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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早膳後, 其他四人告辭離開,一場刺殺并沒有在他們心中引起任何波瀾。
宮外,祁王府。
“你說昨天皇帝帶那個賤人出宮去了?”
“是的, 聽說是因為皇後受傷已經痊愈, 陛下就帶去散心了, 似乎還有長公主和驸馬, 幾人在天奉山獵場裏呆了一天一夜,真是好不惬意。”春和彙報道。
“真是該死!”方絮使勁扔了手裏的茶杯,“那個賤人, 他到底是怎麽蠱惑的陛下,竟讓陛下為他做到此種地步!”
他在宮裏四年, 蕭吾泠對他也好, 但是僅限于賞他東西,從未帶他出去游玩過, 每年冬天去行宮,蕭吾泠也是半天不見人,更別說陪着他游玩,到了這個賤人那裏, 竟是連政務都不管了, 專門抽出時間陪他!
同樣是失去了孕子的能力, 憑什麽沈琉墨就那麽好命,他卻連蕭吾傥的人影都見不到。
“早知他們出宮去獵場,就該讓飛龍衛去施展一下手腳。”最好再給沈琉墨來上一刀才好。
春和聽聞此言, 道, “其實, 陛下他們回宮之時遇刺了。”
“遇刺?陛下受傷了?!”
“并未。”
“那那個賤人呢?若是傷口剛好就又被刺傷可就好笑了。”
“皇後也無事。”不但沒事,反而被護得好好的, 連根頭發絲都沒傷到。
這話春和沒敢說,她道,“不過刺殺的人數衆多,據說場面十分血腥,皇後這樣膽小的人,想必要吓破膽了吧。”
“吓死他才好。”方絮竊笑一聲,“從前懲治個下人都能将他吓個半死,這一下見那麽多屍體,可不得吓破了膽,最好夜夜夢魇才好。”
春和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聽說福山寺的祈福十分靈驗,您何不送一張平安符給皇後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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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倆相視一笑。
“此事交給你去辦,就說本正君聽聞皇後殿下受驚,特意前往福山寺虔誠祈福,專門為殿下求來的。”
“奴婢明白。”
自打出宮,多日不見沈琉墨,沒辦法給他找不自在,方絮只覺得手癢。
沈琉墨難受,他心裏才會舒坦。
不知安排刺殺之人是誰,派出的人如此廢物,竟連沈琉墨這種人都傷不了。
“按察使可回信了?”方絮忽然想到。
先前沈重棠聯系按察使左琮,說想讓他的庶妹嫁進王府,左琮只說考慮考慮,這都幾天了難不成還沒考慮清楚。
“還未曾回信,奴婢催一催?”
方絮擺手,逼急了反而适得其反,雖然着急,但有些事也急不得。
收到方絮讓人送進宮的平安符之時,沈琉墨正被蕭吾泠按在榻上塗藥。
青天白日,衣裳穿的整齊,唯有亵褲被褪了下來,露出一雙又長又白的腿。
沈琉墨用寬大袍袖捂住臉,手指用了抓在枕頭上。蕭吾泠平日裏一本正經,細說還有幾分冷漠,可到了榻上就像變了個人一般,惡趣味來了,不管沈琉墨如何求饒也不願放過,沈琉墨只好躺平任他欺負。
好在大白天的蕭吾泠不好太過火,抹完藥後就起了身。
“恢複的很好,約莫再有兩日就能好了。”
沈琉墨沒說話,等到蕭吾泠離他遠些的時候才松了口氣坐起來。
頭發有些淩亂粘在臉頰上,面頰微紅,沈琉墨背過去穿上亵褲,“明日臣自己塗藥。”
“好,你自己塗。”反正昨日也是這樣說的,蕭吾泠如是想。
