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二三更)
清歌推開他,疾風一般回到房間, 後背緊靠着門。
淚珠終于再也忍不住, 奪眶而出。
她捂住嘴, 輕聲嗚咽,不敢讓自己哭出聲。
她也難過,可是,
她更怕。
更怕重蹈覆轍。
客廳裏, 杜藤楓怔愣的坐在沙發上, 手臂還維持着剛剛的姿勢, 指尖似乎還有清歌身上溫熱的體溫。
扭頭望着卧室門, 他起身,起的太急頭有些暈, 踉跄的走到門邊,額頭貼在門上。
“小歌, 你不能不要我啊, 你讓我去哪裏呢?”
眼淚無聲的滑落, 啪的一聲掉在地板上,陽光打過來, 發出晶瑩的光。
“你跟我說說, 別不說話, 別不理我好不好?”
房中寂靜,無聲無息。
杜藤楓背靠在門上,緩緩下滑坐到地上,雙臂搭在膝蓋上, 頭無力的低垂。
他想不通,明明好好的,兩個人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呢?
如果有人路過看到他這個樣子,說不定會啧啧兩聲,憐憫的在他面前扔一塊錢,無家可歸的人啊,可真可憐。
明明是個人,怎麽看着,像只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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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杜藤楓去上班的時候情緒已經恢複正常,就是連家都不回,開始沒日沒夜的加班,基本是住在公司了。
晚上睡不着,全靠酒精。
睡着之後也會一次一次的夢見清歌離開自己,夢見自己孤獨終老,喘着粗氣猛的驚醒,就再也睡不着了,坐在窗邊看着外面的夜色,一看看一晚。
幾日下來,整個人就瘦了一圈,眼窩深陷,整個人更加淩厲,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就是,有種少了靈魂的感覺。
劉助理在旁看了幾天,心中實在放心不下,偷偷的給老板的好朋友魏衡發了信息。
……
酒吧包廂裏,外面音樂炸耳吵鬧,屋子裏安安靜靜。
杜藤楓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酒,絲毫不停歇。
魏衡在旁邊看着嘆氣,這場景真是太熟悉了,似曾相識。但也忍不住勸他,“身體要緊,別喝了。”
剛說完門被推開,霍蘭之和聞茲到了。
路過的年輕女人都順着門縫往裏看,好奇的眼神被合上的門無情的切斷。
“呦呵,又怎麽着傷心了?”
這個又可真夠紮心的。
霍蘭之譏諷說道,自從上次酒店事件之後,霍蘭之看杜藤楓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就納悶了,一個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那樣,是為什麽呢?
多窩囊啊!
最近雖然他也心中煩悶,但不影響他一見到杜藤楓就刺他。
話是這麽說,霍蘭之也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跟杜藤楓坐在對面,兩個人默默的喝酒。
魏衡和聞茲默默對視。
聞茲用眼神詢問,霍蘭之這又怎麽了?
魏衡搖頭聳肩表示不知道。
遲疑一下,把水靈靈的西瓜果盤往兩個人那邊推了推,試探着問道,“蘭之,心情不好啊?”
霍蘭之仰頭倒酒的動作一頓,沉默的放下酒杯。
“我問你們啊,你們要是不經意睡了個女人,會怎麽辦?”
魏衡:???什麽叫不經意睡了個女人
聞茲今晚開車沒喝酒,噗的一聲就把剛含到嘴裏的蘇打水噴了出來,随後不好意思的連忙擺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聽到把酒後亂性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的,就沒忍住。”
魏衡聽到聞茲這麽一說也沒忍住,噗的笑出聲,手放到霍蘭之肩上輕拍,“兄弟,有情況啊?”
霍蘭之左肩一擡,側頭嫌棄的瞪了倆人一眼,神奇的沒有反駁,只是沉默。
魏衡随即斂了表情,“我覺得這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單身的話,那沒啥說的,大老爺們兒肯定要負責啊。”
“不想負責就不要睡人家嘛,你說對不對?”
