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救人

? 刀劍相撞,一股氣流從二人之間迸出,将焉則笑的發絲吹得空中亂搖。一風站在焉則笑身後,看着他傲然的背影忽然失神了片刻。

他穩穩地站在那裏,分毫沒有搖晃,僅僅是一個擋刀的動作,便生生抑制住了那那刺青人的動作。

刺青人分明比焉則笑更強壯、更有力量,而他在刀劍相拼的那一刻卻被焉則笑的冷靜與雙眸中那王者般的寒光而震懾,直到焉則笑的左手突然往他腰腹間拍了一掌後才回過神來,而此刻,他已經被拍飛數步,倒在地上吐出了血。

刺青人忍着痛站了起來,卻已經身形不穩。他惡狠狠地看向焉則笑,而焉則笑卻淡然地将劍尖指在了他的眉間。

“你太強,我打不過你,殺了我吧。”刺青人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焉則笑仿佛未聽見他的話,眼神依然放着冷光,嘴角卻挑起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帶路,見你們當家的。”

刺青人晃着直起了身體,試圖想從焉則笑臉上看出什麽,卻沒有結果。他看向一風,一風咧着嘴朝他回了個爽朗的笑容。

“好。”他轉過身子,向山裏走去。

焉則笑走在後面,并未将劍收起,只是拿在身側,估計是在防備突然的狀況。直到此時,一風才能清楚看到焉則笑的劍身。三尺長劍看上去比一般的劍要薄,劍尖随着焉則笑的步伐,有輕微的顫動,竟然發出了細微的“嘤唔”聲,仿佛來自天外的梵音。劍身泛着冷光,正如焉則笑的人一般絕美,劍柄十分簡潔,任何裝飾也沒有。

仿佛感受到了一風的注視一般,劍身細微的“嘤唔”聲居然變大了些。焉則笑略帶疑惑地看了劍一眼,又看向一風,眼中浮現了了然。

山中的寨子逐漸浮現在眼前,寨子中的空地上擺着幾張木桌,一群穿着與那刺青人一般的異服的人正在桌旁吃着午飯,每張桌子上都擺着大壇的酒。桌旁的人們各個身上都有着刺青,喝酒時大碗相拼,十分豪放。唯一不同的是,在中間的一張桌子旁坐着一個色目人打扮的男子,而他的身邊坐着一個穿着暗紅色勁裝的女子,女子梳成小辮的頭發散在肩上,她一手勾着色目男子的脖頸,一手端着酒碗就朝他灌,男子面上百般不願,卻也只能随了她。

“拉克申!”一個男子用着異域口音喊道,其他人朝那邊看去,卻見拉克申拖着略帶搖晃的身體朝這邊走來,而身後跟着的,是手持長劍的紅衣男子和一臉興趣的一風。

“拉克申!”幾名壯漢跑來扶住了拉克申,桌上的幾圈人都停下酒肉站了起來,一陣武器響動的聲音蓋過了方才桌上的熱鬧氣氛。

男子們看到持劍的焉則笑,都露出了敵意,目光謹慎而又兇狠,如草原之狼一般。前面的幾個人持起刀就要跨了過來,那個穿着暗紅色衣裳的女子卻突然喝了一聲,那幾個蠢蠢欲動的男子又停了下來。

暗紅女子放開了勾着身旁俊美的色目人的手,站了起來,一腳踏上身後的椅子,一手撫在下巴上,野性而勾人的眼睛在焉則笑身上掃視着,焉則笑眯了眯眼,本來不甚在意的心卻為那女寨主的眼神而變得不悅。

“那邊的美男子傷我兄弟,有何貴幹?”那穿着暗紅衣衫的鞑靼女子問道,她的聲音并不似中原女子那般柔美,倒和她的外表極為相稱,剛毅中帶着一分狂野。

Advertisement

“你們這麽多人擋了我過山的路,不清理的話會很麻煩。”焉則笑嘴角分明挂着笑,眸中卻無一絲笑意。

山賊們一聽這話敵意更甚,那暗紅女子的面色也沉了下來,嘹亮地大喝一聲,前方的四個大漢就像焉則笑攻了過來。焉則笑朝一風點了點頭,一風會意,風一般地穿過了擋在身前的人,那幾人便随着風中的粉末倒地昏迷了過去。

鞑靼女子見一風朝裏飛去,眼神忽的一變,朝身旁的幾個男子喝了一聲,那幾個男子便向裏去追一風,剩下的一二十人都抄刀圍住了焉則笑。

焉則笑冷笑一聲,縱身一躍,劍身忽然化作一條銀龍在他周身呼嘯而過,那一群金剛怒目的鞑靼人居然被硬生生擊退了好幾步,他們看向焉則笑的眼神也更加謹慎了。

焉則笑潇灑地一揮劍,薄唇輕啓,淡淡地吐出幾個字。“有本事,一起上。”