他只是喜歡沈琉墨的反應,每次看到沈琉墨臉色慢慢變紅,眼神亂飄不敢看他,他就覺得什麽煩心事也沒有了。
忍不過撈過沈琉墨,把人抱到自己大腿上雙臂環住,“墨兒……”
“嗯?”沈琉墨扶着他肩膀,仍舊有幾分赧然,垂首斂眸,蕭吾泠湊過去吻他的唇,“墨兒快快好吧,朕忍不了了……”
活了二十多年,蕭吾泠從未像現在這般,感覺度日如年,明明有夫郎,明明夫郎就在自己懷裏,他卻不敢碰,也不能碰。
重生之時還是冷漠淡然的模樣,這才過了多久,竟覺得再也離不開懷裏這人了。
沉悶的聲音逗笑了沈琉墨,他忍着羞意和蕭吾泠額頭相抵,“陛下想的話,等晚上。”
“故意的?”蕭吾泠猛地湊過去輕輕啄吻他的唇角,“別說你有傷,就是沒有傷,朕現在也不會碰你。”
上次明明沒怎麽做,第二日沈琉墨就病得那般嚴重,保險起見還是要多等幾個月。
“其實臣沒事,上次是受涼了,不關陛下的事,而且我們可以在被子裏面。”沈琉墨躲避着他的親吻,漂亮的眸子裏始終帶着點點晶瑩的光亮,蕭吾泠實在忍不住了。
他用力摟住沈琉墨纖細的腰身,随後含住柔軟的雙唇不住厮磨纏綿。沈琉墨呆了一瞬,攬上男人的脖頸,微微啓唇迎合。
這次不是沈琉墨先受不了,是蕭吾泠先受不了。
他僵着身子把沈琉墨抱下去,看着沈琉墨紅腫泛着水光的唇瓣,後退了一步,站起身捋了下衣衫。
“朕想起還有政事尚未處理,先回宣政殿一趟。”
突然被放開,沈琉墨恍然若失,下意識就要倚靠在蕭吾泠身邊,後者還是沒舍得把人推開,最後只能道,“墨兒随朕一同去?”
“臣不去。”沈琉墨抱住蕭吾泠的腰,失落道,“後宮不得幹政。”
“那朕……”蕭吾泠差點說他留下來。他不能留下來,再胡鬧下去就要擦槍走火了。
可走,他又不能就這般走了。
“朕處理完政事保證回來。”
沈琉墨緩了一會兒,才從蕭吾泠身上擡起頭來,神情怏怏不樂,他不知怎的,從狩獵場回來就格外依賴蕭吾泠。
“陛下快去吧。”
“朕中午就回來,很快。”蕭吾泠摸了摸沈琉墨耳朵,被沈琉墨纏了會兒,他真不願走了。
“嗯。”沈琉墨松開他,一改剛才沉悶依戀的模樣,“快去吧,臣等陛下用午膳。”
蕭吾泠又摸摸他的長發,不情不願走了。
“殿下,外頭有祁正君送來的東西。”
“誰?”
“祁正君。”阿七臉色難看,方絮能送什麽東西來。
能送到中宮的東西都是經過細致檢查的,沈琉墨沉吟片刻,讓人呈了上來。
一個被錦帕蓋住的托盤很快被人端來,沈琉墨示意阿七掀開帕子,入目是一張平安符。
“殿下,他這是什麽意思?”好端端的,為何要送平安符。
皇帝遇刺是大事,所以蕭吾泠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因而知道的人不多。阿七也不知他們遇刺,自然不知方絮送平安符是何用意。
沈琉墨拿起平安符仔細看看,阿七忙阻攔,“殿下!萬一有毒……”
“不會。”沈琉墨失笑道,“他還沒有那般大膽。”
應該是純粹聽說他遇刺,特地來看笑話的。
“祁正君如此關心本宮,本宮自然也不能失禮。”沈琉墨眼神一轉,“阿七,送祁正君一對如意金鎖,想必他日後應該能用上。”
方絮生不了孩子,用上也是送給別人家的孩子,阿七偷笑,這個禮物相信祁正君一定會滿意的。
不管方絮收到東西是否大發雷霆,沈琉墨總歸是十分安逸。他躺在軟榻上,百無聊賴看着話本。
來來去去都是那些故事,頗為無趣。
放下話本正要閉眼假寐,一聲通傳又打斷了他,說是陛下讓人送了荔枝來。
這個時節荔枝剛剛上市,京城不産荔枝,是嶺南那邊八百裏加急送來的,途中跑死了好幾匹馬,就是這樣到達京城也只剩寥寥,許多都爛掉了。
“您先嘗嘗,若是喜歡,陛下說了,再讓人您送。”
“好,有勞公公。”