一記眼刀,魏衡裝作沒看到,收回視線繼續說道。
“第二種情況要是不是單身的話……”,魏衡頓了頓,眼前突然浮現出言兮兮的提着刀的笑臉,“我覺得那就可以以死謝罪了。”
聞茲點頭,舉起右手,“附議。”
霍蘭之看了兩人一眼,沒說話,繼續默默喝酒。
魏衡看了眼聞茲,看來有情況啊!
又看了眼也一樣默默喝酒的杜藤楓,這一會兒功夫,他們聊天的內容杜藤楓就跟沒聽到似的。
好像把自己封閉到了一個小世界裏。
魏衡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推了推杜藤楓,一把搶下他的酒杯,臉上浮現厲色。
“有問題就解決問題,酗酒像什麽話,身體還要不要了?!”
“前段時間剛出院你不知道啊?身體不好了,以後還要不要孩子了!”
一劑猛藥終于喚回杜藤楓的意識,他回頭怔怔然的看着魏衡。
孩子?
他當然想要孩子了,做夢都想要。
可是孩子的媽不要他了,他上哪要孩子去!
想着想着眼睛就紅了,杜藤楓垂下頭,把臉上灰暗絕望的表情隐在黑暗中。
“你跟清歌怎麽了?”魏衡一陣見血,他認識杜藤楓十多年了,就清歌能讓他失控至此。
杜藤楓搖搖頭,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一字一句艱難的說,“她……不要我了。”
“她讓我別去煩她,她說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
說完慘淡一笑。
“你可別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
魏衡拉起架子在他旁邊一坐,有些好奇,“你跟我說說,清歌回國之後,你到底怎麽追的她?”
聞茲也湊過來點頭,他也特別好奇,明明是王炸的牌,杜藤楓怎麽能輸成這個德行呢?簡直不像他一招制敵的軍人作風。
“追?”杜藤楓側頭,通紅的眼露了出來,“怎麽算追?”
一句話把魏衡問的一愣,怎麽算追?
雖然他跟言兮兮也不是傳統操作,但他知道啊!
“鮮花啊,禮物啊,浪漫,追求啊!”
杜藤楓搖頭,“我沒那麽做。”
“那你是怎麽做的?”聞茲繼續追問道。
“我就把她納到自己的羽翼下,時時刻刻看着她……”
話還沒說完,聞茲嗷的一聲,“哥們,你這是強取豪奪的劇本啊!”
聞茲之前作為導演拍《小鎮迷情》的時候,清歌是女主角,他自認對清歌的性格還有一定的了解。
“清歌肯定不吃這套啊!”
“怪不得你完蛋了!”
說完不再理杜藤楓,職業病一下就被點燃了,跟魏衡湊在一起,眉飛色舞的開始讨論杜藤楓和清歌到底屬于哪種劇本。
杜藤楓瞥了二人一眼,回想剛剛魏衡說的話。
追?
他之前的一切,是都做錯了嗎?
……
又過了一天,杜藤楓接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電話。
西慕約他出來見面。
兩個人約在綠光娛樂樓下的咖啡廳,杜藤楓先到的,西慕晃晃悠悠,散散漫漫的來了,看到他之後笑了一下,坐到他對面。
“我要拿鐵。”絲毫不客氣,把杜藤楓當成了服務員,說完還非常禮貌敷衍的加了兩個字,“謝謝。”
杜藤楓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起身去吧臺點單。
之前怎麽不知道西慕的行事作風這麽欠揍呢?行裏人不都說他清冷如高山寒松,傲雪淩然嗎?
端着拿鐵回來,輕輕的放到西慕面前。
“還要什麽?”
