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叁』永遠到底有多遠
[1]
夏末秋初的陽光柔和卻不刺眼,傍晚時分,更是慵懶随意。
陽光幻化作晚霞,在天邊漫開一大片的瑰麗,姹紫嫣紅,煞是嬈美。
暮色下的安泯,海藻般柔曼的波浪卷随風翩跹,裙角翩然起舞,絕美得不可置信。
向來等人不會超過三分鐘的安泯,終于不耐煩地走進迷途。
迷途,是這家酒吧的名。
坐落在S市最繁華的黃金地段,卻有着令人難以言喻的沉寂感,陰晦而隐蔽。
“嗨!美女~喝點什麽?”一個好聽的聲音從安泯耳邊想起,循聲望去,是一個長得極為俊秀的調酒師,染着迷離的紫發,卻沒有一點痞氣。
安泯徑直走向吧臺,從容不迫地坐在銀色水晶高腳凳上,以倨傲決然不可冒犯的公主姿态。她漫不經心地答:“随便。”
目光游離,安泯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這個神秘的地方。
沒有熙攘的喧嚣人群,沒有刺耳的鈍重搖滾,亦沒有打扮妖冶的女人在物欲暧昧的舞池盡情扭擺婀娜身姿。
只是冷清,異常的冷清。
只是寂靜,詭異的寂靜。
迷離而神秘。
酒吧的一隅,一個清澈的男聲,伴着吉他,彈唱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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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虛掩的門簾,尚可以看到商業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帶着千篇一律被生活磨砺得麻木的蒙塵面孔。
迷途,迷途……還真是個特別的地方。
呵。這間酒吧如同它的名,迷離而神秘。
安泯轉而看向那個五官精致的調酒師。他正娴熟而細致地調配着,右手大拇指抵住上蓋食指及小指夾住雪克壺,中指及無名指支撐雪克壺,左手無名指及中指托住雪克壺底部食指及小指夾住雪克壺,大拇指夾住過濾蓋。雙手握緊雪克壺,手背擡高至肩膀,再用手腕來回甩動。
速度快得讓人目不暇接,節奏适度而悅耳。
他細心最後将一顆帶梗的鮮嫩櫻桃點綴在杯壁,紳士地遞給安泯。
色澤是藍色妖姬般的高貴冶豔。安泯輕輕晃動高跟酒杯中的媚色*,淺泯一口,說:“味道不錯。”
“謝謝。”男生客氣地答。
男生熟稔地搭話,“請問,美女是在等人麽?”
安泯慢條斯理地哚一口,慵懶随意的敷衍語氣:“嗯。”
良久,穆星辰遲遲未來,安泯正準備轉身離開,卻又被那男子叫住。“美女,二樓有人定了包廂。興許你等的人是在那裏面。”
安泯展顏一笑,說:“謝謝。”
“不客氣。”
[2]
迷途的二樓是裝潢入流的KTV。整層以魅惑的藍和極致的銀作為主基調,裝飾繁複奢華,濃濃的巴洛克式的味道。
“駱逸哥哥,安泯姐姐會不會嫌棄我,不願意來啊。”是那種比棉花糖還要柔軟的發嗲的娃娃音,在安泯耳裏,卻是膩味了。
順着幾何形的镂空木階梯,盤旋而上,擡眼,便是淺笑盈盈的安绮。
“小绮,不要太擔心了。”駱逸溺愛地輕揉着安绮烏黑亮澤的長發,無盡溫柔。
“姐姐,你終于肯來啦……”看見安泯,安绮喚出了聲,和駱逸緊扣着的手,不由得攥得更緊,深怕懈怠。
呵。是在炫耀駱逸對她的柔情滿懷麽。
安泯輕蔑地扯開一個鄙薄的笑。神色倨傲,眼神高調,直直的掠過安绮誠惶誠恐的面色,以及,欲言又止微啓的櫻唇。走過去,牽上穆星辰的手,無限溫柔。
安泯淩厲地對上穆星辰茫然的雙眼。穆星辰當然看得出,她眼中越是拼命隐匿越是欲蓋彌彰的無助。他輕佻地眨眨眼,給她一個肯定,不就是讓我陪你演場戲,還你個人情麽。沒問題啦。
于是,安泯和穆星辰相挽着手,以一對戀人的姿态。
“很不好意思,安绮。我來這不是為你。”安泯趾高氣昂地宣戰。不知覺,她握他的手帶着恨意,不安地,越捏越緊。這铿锵強硬的語氣裏的沒有底氣,估計只有穆星辰才能洞悉。
“星辰,你和安泯在一起?”駱逸看到穆星辰和安泯在一起,利落的眉宇間竟帶着一絲焦灼。莫非,前幾日,星辰說要追求的女生,是安泯吧?
