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夜晚,顧言俞和殷裘相擁而眠,顧言俞卻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夢裏,像是自身在一處古堡內,四面的牆壁挂着油畫,腳踩在毛毯上發不出任何聲音。
“阿沁,這邊!”顧言俞轉身就看見一個長相可愛的女生穿着長裙小跑過來,一把挽上了他的手。
顧言俞原本不适應被陌生人拉扯,可是在夢裏他卻任由女生把他拉到一處飯堂的地方,四周人們都端着飯盤打飯。
他們也有樣學樣,打好飯菜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女生吃着飯問他:“阿沁,你照顧的病人是什麽樣的人?”
還沒等顧言俞說話女生嘴角旁沾上了一顆飯粒又說:“我那個病人,特別古怪。”
顧言俞看到“自己”問了一句:“怎麽古怪?”
“就是啊……”女生放下筷子,左右看了一眼,身子往前傾,“他總覺得自己是條狗。”
原本好像有點搞笑的話,顧言俞卻從身子感覺到一種恐懼。
“不過我家有養過狗狗,所以我覺得應付起來不難。”女生說完繼續吃了幾口,咀嚼後咽下繼續說,“阿沁你呢?是什麽樣的人?”
顧言俞聽見“自己”語氣有些飄忽的回答她:“是一位看上去教養極好的女士。”
畫面一轉,顧言俞發現他正被一個男人拉着跑,他只能看到對方偏長的發尾随風微動,雙方急促的呼吸聲此時親密無間的交織在一起,形成了獨有的節奏。
殷裘?顧言俞下意識認為是他。
男人突然轉身停了下來,顧言俞沒來得及站穩,直接撲在對方身上,他被一個溫暖的氣息包圍,擡起頭就看見男人的長相,黑發微長,五官精致。
好熟悉又好陌生的臉……
“你……叫什麽名字?”夢裏的他問了這句話。
“呵,我叫……”男人輕笑一聲,說得緩慢,似乎是怕顧言俞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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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顧言俞卻聽不見對方說了什麽,他看到男人身影開始模糊,有種預感對方會消失。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任憑顧言俞怎麽叫喊男人身影還是越來越透明,男人直到徹底消失前都用那雙狹長的眼睛一直注視着他。
那眼神懷念極了,也悲哀極了。
很快顧言俞又遇見了那個男人,這一回他被男人抱着走,無論他說什麽男人都聽不到。
“你知道嗎?這裏一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男人突然開口。
男人好像和之前遇見時候的氣場不同,伴随着輕微的關門聲。
“獵物進了誰的門,就是屬于誰的了……”
顧言俞突然脫離夢裏的自己變成了第三者視角,這時他才看見男人把夢裏的他扔在床上,令他有些驚訝的是夢裏的他是一個穿着長裙完全長着一副陌生面孔的女人。
“她”還沒坐起來就被男人身子壓上去死死按住,“她”奮力踢踹着雙腿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顧言俞想阻止這一切:“喂,你住手!”
可他就像一個幽靈,伸過去的手穿透了床上兩人的身子。
“滾開——別碰我!”
“她”的衣服淩亂不堪,只見男人用蠻力撕開,顧言俞原本想扭過頭卻發現無法做到,只能硬生生看着這出暴行,然後他看見了“她”被撕碎的上衣露出來平坦的胸口。
男的?
房間裏回蕩着急促的呼吸聲,顧言俞被迫看了全程,随着男人最後抽動的停止,他聽見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顧沁,我叫殷裘……”
“記住了,我不是他。”
顧言俞猛地睜開眼。
殷裘睡眠一直很淺,感覺到動靜睜眼問:“怎麽醒了?”
顧言俞目光怔怔地注視殷裘面容,仿佛還沒能從夢境中抽離,慢慢的男人猙獰面容開始褪去被殷裘充滿柔和的面容取代。
顧言俞這時才松了一口氣,像是受驚一下狠狠抱住殷裘。
殷裘輕撫顧言俞的後背,溫聲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
“不是……我做了一個噩夢。”顧言俞松開了懷抱,擡頭看殷裘,“夢裏有你。”
殷裘:“……所以我是你的噩夢嗎?”
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容易讓人誤會,顧言俞趕緊解釋說:“不是的,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顧言俞也沒想到他能記住夢裏所有的內容,他原原本本告訴殷裘,後者聽着,從剛開始的眉頭微皺,到後面面容上越來越平靜,連習慣性帶着的微笑都消失。
直到顧言俞說完,殷裘才彎了彎唇說:“你這個夢……挺特別的,可惜我不會解夢。”
“其實我不信解夢這種,也許是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才會做這些奇奇怪怪的夢。”把這些事講出來後顧言俞也輕松很多。
“嗯,睡吧。”他們重新躺下,這時殷裘問顧言俞:“你想知道那個拉你手的男人叫什麽嗎?”
“那不就是你嗎?”顧言俞夢中看到的是同一張臉。
“不是,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燈關了看不清殷裘的神情,只能聽見他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又問了一遍,“你想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嗎?”
顧言俞倒是沒想到他一個夢能讓殷裘這麽較真,以為對方是吃醋,他捏了捏殷裘的耳垂說:“不想知道,我只看到我愛人和別人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活春宮。”
殷裘握住顧言俞的手,他起身壓住顧言俞,呼吸間的熱氣灑在顧言俞耳間,就聽見他笑說:“也許當時我活春宮的對象就是你呢?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倒是怪我不努力。”
“喂……你冷靜點,白天我們不是已經唔!”顧言俞話還沒說完就被殷裘堵住嘴,陷入狂亂的情愛中。
結束後殷裘把昏睡過去的顧言俞洗好從浴室抱出來,他輕輕将對方放在床上,彎腰吻了一下顧言俞的額頭,随後去了花園。
夜色中的玫瑰多了一種魅惑的色彩,殷裘碰了碰花瓣,對系統說:“還不出來嗎?”