西慕挑挑眉,哎呦可以啊,沒想到這家夥還挺能沉住氣的。
“沒什麽了,約你就是想跟你聊聊。”
“清歌是不是跟你翻臉了?”西慕直來直去,一句正中靶心。
杜藤楓抿唇不說話,漆黑的眼珠直直的看着西慕。
“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
“我啊,認識一個朋友,他被師傅發配到國外漂泊厲害,有一天在家門口撿了個正發燒的姑娘。”
“說來還真是巧了,這姑娘我那朋友還有點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姑娘前一天剛參加過我朋友的巡回演唱會。”
“燒的實在是厲害,我朋友就把她留下了。那姑娘不愛說話,總是沉默的望天,可能是因為水土不服,這姑娘幾天才退燒。”
“在這個過程中呢,我朋友突然發現這姑娘的鋼琴造詣極深,非常有靈氣,正好他們團隊裏的鋼伴突然有事,我朋友就想跟她試試。”
“沒想到還真特別默契,往常跟別人練四五次才能合拍,跟她一兩次就行。我朋友激動的不得了,決定重金聘請她。”
“可是這姑娘拒絕了,說她上不了臺。我朋友就問她啊,怎麽上不了臺啊?姑娘說她不喜歡被人關注。”
“我朋友什麽性格啊,不信邪,非得要試試,姑娘性格還挺好,幾萬人的場子面不改色的堅持下來了,可是回去之後又開始發燒,沉睡不醒。請家庭醫生過去看,家庭醫生隐晦的說,讓我朋友去找心理一聲給這姑娘看。”
“我朋友尋思,嘿,這姑娘就看着沉默一點,不愛說話,怎麽就要看心理醫生了?”
“後來有人告訴我朋友這姑娘在國內發生的事情,我朋友才恍然大悟,他在國外好幾年了,對國內的事情還真不了解。”
“帶着姑娘看了大半年的心理醫生,姑娘才好,勉強不怯場了,在衆人面前演湊不會再墜入噩夢了,可是我朋友覺得,她還沒好,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怕。”
說到這,西慕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說了這麽多可渴死他了。靠在沙發上,好奇的打量杜藤楓。
男人垂着頭,西慕只能看到他高昂的眉弓骨,還有濃深的眉毛。
過了片刻男人才擡頭,眼裏情緒翻滾,波濤洶湧,但收斂的極好,絲毫沒有半分溢出來。
他看着西慕,聲音沙啞,“這個朋友就是你吧?”
西慕大咧咧的笑了一聲,“哎呀讓你猜出來了。”
“你跟我說這個是什麽意思?”杜藤楓啞着嗓子問道。
西慕心想還不是燦燦覺得你還不錯,清歌如果錯過了怪可惜的,求着他幫個忙?要不他才懶得管別人的事呢。
“你不是也喜歡小歌嗎?”杜藤楓繼續追問,他覺得凡事有動機,他想不出西慕這樣做的動機。
作為情敵,他已經被清歌判了死刑,眼瞅着死的透透的了。
西慕剛想否認,眼睛一轉,沉聲說道,“因為我想讓你感受到她以前的痛苦。”
有些欠揍的繼續道,“贏的太容易,沒意思。”
完成任務,西慕不想再浪費時間,起身邁步之前拍了拍杜藤楓的肩膀。
“就像我覺得,相愛的人是不會出軌的,因為他們明知道這樣會傷害到對方。”
“你呢?你愛她,是把她當作你的所屬物,一只鳥,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愛她,尊重她了嗎?”
說完利落離開,只留杜藤楓還枯坐原地。
他面色如常,可是心都要潰爛了。
西慕的一席話,振聾發聩。
他從來都不知道清歌在國外看過心理醫生,剛剛西慕雖然只是點到即止,但是西慕的意思很明白,清歌臨出國前的那場緋聞,網上無窮無盡的謾罵,都給她的心裏刻上了深重的傷痕。
她害怕,她一直都害怕。
可是他之前做了什麽?