“奴才告退。”
送來他這兒都是最新鮮的,沈琉墨捏起一枚剝開,果肉晶瑩剔透,汁水飽滿,他喜歡甜食,對于荔枝自然也喜歡,但他不貪食,吃了幾顆就停了嘴。
用帕子擦了擦手,吃完荔枝消了幾許困乏,沈琉墨站起身走了走。
不過只出去了一趟,就覺這宮裏實在無趣,往常日日夜夜困在這兒,在玉芙宮的時候,什麽都沒有,蕭吾泠不去,也不受人重視,那時卻不覺得無聊。
人啊,果然是由奢入儉難。
“陪本宮去玉芙宮走走吧。”沈琉墨道。
宮外,方絮得到了按察使左琮的回複,說是他的庶妹想要和方絮當面商讨一下,方絮同意了,二人約在一品閣見面。
左琮之妹名叫左玫,今年正是雙十年華,至今仍舊待字閨中不是因為她不想嫁,而是因為無人願娶。
左玫長相尚可,脾性也還可以,只是過分天真了些,貴族子弟娶當家主母專要聰明睿智的,且她還是庶出,那些人看不上。嫁給平民百姓她又不願,就一直耽誤到現在。
一見面聊了幾句,方絮對這個左玫很滿意。
有私心,卻很蠢,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嫁進王府,你只需要伺候好王爺,早日生下孩子,其餘事務皆不需要管,本正君便保你榮華富貴。”方絮邊打量着左玫邊道。
“我聽說王爺府裏有兩位側妃了,為何還要側妃……”左玫問,有正君也有側妃,卻還要娶,未免奇怪。
“那兩個女人是無福之人,進府幾年都沒有生下孩子,找你自然是看好你。”方絮道,“說實話,王爺是你現在的最優選擇,你年紀也到了,總不能随便找個無名之輩嫁了,而且你嫁進來,有本正君護着,也無人能欺負你。”
“正君為何護我?”左玫茫然道,嫁進王府他們之間不就是對立關系了嗎?
方絮臉色一變,暗罵一聲蠢貨,卻不得不開口解釋,“本正君受了點傷,這輩子無緣子嗣。”
“所以你想要我的孩子?!”
“我只要你第一個孩子。”方絮示意她不要激動,“你只要能生下孩子,本正君就将他當做嫡子養大,他長大後就是世子,本正君是為自己找一個依仗,不是要你的孩子。”
左玫聞言,心裏一激動,原來如此。
那她若是能生下孩子,她的孩子就是長子,她就是王府的大功臣了,王爺必定會對她愛護有加,說不定……
“好,我同意了。”左玫爽快道。反正京城的世家公子無人願意娶她,相看了幾個都失敗了,還不如嫁給王爺呢,生個孩子而已,簡單的很。
方絮松了口氣,同意就好,左玫看起來不像聰明的,下次可碰不上這種任他拿捏的傻子了,越想方絮臉上的笑容越大,“那你先回去準備,一切交給本正君了。”
剛開始方絮也想直接利用王府裏現成的側妃,可那兩個女人太過不識好歹,方絮記恨上了她們,自然也就不可能合作了。
商量好後。左玫走了,一切按計劃進行。
夜晚,等蕭吾傥回來的時候,方絮專門找到了他,說左琮有個妹妹,想嫁進王府。
從前蕭吾傥向來來者不拒,方絮也沒想過他會拒絕,所以當蕭吾傥不耐煩地說不娶的時候,方絮懵了。
“府裏人已經夠多,本王還打算賣掉幾個,你居然還往想往府裏送人。”
“為何?”方絮訝然,總不會蕭吾傥突然良心發現,要為他遣散後院。
是有遣散後院的意思,但不是為他。
這些年幾乎日日笙歌,毫無節制,蕭吾傥不願意承認,但确實力不從心,二來府裏這些庸脂俗粉已經激不起他任何的興趣了。
況且這麽多人,一個為他誕下孩子的都沒有。
之前哄着方絮濃情蜜意的時候,蕭吾傥騙方絮說不想其他人生下他的孩子,這當然是屁話,只是因為一直無人懷孕罷了。
他一個正常男人,自然希望多子多福,可這些人沒一個有用的,那還要他們作甚。
“本王忙着呢,沒空搭理他們。”蕭吾傥敷衍道,“總之不要往後院塞人。”
方絮怨恨地盯着蕭吾傥的背影,不想要了?
