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2願者上鈎

虞少瑾猶豫的立在一座用青磚砌着矮牆的小院外,思索這到底是不是方淮秋的住處。她已經在這個小村子裏前前後後走了三圈,院門前有棗樹的只有這一家,雖然說這院子在這村子裏已經算是很好的一類,但如果說這就是方淮秋的住處,虞少瑾覺得自己表情有些抽搐。

中原武林百年屹立,其中名門世家多不勝數,然而最具影響力的非臨安方家莫屬。方家非但家財雄厚樂善好施,歷代當家七十二式吞雲劍法更是用的爐火純青當世無雙,到了方淮秋這代最是了不得,他年少時便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果不其然三年前武林大會方淮秋還不到三十歲便拿下了天下第一的名號,武林年青一代無人能出其右。

虞少瑾對着面前可以說是簡陋的宅院陷入了深思,臨安方家的下任家主,就算他說要避世清修,可他會住在這樣的一個宅子裏麽?想不出方淮秋指路時候有什麽騙她的理由,虞少瑾決定等院子的主人回來,見了人自然就能分辨是非真假。

下定決心,虞少瑾便上前叩門,聲音不算小卻沒有回應,虞少瑾不甘心的又加重力道再叩了叩門,還是一片平靜。

“公子,”恰巧有路過的老翁背着柴火停了下來,“這家沒下人的。”說完老翁也不等虞少瑾回話,自顧自嘀咕着這麽大一戶怎麽不雇工呢走遠了,留下虞少瑾一個人風中淩亂,窮鄉僻壤孑然一身,方淮秋這是要出家麽!

看着低矮的青磚牆,虞少瑾不是沒想過直接越過去進屋歇着,只是她只能想想,因為她不能做這麽幹。贊譽有時候就是一道枷鎖,很不幸虞少瑾是被鎖住那個。當年曾經有高人贊過現今武林世家教養唯小公子當世無雙,江湖裏消息一向傳的快,自此虞少瑾徹底和招貓逗狗胡作非為做了決絕的道別以便證明高人真的是高人不是盲人,殊不知高人作客虞家那幾日恰好她來了葵水比較虛弱,想不到一碗沙冰最後導致世人對她誤會至此。

日頭西沉,苦等了一下午的虞少瑾在暮色裏看到之前指路的方淮秋淡定的拎着幾尾白鲢推開自己面前的院門進去,立即裝作整個人都進入了呆滞狀态。方淮秋将魚放進竈房又出來打了井水洗手,而後隔着不高的院牆看虞少瑾,笑容裏帶着幾分痞,“表弟,你怎麽還不進來?”

“你的意思你是方淮秋?”虞少瑾炸毛了,立在青磚牆外指着方淮秋尾聲都帶着些微顫,“剛才在江邊你為什麽不說,我憑什麽相信你就是方淮秋?”虞少瑾一邊入戲一邊在心裏為自己如此入戲暗暗叫了聲好,在秦樓楚館混久了別的不敢說,至少這睜眼說瞎話學的不錯。

方淮秋淡定的掃了眼虞少瑾,取了條魚蹲在院子裏收拾,聲音滿是懶散,“你問我方淮秋住在哪裏,又沒問我是不是方淮秋,再說我是不是方淮秋與你何幹,信不信由你。”說完方淮秋的笑裏又夾了些壞,“我不是你表兄麽,你怎麽連表兄都不認識了小表弟。”

“誰會信你!”虞少瑾眼皮直跳,明知眼前的人沒說假話還是很難相信天下第一的方淮秋天天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蹲在一個破院子裏清理魚鱗,而且還駕輕就熟的。想到這兒虞少瑾注意到了方淮秋的手法,又快又穩毫無罅隙,虞少瑾想,要麽他是一個高手,要麽他是一個吃貨。

方淮秋應該更像一個吃貨,很快他就用砂鍋悶好了飯,還紅燒了兩條白鲢。香氣從院子裏的小方桌上一路散開,毫不知趣的越飄越遠刺激着依舊僵立在門外的虞少瑾的嗅覺。方淮秋盛了兩碗飯在小桌上擺好,伸手招呼虞少瑾,模樣就像招呼一只家養的小貓小狗,“來,吃飯了。”

“我不餓。”虞少瑾梗着脖子看月光,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聲。方淮秋舉着筷子看起來不太有耐心,“是你自己來吃還是我點了你的穴掰開嘴巴往裏塞?”

