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4章
☆、第 24 章
? 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她們到了嘉興,繼而轉車,通往西塘的公交上,還是有挺多人的。
剛剛來到這個古鎮,染七便想到了那年暑假,顧向南帶我去的一個不知名的古鎮,到現在她也不知道那裏的位置。
随便拖着行李走進了一間民宿,老板待人很是熱情。說西塘的夜景很是好看,西塘的酒吧也是出了名的。
天空下着小雨,染七和相宜的衣服有些微微濕了,打算了衣服再出去。
染七換好衣服,相宜已經在屋外逗着老板養的鹦鹉,跟它說,你好,你好,你好,鹦鹉隔了好久終于回應了你好,染七靠着牆,被這樣的場景逗樂了。
相宜看到靠在牆邊的染七,“七寶……”相宜讓她站直,繞着圈打量着她,最後吐出兩個字,“不錯。”
染七低頭看着自己的着裝,暗色米黃絲質襯衫,黑色束腰半身長裙到腳踝,襯衫塞進半身裙,塞着的部分略微有松垮,凸顯的身材更加好,尖頭10厘米高跟鞋,黑色單肩小包,加上她一頭長長的大波浪,看似随意,卻還是顯得有些心思。
原來這麽多年,她的穿着已經變了這麽多了。
來到西塘時已經傍晚,她們從民宿走出,剛好下午六點過,趕上了燈火通明的西塘。
她們從一條小弄堂裏走了進去,一路摸索,終于到了河岸兩邊最熱鬧的地方,她和相宜吃着臭豆腐,豆腐花,燒餅。
她們還逛着看着煙雨長廊,買了麥芽糖,繞啊繞啊繞。
來到路過一間在石頭或者葫蘆上刻字的店,店家是個帶着老花鏡的老爺爺,相宜問要不要一起刻字。
染七點點頭,挑了兩個小葫蘆,就半個手掌那麽大,上面刻她和相宜以及林語的名字:七七和相宜和林語。
另一個上寫:平安一生。
願她愛的所有人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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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七又拿起了個小葫蘆,在手裏摩挲,最後開口:“師傅,這個也刻字。”
師傅和藹笑笑說:“好咧,小姑娘要刻撒,也寫下來奧。”夾雜着當地的口音。
染七點點頭說好,在剛剛那張紙上寫下:難以為期。随後又加了一句:南已唯七。
難以為期,南已唯七。
我和你不能用時間衡量的愛情,你顧向南這輩子非我莫染七不可。
此刻,她只想着讓自己把年少時最美好的願望,刻下來,就夠了。
染七聽到相宜在一旁嘆氣,她用指腹摸了摸那幾個字。
最後将三個小葫蘆塞進包裏,染七拉着相宜繼續走着煙雨長廊。
在一家樂器店裏,我看到了尤克裏裏,一把把,很精致,但也只是撥弄了下琴弦就放下了。她只是放不下那個曾經會彈吉他人的幻影。
這麽逛了逛已經過了九點了。
她和相宜來到了這邊最熱鬧的地方,西塘的酒吧一條街。
這裏的酒吧有雜鬧的,也有如染七和相宜坐着的這種靜吧,點上一杯酒,坐着聽聽駐唱吉他手的彈唱,很慵懶的感覺。
染七和相宜挑了個一半用很長的簾子隔開的地方,這種位置有一種屬于自己獨立空間的感覺。
染七點了杯薄荷藍,相宜同她一樣,這種小女人的酒。
“七寶,還想着顧向南嗎?”相宜看着吉他手,看似不經意的開口。
染七想了想,搖搖頭:“想和不想,也沒區別。”
“那安安呢?”相宜繼續問。
她說:“不知道。”
“好了,不說我了,你和路少陽怎麽樣了?”染七扯開話題。
相宜不說話了,低頭搗鼓着她的酒。
看來他們兩人也是不順利。
過了會兒,染七身後的另外一半空間也來客人了,隔開空間的竹簾很厚實,一般看不見人,除非卷起來。
她聽着身後隔間的服務員介紹着:“四位要喝什麽,本店特色有……”
一個輕柔的女聲開口,點了一杯跟她一樣的薄荷藍,另外兩個男生點了些她沒聽過的酒,那個點了薄荷藍的輕柔的女聲繼而又問了一個人:“南,你喝什麽?”
染七一怔,一個“南”字讓染在意起那個還未曾開口的男人,染七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莫染七,什麽時候顧向南打亂你的人生到這個地步了。
相宜看到染七笑的表情,好奇的問,:“七寶,你怎麽了?”
