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32袖漾長風
入秋之後天雖一日涼過一日,午後倒也還算暖和,睿王居住的臨玉園秋色正好。石桌旁睿王舉着一本閑書随意看看,旁邊的小柒正用自制的魚鈎釣小池塘裏的錦鯉,正惬意間兩人卻突然都擡頭都看向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盡頭,一眨眼果然一道亮色出現,绫翹悠哉悠哉的拎着個荷包遠遠走來。
小柒覺得睿王見到绫翹周身的溫度瞬間降了不少,她真擔心自己主子見多了绫翹那優雅溫文的面具會咔嚓一聲碎掉。绫翹顯然不是在意別人臉色的人,得意洋洋的晃悠到石桌邊一屁股坐下,臉上笑意更濃了,“小師弟,有沒有想師姐啊。”
睿王不語,盯着她手中的荷包看,绫翹将荷包遞給睿王,面色也終于嚴肅了些,“你曉得武林大會這種東西師傅向來是懶得理會的,我這次是知道你會來特意過來送藥,見你總比見皇上要容易些。”
“小柒,退下。”提到皇上和藥睿王神色一黯,并不想讓小柒多聽。
小柒又是人前那副木讷模樣,規矩的答了是退開,邊走卻邊在心中思量,當年的事她并非不知。玄門裏的人雖然對各自任務保密,但當年皇上的事在玄門裏并不是個秘密,那年有人對還是五皇子的皇上下了奇毒,是皇貴妃母子情深,用換血之術将毒引入自身救了五皇子一命,因五皇子年幼怕他承受不了換血之術皇貴妃更是将畢生內力都給了五皇子,而後沒多久皇貴妃毒發身亡,皇帝憂憤成疾不到一年也病重,臨死前竟瘋狂的殺盡除皇貴妃親生以外所有皇子,而玄門知道這一切是因為玄門本就是皇貴妃幫着皇上暗中建立的,皇上給玄門的最後一道聖旨就是讓他們血洗了安國将軍府,毒害五皇子主謀正是安國将軍,他擔心自己女兒皇後和外孫大皇子的前途,對獨得聖寵的皇貴妃母子三人起了殺心。安國将軍權傾朝野而皇上也時日無多,比起治罪顯然動用玄門血洗更能達到目的,安國将軍府慘遭滅門皇上也随即駕崩,他将萬裏江山留給了當今聖上,将玄門留給了睿王。
哥哥身中劇毒,父母前後離世,朝臣當他們是傀儡控制,後來避于江湖也不過是各處寄人籬下,想起睿王身世小柒忍不住回頭去望,恰好睿王也看向她,見她望着自己滿眼的悲憫心疼不覺愣了,這樣的目光,他許久不曾見過。
“你到底聽到我說話沒有?”見睿王失神,绫翹也望向小柒離開的方向,只見到一抹匆匆離去的背影。
绫翹疑惑的看睿王,“你喜歡她?”
睿王不理,換了一副冷肅表情,“繼續說你的。”
绫翹也不糾纏,接着說道,“我剛才講過,皇上當年太小,雖然換血時有內力保命可身體突然承受太多內力也損了心脈,情緒過激時候必然心中劇痛難當,這只能靠師傅的藥慢慢調理,切不可不當回事。你知道師傅他老人家醫者仁心,雖是救了皇上可你們娘也算是死在他手上,這些年他傾盡心力在找能根治皇上舊疾的辦法,好對得起你們娘當年以死相托。”
“說完了?”
“說完了。”
“那還不走?”睿王不耐,他滿心都是剛剛小柒離開時那個眼神。
“不走,”绫翹換作一副無賴神色,将胳膊架在石桌上拄着臉望天,“反正一會方淮秋和虞少瑾會過來,我直接等他們好了。”
“來做什麽?”
