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良緣錯
葉昊晨的目光有些濕潤,眼圈也有些微微泛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令他動容的事情,幽幽的回答了句:“人這一輩子不能總那麽精明,總要糊塗一回不是?能遇見個自己打心底下想對她好的,不容易,遇見了就不虧!你也不能想着好處都讓你得了不是,我知道這麽多年了,就她這麽一個,錯過了她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另一個能讓我這麽心甘情願的了。”
“就你小子會說話,我也說不過你。不過你得告訴我這次你準備離開多長時間。”
“至多不超過一個月。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也怕逼急了他們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
“你明白就好。一個月的時間我還是能夠掌控的。對了,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竟然和何老大扯上了關系的。”
葉昊晨苦笑了下,回答說:“要說呀完全是歪打誤撞,說到底還是你弟妹白小帆的功勞呢……”
……
臨走時杜其軒鄭重其事的怕了怕葉昊晨的肩膀。
白小帆愁眉苦臉的看着從衣櫃中搗騰出的衣物鋪了滿床,左手拎了件看看,又放了下。右手緊緊握着自己的手機,并沒有任何來電,甚至垃圾短信。
看來真的到該放手的時候了。
曾經記得有人和她說婚姻就像洗熱水澡,剛洗的時候很熱也很舒服,可是漸漸的水就涼了,到了最後根本就是連洗都懶得洗了,但是浴缸卻依然在那裏,搬不開挪不走。是需要還是礙眼,她分辨不清,也許僅僅是淪為了一個精致的擺設。
她不知道如何這麽說,她和賈明決之間到底應該算作什麽。難道是紅顏未老恩先斷?還是說他已經對自己審美疲勞了?沒道理呀!明明還沒有七年,怎麽就提前癢癢了?!果然是未老先衰了了,或者說現在就講究個快節奏的更新換代。
她覺得有些可惜了,好歹人家是洗膩了泡舒服了才獨留了個礙事礙眼的空浴缸。怎麽到了自己這裏連個鮮都還沒嘗到就直奔結局了?不過要真仔細想想,遺憾也未必有想想的那麽大,誰說那一定就是自己的浴缸,左右都不是自己繪制的花紋,即便當初是自己選擇的又如何,你能确定人家本意上喜歡的不是烙印花紋的?不能啊!
這樣想想果然釋然了很多。
有個機會出去走走也好,開開眼界,長張見識,總不能把自己硬生生的局限在當下的小空間裏。婦女解放本來就是個舶來品,如果能真正到原産地去學習研讨一番,也許自己無論是從理性還是從感性上都可以提升一個層次。
心裏想着手上的動作反而加快了幾分,兩個大箱子很快整理完畢。白小帆腦子裏不知怎地忽然冒出了個奇怪的念頭,如果說現在的男人們還在前仆後繼的意圖将男性統治地位繼續牢牢的掌控在手中,那麽婦女解放婦女平等的思想甫一傳入中國,國人們又是怎樣的表現?是不是可以從這裏展開,也許就是自己下一部作品的重要切入點啊!
想到這裏,心裏果然是愉悅了起來,原本黯淡的好幾日的心情也輕松了許多。白小帆低頭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了,是不是該跟他說一句,道個別,或者幹脆跟兩個人一個冷靜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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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聯系,還是……
她不知道。
那一日,直到最後賈明決還是沒有出現。
白小帆想,那一日直到最後賈明決還是沒有出現。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他去了,真的去了,只是……
賈明決氣惱的挂掉白小帆的電話,心裏暗自诽議:人怎麽可以變化的這麽大!他明明記得以前的白小帆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不管是嫉妒也好,還是憤怒也罷,難道她是在怪芳芳搶了她的位置嗎?她怎麽可以這麽想!
回到包間的時候菜基本已經上好,滿滿一桌子人正等着他一起動筷。他覺得有些愧然,不好意思的咧嘴尴尬的笑了笑,快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
“小帆說她什麽時候過來?”劉芳及其自然的将身子朝賈明決座位的方向湊了湊。 溫熱的呼吸不經意間劃過他的臉頰,吹氣如蘭。
賈明決覺得渾身莫名的燥熱難耐,他不自然的扭了扭脖子,擡手扯開了喉結出扣緊的紐扣,嘴裏含糊其辭的回答說:“她,嗯,她應該吧……”
“她是一會兒就過來嗎?”劉芳仿佛不自覺的念叨了句,“這個帆帆呀,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麽,不是在家休假嘛,怎麽還弄得這麽忙。”
“對呀,咱大主播白小帆怎麽開沒有現身呀!?”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偉人之所以是偉人的原因在于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提出真知卓見,而又往往是一種放之四海皆通性的真知卓見。比如現在,比如此時此刻,總會有一些不識趣的人發出某種不和諧的聲音。
“哎,你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我們今天的壽星老才是真正的大主播,金牌名嘴!你們難道不知道現在《午夜情話》的主持人已經換成劉芳了嗎?”