駱逸和穆星辰自小便熟識,他自然知道穆星辰的性格。
若是說,和安泯交往過的男生,分手後,在街上擦肩而過,不過是陌路人。
而穆星辰,和他交往過的女生,兩散後,偶遇時,還會寒暄幾句,像舊友。
穆星辰便是這樣人際關系好到可怖的一個人
穆星辰對愛慕者的安之若素及對愛情的嗤之以鼻,駱逸最清楚。穆星辰似乎總能和周圍人打成一片,似乎是個單純透明的人,很容易親近。可那種親近,卻走不進他心裏。
你無法猜透他到底想幹什麽。
KTV凄清的燈光打照在這兩對璧人身上,奪走了所有的光環。
“呵。就算是,那又能怎樣?”我跟誰在一起,你管得着麽。你在意過麽。就算是,也跟你沒有關系吧。
安泯斜睨一眼安绮在駱逸身邊嬌憨的讨好模樣,不限鄙夷。
穆星辰配合地将安泯摟緊,自我解嘲地說:“其實,駱逸……我跟泯,還不算是情侶關系呢。”
安泯惶惑地瞧向一臉溫柔的穆星辰,眸光悵惘。
安泯看着他眼神熠熠,意蘊萦回。看不慣他忽而溫情的一面,穆星辰,你究竟在搞什麽飛機?
他的嘴角抿成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以勝券在握的姿态,說:“泯,既然駱逸和你妹妹安绮都在這。那麽……就拜托他們當我們的見證人好了。安泯,你願意當我的唯一嗎?”
他的表情倏忽間變得虔誠不可亵渎,她可以清楚地聽見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緊張卻有着堅不可摧的安全感。
早就料想到他會表白,只是還沒有做好在駱逸面前給他回應的準備。“你,确定你喜歡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天使妹妹安绮?”
你确定嗎?我安泯本不是善類的天使,我是撒旦,堕落的撒旦。
他的眼神清亮,帶着決然的篤定,他說:“形體可仿,容顏易摹,靈魂卻難以作弊。我喜歡的就是你——安泯。”
瞬間的錯愕張皇,安泯瞧向穆星辰,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但很快便安然若怡,她瞥向駱逸,他眉眼中帶有素日少見的愕然。
他們……認識?
她嘴角含笑,賭氣一般答應。
似乎本是多餘的人形燈泡,安绮識趣地扯着駱逸的衣袖轉身離開,她回眸時的眼神還真是真摯,“姐,同學聚會就在這個包間。你會來嗎?”
“不會。”依舊是沒有絲毫可以反駁的餘地。
其實不用刻意在駱逸面前假惺惺的對我示好。你在的地方,我會可以閃開。沒有人會阻礙你當你的聖潔天使。但是,也請你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跟他的情意綿綿。
他們走後,安泯終于釋然一笑。穆星辰突然吃痛地抱怨:“親愛的,我的手快廢掉了。”
親愛的?真甜膩。
安泯鄙視地斜他一眼,方才松開了緊緊拽着他手臂的,已經冷汗涔涔的手。
其實……看得出來,安泯,你是喜歡着駱逸的吧。
不知為何,穆星辰心裏卻有着隐隐的抽痛,酸澀的,像醋味。
他們離開後,安泯終于釋然一笑,燦若星辰。
“诶。穆星辰,找我來究竟有什麽事?”