一風朝寨子深處飛去,果然又見了幾間屋子。方才她與焉則笑上山時,就從那個叫拉克申的男子口中知曉這些山賊都将擄來的人關在更深處的房屋裏,在一風的要求下,焉則笑便答應了讓她來找,而他就留下與那些鞑靼人打鬥。

一風靠近了一間屋子,屋門用鐵鎖鎖住,透過窗上的鐵欄杆可看到裏面大約坐着三四個人。還未看清裏面人的模樣,一風便聽到身後有人趕來,她轉過身去,只見三個鞑靼人拿着大刀鐵環等武器攻了過來。

她心底冷笑一聲,跳起朝一人半光的腦袋上一點,又翻身躲過了橫來的一刀,旋身間已撒出了一把白色粉末,落地時,三個鞑靼人已經搖搖晃晃,終于在前行了一步之後倒在了地上。

“哈哈!莽夫就別想跟姑奶奶鬥了!”一風踢了踢幾人,确認他們已經沉睡不醒之後,就走向那個房屋。

房門被鐵鎖鎖着,一風從腰帶中摸出一根鐵絲,折了個彎鈎伸向鎖孔,一陣前後鼓搗之後,鐵鎖果然“叭”地打開了。

她獨孤一風,果然是幹些歪門邪道的料兒啊!

一風推開了門,還未看清裏面人的模樣,裏面一個男子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一風,哭喊道:“風師姐!風師姐!果然是你啊風師姐!”

一風先是一愣,之後那“風師姐”稱呼卻如炸雷一般在她腦中響起,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似乎什麽都未想起,而那熟悉的感覺卻讓她的視線都朦胧了起來。

“小……小音子?”一風不确定地叫道,聲音都在發抖。

“是我!是我!”抱着一風的男子的聲音也哽咽了,就在這一瞬間,往昔歷歷又浮現在了眼前。

曾經,她在那美麗的山谷之中和衆多比她年紀要大的師弟玩耍打鬧,他們變着法子逗她開心,她也變着法子捉弄他們……

“小音子,你再不追上來,我就讓你們都吃蛤蟆!”十二歲的少女輕快地跳躍在樹間,銀鈴般的笑語在葉間回蕩,如輕快的樂曲,奏得人心神蕩漾。

十六歲的青衫少年吃力地跑在後面,而後一手扶着樹幹不停的喘氣道:“風師姐,我在師門修為最低,您就別再考驗我了!”

少女停在樹枝上,蹲下來看着樹下的少年,狡黠地笑道:“那今晚給你的師兄們做蛤蟆大餐怎麽樣?”

“……風師姐……”青衫少年額上直冒汗,忽然他揚起了臉,道:“那也少不了師姐和師父的份。”

“胡說!師父怎麽能吃這種東西!”少女忽然變了臉色,氣鼓鼓的小臉變得更加晶瑩可愛。師父是不可侵犯的,是不可代替的!仙人怎麽能吃這種醜陋的食物?

“嘿嘿……”少年看到少女生氣,居然傻笑了起來。

真呆……少女在心中默默說道。

……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一風卻憑着僅存的理智将神智從回憶中抽了回來,她忽然擡起左手戳向了小音子的腰,小音子猛地收回了環住一風的手,雙臂迅速拐住了一風的左臂。

這是以前一風偷襲小音子的腰時,小音子的習慣反應。“真的是你小音子!”一風激動地叫了出來,她一直以為師門就剩了她與雙月兩個,沒想到,居然還有活着的人!這對一風來說實在是天大的驚喜,悲傷、喜悅一并湧了上來。眼前的這個人,是跟她有着同樣命運、與她一同在師門長大的師弟啊!

“風師姐……你果然還活着……我還以為我見不到你了呢!”已經十九歲的小音子此刻确如剛剛尋到家門的孩子一般哭了起來,惹得一風想要發洩心情的感受更深了。

一風抹了抹眼睛忍住了淚,看着躺在牆邊的其他三人,問道:“他們怎麽了?”

小音子也擦幹了眼淚,道:“我們都被下了迷藥,只是我還有點功力,頂了一陣,過會兒他們應該也能醒來了。”

一風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将瓶口放在他們的鼻下讓他們嗅了嗅,不一會兒,那三人就醒了過來。

“我是來救你們的,”一風說道,“快跟我走。”

三個剛醒的男子一聽到來人是救他們的,激動地站了起來,随一風跑出了房門。

小音子緊跟在一風身後,問道:“風師姐,月師姐呢?”

“她去往蘇州了,”一風道,“我得趕去與焉則笑會和,其他的事兒咱過會兒慢慢說!”

“焉則笑?難道是那個被稱作‘碎影紅蓮’的人?”小音子吃驚地看着一風。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