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節

們坐吧。”她指着窗戶旁邊的沙發說。

“你怎麽樣了?”雖然我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但她是和我住在一起時受的傷,我覺得應該問一問。

“好多了。”她略蒼白的臉上有幾縷頭發搭在那裏,使得她整個人都顯得非常柔弱。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我還在念初二的時候,那時班上特流行看瓊瑤奶奶的小說。我看過幾本,書裏描寫的女主角就大多是這樣柔弱型的。

“小悅。”蘇曉敏喊了我一聲,“你坐到我床頭來好不好?”她的語氣裏帶着一絲請求。

我回頭看了一眼胡陶,輕輕拍了拍她後起了身。

“冉冉呢?”她問。

“跟一個叫小漾的女孩去什麽玫瑰園了。”她的被子有一股清香味,那香味繞在鼻尖,很是宜人。

“噢。”她微微點了一下頭,“小悅,她去見過我父親了嗎?”

“沒有,蘇曉敏,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我的語氣還算溫和,“施明清說,那個糟老頭子是冉冉的爺爺,他姓蔡,為什麽你姓蘇?還有,蔡家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家族?”

“小悅,你不要着急,聽我說。”她指了一下旁邊的枕頭,“你幫我把枕頭枕到我肩下好嗎?”

我抿着嘴幫她枕好枕頭,然後盯着她看。

“小悅,很多事情我不見得比你清楚。”她仰頭看着頭頂的藥水,“我回到蔡家也才三個月。”

“什麽?”我瞪大了眼睛,“三個月?”

“嗯!”她點了點頭,“小悅,你還記得嗎?我是十一歲那年到你家的。”

“你媽和蔡家又是什麽關系?”我這一問,才發現所有的這一切真像一個巨大的迷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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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從我有記憶開始,大概是五六歲的時候吧,那時我和我媽就生活在這z市。但那時我有爸爸,我爸爸就姓蘇,是個水電工,我媽開了一個小小的縫紉店,靠幫人做一些衣服賺點錢。”

“九歲的時候,我爸爸承接了一個工地的水電。然後他出了意外,觸電身亡了。我爸是個孤兒,他死後,我媽就帶着我離開了z市。”

“後來,我就問她。她有一門手藝,養活我們母女應該完全沒有問題,為什麽一定要帶着我離開z市。我媽總是說,想離開那個傷心地。”

“九歲到十一歲那兩年,我跟着我媽一直在到處流浪着,我原本都已經念三年級了,因為這樣的流浪,我的學業不得不中斷。中斷後,我媽就開始自己教我,唐詩,宋詞,歷史人文。她知道的東西很多,我小的時候,總覺得我媽很神秘。她似乎什麽都懂,一點兒都不象一個只會縫衣服的人。”

“一直到七年前,我遇到了冉冉的母親,我才知道我媽原先是xx大學畢業的,還出國留過學。所以,我到了現在總想,我媽都經歷了一些什麽?”

我暗暗驚呼,原來蘇曉敏她媽這麽厲害,那xx大學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啊。在我們家鄉,誰家生了兒子,最吉利的話就是:這孩子将來一定是考xx大學的命。

“太複雜了。”我喃喃的念着,“難怪我小的時候總覺得你媽一直與衆不同,她總教我們古詩詞,給我們講解歷史故事。那時候,你媽說,這些都是聽老人家講的,我到今天都沒有懷疑。”

章節目錄 39.蘇曉敏的往事

“我媽什麽都沒和我說過,所以,我的人生一直是正常的。我只知道我姓蘇,命不好,父母雙亡。有個異姓妹妹和奶奶,我們三個人相依為命。”她偏頭看着側面的窗戶,我跟着她的視線,胡陶早就沒玩手機了,這會她跟我一樣,正呆呆的看着蘇曉敏。

“其實我到了後來總想,那年,如果不是那場大雨,我媽和你爸如果不是就那麽沒了。到了現在,我們是不是能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蘇曉敏嘆氣,“如果我媽在,她肯定會阻止我報考z市這所大學。那麽,肯定就沒現在這些事情,我或者就可以過得簡單一點。”