他因為吃醋,在沒有跟清歌商量的情況下,發了暧昧的微博,讓所有人的焦點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他沒有考慮她的感受,只是想借勢,借輿論在她身上蓋上自己的印記,把她劃到自己的勢力範圍裏,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屬于自己的。
這樣以後不管她愛不愛自己,都不會有人趕追她。
總有一天,她會耗不過自己,只能妥協。
他對心愛的姑娘,不是用真情去打動她,而是把清歌當作了敵人,用了術。
撥開雲霧,心中更痛。
怪不得清歌不要自己了。
怪不得她連話都不對自己說了。
這樣的事情他做過不止一次,清歌明明給了他一次嶄新的機會,可是,還被他浪費了。
她該很失望,很難過,很傷心吧。
……
這幾天清歌誰也沒見,就自己在家裏,練練曲子,給李老打電話彙報下練習情況,要麽就是看看電視,刷刷綜藝。
別的手機上的軟件,連碰都沒碰。
這天李老讓她來家裏,當面驗收下這段時間她的成果。
李老的教學方法也比較特別,他覺得都是成年人了,如果有想成為名家的欲望,那必須有足夠的克制和自我約束。
所以他對自己那群小年輕徒弟,都是放養政策。以此觀其內心。
清歌一早就到了,在巷子口給李老和師母買了包子和豆漿,又給師母買了一盆水仙花。
練琴閑的時候,李老總愛跟她說師母,說師母愛花,嘴饞,喜歡看年輕的小帥哥。
說的時候醋熏熏酸唧唧的撅着嘴,觑着清歌小聲說,“那些小鮮肉多沒勁啊,哪有我有底蘊是不是?”
清歌覺得很羨慕。
兩個人平平淡淡相守到老,依舊互相在乎,偶爾吃個小醋。
多好的紅塵煙火,煙花歲月啊。
果然李老看到清歌手裏捧着的那盆水仙花笑彎了眼,早餐豆漿什麽的都沒有入他的眼,他小心翼翼的接過來,邁着小步去找老伴借花獻佛去喽。
不一會兒走過來豎着大拇指小聲的對清歌道謝,“謝謝你啊我的小徒弟,你咋知道我今天早上惹你師母生氣啦?”
清歌探過頭,“怎麽生氣啦?”
李老皺着眉頭擺手,“還不是她最近喜歡的那個誰,我在電視看也沒什麽好啊,看起來娘們唧唧的,我一說她就跟我翻臉了!”
“一早上都沒理我,要不是你這盆花,我還不知道咋辦呢!”
清歌笑笑沒說話,跟着李老去了琴房。
“彈首最近練的曲子吧,随意彈。”
清歌彈了前幾日的那首曲子,《堂吉诃德》的主題曲。
李老站在琴邊,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最後一雙白眉皺在一起,擡手打斷。
“好了,別彈了。”
清歌手一頓,尾音刺耳,她坐在琴凳上,擡眸無措的看向師傅。
李老倒沒責怪她,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最近遇到什麽事了嗎?需要老師幫忙嗎?”
李老年紀大了,對年輕人用的那些軟件是什麽都不懂。他只是從清歌沉郁優柔卡頓的琴音裏感受到了她的郁結難過。
清歌垂頭,半晌之後緩緩搖頭。
李老放輕音調,“年輕人遇到事情要看開,別逼着自己往死胡同走。這樣吧,今天給你放一跳假,你出去逛逛,爬爬山,站在山頂喊喊也好。”
……
清歌站在李老家的門口,覺得自己無處可去。
這幾天她想了許多跟杜藤楓的往事,時間長了她覺得兩個人的過往上蒙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再回頭一想,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手機震動,是言兮兮的電話。
“在哪呢?”言兮兮開門見山。
清歌嗫喏着還沒說話,那頭繼續說道,“陪我回一趟靈德寺吧。”
“一個小時後門口見啊。”
說完就挂了電話,聽着嘟嘟的忙音,清歌紅着眼睛遲遲的說了一聲好。
……
冬日的寒風快盡了,春的氣息悄悄來臨。
靈德寺山上不多的雪已經化了,站在門口,山風吹得樹葉飒飒作響。
清歌到了沒一會兒,言兮兮就來了,小跑着沖她過來。
“兮兮姐你慢點!”
清歌揚聲喊道,忍不住往前走迎一迎,這才生完孩子兩個多月,尤其是孩子太重了,言兮兮最後一個多月都沒辦法走路了。
她站這又不走,急什麽呀。
言兮兮跑過來,最後小步快走,喘着氣,”可憋死我了,都生完倆月了,魏衡還不讓我出門!”
“再不出門我就要發黴了!”