他偏不讓他如願!
“春和!”
“主子?”春和慢慢湊過去,方絮與她耳語幾句,她了然點頭,明白了方絮的意思。
“過幾日再傳,免得王爺起疑。”
“是。”
——
最近京城有個傳言不胫而走,說的是按察使左琮有個庶妹乃多子的命格。
若只是一般多子命格,自然不會成為京中傳言,可這是福山寺主持親自批的命格,且直言此女是百年難得的易孕多子。
這就有些正中某些人下懷了。
福山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廟,不少京中貴婦紛紛去還願,福山寺主持更是得道的高僧,批的命格幾乎從未出錯過,所以左玫的命格一出,才會在京城引起波瀾。
傳言自然出自方絮之口,他幾年前曾對福山寺主持有恩,便以恩情換了左玫的假命格。
他的目的在于讓蕭吾傥主動出手把左玫納進府裏,但有一件事他顯然沒有想到。
上頭蕭吾泠這個皇帝都沒有孩子,有這樣命格的女子自然是要先送進宮裏的。左琮一聽說自家妹子命中多子,幾乎立刻就往宮裏報了這個消息。
陛下不願納妃,皇後又聽說傷了身子不能有孕,陛下總要有皇子吧?
他妹子正好啊!
能生,多子,而且是個庶出,也不需要什麽名分,送進宮裏當個暖床丫鬟也好,只要生下唯一的皇子,他就是下一任皇帝的舅舅了。
左琮越想越覺得可行,全然忘了答應沈重棠的事。
上朝時,有官員提起左玫。
“福山寺主持親自批的命格,斷不能有假啊陛下,這般多子的女子,就該入宮為陛下開枝散葉。”
蕭吾泠臉色陰沉,垂着眸子盯着方才進言的大臣。
“梁大人似乎将朕說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陛下……”大理寺少卿梁誨聽到蕭吾泠陰冷的語調,忍不住抖了兩抖。
“梁大人既然聽不懂朕的話。”蕭吾泠嗓音冷冽,面色沉郁,“來人,将梁大人的耳朵給朕割了拿去喂狗,日後梁大人必定能聽懂了。”
“陛下!”梁誨大駭,俯首磕頭,一張老臉驚得發白。
侍衛很快将求饒的梁誨拖了下去,滿殿的大臣皆是戰戰兢兢。
陛下許久不曾當庭發怒,倒是讓他們忘了這個高位上坐着的人,是從戰場上厮殺出來的煞神了。
這幾個月的好脾氣,仿佛都是錯覺。
左琮吓得哆哆嗦嗦,恨不能把自己挖個洞藏起來,蕭吾泠這一番動靜徹底打碎了他的白日夢,他不由慶幸,幸虧沒有做這個出頭鳥。
“左大人,聽聞你家中的庶妹多子?”蕭吾泠冷笑一聲。
突然被點名,左琮吓得一抖,忙伏跪在地上,“回陛下,都是傳言,臣的庶妹是否多子臣不知,不過她已經許了人家了。”
左琮只想快點繞過這件事,左玫進宮是不可能的,還是抱緊祁王這條大腿吧。
“哦?”蕭吾泠挑眉,“許給誰了?朕倒是不知誰有那個好命。”
“回陛下,臣的庶妹,與,與祁王爺兩情相悅,臣已經和祁正君商談婚事了。”
“如此甚好。”蕭吾泠居高臨下看了眼臺下的蕭吾傥,目露嘲弄,“老四,看來這福氣是你的了。”
“……臣弟與玫兒相識已久,并不知她命格如此,若是早知道,便進獻給陛下。”蕭吾傥拼命捏緊拳頭才壓下心裏湧出的怒意。
方絮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不必。”蕭吾泠無所謂道,“只是祁正君怕是該有意見了,回去好好哄哄吧,退朝!”
說罷,蕭吾泠率先走了。
蕭吾傥低着頭等人都散了,重重吐出一口氣。
他憋了一肚子氣,回府就給了方絮一巴掌。
“你這個不成一事的廢物!”