絕美的笑顏,看得穆星辰險些晃神。沉吟半晌,穆星辰啓齒一笑。“當然是來追求你的呀。剛才你不是答應了麽。”那笑裏帶着些許驕傲。
“剛才……剛才不是在演戲麽?”安泯蹙眉,上下揣度着他玩味的笑。莫不是這家夥想趁人之危吧。
“請問,我,剛才有說那是在演戲麽?”他的眼中流光溢彩,烈焰舞動,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似乎真的沒有口頭答應過是在幫忙演戲呢。
安泯暗笑自己的天真愚笨,不禁莞爾,“既然這樣,我就當作假戲真做好了。”太過幹淨透徹的微笑,不屬于她,這個蛇蠍女子。反倒讓穆星辰下意識地想到一個成語——笑裏藏刀。
或許吧。他們倆本身就已把對方的心懷鬼胎了然于胸。所謂談戀愛,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跳板,手段。無關真心。
“不過,穆星辰,不妨告訴你。我是一個從小就缺愛缺愛缺關懷的人。我很任性、很敏感、很神*、也很矛盾。如果我們要在一起,請你做好心理準備。倘若你負擔不起我這個爛攤子,請盡快滾蛋。”她笑靥如花,只是這般的甜美,不屬于暗黑角落的她。
穆星辰颔首微笑,他答:“親愛的,我說我愛你,就表明前提是我穆星辰愛得起。”
安泯輕笑,靜立默許。
啪——
冥冥中,是誰摁下了“GameStart”。
滴答滴答……
又是誰心底默念着分手倒計時。
我才不信。我才不會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一場叫作戀愛的拉鋸戰游戲開始運作。誰先愛上,便注定敗北。
他們明明都是在微笑,為什麽這笑裏卻滿是憂戚的味道。
當晚,安泯和穆星辰,安绮和駱逸,都在沒有蕪雜的各自包廂,歡暢到聲嘶力竭。賭氣一般,看似心無旁骛、了無纏繞,着實那酸楚難當,早已植入心腸,百孔千瘡。
[3]
咖啡廳。
耳畔,是柔曼的鋼琴聲。音樂很舒緩,若雨絲般貼近溫柔,安*嘈雜的心。
*潤滑的奶泡勾勒出幻妙的圖案,流連着不肯散去,香醇濃郁的咖啡彌散在空氣,隽永卻迷離。
纖白的手指緊緊握住素白色咖啡杯,輕呷一口,香甜的味道瞬時麻痹了味覺。并不是特別喜歡CappinoCoffee,因為奶味太甜膩。但又因為是摯友蘇晴熱心幫自己點的,所以安泯也不好挑剔什麽。
三言兩語簡單敘述了在“迷途”的見聞,安泯依舊是一臉無關緊要的淡然表情,倒是蘇晴,表情錯愕得幾近猙獰。
安泯暗自松懈一口氣,幸好蘇晴夠隐忍,以至于還沒有咖啡噴潑四濺。
“泯,你就這樣和穆星辰交往了?”似乎是不可置信,蘇晴猛灌一大口咖啡,用以澆灌驚訝到焦灼的心。
如此的豪飲,不禁引得周遭紛紛側目,滿眼的清高鄙薄。被路人用看動物園裏雜耍的猴子的眼神看自己最好的朋友,安泯看得很不舒服,輕輕提醒着尚還渾然不覺的蘇晴:“晴,現在是在咖啡廳,注意淑女一點。”
環顧四周,蘇晴稍稍淡定下來,繼續憤慨地問道:“你就這麽答應了?答應了才認識不到一禮拜的男生?可是你除了知道他叫穆星辰,什麽都不了解啊。就這麽答應了?”
她知道,安泯雖然有過數不清的戀情,可是,卻從來沒有一段真正的愛情。男人靠征服各種美麗的女人,以示自己的魅麗;女人靠征服不同領域的男人,以襯托自己的風情。只是相互利用,若是無利可圖,之于對方來說你便是無用的廢物。
她知道,安泯表面上有着天生的光環,有着傲視群雄的清冷氣質,有着不可親近的尖刺,其實,最需要關愛,最易受傷的就是安泯了。似乎很深的城府,似乎是對所以人都提防,其實,她很單純,你對她的好,她都會十倍償還,掏心掏肺來回報。
安泯好像對穆星辰又那麽一點點的動心了。她真的怕,怕那個不明來路的穆星辰,會讓安泯很受傷。
安泯攪拌着咖啡,對蘇晴的問題安之若素,“就是這樣啊,要不然你還想怎樣。好歹他還是個帥哥,我又不吃虧。”安泯娴熟地用刀叉銜起一小塊提拉米蘇,放入口中,優雅衷情。
蘇晴卻不由得皺起了眉,安泯總是這樣裝作什麽都是沒關系,讓那些傷口白白爛在心裏,虧蘇晴我還是你最好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又有什麽好戒備的!
