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4花樓暗香
盛世盛景,太平年月的年節都分外熱鬧。京城民風開化,每年仲秋夜都有賽燈游街觀景賞月的習俗,其中最熱鬧的要屬狀元街和胭脂巷。
狀元街臨着佑京河,非但整條街都有花燈夜市,未出閣的姑娘家還喜歡來這裏放河燈祈福,姑娘多了自然文人公子也多,站在岸邊放幾只孔明燈也算相得益彰。狀元街每年都有以月賽詩的規矩,幾位大儒坐鎮望舒亭,拔得頭籌的人由睿王出彩頭,每年獎品都價值連城,引得衆人趨之若鹜。
胭脂巷顧名思義,自然是紅塵窩溫柔鄉,一路酒肆花樓賭坊林立,火樹銀花紙醉金迷。胭脂巷用欲望貪婪織成了一網奢靡纏綿,困住醉生夢死的人,不知今夕何夕。
仲秋夜處處繁華熱鬧,官府禁了騎馬過市,虞少瑾帶着方淮秋和柳麟去添香樓,要到胭脂巷需先穿過狀元街。好在狀元街今晚并不無聊,賣藝的說書的小吃攤子各色店鋪應有盡有,一路閑逛也算得趣。這些東西柳麟早就看慣了,反倒方淮秋多看了幾眼,臨安離京城路程遠些,他并沒來過京城的夜市。虞少瑾邊走邊看姑娘們放河燈,一朵朵各色蓮花在水上次第綻開十分好看,恰巧皇城裏開始燃起煙花,交相呼應美不勝收。
虞少瑾微仰着頭看煙火,目光柔和唇角也帶了些笑,那一瞬萬千繁華喧嚣仿佛都靜止了,虞少瑾美得像一紙名畫一方盛景。方淮秋無意瞧見略怔了一下,而後嘴角也挂上了些笑意,柳麟自然也瞧見了,難得木讷的開口,“要不要……我給你買只花燈……呃男的還是孔明燈吧……或者你喜歡花燈。”
虞少瑾收回目光警惕的看向柳麟,“你有什麽企圖?”
柳麟咳嗽兩聲沒接話,他是撞鬼了居然看着個男的也覺得美的動心。
這段小插曲像一滴細雨,亂了一池春水又很快平靜無波。三個人走走玩玩到胭脂巷夜色已濃,暗香浮動的花街已隐隐沸騰,添香樓離巷口還算近些,邁入巷子便隐約聽見丹娘高亢的待客聲,“袅袅沉煙,趙員外來了還不快伺候着!”
虞少瑾早習慣了丹娘常年的過度熱情,優雅的邁着步子走過去,果然丹娘瞧見虞少瑾眼前一亮,“哎呦天上月亮掉下來喽,這谪仙一樣的小公子都來我添香樓了,銮鳳閣我可一直給您留着呢,碧籮漪弦等你等的人比黃花都瘦!”
“丹娘,你就不能好好說話。”虞少瑾風流一笑,信手幫丹娘理了理歪掉的簪花,丹娘擡手又撫了撫,心說作孽啊一個姑娘家比那些纨绔還纨绔,生生碎了多少少女心。心裏想歸想,面上卻淡定許多,掃了一眼方淮秋和柳麟,“今兒忙你自己進去玩,銮鳳閣給你留着,別點太多姑娘耽誤老娘賺銀子。”
柳麟和丹娘也算相熟,又把丹娘豔俗的花簪碰歪了才進去,氣的丹娘在身後直跳腳,方淮秋倒是對這風韻猶存的丹娘多看了兩眼,再浮誇的表情語言也掩不去她的風情,雖上了些年紀,卻是位難得的美人。
“她當年名滿天下,當得起一舞動四方。”虞少瑾見方淮秋對丹娘感興趣便多解釋了幾句,“後來攢夠銀子非但給自己贖了身,還盤下這添香樓,我曾問她為何不避開風塵過些尋常日子,她說風不風塵看的不是身在何處而是本心,這樣的人是不是挺特別的?”