恰巧音樂停止,相宜的聲音能夠讓附近的人聽的清晰。
染七說:“沒什麽。”
突然,染七聽到身後隔間有人倉促的站了起來,接下來就是她身後竹簾被一層層卷起的聲音,最後染七望見了對面相宜不可思議的眼神,相宜的眼神略過她頭頂,直直的盯着她身後卷起簾子的人。
不好的預感。
染七沒有回頭,聽到疑問的聲音:“南?”隔間的人異口同聲叫道。
音樂徹底安靜下來了,空氣安靜下來了,世界安靜下來了。
染七聽到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喊她:“莫染七。”
染七整理了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盡量不那麽糟糕,然後站了起來,向後轉去。
竹簾已經被收的極高,她和顧向南之前隔着一個連起來的糙制沙發。
穿了10厘米的高跟鞋,她比他就矮3厘米,看起來她的身高可以做個模特了。
她就這麽看着他,他沒有太大的變化,只不過現在穿了一身西裝,顯得人更加挺拔,而她,應該變很多了。
她沒有了額前碎碎的劉海,化了妝,眼神也應該很冷漠。
長時間的對視,他們卻不知該說什麽,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此時真的有些惱怒:老天啊,你是給我們倆牽了多深的線,才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
二零一二年九月,他們這樣的重逢,這讓她不知所措。
也許不再見面,過幾年她就會安心的聽從父母去相親,然後找了個人嫁了,簡簡單單的就那麽過完了下半輩子。
但那只是也許,她不會嫁人,因為沒有外人會除去血緣真正的疼安安。
她用手指不停的拭去臉上的眼淚,最後還是說了,“抱歉,去趟洗手間。”然後她拿了包逃去了洗手間,用清水洗了把臉,補了個妝。
染七用手機發了條短信給相宜,告訴她自己先回去了。
從後門走出酒吧,微風襲面,染七雙臂交叉懷抱在胸前,低着頭在青石小路上走着,高跟鞋敲打石塊的聲音在小弄堂裏響起。
走着走着有調試鍵盤吉他貝斯的聲音傳來,她停了下來,向那個聲音尋去。
一個露天的舞臺,三個看似是樂隊的人,但是就三兩個觀衆在她所站的走廊裏看着他們。
剛剛在酒吧的那一段時間已經下了一場大雨,本來那舞臺下面有百個塑料凳子,但是全濕了,沒人願意坐上去。
鍵盤手彈了起來,他們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彈唱起來,看起來很是開心。
他們需要多大的勇氣面對沒有觀衆的看臺。
一曲唱完,在走廊裏的三兩人給了掌聲,染七亦是。
很精彩。
在這麽個古鎮,也有這樣的小型演唱會,看起來像他們自費的演唱會。
她突然想到他們這麽有勇氣,那她怎麽就沒勇氣面對顧向南呢。
想着,她便往回走,腳步加快,鞋跟碰撞青石的聲音在弄堂裏回響。
不遠處,她看到了靠在酒吧後門的顧向南,她腳步由快到慢,直至最後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最後她在十米遠的地方停下,“顧向南。”
雖然燈光幽暗,但她知道他看着她,彼此不語。
良久,他見她不動,下了臺階,一步步向靠近,她有些膽怯。
因為她在兩年前抛棄了他。
他站在她面前,她垂眸,他愈發靠近。
染七仍是不安的,打算轉身逃開。
顧向南察覺到了她的舉動,一把把染七拉了過去,帶着濕氣的唇落下,柔軟的舌尖舔了舔她的唇,然後開始品嘗了起來,一寸一寸的攻略着,直至她與他唇齒相依,他像個會算計的軍師,她也一步一步走進他設好的陷阱,她回應着他的吻,環住他的腰,最後他輕咬一下她的下唇,将頭埋進她脖頸,鼻尖蹭着她的肌膚,汲取着她的氣息。
顧向南靜靜的抱着染七好一會兒,直到他的朋友來找他,應該是剛才酒吧的那幾個人。
站在最旁邊的那個女孩子,那個在酒吧輕聲說話的女孩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染七,但是随即眼神中出現了敵意,防備。
染七想着,又是一個為顧向南着迷的人。
“南?”那個女孩子叫道。
顧向南卻沒有理會,染七心底嘆氣。
“顧向南,松開吧。”染七低聲的說。
他松開了抱緊她的雙臂,爽快,果斷,最後決絕的手插口袋轉身而去,不再看她一眼,和他的朋友們消失在了煙雨朦胧的小巷。
剛才那個吻像夢一樣,她卻在其中感受到了苦澀,報複,悲傷。
染七一路上想着顧向南的吻回到了民宿,相宜在門口等她:“七寶。”
“相宜……”相宜伸手擁着她。
“你說我們倆人是不是孽緣啊……”染七的眼淚掉了下來。
相宜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染七,你是說你在後門又見到顧向南了,然後呢?”相宜問。
染七洗了澡躺在床上:“沒有然後了。”
“咳咳……你看看你的嘴唇再說沒有然後吧……”相宜嘴上說着,有意無意的瞥着染七發腫的雙唇。
剛才是吻的多用力啊。
染七伸手摩挲了下雙唇,“相宜,不說這個了,睡覺吧。”
“好好好。”相宜拿染七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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