“你打我?”方絮捂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蕭吾傥。
“打的就是你這個賤人!”蕭吾傥還想再給他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好事!”
“什麽?”
“今日朝上,大理寺少卿梁大人想将左玫送給狗皇帝,狗皇帝不要,左琮那個混賬東西便說左玫與本王兩情相悅,本王問問你,本王何時與左玫兩情相悅!”
蕭吾傥氣急,真想掐死他,“是不是你在背後搗的鬼!這般拙劣的伎倆也敢拿到臺面上來賣弄,也不嫌丢人!”
“為何要把左玫送給皇帝?”方絮被他狂罵一通,一時怔然。
“多子的命格,不送給皇帝送給誰?”蕭吾傥嗤了一聲,又見方絮失魂落魄的模樣,到底是自己夫郎,他也沒再追究,“這次就暫且作罷,下次你再敢背着本王做這種事,本王定不饒你!”說罷,蕭吾傥負手離開,方絮久久回不過神。
他捂着臉只是慶幸,今日來找蕭吾傥沒帶任何人,便無人看到蕭吾傥打他,方絮慢慢走回去了。
隔天,收到沈琉墨送來的“回禮”,方絮氣得快要發瘋,他狠狠發了一通火後才安靜下來,暗想沈琉墨是何用意,以為送如意金鎖給他就能羞辱到他了嗎,他已經找好了孩子的生母,沈琉墨卻不知從哪裏能弄一個蕭吾泠的孩子抱來養。
雖然心裏有種隐隐的不安感,但方絮還是一貫得意,沒再去細想。
過程有些曲折,還挨了一巴掌,好在對于方絮來說,他的目的最終還是達到了,左玫将在六月份被擡入王府。
五月中旬,天氣開始炎熱起來,盛暑即将到來。
人們褪去春日的外衫,換上清涼的夏裝。
“殿下,您得多穿些,現在才早上,天氣還很涼。”阿七勸道,這幾天可能是天熱的原因,沈琉墨吃不好睡不好,隐隐的還有幾分不知由來的煩悶。
他昨日就想穿少一點,阿七不讓他穿,蕭吾泠同樣不同意。
“可是本宮不冷。”沈琉墨剛睡醒,嗓音還有些沙啞。
“殿下,您不能受風的,陛下待會兒下朝過來看到您外頭只套一件紗衣,肯定要生氣的,而且外面現在不熱,等中午殿下再換也不遲。”
自從對蕭吾泠改觀後,阿七對蕭吾泠的話唯命是從,他得了蕭吾泠的命令,好聲好氣地勸着,沈琉墨才不情不願套了件綢子外衫。
起身嘆了口氣,只覺心裏悶得很。
不是具體針對誰,就是看到什麽都覺得不快,且什麽事也不想做。
見他好好起床,阿七終于松了口氣,跟着去伺候他洗漱。
“月中了,殿下是否要查看一下賬目,也好對後半月的開銷有所掌握。”阿七如往常一般建議道,這是應有的流程,若是以前沈琉墨也就看了,但是今日他竟然生了幾分不悅來。
不想看。
“拿來吧。”沈琉墨坐在桌前,外頭兩位嬷嬷先進來彙報了大大小小的事務,又商讨了幾件事,讓沈琉墨拿主意,最後才呈上賬本。
“這月開銷少,後半月足足的。”其實中宮近來每個月例銀都足足的,只是這月狩獵回來,蕭吾泠又賞了好些東西,比之前幾個月,更顯得富足。
到底是忍着看完了賬本,沈琉墨把賬本一合,“兩位嬷嬷看着安排吧,你們做事本宮放心。”
“是,那老奴就照從前的慣例安排了。”
“嗯。”
許嬷嬷多看了他兩眼,兩位嬷嬷告辭離開後,她跟旁邊的方嬷嬷道,“殿下今日似乎心情不佳,眉頭緊鎖着。”
“天氣熱了,主子心生煩悶亦情有可原。”方嬷嬷道。
“不對,以我對殿下的了解,殿下不是會因為天氣熱了就煩悶的人。”沈琉墨懼寒不懼熱,這可是她早早就了解了的,就連內務府給沈琉墨做的夏裝,都比尋常規制多加了一層罩衫。
“這我就不知了。”方嬷嬷只管做好分內之事,許嬷嬷對上她那張嚴肅的臉,也不再說了,只是仍舊想不通。
喝了杯溫水心裏總算舒坦些,沈琉墨等着蕭吾泠一同來用早膳,左等右等,蕭吾泠不來,沈琉墨不耐煩了。
“陛下怎麽還不來?”