安泯見蘇晴皺起的眉頭,像一個“川”字,忍不住噗哧一笑,用食指指腹輕輕抵住,蘇晴這才舒展開表情。安泯說:“晴,不要為我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經常皺眉頭小心會長皺紋哦。”說着,在蘇晴欲言的唇齒間塞進一口柔軟的提拉米蘇。“這家的提拉米蘇最好吃了,晴,你嘗嘗看。”
安泯邊熟稔地使用着刀叉,邊耐心地介紹說:“其實,吃提拉米蘇的時候,應該配上香濃的Espresso,意大利的濃縮咖啡只講究一個詞——‘醇厚’,只有用Espresso搭配提拉米蘇,才配得上這兩個字。”
——泯,故意轉移話題是你在掩飾心虛嗎?
還是沒辦法釋懷,咽下蛋糕,蘇晴接着說:“泯,以我的觀察,穆星辰接近你絕對別有居心。你不覺得你們之間的故事戲劇化得有點不切實際嗎?還有……”
——晴,你為什麽就不能理解我呢。我知道你的好意,這件事,我只是不想再把你牽扯進來。
不想再讓蘇晴無端地猜測,似乎只有坦言了呢。安泯握着刀叉的雙手忽而僵持好久,沉吟半晌,只是靜靜聽着蘇晴的分析,默不作聲,冷靜得未免有些可怕。“晴,這些我都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誰對我居心叵測我又不是看不出來。穆星辰,答應他,順承他,不過就是想要順藤摸瓜,弄明白他的根本目的罷了。”
蘇晴暗嘆,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是誰說的,我佩服他。
“不過,泯,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被他欺負的話,要是有什麽痛苦難耐的話,不要一個人扛,要說出來,我會替你分擔一部分,讓你好受一點。知道嗎?”
安泯舒心地抿一口咖啡,一股暖意瞬間舒達全身,她胸有成竹地說:“安啦,晴。穆星辰算是哪根蔥?我安泯是随便讓人欺負的嗎?”
安泯輕蔑地抿唇,起初,她是那麽篤定,那麽自信。
[4]
“不過,泯,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被他欺負的話,要是有什麽痛苦難耐的話,不要一個人扛,要說出來,我會替你分擔一部分,讓你好受一點。知道嗎?”
回到宿舍,蘇晴的話萦繞耳畔,久久不得驅散。
她神*地呢喃着重複自己剛才的回答,“穆星辰算是哪根蔥?我安泯是随便讓人欺負的嗎?”
穆星辰……
為什麽,當唇齒間輕吐出這三個音節的時候,竟然會變得呼吸緊張、局促不安?
為什麽,腦袋裏他的一颦一笑怎麽也揮之不去,他的一字一頓怎麽都羁絆人心?
記憶,如洪水,泛濫而至。
他說:“安泯,你願意當我的唯一嗎?”
他說:“形體可仿,容顏易摹,靈魂卻難以作弊。我喜歡的就是你——安泯。”
他說:“親愛的,我說我愛你,就表明前提是我穆星辰愛得起。”
……
「因為愛情啊。莫非,戀愛了?」*上,孤蘇飛快地敲出這麽一串。安泯慌神地擡眼,無意間看見玻璃窗上自己的表情,雙頰*,眼神張皇,俨然是被抓住把柄般的模樣。這是,在心虛嗎?
「嗯。但是,他并非良人。而我們交往的目的也并不單純。」是的,之所以跟他交往,不過是想近距離看看他會耍什麽花樣。
孤蘇,是安泯在網絡上認識的女子。因為只是在網絡上認識,所以才毫無顧忌,無所不談。
「那,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
「他長得很帥,是那種魅惑衆生型的、帶點邪氣的帥。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油腔滑調,看似平易近人,又好像不是那麽回事,似乎是故意在隐藏本身的性格。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藏着秘密的男人。」是的,他不像駱逸,不會給我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可是,按照現在的情形,仿佛是我掉進了他設的陷阱,傾心傾情。
「其實感情這種事,就像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無所謂是與非。愛了,就認了。」字字珠玑,真犀利,回回都說到安泯心坎裏。
「嗯。」想說些什麽,卻說不出什麽來。此刻,似乎只有沉默最有力。
“其實感情這種事,就像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無所謂是與非。愛了,就認了。”安泯輕聲地念着,霎時失神。
——我才不會輕易認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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