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5章

☆、第 25 章

? “南?”顧向南身邊的那個女子叫着他。

顧向南聲音疲憊道:“走吧。”

“Crush,那個人就是你說的喜歡花的人吧。”日本的那個黃發男孩意味深長的看着顧向南。

“澤野,走吧,明天回日本。”顧向南沒有回答,邁步離開。

顧向南現在想的是找了她這麽多年,都無果,他猜的到是有人在阻止他,但是理由是什麽?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麽快回去,我們不是來西塘找靈感的嗎?”黃毛小子澤野念叨着,“喂~Crush,你不要走那麽快嘛,等等我們。”

澤野快步跟上。

“廣島,你說剛才那個人是誰,是南喜歡的女人嗎?”剛才在顧向南身邊的女子問着身邊的黑發男子。

廣島看着惠子的側臉,嘆息道:“應該吧,Crush從來都沒有那麽抱過別的女人,惠子,走吧。”

惠子擡頭看了一眼走遠的人,他早已融入了西塘的夜色。

染七後幾天的旅行都無精打采的,相宜只能和她提前回來了,在家裏收拾好行李,染七和相宜又跑向北京,染七去協調工作,而相宜的假期則結束了。

三天時間,染七終于處理好了北京的事物。

相宜:“染七,你什麽來北京?”

“這邊已經協調完了,回日本整理行李,然後帶着安安在北京定居。”

相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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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國際機場,染七再次乘上飛往日本的飛機。

下了飛機,染七就迫不及待的回家。

“安安~”染七叫着在屋內開心跑着的安安。

“媽媽。”安安瞪着小腿跑向染七。

林語從屋內蓬頭垢面的出來:“染七,你可算回來了。”

染七看到她憔悴的樣子,笑着說:“小語,辛苦你了。”

“何止辛苦,簡直是折磨,我以後都不要生孩子了。”林語帶着哭腔的說。

“安安~跟幹媽玩的開心嗎?”染七問安安。

“開心開心。”安安拍着手。

林語摸了摸安安的頭:“我幹兒子開心就好,幹媽我赴湯蹈火也就值了。”

大媽做了晚飯,飯桌上林語含着飯問:“染七,什麽時候走。”

“這個星期內把行李都寄回國內。”

“咳咳,聽我宣布一件事情。”林語清了清嗓子,“染七,我跟我哥申請去北京的公司,所以你要收留我。”林語高興的同染七說。

染七一臉驚訝:“啊?什麽時候的事情,你怎麽沒跟我說?小語。”

林語搖搖頭,一臉讓染七放心的表情:“我把我們倆住的兩層買下來了,然後……”

“然後記得每個月付我房租,我才是你房東。”

染七放下碗筷:“小語……”

林語是擔心她現在的經濟狀況還租不起那麽貴的房子吧,那邊采光好,隔音效果也好。

“莫染七,吃飯,房租付不起就先欠着,不過記得換,親兄弟明算賬。”林語随意的說着。

染七無奈一笑,随之點頭。

顧向南在日本的工作室譜着新的曲子,一張一張草稿,被撕得粉碎,鋪滿了地板。

“Crush,歇會兒吧。”

澤野在一旁吃着銅鑼燒,看着滿地的白紙,歪着頭盯着顧向南疲倦的臉,有些擔憂,“從中國回來,你就一直保持着這個狀态。”

“是因為那個姐姐嗎?”澤野繼續。

提到染七,顧向南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筆,站了起來,走到咖啡機那兒泡了杯咖啡。

“我就知道是因為她,Crush,你知道那天在西塘我從你眼裏讀出來什麽嗎?”澤野挑了挑眉。

顧向南端了杯咖啡坐到了澤野身邊,順手給了他一杯果汁,淡淡道:“什麽?”

“真的想知道?”澤野吊着胃口。

“嗯。”顧向南低聲回答,他的确想知道,因為他不知道現在他自己還能流露出什麽情緒。

“想念。”

顧向南腦內循環着那兩個字,低頭聞着咖啡的苦香,眼睛微微眯起,手指敲打着大腿,巧妙的節奏,嘴裏輕哼成調。

澤野在一旁看着這個狀态的顧向南,嘴裏嘟囔:“又有靈感了?”

“嗯。”

顧向南放下手中的咖啡,席地而坐,拿起地上的樂譜和筆,開始畫着音符。

澤野:“又要不理人了。”

完全進入工作狀态的顧向南,基本是不會在意除了樂譜以外的事物。

“啊,澤野,這首歌寫完你來唱。”

澤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顧向南低頭寫着樂譜,重複:“你唱。”

澤野眼睛慢慢瞪大,高興的歡呼起來,手裏的果汁撒了一身,“啊啊啊~~”

門外廣島和惠子走了進來。

廣島看了看手舞足蹈的澤野,扯了扯嘴角:“澤野,什麽事高興成這樣?”

澤野:“Crush讓我唱他正在寫的新歌!”

惠子也是一愣,平日裏顧向南對待選人的标準極度嚴格,基本上來求歌的人都是失望而歸。

廣島手插口袋,懷疑道:“澤野,你行嗎?”