“确實。”方淮秋附和一句,被虞少瑾熟門熟路的帶上了二樓雅間。
添香樓并不算大但勝在別致,西域彩毯鋪的樓梯旋轉而上,細絹制的合歡花開滿扶手,四層高的繡樓,下面兩層作半敞式樣,隔着各色紗簾或珠簾,剛好可以看到一樓正中表演用的高臺,三四層重紗幔帳隐隐笙歌,那是姑娘們單獨接客的地方。
銮鳳閣位在二樓正中,算是一等一的好位置,名字雖起的俗了些,好在布置不俗,并沒有堆金砌玉的奢侈,一切都剛剛好。方淮秋對這些并不大在意,他更喜歡躺在朔歸江邊吹吹江風曬太陽,但看虞少瑾和柳麟興致勃勃的樣子,覺得來見識一下也未嘗不可。
舞臺上碧籮穿了一襲海藍輕紗翩然若仙,白脂玉般的細腰柔韌妖嬈,整個人好似月光下步踏淩波而舞,驚豔四座引得一片喝彩,看客們銀錢首飾不要命般的往臺上抛,叫好聲一浪蓋過一浪。添香樓有三絕,丹娘的算盤、碧籮的舞、漪弦的歌,虞少瑾和她們最相熟,眼下碧籮在表演,漪弦便親自端了幾樣精致小菜并一壺女兒紅進了包間伺候,見了禮便規矩的幫三人布菜倒酒,聲音婉如莺啼,“小公子您吩咐去買的栖梧館的月餅已經備好了,現在可需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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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蓮藏月和金屋蘊香各切四塊,其餘都是你和碧籮的。”虞少瑾拿扇子挑起漪弦尖瘦的下巴笑着誇贊,“今兒這桃花妝不錯。”
漪弦也不見害羞,笑着撩開方淮秋的扇子吩咐門口候着的下人去取月餅,臺下已經換了琵琶舞,一群舞娘時而反彈琵琶時而含羞遮面,舞技雖差些但勝在編排有新意,一群看客也是有滋有味。杯酒下肚,碧籮已經端着兩碟精致的月餅蝴蝶一般的飛到虞少瑾幾人的包間,嬌俏的臉因為奔跑泛着點微紅,“小公子,我今天跳的好不好?”
“自然,”虞少瑾笑着答應,又将兩碟月餅往方淮秋面前擺了擺,“嘗嘗,栖梧館的月餅每年就那麽九十九只,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
方淮秋不太喜甜食,略嘗了一小瓣便不再吃,“還不如你做的棗糕好吃。”
對于這個評價虞少瑾不曉得該笑還是該哭,柳麟卻在一邊吃的起勁,“虞小三那點手藝哪裏比得上這月餅。”
碧籮聽了不樂意,“小公子的手藝怎麽了,這月餅哪裏好,冰皮的蛋黃蓮蓉就叫銀蓮藏月,普通月餅塞點桂花就是金屋蘊香,嘩衆取寵膚淺的很!”
“呦,咱們碧籮都會用嘩衆取寵了,有長進。”虞少瑾調笑,聲音卻被樓下一波叫好聲給壓了下去,虞少瑾探頭去看,只見高臺上不知何時已停了歌舞,當中擺了一張檀木桌,正有一人奮筆疾書,其餘人則圍在一圈擠着往裏看。
虞少瑾詢問的看向幾人,想知道這添香樓什麽時候真的紅袖添香讀起書來了。柳麟在一邊接話,“剛剛丹娘講什麽你真是半句都沒聽到,今兒添香樓也要辦一個明月詩會,衆人不都擠在那兒吃墨汁呢麽。”
書香門第最講規矩,中秋夜必在家中參加家宴,今兒能跑來這胭脂巷玩樂的哪有什麽才學之輩,還真是讓人沒得期待。幾個人都不覺得今夜添香樓裏出的了什麽名詞佳句,便又舉杯喝酒消遣,虞少瑾無意問了一句,“這詩會彩頭是什麽?”
“是漪弦姐。”碧籮在一邊癡笑。
“哦?”虞少瑾将杯放下,吩咐門口的小丫頭,“去取筆墨來。”
方淮秋看着虞少瑾有些詫異,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如果她真得了第一,難不成要和漪弦一起去睡覺,這不是自己揭自己的老底麽。虞少瑾感受到方淮秋的目光,有些會錯意,一臉我很懂善解人意的問,“難道你也想要姑娘?看上哪個我幫你點了晚上陪你。”
方淮秋側開臉懶得理她,心說第一次見一個姑娘帶自己定了親的男人逛青樓逛的如此體貼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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