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陳年舊債(二)
志保陡然心驚。櫻之鬼,他當然記得。
“哥哥,那是什麽?”绫美問道。
志保嘆口氣,“我也是聽父親說起過,因為那是他……去世前幾天說的,而且描述過于恐怖,所以我還記憶猶新。櫻之鬼據說是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一把刀,用昆吾石和玄鐵等物熔煉鍛造,削鐵如泥。說它可怕,是因為傳說它是以活人作為引子來打造的。”
“活人做引子?”绫美倒吸一口涼氣。
志保看看葉淼,他正睜大眼睛聽故事。月疏影明白他的意思,被伸手将兒子摟在懷裏,捂住他的耳朵,那邊孫秀青亦然。
确定小孩子們聽不見,志保決定繼續往下說:“傳聞,這把刀的鍛造極其殘忍,首先,尋找一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純陰之人,用酷刑淩虐其身,在他還未完全死透之時将他身體破開,将做成模子的材料放在其體內,然後,将他們一起扔在熔爐之中,三十天後,刀就可以出爐。”
“這還沒有完,”見衆人滿面驚懼,月疏影繼續說:“刀子出爐之後,在用從刑場上采集的新鮮的人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随後再拿着砍殺他人,用鮮血和生命供養,在持續九九八十一天後,這把刀才是真正成了。犧牲者能力越強,怨氣越重,這把刀的妖力就越強,持刀者的能力也會随之加大,但同時因為它怨氣太重,通常會反噬在持刀者身上,據我所知,東瀛以往的歷史中,凡是拿到這把刀的人,都不得好死。當然,也許是巧合。你們看着上面的櫻花,”月疏影指着上面的花朵,“據說,在刀剛出爐的時候,花瓣是合起來的,當經過一百多天的鮮血祭祀之後,花瓣竟然完全開放。但這個是傳聞,畢竟打造這把刀的人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宮主臉色慘白,“這麽邪氣的東西,竟然還能流傳下來?”
“不僅流傳下來,而且想要擁有它的人也是趨之若鹜。”月疏影笑笑,“傳說中拿到它的人都可以成為一方霸主,沒有人不期待能有這樣一種殊榮。織田要的,就是這麽一個東西。”
“他也不怕做惡夢。”陸小鳳一臉快要吐出來的表情。
“你聽了這個故事之後,做沒做噩夢?”月疏影笑看着志保。
“正因為我做了三天的噩夢,所以才讓你捂住孩子的耳朵。”志保臉色發青。
“哥哥膽子真小!”绫美強自鎮定,嘴硬地說。
志保冷冷看她一眼,“其實我已經挑最溫和的說了,你是希望我再完完整整跟你說一遍嗎?”
“……不用了。”绫美瑟縮一下,幹笑着做到月疏影身邊。
經兩兄妹這麽一打岔,屋內恐怖的氣氛也稍稍緩解一些,月疏影松開兒子的耳朵,孫秀青也同樣,西門曉摸摸頭,好奇地問:“娘,怎麽了?”
孫秀青臉色有些白,“沒事,只是有些東西,不适合你聽。”
“他已經成了東瀛的皇上了,還要這玩意兒?”司空摘星撇撇嘴。
“織田要它,自然不是為了炫耀武力,”月疏影哂笑,“他是為了傳說中的藏寶圖。”
“藏寶圖?”司空摘星眼睛一亮,也不管那個東西是否邪性,拿着那把太刀細細端詳。
“那個什麽長,缺錢嗎?”宮主剛問完就後悔了,這世上還有嫌錢多的人嗎?
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月疏影說道:“他要這個,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腰包,但也可以說是為了自己。”
“此話怎講?”陸小鳳好奇。
“打仗需要什麽?”
“錢。”陸小鳳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随後了然,“原來如此,要錢是為了擴充軍費,這樣就能開疆擴土,滿足自己一統天下的欲望。”
“等一下,”司空摘星打斷他,“這一切的前提,必須是藏寶圖确實存在,但我翻來覆去看了眼睛都花了,可沒有半點藏寶圖的影子。”
月疏影嘆口氣,“何止是你,我拿着它翻看了好幾年,也沒發現出一點蛛絲馬跡。”
“藏寶圖确實存在嗎?”花滿樓問道。
“我們也曾經認為這是個傳言,但因為織田信長對這把刀非常執着,讓我們也覺得這是真實的。”月疏影面色凝重,“藏寶圖的傳言是我離開東瀛前幾年才有的,據說這批財富是曾經的東瀛統治者——足利家族歷代積累所得,因為他們曾經戰勝過一支皇族,所以其中還有不少東瀛皇室寶物,數額巨大。織田信長曾經是足利家族賴以信任的重臣,他的權力也是從該家族手中搶得,所以他的行為,應該可以證明藏寶圖的真實性。”
花滿樓點點頭,“那他們是叫你們幫他找到這把刀嗎?”