澤野突然安靜下來,想起來顧向南平日裏寫的歌,他都不能唱,因為他理解不了他寫了什麽,一個歌手,唱不出歌曲,那才是最嚴重的。

“我……”

“他行。”顧向南随意的搭話。

在一旁的惠子開口:“為什麽。”

顧向南放下筆擡頭看着澤野,“靈感是他給的,他看的懂我,怎麽會唱不出這首歌。”

澤野聽到顧向南這麽講,安心一笑。

“什麽靈感。”惠子看着澤野問。

澤野:“想念。”

惠子聽到澤野的回答,看着坐在面前書寫着音符的顧向南,她嘆息垂眸:南,這麽久,我就走不進你的內心嗎?

而惠子沒看到的是,站在她身旁的廣島盯着她失望的表情發呆。

廣島回過神:“南,北京的工作室已經安排好了。”

“好。”

顧向南新的工作室在北京成立。

那年染七離開後,顧向南自己作詞作曲原唱《A Day》,音頻被人傳上網,而後一曲成名,有公司看中這首歌,打算以高價收入,被他拒絕。

顧向南把這首歌低價賣給了一家小公司,随後新晉歌星演唱,爆紅,唱這首歌的人就是現在站在這裏的廣島長崎。

顧向南就此專注于作詞作曲,不再演唱,他的歌曲雖然悲傷,但是能夠喚起人內心底的共鳴,兩年下來,已是業內求而不得詞曲家。然而行跡總是隐秘,有人尋而不得。

那時別人問起他如何給你的作品打上标簽時,他脫口而出Crush。

Crush,粉碎。Crush.nan. 粉碎的顧向南。

一個月後,染七拖着行李,讓林語拿着相機幫她與安安在這裏拍了張照。

這個讓她找回新生的地方。

“大媽,謝謝你。”染七用日語說着,給了大媽一個擁抱。

大媽微微笑着,嘴裏都是囑托關懷的話語。

安安親了親大媽,小小年紀,還不知曉離別的滋味,笑咯咯的,大媽準備了紫菜飽飯,讓染七帶着路上吃,染七拿在手裏暖暖的。

走到了街角,染七回頭最後揮手告別了遠處還在望着他們母子倆的大媽。

大媽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街角早已沒了染七和安安的身影,她擡頭看了看明媚的陽光,嘴裏唠叨着:“家裏的腌蘿蔔又沒了……要重新做了……”

她敲了敲自己站的酸痛的膝蓋,彎着腰進屋了。

來到腌蘿蔔的小缸前,看着上面新的手套和膠鞋,蒼老的手拿了起來,來回撫摸,時不時用皺皮的手指蹭蹭盈着淚的雙眼。

手套和膠鞋上面一張紙條,紙條上留:

手套和膠鞋換新的了,以前的那麽多洞。洗衣服記得帶着手套,每年冬天手都裂開,也要記得擦藥膏。去菜園子忙活要穿膠鞋,冬天凍着腳。

——香美

香美是大媽給染七起的日本名字。

“染七,傷心嘛。”林語偷偷觀察着染七的臉色。

染七笑着搖搖頭:“以後還會回來看大媽的。安安,對吧?”

安安從牙齒間咿咿呀呀擠出:“昂昂~”

東京成田國際機場。

林語拿着機票,對着表說:“染七,我要上飛機了,一個星期後北京見。”

染七點頭:“快走吧。”

林語向檢票口走去,轉頭對染七說:“記得幫我把寄到的衣服放進衣櫃啊。”

“好~”

林語進了檢票口後,染七擡表看了看自己的登機時間,還早。

“安安~”

安安有點哭鬧,染七哄着,“安安,是不是餓了?”

他聽着話點頭。

“走,媽媽給你去泡東西吃。”

染七随身攜帶一次性的軟紙杯,為了給安安沖泡各種營養糊吃。

“來,媽媽把你放下,媽媽要倒水。”

染七将安安放下,轉身倒水,摸着水溫。

待她轉過身,安安不見了。

“安安,安安。”

染七有些慌亂,随後跑到附近的服務櫃臺,請工作人員進行廣播。

“2歲,男孩,白色套衫,黑色的背帶褲,紅白色的帽子,然後一件藍色外套。”染七跟工作人員确認着。

“請您再核對一遍信息。”

“沒錯的。”

“好的,稍等。”工作人員去取的許可才能進行廣播。

機場大廳。

顧向南看着遠處的那個小男孩出神。

小男孩在四處張望着,看嘴巴的口型是在叫“媽媽”。

“南?”廣島疑惑。

“等一下。”顧向南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向着小男孩走去。

小男孩擡頭看着他,兩只小肉手彼此捏着,像是在确認什麽。

他嘴裏模糊出:“爸爸……爸爸……”

顧向南好奇:居然說的還是中文。

顧向南蹲下,摸了摸他帶着帽子的頭,“迷路了嗎?”

“媽媽在哪裏?”

小男孩轉頭環顧了四周,“媽媽媽媽。”他做了個沒有的手勢。

顧向南将他抱起,柔聲問:“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安安。”

廣島走了過來,看着顧向南懷裏的安安,捏了捏他的臉蛋,問顧向南:“怎麽了?”

“他迷路了。”

“來不及了,你要檢票,孩子給我,我去找工作人員。”廣島着急的說。

顧向南将懷裏的安安給廣島,安安拽着他脖子裏的項鏈不放,“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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