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瘋子和清茉莉
那黃牙婆真是愈發看不明白談栩然了,以為她是家中無銀錢,還偏要裝腔調,正想着,就見廳後繞進來一個小女孩。
“阿娘,練完字了。”
談栩然的神色溫柔起來,道:“你阿爹在小竈上給你暖着清茉莉,去吃吧。”
上回宰了陳姝一頓是宰對了,陳绛很喜歡吃清茉莉,那店家賣的是黑豆餡的,陳舍微改用了紅豆。
清茉莉并不是很難做的吃食,紅豆泡透蒸熟,綿而不成沙,米粉揉光滑分做小劑子包豆沙餡,然後再在外頭裹上一層泡好的糯米,擱在粽葉上蒸一盞茶的功夫就成了。
這些時日,陳舍微看書累了就雕種球,眼睛酸了就做吃食,沒有半刻閑的。
而且更難的是每樣都沒落下,他做出來的清茉莉似模似樣,外皮甜糯,但因為裹了一層糯米,又不似麻糍那般軟趴趴的,略微有些嚼勁。
紅豆做內餡也很好吃,微微的甜,濃濃的豆香。
不過陳舍微自己吃了一個,不是很滿意,嘟囔着說難怪老字號使的是黑豆,黑豆粒大,吃起來有咬頭,口感更豐富雲雲。
于是小改了一下後院布種的‘施工圖紙’,要多種一壟豆,紅豆、黑豆、綠豆什麽的,豆子曬幹了好存放,春夏秋冬,四季都好吃。
陳绛捧着談栩然的臉親了親,這是陳舍微教她的,每天要跟阿娘多‘貼貼’。
黃牙婆瞧着談栩然寵孩子這勁兒,還學字吃點心,身上的衣裳也簇新,又泛起了嘀咕。
這也不像沒錢。
她可不知那清茉莉是陳舍微自己做的,身上的新衣是甘嫂不好意思白吃許多滋補湯水,用了自己新婚下聘的料子做的。
“下頭人傳來的消息,說阿巧賣得也不遠,也還在泉州這地界呢。就是主人家沒想着賣,您若是要,價錢可就要翻一番。”
“那是多少?”談栩然道。
黃牙婆嘿嘿的笑,道:“阿巧姑娘是個标志的,三十兩總是要的。”
談栩然沒說話,只瞧着她。
黃牙婆倒是自得,掀了茶蓋喝水。
茶就是陳舍微管吳老爺子要來的野茶,因為茶種是好的,粗養串了味道。
黃牙婆只覺得這茶葉有些刺口,但很香,一時間摸不準價錢。
“我也不瞞你,二十兩是買她的錢,十兩是我的辛苦錢,這十兩我還得分出去一大半,落兜裏也是仨瓜倆棗的,就是看在您的面上。”
談栩然撫了撫自己的臉,自嘲一笑,“說笑了,我哪還有面兒,既這樣說,你把人帶來,我給銀子。”
黃牙婆沒說話,只抿了抿手指,要定金。
談栩然很幹脆的拿銀子,不過沒遞給她,只扔在桌上。
銀子,掉糞坑裏都有人撿,黃牙婆管她是扔在桌上還是擲在地上,忙不疊伸手去拿。
手剛一覆上去,忽然一個撣被子的藤拍‘啪’一聲狠狠打在了黃牙婆手背上。
她惱怒的擡頭看着談栩然,談栩然卻輕輕笑。
“當初阿巧賣了十五兩,我少要二兩,求你不要讓她去腌臜的地方,如今你得了消息,遮遮掩掩的拿捏着她同我談價錢,錢的事我不同你計較,我只要她好端端的回來,別給我拖時間,別在路上做什麽手腳。”
談栩然說了這一氣,只是空話,黃婆子不以為意的虛虛應了,五指收攏攥緊了銀子,卻聽談栩然卻又輕描淡寫的飛出一句來。
“那日趙先生來家,我伺候茶水聽他與夫君閑話,談及咱們鎮上的武舉人回來了。”
黃婆子渾身一顫,僵直着不敢動作。
“可回來作甚呢?家中人都死絕了,妹子賣了自己供他上京趕考,聽說他想贖人呢。可是怎麽找也找不到他妹子被賣到哪家去了。”
談栩然看她怕得臉都黃了,笑盈盈的道:“如若阿巧不是全須全尾回來的,又或是她回不來,那我同武舉人真是一樣的難受啊。由己度人,不如就去告訴他,青築小樓這四個字,你覺得如何啊?”
青築小樓,聽着幹淨文氣,只取一頭一尾兩個字,就是青樓。
談栩然前世也被賣到那裏,聽得幾個姐妹談及同鄉,才知武舉人的妹子也曾在這裏。
她原以為自己是去漳州做繡娘的,沒想到兜兜轉轉又轉手被賣到黃牙婆這裏,看上她顏色好,将她賣進了青樓。
她比談栩然還小了好些,樓裏莺歌燕舞,紅粉浮浪,她怕得很,從樓上跳下來就死了。
武舉人一直不曉得,只以為妹子被轉手賣了太多次,蹤跡難覓。
“都說習武之人性格暴戾,你說武舉人曉得了會如何?”
不知怎麽了,談栩然忽得高興起來,站着身來繞着黃牙婆一圈圈的走。
“會不會提刀殺進青樓!?割了那老鸨的頭顱,懸吊在大堂垂垂落下的帷幔上?”
“他去時若是晚上,又會不會順手宰上幾個脫得赤條條,好似剝皮田雞的嫖客?”
談栩然越說越是入迷,愈講愈是激動,她一個旋身,裙擺如刀鋒劃過。
“他會不會抄起一把長刀,‘嚯’得捅進他們的心窩裏?”談栩然把藤拍往黃婆子心窩上一戳,吓得她軟在地上。
談栩然卻笑意爛漫,仿佛在暢想什麽美好光景,忽然又拿着藤牌猛地剮了黃婆子一下,歡笑着道:“或者是一揮刀向下,砍落男人下.體那條惡心髒污如蟲似蛇的玩意?”
說完這話,談栩然卻忽然沉默下來,坐回團凳上,端着茶杯飲了一口,道:“我想,他不會。”
黃婆子大概是被談栩然吓懵了,竟忍不住問:“為什麽不會?”
“妹子都死了,鬧得太大于前程有礙。男人麽,總是這樣利己,女人不管是妹子還是娘子,算什麽呀。”
黃婆子一口氣還沒松掉,就聽談栩然陰恻恻的道:“可不妨狠狠的收拾一個婆子,洩一洩氣,柿子總是挑軟的捏,可對?”
黃牙婆對上談栩然詭異的笑容,忙低了頭不敢看她。
談栩然卻用藤拍托起她的下巴,溫溫柔柔的問她,“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黃牙婆命脈被擒,忙不疊的點頭,差點把個頭都點掉。
直到她逃出陳家,一氣逃回家中,喝掉一缸子的茶,才覺得鎮定幾分,不住的道:“瘋子,真是瘋子,怎麽攤上這麽個瘋子。”
黃牙婆捧着茶缸還覺得膽顫,一陣陣的尿急,坐了馬桶上才平複些許,這才覺得疑惑不解。
“談氏是怎麽知道這事兒的?”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