“真的嘛?那小帆幹什麽去了?換節目組了?”
劉芳不高興的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不滿,依舊維持着臉上笑晏如花的模樣,樂呵呵的試圖轉移話題,“大家老同學這麽多年沒見了,本來還想借這個機會把能叫的人都叫上。沒想到出國的出國,結婚的結婚,到只剩下我們這幾個了。”
“唉,可不是,想當年我們剛入學的時候,多意氣風發呀!你看看,你看看,這才幾年呀,要不是大家一起聚在這兒,走大街上都未必認得出來了。”
“可不是,對了劉芳,白小帆到底什麽時候來呀,可就差她一個人了!說句不好聽得你也別介意啊,你主持的那檔《午夜情話》我還真聽了,太變态了吧!尤其是那個什麽姓杜的女的,只要一聽她說話我就想抽丫的,整個一個女人中的敗類,下賤!”
“你別說,我也是這麽覺得的。現在我都不敢聽這檔節目了,尤其是不敢讓我老公聽,這樣是男的都拿那當模板,還不反了天了!”
“你們也不能這麽說,我覺得姓杜的那個女的不錯,女人嘛,本來就因該以家庭為重,聽男人的話,老老實實過日子。”
“去去去,你添什麽亂!你們男人就是這麽讨厭,把低級趣味當樂趣,別以為我們女人真看不懂你們那些個花花腸子,不就是想找一個老實聽話的帶工資的保姆放家裏面,方便你們自己在外面胡搞亂搞的!”
“可不是,簡直就是社會的倒退,還能繼續聽的都得是腦殘。”
“你這打擊面可太大了,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本來嘛女人就應該幹家務帶孩子。”
“閉嘴!”
“你還別說,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對那個姓杜的還真不反感。記得她第一次出場就和咱小帆對上了,女漢子PK萌妹子,那期的節目多精彩。”
“可不是嘛,我本來還等着聽她們第二輪大戰呢,結果怎麽就沒了?”
“對嘛,劉芳,你的主持風格和白小帆差的可夠大的,我建議你可以跟她學學。我覺得還是原來的那個好。這白小帆到底還來不來了?!”
衆人七嘴八舌一頓聒噪下來,劉芳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尴尬的半張着嘴,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好求助般可憐巴巴的朝賈明決望去。
賈明決本來就有些不自在,見她望了過來便更覺得尴尬了。本來好好的一個生日聚會,白小帆早不耍脾氣晚不耍,偏這個時候玩失蹤…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對她的失望逐漸加深,卻也不好在這個場合裏多說什麽,只好勉強笑了笑輕咳了聲,站起身舉起酒杯高聲說:“大家今天都是來給芳芳慶祝生日的,有争執的話題也就先放放,大家一起敬壽星一杯!”
“好!”
“Cheer!”
“小賈同學,”說話的是當年白小帆大學裏的上鋪,莫慧敏,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你這個男朋友可不稱職呀!女朋友到現在還沒露面,你也不給我們個合理的解釋。”
堪堪貼到唇邊的酒杯硬生生的停止了後續的動作,冰涼的觸感另賈明決渾身一顫,仿佛赤|身|裸|體般被他人看了個通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傻乎乎僵硬着身子站立在餐桌前,手裏還可笑的高舉了杯紅豔的葡萄酒,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慧敏,你這可是冤枉明決了。”劉芳适時微笑的站起身為賈明決開脫說,“我們節目組不是改組嘛,編導就給小帆放了個假,這丫頭也不知道瘋哪裏去了。剛才明決已經跟她聯系了,她這就過來。”
“那我就奇怪了,怎麽賈大才子大周末的不陪着女朋友,反倒是為女朋友的女朋友的生日會奔前跑後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拉,今天作者君又是雙更很勤勞有沒有?當然了,一個是更本文,一個是更《死亡預告》一個并不恐怖的懸疑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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