虞少瑾打聽到方淮秋回了朔歸江邊的村子小住一路追趕而至,別說午飯連早飯都還沒吃,偏偏又在門外站了一下午自然早已經饑腸辘辘,見有臺階給自己下便慢吞吞的拎着包袱往院子裏挪,一雙杏眼瞪的氣勢十足,“我跟你說我陪你吃飯是出于禮貌,不是我怕你也不是我很餓!”說完肚子又不争氣的叫了一聲,虞少瑾臉上微紅,拿起碗筷吃了兩口,急卻不粗魯,而後又夾了一筷子魚,剛進嘴就吃驚的看着方淮秋,“好吃。”

“嗯。”方淮秋應了一聲專心吃飯,虞少瑾也忙着祭自己備受委屈的五髒廟,一時間兩個人都是無話,又過了很久方淮秋才開口問,“你為什麽找我?”

這時候虞少瑾也吃了個七七八八,放下筷子看方淮秋,“我沒名氣你有名氣,打贏你我就有名氣了。”比起說我是明搶打不過你轉換思路來竊取你東西的,虞少瑾覺得現下這個自己想了很久想出來的理由真的不錯。

“現在覺得我是方淮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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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少瑾默默掃了一眼屋子裏挂在牆上的那把秋潋劍,人人求而不得的傳世名劍他哪裏會有認錯的道理,眼前這人貨真價實就是臨安方家的方淮秋,只是這破院子,只能說方大少爺品味愛好着實特別。方淮秋見虞少瑾不回話又問了一句,“那我怎麽稱呼你好?”

虞少瑾想了想,說你就叫我小虞吧。方淮秋看了看盤子,點點頭,“小魚這名字不錯,我喜歡。”虞少瑾想解釋此魚非彼虞,轉念一想什麽魚又有什麽關系,哪有一個做賊的還中規中矩報名號的,随即自暴自棄的說了句随你。

“吃完飯過招怎麽樣?”

虞少瑾又一次震驚了。

她的計劃是死纏爛打追着方淮秋比試,而方淮秋這樣的人一定不屑于和一個無名小卒比試,于是她就可以一直賴在方淮秋這裏伺機而動,可是如果現在就和方淮秋比試了,方淮秋是誰,天下第一劍,只怕不出一百招就被打的自己爹媽都不認得自己了,到時候鼻青臉腫的打包走人是小,失去呆在方淮秋身邊的機會是大。

“你讀過兵法吧?”虞少瑾梗着脖子看方淮秋,方淮秋不明所以的等下文,“兵法上都講過,你這樣以逸待勞是占了便宜的,我舟車勞頓又站了一下午怎麽可能打得過你,你這樣根本就是使詐。”

“所以呢?”方淮秋饒有興趣的看着虞少瑾。

“所以……,”虞少瑾有點心虛,“所以我覺得我應該現在你這兒住上個十天半個月,歇歇腳适應适應水土調整一下狀态……”虞少瑾自己說不下去了,她覺得再說自己會被秋潋劍像切紅燒魚片一樣切的滿身開花。

“随你,收拾好包袱把碗洗了。”方淮秋吩咐完虞少瑾大模大樣的往屋裏走,走到門口想起什麽又回頭,“我忘記說了,我這兒只有一張床,為了你以後和我比試時候不吃虧,床我們一起睡吧入秋了總不好讓你睡地上。”

“我沒關系!”

“我有關系,這關系到我的名聲,萬一比試你輸了被人說是因為我讓你睡地鋪怎麽辦,像我這種名門世家端方正派的少俠是不會使這種陰招的。”方淮秋說完挖着耳朵懶散的晃悠進屋了,虞少瑾站在原地心情有些糾結,她覺得一切好像按她的計劃在進行,可是又好像有哪裏不對,或者哪裏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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