽聖母會替修墨求情。

經此一事,這人看她的眼神已經不止是厭惡這麽簡單,甚至都帶了幾分恨意。阿善明白一旦自己對容羨沒有了威脅,那麽就算容羨不出手她也會被修墨生生撕了,想要逃離的心開始蠢蠢欲動,阿善已經在這裏待不下去了。

容羨來的第二日夜晚,修白終于又一次從昏睡中醒來。

當時阿善正在對着窗外的雪地發呆,修白手指動了動慢悠悠睜開眼睛,嘤.咛微動時他見窗邊的人沒有半分反應,好似時睡着了。

“喂……”修白昏睡了幾日,嗓音啞的厲害。

他最開始那聲并沒有引起阿善的注意,奈何他因中毒渾身僵硬仍舊無法行動,于是他喘了一口,又喚:“顧善善你想什麽呢!我醒了你知不知道。”

阿善終于回神,其實她剛才是在想自己該怎樣從彩霞口脫身。如今見修白醒來,她扶着他坐起身,例行詢問:“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或是怎樣?”

修白每次醒來聽到的都是這幾句,他翻了個白眼打斷她的話:“我好的很,你快閉嘴讓我安靜一會兒。”

這麽說着,他的視線卻落在阿善明顯有問題的右腳上,“你腳怎麽了?”

阿善因為修白的話這會兒是不準的和這人說話了,修家這一黑一白兩兄弟就沒一個讓她舒坦的,正要起身喚妙靈進來守着,修白氣急敗壞将她喊住,像是聽到樓下有什麽聲音,他問:“爺是不是來了?”

阿善見榻上虛弱的少年忽然滿眼光彩,真為他感到不值。

她看的出來,修白是真的把容羨當成了很重要的人,但明顯容羨并不這麽認為。經過玉清的事情,阿善現在合理認為容羨準她這般大費周章的救治修白,只是因為他在青山寺獲得重大情報。

如今容羨忽然來彩霞口看修白也皆是為此,她是真不忍心戳傷這個少年。

青山寺的事情與嘉王有關事關重大,修白在向容羨說起此事時,自然不會讓阿善在一旁聽着。在容羨進來後,阿善就從房中退出,她執意救治修白有一個原因就是想知道嘉王究竟有沒有死,如今聽不到怎能罷休。

左右看了看,她見四周無人本想厚着臉皮從門外偷聽,誰知她感覺自己後背癢的越來越厲害。

忽然就想起容羨昨晚在她背後寫了什麽,她夠不着那處就只能去找柳三娘,回到房間褪下上衣,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你看他到底寫了什麽?是不是給我畫了個大烏龜?”

“好,我看看啊。”

柳三娘撩開她的頭發,本和阿善想的一樣,她也以為那男人會報複性的畫只大烏龜,誰知在阿善平坦的後背赫然只寫了四個大字。

筆鋒淩厲落筆果斷,那四個字為——

屬我容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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