“殿下,現在才辰時,陛下還在上朝呢。”阿七疑惑,他們殿下今日究竟是怎麽了。
辰時,沈琉墨以為現在都要巳時末了,怎的才辰時,他忍不住站了起來,“本宮出去走走。”
外頭天朗氣清,說不定心情還能好些。
“今日有太醫來請平安脈嗎?”沈琉墨慢悠悠走着,問道身後的阿七。
“今日張太醫在,應該是張太醫來請平安脈。”
“那正好。”沈琉墨心想,這幾日心情實在是差,三日前剛診了脈,無甚大事,便想讓張津易看看。
如今處處順心,只除了還有幾個心事不曾說出來,可心事由來已久,不可能這幾日才讓他心生躁意。
往禦花園走去,快要五月末,禦花園的景致十分漂亮,各色的花都開了,簇擁在枝頭争妍鬥豔。
沈琉墨不太喜歡過分豔麗的花,腦海中回憶起阿绫栽種的那顆繡球來。
“阿七,我們去一趟绛雪閣。”
“阿绫那丫頭這幾天種了幾顆小的盆栽繡球,殿下若是喜歡,奴婢叫她侍弄好了搬來,她肯定十分高興。”
“好。”沈琉墨應着,心裏松快了些。
绛雪閣這棵繡球樹依舊開的爛漫,整個院子唯有這一樹,枝繁葉茂的,快要開到屋檐上去。
不知怎的,這景依舊讓他有些熟悉,不是夢裏曾經發生過一般,而是有些恍惚的熟悉。
這景平淡雅致,好像他曾經見過許多次繁茂的繡球樹一樣,可沈琉墨回想了許久,确實是未曾見過。
下了朝的蕭吾泠去了長樂宮未見到人,又往绛雪閣找,果真見到沈琉墨站在院中。
“墨兒,早膳未用,跑到這兒來作甚?”
“陛下?”蕭吾泠的聲音打斷了沈琉墨的沉思,“有些無聊,遂出來走走。”
“先回去用膳。”蕭吾泠執起他的手,“肚子不餓嗎,就出來亂跑。”
“還好。”沈琉墨随他牽着。
用膳期間,沈琉墨與蕭吾泠說了他這幾日的情況,“也不知怎的,就是覺得不舒服,總想長籲短嘆幾聲才好。”
“許是無聊了。”蕭吾泠道,他日日不得閑,也無法時常帶沈琉墨出宮去,“不如這樣,皇姐尚在京城,讓她來陪你幾日。”
“不必麻煩皇姐。”沈琉墨搖頭,蕭明裳回京一趟,也有自己的事,宗族那些長輩,總要去見見的,哪裏有空來陪他。
況且他其實也不是無聊,知道他整日無事可幹,宮裏不少丫鬟侍從都給了提供了許多解悶的東西,心中郁結還是無法排解。
就像看着蕭吾泠這張臉,分明還是冷硬俊朗的模樣,沈琉墨卻不想看了。
“陛下去忙吧,臣自己待會兒。”
“等太醫診完脈朕再走。”蕭吾泠敏銳地覺察到沈琉墨躲避他的目光,垂着腦袋不知在想什麽,“墨兒,這幾日發生什麽事了嗎?”
難道他不在的時候,誰曾惹他的皇後生氣了?
“未曾,這幾日無事發生。”沈琉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蕭吾泠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那墨兒是怎麽了。”手指被男人握在手裏細細把玩,沈琉墨抿唇。
蕭吾泠手心太熱了,握着他不舒服,正想抽出來,張津易姍姍來遲。
“見過陛下,皇後殿下。”
“不必多禮。”
張津易打眼一看二人,感覺似乎有事發生。
“臣先為殿下診脈。”張津易拿出脈枕道,沈琉墨點頭,手腕搭了上去。
診脈需要安靜,一時無人言語,張津易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展,看的蕭吾泠面容冷峻,“墨兒身子可是怎麽了?”