系統默默的冒出來:“……你都知道了還讓我說什麽?”
“他們……是同一個人嗎。”殷裘難得用這種遲疑的語氣問,就連他也不知道到底希望系統回答他是或者不是。
“是或不是對你來說真的重要嗎?”系統問。
“也是。”殷裘笑了笑,顧沁恨他入骨,顧言俞卻是真的愛他,硬要認為他們是同一個人未免可笑。
“顧沁後來怎樣了?”時隔許久殷裘還是說出了這個名字。
系統告訴他:“前世你死了不久後他就被殺了。”
殷裘沉默了很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見他用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觸碰玫瑰花,那一枝花因此而左右搖晃。
系統就在這一片安靜中問了他一句:“你想回去嗎?”
顧言俞沒想到又被拖到那個奇怪的夢境裏,這次他竟然親手把殷裘給……
夢裏的殷裘被他害死後沒有露出什麽憤怒之色,只是說着令人聽不懂的話,神情帶着些許遺憾。
“這是我們的最後了……”
“你這麽弱,怎麽辦呢?”殷裘輕飄飄的說着,顧言俞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漸漸失去焦距的眼眸。
顧言俞被驚醒,他額頭都是一下子冒出來的冷汗,他坐起身急促呼吸着,轉頭就看到床空蕩蕩的一邊。
殷裘不在。
發現這點的顧言俞有種突如其來的恐慌,他翻身下床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就跑出去,很快就透過玻璃看見背對着他站在花叢中的殷裘,對方身影在月色下泛着朦胧的白光,好似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
“殷裘……”顧言俞慌張的跑過去,卻發現玻璃門無法打開,他啪打着玻璃大喊:“殷裘!”
有些莫名其妙的話順着他的口說出來:“別離開我!求你……”
可惜隔音太好,殷裘沒有聽到不遠處顧言俞的叫喊,他聽到系統的話問:“還可以回去?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系統說:“我們當初說好的,只要你完成任務,複活這種小事當然不在話下。”
回去嗎?殷裘起初是不甘心的,想回去把那個不懂事的傻子教訓一頓,把所有違逆他的人通通殺死。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殷裘覺得前世已經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那點不甘心和執念也煙消雲散。
殷裘耳邊聽到了一點細微的聲音,他轉身就看見顧言俞拍着玻璃門一臉淚水看着他。
殷裘見狀想都沒想就跑過去,他打開玻璃門把顧言俞摟在懷裏急切問:“怎麽哭了?發生什麽事了?”
顧言俞不太好意思說他又做噩夢了,何況夢裏的內容也不能說,他抹了一下眼睛說:“我醒來就沒看見你,以為出事了。”
“能讓我出事的只有你這個讓我心亂的家夥。”殷裘把顧言俞拉到沙發坐下,抽了幾張面巾紙擦拭顧言俞臉上的淚水。
顧言俞現在多少安心了一點,他說:“你幹嘛半夜跑去花園?”
“睡不着就來花園澆澆花。”殷裘笑說,“離了我一刻就傷心的哭了?”
“沒有!”顧言俞有些惱怒,只是他依然沒有甩開殷裘的手,低聲說:“回去睡吧,別老是一個人做一些奇怪的事,我們可以明天一起澆花。”
殷裘目光深邃的看着顧言俞,只見他輕聲說:“好。”
殷裘看到他答應的瞬間顧言俞頭頂上的數值滿額,系統也出現說:“殷裘,任務完成了。”
殷裘被顧言俞按在床上,他閉上眼還能感覺到對方看着他。
“我想留下來。”
系統:“你确定嗎?”
殷裘閉着眼,腦海裏湧出來的都是和顧言俞的點點滴滴,他說:“我是個瘋子,有時候總想毀滅周遭的一切,但因為對他僅有的感情,讓我頭一次有了想待在這裏好好珍惜的念頭。”
很快殷裘就感覺到顧言俞動作小心的靠在他懷裏,他還是沒忍住,伸出手又抱緊了對方幾分。
顧言俞沒有說什麽,很快他平緩的呼吸聲就傳到殷裘的耳裏。
系統:“你要留下來也可以啦,不過你還是可以許一個願望的。”
願望嗎?殷裘睜開眼看熟睡的顧言俞,懷裏的這人是屬于他的,今後也由他死死守護。
那麽另一個人......
殷裘說:“我想好了。”
“叮!任務達成,許願完畢。”
殷裘能感覺到有東西從腦海裏脫離,那東西最後留給他的是一份祝福。
“要幸福哦,我的第一位宿主。”
“會的。”
……
“系統。”
“嗯?”
“我死後能不能應聘成為系統?”
“滾!”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一如既往的短小,我愧疚——3秒。
其實這本書開始的題材是女裝巨巨快穿題材,但是因為內容涉及了敏感題材加上人設和劇情崩塌讓我很長一段不願意回來寫文,後來還是因為寫文的基友們的鼓勵下重新想了一個題材。
這個題材源于我之前快穿的一個人物,那個單元的故事裏面的每一個人物我都非常喜歡,所以我選了殷裘出來當主角,因為他氣場太強了好像當不了受,一向寫主受的我只好寫了主攻,寫的不是很好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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