“還好你能救救姐姐。”
清歌紅着眼看着言兮兮沒說話,兮兮姐肯定是知道了什麽過來陪自己的。
被軟萌萌的玉兔精紅眼直直的瞅着,言兮兮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了,“行啦行啦,咱們自己心裏知道不就行了嘛。”
“心裏亂叫姐姐陪你啊,自己憋着也不怕憋出毛病,要不我再陪你求個簽?”言兮兮打趣着說道。
她倆最初就是因為清歌當時深陷感情迷霧,來求簽求個出路的時候在靈德寺相識的。
清歌噗嗤一下笑出聲,用胳膊怼了怼她,“就笑話我。”
看着清歌的笑容,言兮兮心中安穩不少。
一路走到主殿,清歌想了想還是跪在佛像面前,雙手合十,表情恭謹。
紅塵滾滾,她不知為何被情所困。
曾經她一心執念,放下一切,甚至放下夢想,只為追随她心中的愛人。
結果慘痛。
後來她放下執念,只想平淡生活,為何紅塵依舊不放過她?
為什麽呢?
她閉眼跪在佛像前,輕聲問佛,她要怎麽做,才能躲避這紛擾的塵世?她要怎麽做,才能摒棄心中的前緣?
她甚至說不清,她到底還愛不愛那個男人。
是不愛,是不敢愛,還是不想愛。
連師傅都能從她的琴音中聽出她茫然若失的靈魂。
站起身,旁邊有人看自己。
是一個年老的僧人,一襲洗的發白的青灰僧袍。
他慈悲的看着自己,右手豎放胸前,微微颔首,“施主,貧僧贈你一句話。”
清歌恭敬的站在原地,疑惑的看着他,“請問高僧,是什麽話?”
“不避不擾。無知無畏,無常無我。”
清歌聽完垂頭思索,再一擡頭的時候,高僧所在之處,已不見人影。
……
紅木門外,言兮兮弓着身子探頭往裏看,有人在後面輕咳一聲。
她往後一看,笑嘻嘻的,“高僧您出來啦,辛苦您啦。”
高僧一掃剛剛慈悲為懷的模樣,咬牙切齒的看着她,“下次不許讓我再來幹這事了!”
言兮兮之前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身無分文,一時興起來靈德寺兼職賺錢,因此認識了靈德寺的掃地僧。
掃地僧為她而生,一直在等她的到來。
“天機不可洩露懂不懂啊你!”掃地橧氣急敗壞的指着言兮兮說道。
“可是這也不算天機嘛,咱們這怎麽回事,您明明心裏都清楚。”言兮兮小聲嘟囔。
“那也要敬業負責,做好NPC!”掃地僧反駁,說完頓了一下,“你明知二人結局不好,剛剛那位姑娘手腕上的紅線已經堪堪要斷了,還強求什麽呢?”
言兮兮擰眉,非常不認可這個說法,“我都能來到這個世界,我不信什麽結局不結局的,您應該知道,我命由我不由人。”
“他們因為所謂天道的外力走散,我看不過去。”
掃地橧嘆氣,“可他二人本不是佳緣,注定多有坎坷。”
說完搖頭轉身離開,“紅塵滾滾吶……”
……
不一會兒清歌出來,言兮兮挽着她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清歌一擡頭就止住了腳步。
對面的樹下,男人筆直的站在那裏。
遙遙望去,她都能看到男人眼裏的痛苦。
“我叫他來的,你別怪我。”言兮兮小聲說道,“有心結要解開,千萬不要逃避啊清歌。”
“要不然會越積越深的。”
言兮兮完成任務,悄悄消失。
杜藤楓邁步向清歌走近,想笑一下,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我有話想對你說,可以嗎?”
清歌仰頭看着男人,突然悟了剛剛高僧對她說的話。
“不避不擾。無知無畏,無常無我。”
不逃避,不自擾。無知無畏,世事無常,我也無常。
像清泉沖過心田,心中一陣清明,她眼中甚至帶着些許了然通透後的豁達和坦蕩。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再逃避,從前逃過美國去,現在又想縮起來。
可是問題沒有解決,她的身體逃的再遠,靈魂卻固守原地,逃無可逃啊。
“好啊,你要對我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掃地僧大家還記得嘛?
《別跟我老公搶女朋友》那篇裏出過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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