“不是找,是拿。他已經知道這把刀在誰的手裏了。”月疏影說道:“當時他們找上門的時候,我的師傅百地丹波,其實是很不情願的。因為如果藏寶圖是真,那織田擴充軍費第一件事,極有可能就是對伊賀宣戰,實力相差較大,伊賀很可能屍骨無存;就算藏寶圖是假,我們也會惹上大麻煩。”她嘆口氣,“機緣巧合,這把刀落在另一忍者部族——甲賀當家首領的手裏,同時兩大忍者部族,伊賀與甲賀素有嫌隙,如果拿了這把刀,就意味着我們多了一個敵人,更危險的是,他們也許會因此依靠織田家。如此設計,可見織田信長的險惡用心。但是如果拒絕取刀,就是跟織田家族撕破臉皮,無論是怎麽做,吃虧的都是我們。”
“為什麽不派個人去那什麽甲魚部族通風報信,把事情說清楚,你們不就可以同仇敵忾嗎?”司空摘星問道。
“不是甲魚,是甲賀。”月疏影苦笑,“我們也想過這個方法,但是當時甲賀首領與織田家走得很近,再加上兩家宿怨,難保他們不會向織田信長出賣我們,那樣伊賀死得更快。”
衆人面面相觑,這種狀況,真的是進退維谷。
“那後來,你們作何選擇?”西門吹雪問道。
“我們選擇,”月疏影笑笑,“接受。”
同樣都是死,一個是斬立決,一個是斬監候,你選哪個?
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後者。
百地丹波也是如此,拒絕織田信長,意味着馬上開戰;得罪甲賀,就算他們因此歸順織田家,形勢也不至于立刻崩壞,因此,他選擇了傷害較小的應對方式。
而派出的人,就是月疏影,當時的小滿。
作為一個頗有名望的忍者,小滿在伊賀的地位很高,年紀雖然還很小,但已經可以參與事務決斷,這也多虧百地丹波對她的栽培,大事小情都會讓她歷練一番。基于對這個徒弟很滿意,百地丹波甚至有意讓她收徒,要知道這可是上忍才可以被允許做的事。
阿松事件發生以後,因為當着衆人讓自己師父難堪,所有人都認為小滿很快就會被百地丹波掃地出門,誰曾想他們的丹波守不僅沒有責罰她,反而對她更加信任。在百地丹波看來,小滿為阿松收屍立墳,證明她還有人的情感,知道感恩,這樣的人可以信任;而且在此之後,她并沒有對斬殺執行者心懷怨憤,做任務時也如往常一般幹淨利落,證明她分得清是非,有大局觀,而且實力強勁,這樣的人,可以委以重任。
由于這次任務的特殊性,可能會有很多不可預知的因素,百地丹波猶豫一番,還是讓小滿出馬。
接到任務時,小滿心中冷笑連連。借刀殺人?織田信長,你手段很高。
她對自己的師傅提了一個建議:如果甲賀因為此事怨憤伊賀,但沒有做出投靠織田家族的舉動,就找個機會再把刀從織田信長手裏偷回來還給他們,并說明情況;如果他們借此成了織田家的走卒,就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在織田家的仇敵那裏,放出風去,讓他們狗咬狗。
百地丹波贊成了這一建議。
取刀過程很順利,小滿趁着夜黑風高潛入甲賀首領的寶庫,盜走了這把妖孽的太刀。但是回去的路上,卻發生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意外。
一群忍者打扮的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伊賀的忍者?”為首一人問道。
小滿蒙着面,一言不發,手卻悄悄探在背後,随時準備發起進攻。
“我們是信長大人座下的武士,奉命前來取走你手裏的東西。”他盯着她手裏的盒子,伸出手,“辛苦你了,大人說不日将把謝禮送到百地家,你可以把它交給我了。”
“是嗎?”看着他們一點點上前,逐步形成包圍圈,小滿冷冷一笑,“信長大人手下的武士,卻做甲賀忍者打扮?大人的嗜好很特別嘛。”她臉色一變,“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甲賀的忍者,特意在此截殺奪刀?!”
“什麽意思?你不打算交刀?”對方冷冷地說。
“敵我不分,我怎麽能把東西交給你們?當我們伊賀都是傻子?”小滿嗤笑。
“哼,原來你們是想獨占,伊賀忍者都是一群出爾反爾的小人!既然如此,也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上——”
話音剛落,只聽“嗖嗖嗖”幾聲,從小滿手中迅速飛出數道寒光,如閃電一般滑過前排幾人的頸部,原本躍躍欲試的幾名武士,還沒來得及向前一步就倒地身亡,鮮血不斷從頸部噴湧而出。
“出爾反爾?承蒙誇獎,比起居心叵測喊賊捉賊來說,我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小滿冷笑連連,當着他們面單手打開木盒,抽出他們主子一直觊觎的太刀,血紅色的刀身在夜幕下觸目驚心。
“想要這個?”她冷笑,“有本事就來拿吧。”
幾名武士互相使個眼色,為首的說了一聲:“上——!!”幾人便拿着刀沖了上來。小滿看都沒有看一眼,原地起跳,半空中畫了一個華麗的圓,手臂揮舞着血紅色的太刀,在月色下鬼魅地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紅光一閃,最前面的幾個人已經去了極樂世界;再縱向一劈,跟在後面的人,從臉部到腰部被劃分成兩截。剩下幾人見勢不妙想跑,被她追上一刀一個,全部解決。也就在最後一刀揮舞的同時,小滿向一旁的樹叢中抛出幾發手裏刀。
“噗——”
利刃刺入人體的聲音,同時伴有一聲悶哼。
小滿冷冷一下,擦幹刀上的血跡,大聲說道:“這個可是太政大臣要的東西,何方宵小竟敢不自量力,妄想奪寶?簡直是癡人說夢!”說完,她将刀放入木盒,轉身離開,臉上卻結滿寒霜。
殺人滅口?想的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