“冉冉的母親是怎麽找到你的?”我有些顫抖的問她。

“你會特別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她反問我。

我想了想才點頭。

“我也是,我媽走後,我有好長一段時間,都覺得生活是灰暗的,日子是沒有盡頭。我常常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想起我爸還在世時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所以,我才會執意考了z市這所大學,為的就是可以經常回到我兒時的家附近走走。”

“我剛回到z市時,我原先老家的房子還沒拆掉。一直荒敗在那裏,屋裏屋外早就長滿了野草。(我沒課的時候,總是在屋前呆坐。”

“在我上大學的第二年,我象往常一樣坐到屋前的樹下看書。冉冉的母親來了,她那時候大約三十多歲,人長得很漂亮。”

“她問我為什麽喜歡在一座已經荒敗掉的屋子前坐。我跟她開玩笑說,在等傳說中的狐仙出現。然後她就不問了,但她陪着我坐。”

“後來,只要我出現在屋子前,她必然也就會來。時間一長,我自然覺得很奇怪,我來緬懷我的兒時很正常,她又是為了什麽?我問她,她說,她來這裏找一個人,可惜看這樣子,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

“我問她找誰?她說的人并不是我媽和我爸的名字,我以為她随便編的,所以也就沒再問。兩個人就在屋子前跟神經病似的相處了一個多月,漸漸熟起來以後,我就跟她講了我的故事。誰知道,故事才說了一半,她就驚喜抱住了我,她說,我就是她要找的人。”

“當時,她拖着我就走。她帶着我回了市內的一家小旅館,在旅館裏,她給我看了無數關于我媽的東西。我慢慢的相信,她可能是我媽的堂妹。在她找到我的之前,我媽一直告訴,她是個孤兒,和我爸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我有一點越聽越糊塗了,蘇曉敏的媽象一個巨大的迷團,可惜的是她什麽都沒說,就跟着我爸向馬克思報道去了。

“這麽說,其實你媽并不是孤兒。而你媽嫁給你爸時,其實是改了名字的?”我沉吟了一下問她。

她點頭,“我到了現在一直在想,我媽到底在逃避一些什麽東西?或者說她似乎想将她的人生一切為二,所以,她把她生我之前的東西切得幹幹淨淨。”

“确認了是那個女人是我媽的堂妹後,我就喊她小姨。我讓她帶我去見我媽那邊的親戚,可奇怪的是,她和我媽一樣,說那邊早就沒有親人了。小姨找到我後,就在旅館後面租了一間民房住下了。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以至于她和我媽都不承認自己有家人?”

“肯定因為兩個女人同搶一個男人,所以被趕出家門了,沒臉回去了吧?”胡陶插嘴道。

蘇曉敏怔了一下,然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個時候我都念大學,我媽都已經走了。”

胡陶也有些尴尬了。

“那個時候,你小姨懷孕了嗎?”我問她。

“懷了,只不過,那時我沒看出來。小姨開始顯懷的時候,我問過她,孩子是誰的?為什麽總不見她的男朋友。小姨告訴我,她的男朋友去國外了。不過,小姨比我媽善感一點,她愛喝紅酒,懷着孕也喝,有時候喝醉了,她就抱着我哭。”

“可是,她從來不說自己的心事。”蘇曉敏看着頭頂快到吊完的藥水,頓住了話頭,“小悅,你喊趙護士進來吧。”

我快速起了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才看見,施明清早就不見了,只剩那個護士坐在回廊上望着廊下的盆栽發着呆。聽到我的喊聲後,她飛快的起了身。

趙護士給蘇曉敏換完藥水後就又出了房間,我重新坐回床頭。

“我小姨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離預産期還有十來天時,她口中的男朋友都還沒有從國外回來。我只好經常從學校跑去出租房照顧她。”

“那個時候,你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這件事。”我打斷她。

“我小姨要我發誓,不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我答應了她。”蘇曉敏歉意的看着我,“小姨臨盆前一個星期,我跟學校請了假跟她住到了一起,我擔心她提前生身邊沒個人。”

“預産期前兩天,小姨開始收拾東西。我本來以為要去醫院待産,誰知道,她打了一輛車,她帶着我直接去了z市郊區的一座民宅。她告訴我,那裏的一個接生婆很會為人接生,她早就聯系好了。我當時真是驚呆了,不去醫院找私人接生,這簡直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苦口婆心的勸她,她異常固執,我沒有辦法。”

“到接生婆家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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