張津易不答話,只搖搖頭,“殿下,換一只手。”
沈琉墨又換了左手,張津易三指并攏輕輕搭在脈搏上,時而稍稍用力一探,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張津易才收回手,眉頭一挑看了蕭吾泠一眼。
“究竟是怎麽回事?”蕭吾泠冷聲道,趁着他還沒發火,張津易趕緊道,“臣恭喜陛下。”
真夠厲害的,又是一次就中,張津易腹诽道。
此話一出,蕭吾泠與沈琉墨對視一眼,二人皆是心中一驚,沈琉墨心髒猛地加快,蕭吾泠用力握住了沈琉墨的手腕,“墨兒可是……”
“嗯。”張津易笑道,“殿下有身孕了,只是時日尚淺,一時診斷不出,臣也是細細探脈才敢确定。”
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蕭吾泠不顧還有外人在,一把摟住尚未反應過來的人,在其額頭重重親了下,“墨兒,你聽到沒有,你有身孕了。”
“嗯……”沈琉墨還沒從沖擊中緩過神來,他悄悄摸了摸小腹,這裏居然又有一個孩子了。
蕭吾泠龍顏大悅,差點要喜極而泣。
“好,太好了,朕有太子了,墨兒,朕有太子了。墨兒你真是……”
頭一次有孩子,男人沉浸在喜悅中,摟緊懷中人有些口不擇言,他沒想到沈琉墨能這麽快有孕。
“傳朕旨意,皇後有孕,大赦天下,免除三年賦稅徭役,天下百姓,與朕同樂!”
“那臣呢?”沈琉墨回過神來,在男人懷裏小聲道,蕭吾泠聽到他的說話聲,抑制着心中的激動,“墨兒是大功臣,朕都是你的,墨兒你想要什麽,朕通通滿足你。”
不免被他的喜悅所感染,沈琉墨剛要開口,就察覺到旁邊一道戲谑的目光,話鋒一轉。
“陛下,還是先封賞張太醫吧,沒有張太醫,臣如今還在病榻纏綿。更別說懷有子嗣了。”
“墨兒說的極是。”
看戲看的正興起,沒想到這二人能将話頭對準他,張津易連忙收起面上的嬉皮笑臉,恭敬道,“這都是臣應該做的,臣不敢讨賞。”
“不,墨兒能有今日,确實要多虧了你,還有太醫院的上上下下。”年前沈琉墨的身子實在不好,現在面容紅潤,一看就比之前大好,這都是張津易以及太醫院的功勞。
“你有何要求盡管說,只要朕能滿足的都會盡力滿足你,為你和柳愛卿賜婚也無不可。”
張津易難得臉色一紅,幹咳一聲正色道,“這就不必了陛下,臣請求陛下擴充太醫院的藥房,現在的藥房實在太小,活動不開。”
“行。”蕭吾泠幹脆的答應道,“還有什麽要求?”
這人似乎是真心要賞他,張津易心想,那就趁着高興多讨些好處。
“臣聽說,陛下的私庫有不少品相極好的藥材,可否送臣幾顆。”
蕭吾泠倒是不知道他有什麽藥材,直接揮手招來徐福,“你帶張太醫去找吧。”
張津易聞言十分高興,“臣多謝陛下!”蕭吾泠擺擺手,張津易趕忙退下,不在這裏礙眼。
人都走了,蕭吾泠終于不再壓抑自己,他把下巴搭在沈琉墨的肩上,“墨兒真厲害。”
他們一定足夠契合,才能讓沈琉墨這麽快就有了身孕。
蕭吾泠快到而立之年,也時常奢望能有個孩子承歡膝下。前世他不敢想,今生顧忌着沈琉墨的身子,一直表現出不注重子嗣的模樣,實際他很喜歡孩子,有時也會想,若是前世沈琉墨就有了他的孩子,是不是一切的結果都會不一樣。
一個溫柔漂亮的夫郎,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不知道別人如何,蕭吾泠心底深處是極為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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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