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三十八

王婧賢一直都記得她高中的時候，有個女生罵她平胸，然後她關系特別好的男生跑出來袒護她，就說了這麽一句。

“再小，那兩坨也有一斤吧！”

王婧賢此時托着掉下的那塊肉，就想仰天大笑三聲，這手裏沉甸甸的重量絕壁有了一斤，她這幾年也算是長了點，可惜的是肉凍久了都硬了……

“衛慎啊……”

王婧賢掀起衣服，托着手往衛慎那邊湊了湊。

“幫我先縫上去吧，我這個角度看不到。”

自從王婧賢死後，不僅僅是身體上沒了感覺，連同情感上都變得遲鈍了許多，她托着自己半邊胸部，掀開衣服，竟然沒有覺得半點不對。

反倒是衛慎，呆呆的看着她，從臉開始一路紅到了耳根，就像個‘噗噗噗’燒開了的往外噴氣的水壺，冒煙了。

“衛慎？”

王婧賢叫了一聲。

衛慎這才恍然大悟的紅着臉小跑回房間裏拿出了針線，一手拿針一手拿線，漲紅着個臉。

“我……我我我我……準備好了。”

他聲音顫抖的，伸手接她胸部的時候都抖得厲害，差點沒接住。

王婧賢就納悶了。

之前她還沒回到身體的時候，就透過趙泊變出的那邊‘鏡子’看着他抱着她的身體，兩具身體赤-條-條的貼在一起啊，黃-暴的她簡直不忍直視。

現在小心翼翼滿臉通紅托着她胸部湊過來的‘小可愛’，畫風差別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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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我我我開始了。”

衛慎把她的胸部貼了上去。

王婧賢點了點頭，幹脆把衣服向上拉，脫了下來。

不出所料，衛慎動作一抖，臉紅着側過頭。

其實，王婧賢也看過自己的身體，沒什麽吸引力的其實，凍久了，化了以後都變紫了，更別提什麽軟弱富有彈性的肌膚，反正她剛才胸部掉到地上的時候，像個硬邦邦的鋼镚一樣，彈了彈。

但衛慎這個樣子都弄的她都有點害羞了。

“那……我開始了？”

衛慎右手擡了擡，穿着線的針頭紮了上來。

“痛不痛？”

他紮了一下，擡頭問道。

渾身都是死肉的王婧賢挺了挺胸。

“不痛，繼續吧。”

這身體沒感覺，好處就是銀針在皮肉裏穿來穿去一點痛覺都感受不到。

壞處就是，被人托這個胸，哪怕場景再怎麽旖旎，感覺就像是在碰個木頭。

王婧賢也很想妖嬈婉轉的叫上一聲，或是呻吟一下，應個景。

她憋了半天，仔細回憶起早年活着的時候看過的小黃片，然後張開嘴。

“啊～”

衛慎手一抖，那銀針直接整個插到她胸裏去了。

衛慎頓時就慌了，反手握住針柄向外一拔。

就和在地上打樁一樣，打進去後又拔出來，她胸上破了一個小洞。

“……”

王婧賢看着自己破破爛爛的胸部，自我安慰道。

還好，還能縫回去。

而衛慎就和破了自己胸部一樣，抽抽搭搭的把她胸部縫回去以後，哭着托起她的手指。

雖說，他刻意挑選的是白色貼近小賢膚色的棉線，可縫回去凹凸不平的傷口，還是讓他十分難受。

“…小賢的身體…”

王婧賢早已習慣，要不是這身體和個強力吸鐵磁一樣，吸着她的靈魂，她早一腳踹了，省的每天看的掉胳膊掉腿的心煩。

“縫…縫好了…”衛慎抹了把臉，“我給你把福爾馬林倒好，你到時候躺進去……”

衛慎效率特別高，特別是在關乎王婧賢身體的問題上，拖着個福爾馬林桶就飛奔進浴室，哐啷哐啷的一陣響動，轉眼就笑着站在浴室前對王婧賢說。

“小賢，準備好了，你快過來泡。”

衛慎右手拿着毛巾，左手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進浴室，滿臉期待之色的看着她。

王婧賢嘆了一口氣，把褲子脫了。

那浴缸裏的液體看着倒是挺清澈，王婧賢吸了一口氣，說不出的怪味，刺激的她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忍一下…”

衛慎托住她的腦袋，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随後托住她腦袋慢慢按到浴缸中的福爾馬林中。

福爾馬林的溶液并不是特別的透明，還有點污濁，王婧賢躺在缸底，衛慎趴在浴缸旁，腦袋懸在浴缸的上空，不近不遠剛好貼在液面上，微笑着，溫柔的将臉部所有堅硬的線條給柔化下來。

王婧賢從未如此真實的感受到。

眼前這個人……鬼，是深愛着自己的。

像是凝視着無上的珍寶，柔和的表情，專注的神情，以及眨一下眼，就像是在閃光的眼睛。

王婧賢似乎都能感覺到胸腔中停止不動的心髒在跳動，在發熱。

怎麽了？

衛慎張開嘴，無聲的對她做出一個嘴型。

王婧賢張開嘴，‘咕嚕嚕’的液體竄入她的嘴中，她笑了笑，做出一個嘴型。

我愛你。

衛慎愣了愣，随後微笑着埋下頭，腦袋突破水層貼到她的臉上。

明明是隔着水層，但王婧賢卻是清晰的聽到。

我也是。

王婧賢突然覺得就算是變成這不死不活的樣子，也是值得了。

這一泡，就是一天。

衛慎趴在浴缸旁，就是看了一天。

一生一死後，就像是度過了火熱的熱戀期，彼此開始習慣了對方的存在，都說是相處的越久，彼此之間的缺點就會被放大，就會有矛盾，開始吵架。

放在王婧賢這邊完全就是反了過來，活着的時候還會吵上兩句，死了以後別說吵架了，待在一起，看到對方，心裏就甜蜜蜜的像是可以冒出巧克力一樣。

“應該可以了吧？”

衛慎伸出手，托住她的背，把她從浴缸裏托了出來。

“感覺怎麽樣，小賢？”

除了滿鼻腔的刺激性氣味，王婧賢還沒什麽其他的感覺。

衛慎握住她的手腕，點了點頭。

“有了點彈性。”

王婧賢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捏住自己的胸部，捏了兩下，雖說還有點硬，但不再是按下去就凹下去了……它彈起來了。

王婧賢感動的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