說起這個绫翹眼中閃過喜色,“那個花卿夢到了,知道方淮秋未必肯理她,換了法子讓他爹帶着她去拜會方仲潛了,方淮秋這時候一定會躲出來,虞家的院子挨着方家的,方淮秋怕方仲潛派人去尋他,一定會拉着虞少瑾躲到你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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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去找柳麟?”難得清閑的日子就這麽被擾了,睿王無奈可也心裏明白柳麟忙着明天武林大會場地的事哪裏會有時間搭理他們倆。起身往居住的小樓走,只吩咐绫翹等方淮秋和虞少瑾來了帶他們倆去小樓裏找他,绫翹喊憑什麽我等,睿王卻理也不理。
睿王居住的臨玉園其實就是他年少時候在藏劍山莊的住處,雖然藏劍山莊為了避免沾上同朝廷勾結的名聲昭告天下與入了宮的柳漾斷絕關系,但柳漾死後睿王被送到藏劍山莊他們卻未拒絕,柳驚弦請了私交甚好的狀元筆李添墨教他讀書,更是親自教小外孫習武,睿王年少時候在這兒過了很長一段相對安穩的日子。绫翹帶着方淮秋和虞少瑾到睿王書房的時候,小柒正在照着睿王小時候的字帖臨字,而睿王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見虞少瑾和绫翹直奔小柒而去,睿王示意方淮秋陪他坐坐,方淮秋會意在他旁邊坐下。睿王不理拉着小柒在書房裏東看西看的三人,壓低聲音同方淮秋講話,“昨夜你剛來說了虞家的事,今天你還不留在那邊盯着花家,我這邊上午來的消息,秦淮幫突然出現的那些高手查不出來路,應該不是中原武林的人,那他們很可能是雪凰山的人。”
“與其我突然主動讓花卿夢警覺,倒不如讓她急着貼上來更容易露些破綻,”方淮秋一臉從容,“而且我爹在,我不在也沒關系。”
“小師弟,這美人是你心上人嗎?”遠處的绫翹突然指着書房牆上的一副畫像朝着睿王喊,虞少瑾附和的在一旁用力點頭,“美人啊美人。”小柒在一邊拉虞少瑾和绫翹衣袖,睿王神色反倒平常,“那是本王故去的母妃。”
睿王說着起身走過去,方淮秋跟在他身後去看畫像,李添墨曾寫過撫弦鴻箭驚天羽、袖攬乾坤漾長風的句子,說的正是當年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兩位美人,一位是虞少瑾的母親婁劍雨,一張羽翎弓驚才絕豔,另一位正是睿王生母柳漾,一對乾坤輪風生水起。
睿王見衆人看着畫像不說話,又解釋了一句,“這是當年我父皇畫的。”
小柒見睿王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暗暗松了口氣,绫翹認真的在睿王和柳漾的畫像之間打量,最後說了句不像,睿王難得願意理她,“我和皇兄長得更像我父皇,我娘性情雖烈但眉眼太柔和,像她的話未免不夠威武。”
幾人暗暗腹诽,你現在也不夠威武。
“方淮秋,你也給我畫幅畫像吧。”虞少瑾期待的看着方淮秋,她覺得再找不出比一個男人為心愛的女人畫畫像更打動人的了,方淮秋聞言皺眉思索了一下,然後無奈的看虞少瑾,“我覺得讓我用劍削出個人形都比拿筆畫一個更容易些。”虞少瑾想說明明你寫字不錯的,卻突然想到方淮秋寫的是狂草,用這風格畫一個她出來她實在是不敢想象。
“不然我請百八十個畫師一天給你畫一幅?”見虞少瑾不說話,方淮秋故意逗她。
虞少瑾正要說什麽,有只信鴿卻撲棱着翅膀落在了窗棂上,小柒走過去從信鴿腳邊的信筒中取出一張卷着的小紙條,又拍了拍信鴿讓它飛走,睿王也走過去接過小紙條,打開看了一眼眉頭微皺,随即看向方淮秋和虞少瑾,“夜襲和秋雁在燕陽遇襲,我的人趕到時夜襲重傷。”
“秦淮幫在燕陽。”虞少瑾憂心秋雁和夜襲處境,暴露倒是其次,之前睿王說過秦淮幫多了很多高手,她怕他們被追殺。
“信鴿只是簡信,我這邊随後會有快馬送來詳細情況,你們也等等看,方家虞家應該很快也有消息來。”
在場幾人點點頭,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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